第10章 宴會
宴會
會武宴由兵部主持,在鹿鳴校場舉辦,當日群英彙集,上至大将軍兵部尚書,下至今科武進士皆是出席,排場甚是浩大。
而當六君子出場時,更是将這場宴會的盛況推向了頂峰。
只見六位少年郎君神采煥發,錦衣華服走向校場,引起全場的騷動,就連本場最高官職骠騎大将軍和兵部尚書都迎了上來,和六位寒暄。
“那為首的少年公子就是傳聞中的彧安世子嗎?聽聞彧安世子俊美異常,是九天之上才得以一見的美男子,果然傳聞誠不欺我。”站在一旁的武進士滿眼的豔羨問近旁的武狀元,他将骠騎大将軍對彧安世子的欣賞都看在眼裏,那在他們這些武進士眼裏是何等的榮耀,可是彧安世子卻是從容弘雅,偶然輕扯嘴角。
那通身的清冷矜貴只教人仰視。
看上去猶如雪山之巅的雪蓮花獨秀一枝,令人不敢亵然,雖是噙着淡淡的笑意,卻自有一股不近人情的疏離之感。
今科武榜眼是位略嚣張得意之人,他輕嗤一聲:“不過是會投胎,若是你投身到那樣的家族,也是衆星捧月般。”
武狀元道:“非也,聽聞世子六歲便以精通六藝,騎射更是一絕,無人能出其右,更是自小跟随君側,十二歲就能從蛛絲馬跡中查出連刑部都查不出的叛國證據,下手更是快狠準,令叛臣沒有喘息周旋的餘地。”他言語之間盡是敬佩向往。
武榜眼仍舊哼了哼,眼中露出好勝之意:“無人能出其右,要比過才知曉。”
武狀元心念一動,要知道,彧安世子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皇孫,得他一眼青睐,便是間接接觸了皇上,還有什麽比和彧安世子交好直達皇權中心更快捷的方式嗎?
他們自幼習武,受盡磨砺,忍受着身體發膚的疼痛,不就是為的一日站在朝廷之上,報效國家,為家族争光嘛!今次機會在前,可是旁人幾輩子都求不來的。
可很快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若是在切磋中不小心傷了彧安世子,那就是自毀前程了。
忽然身旁的武進士低低驚呼起來,興奮地抓住了武狀元的手臂,激動到語無倫次:“剛剛,剛剛世子是不是朝我們這麽看過來了!是不是!”
“世子剛剛看的是誰?”
這關系到自身的前途,無人能不在意,但這一眼,塗山清很确定,彧安世子看的是他。
塗山清垂眸低笑了一聲,彧安世子,久仰大名了。
這時大将軍已經領着六君子走了過來,等武進士們都行過禮,才對着霍景珩介紹了武進三甲,等指到武探花塗山清時,大将軍道:“這位是今科探花塗山清,景珩,他可是我朝歷代以來最年輕的探花郎。”
兵部尚書訝然道:“對了!山清竟是和世子同齡可是?”兵部尚書擊掌,“那可是緣分了!”
塗山清莞爾:“見過世子殿下。”說着,他擡手緩緩躬身向霍景珩行了一禮。
祁仲景微訝,這不是那日在江南兩岸和唐漾漾吃酒的公子,竟然是今科探花郎。
其他四位君子此時關他反應,悄悄問他,祁仲景只低低說了“江南兩岸”四個字,其他四人便知曉其中內情,不免也開始打量起了塗山清。
這初來乍到的塗山清,有着明朗的前程,卻已經開始和商戶之女有了牽扯,可真是不明智啊。
霍景珩面無表情的臉顯出一點笑意來,走過來随意拿起箭筒裏的一支箭笑道:“早前聽聞爾等三人與騎射一道上很是精湛,殿試那日我不曾到場,今日我倒是想見一見。”
祁仲景興奮道:“你是想親自試試他們的身手?”
榜眼早已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這傳聞中的彧安世子的身手,跨步上前:“還請世子賜教!”
骠騎大将軍眉心一擰,沉聲道:“不得無禮。”
霍景珩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無妨。”
眼見着比自己還小了七八歲的霍景珩高高在上游刃有餘,武榜眼心生争強,決心定要将他敗于馬下。
霍景珩難得有這樣的興致,骠騎大将軍和兵部尚書倒是很想看,但刀劍無眼,待會策騎之時箭雨滿天飛的,萬一不小心傷了彧安世子,那他們可是擔待不起!
可是話又說回來,他們真的能傷的了彧安世子嗎?
“世子今日是貴客,那有讓貴客出手的裏,不如就由老夫來。”兵部尚書還是為了保險起見,上前自薦。
霍景珩淡淡看過去:“大人是信不過我?”
兵部尚書愣住了,霍景珩雖年紀輕輕,可氣勢已然逼人,淡淡一眼足以讓他心生局促,讪笑道:“怎會,這滿京城,論騎射,誰能越得過世子。”
祁仲景激動地拉着其餘四人悠閑自在地坐在棚屋下,只等着待會欣賞了。
岳浔州直截了當地拆穿了他:“我看你一開始是唯恐天下不亂吧。”
祁仲景反駁道:“難道你們就不想看景珩上場?馳冉你說。”
徐馳冉喝了口茶漠不關心:“無所謂,反正結局已定。”
姜立鶴朝徐馳冉舉了下茶杯:“附議。”
祁仲景嫌棄地暼了二人一眼:“你們真是太木讷了!重點是比試結果嗎?重點是塗山清!你們忘了那晚......”
“別胡說!”岳浔州皺眉打斷他。
祁仲景湊到他身邊:“難道你們就不好奇景珩對唐漾漾到底是怎麽看的?”
岳浔州瞪他:“能怎麽看?你以為景珩跟你似的拎不清!”
“我倒是想看看。”這時身旁傳來一道聲音,幾人看去,是姜立鶴,他正遠眺,若有所思。
岳浔州看着姜立鶴沉默了一會,冷笑一聲:“你可別犯糊塗。”
祁仲景眉頭揪了起來:“你們在說什麽?好像打啞謎似的?”
“我也想看看。”這次說話的是裴玄,他蹙着眉頭看着遠處正要上場的霍景珩,不知在想什麽。
一時間幾個人都好像有各自的心思似的。
只有祁仲景一臉迷糊,徐馳冉事不關己地喝茶。
哨聲一響,四人策馬奔騰地上場了,揚起漫天的塵土煙灰,迷沙中四人威風赫赫,霍景珩更是一騎絕塵。
四周歡呼鵲起,頻頻叫好。
徐馳冉最是清醒:“一場比試而已,又怎能看出他對唐漾漾的想法?”
他冷不丁這一句把其他人都說愣了。
可很快就被場上焦灼的賽事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