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章
第 111 章
許家三人在上京沒待多久, 等得許清荷回門罷,便折返往南去了。
許清荷的兄長,前兩年娶了書院老師的幼女, 如今妻子身孕有七, 即将臨盆,哪敢多作耽擱。
不過, 許清荷和祝湘倒是在玉帶巷的宅院常住。
惹得梁嬌嬌那日, 在被窩裏偷偷流的眼淚有些臊人了。
可她也嘴巴嚴的緊,沒告訴兩人,讓姜芷妤笑話她!
紅日西墜, 姜芷妤三人抱着西瓜坐在院門前, 瞧着巷子裏的小孩兒跳格子玩兒。
梁嬌嬌半晌說:“咱們與出嫁前,好似也無甚區別。”
姜芷妤吐出一顆西瓜籽,眼珠子骨碌碌轉, 拖着調子道:“有啊~”
梁嬌嬌不疑有他, 扭頭誠心問:“什麽?”
話出口,便見姜芷妤唇角一勾, 笑得蔫兒壞, 精致的下颌朝那幾個總角小孩兒一擡, 悠悠道:“你能生小孩兒了呀~”
梁嬌嬌臉一紅,羞得想揍她。
姜芷妤多聰慧呀,早在說話時,便抱着西瓜跑到了許清荷那邊去。
正鬧着,兩道駕馬的身影一前一後的進了巷子。
二人似有分歧,瞧着展青玉臉色不虞。
走近時, 展青玉朝着排排坐着吃西瓜的三人稍颔首,便牽着馬進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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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芷妤正疑惑, 餘光瞥見阿荷瞧着展姐姐的身影出神。
沈槐序那頭小青驢,如今成了姜小二的,他勉為其難的換了匹馬,悠悠走近,翻身下馬。
他松了缰繩,動作熟稔的接過姜芷妤懷裏只剩邊邊的西瓜,用銀匙挖着吃。
梁嬌嬌在旁替姜芷妤臉紅,又小聲嘟囔沈槐序,“真不講究……”
夏日暑氣盛,吃過晚飯,巷子裏多的是人乘涼閑聊。
姜芷妤也喜歡。
吹着小涼風,聽些閑話,很是的趣兒。
可近來,她都分身乏術。
不是旁的,而是某人太貪啦!
“你別挨着我!”姜芷妤煩的踹他。
本就易生汗,他還要貼着一處,惹人心煩。
“今晚又不情願給了?”沈槐序挑眉問。
姜芷妤趴在竹席上,趴熱了,便換一處繼續,她臉頰貼着竹席,印出了兩道紅痕,嘆息道:“阿荷羨慕展姐姐呢。”
若是旁的,她還能努力努力,可是這官職,她委實是無能為力。
沈槐序又來勾她手,不等這小娘子瞪人,他道:“你與她說,別急。”
聽得這話,姜芷妤眼睛驟然一亮,嗖嗖的爬起來,小意溫柔的乖巧窩進他懷裏。
沈槐序被她這知趣兒哄得悶笑,胸膛震了幾下,輕佻的擡手蹭蹭她臉上紅痕,“這又不嫌熱了?”
姜芷妤賣乖,“你懷裏最是舒服啦。”
說罷,又心急急的欲要催促他說說,方才那話是何意。
忽的,她整個人被端起放在了竹席上。
他是輕飄飄啦,姜芷妤卻是滾了一圈,趴起來,神色發懵。
“怪熱的,別挨着我。”沈槐序悠悠道。
姜芷妤:?
姜芷妤咬咬唇,她忍。
她爬起來,蹭蹭過去,忍氣吞聲的扯他衣帶,矯揉造作道:“脫了便不熱了……”
沈槐序靠着床架坐着,眉梢一挑,饒有興致的問:“美人計?”
姜芷妤眼巴巴的瞅他,“可以嗎?”
沈槐序憋着笑意,下颌一擡,驕矜道:“繼續。”
姜芷妤臉紅紅,她不會撩撥,也沒學會這厮總把人逼得耐不住的手段。
衣帶解開,胸膛若隐若現,小腹上的腱子肉成列齊整。
姜芷妤半垂着腦袋,頗有些手足無措。
“要我教你?”沈槐序悠然問。
姜芷妤擡首瞧他一眼,頓了兩頓,神色忍辱負重的點頭。
垂下的眸子,正巧将那修長手指勾她衣帶的動作收入眼中。
姜芷妤:!
她、她……
“吹燈!”她捂着小衣慌忙道。
沈槐序瞧着她臉若芙蓉,含笑道:“月色朦朦,你還挺懂風趣。”
姜芷妤一雙杏眸圓瞪。
憋了憋,沒說出話來。
沈槐序将燭火滅了,屋子驟然陷入黑暗。
片刻,視線才适應窗外月色。
那說是要當先生的,卻是極近撩撥,小娘子趴在竹席上,氣喘籲籲,臉頰緋紅,額前汗涔涔,好不可憐。
“要使美人計的是你,怎到頭來,卻是我伺候你舒爽了?”沈槐序屈着條腿坐在床邊,伸手将矮案的蓮花碗端來,含了口水漱口,而後又俯身去親她。
姜芷妤臉色酡紅,擡手欲捂嘴,卻是被一把攥住了皓腕,那唇齒壓了下來。
她聽他含糊一句——
“漱過口了。”
姜芷妤還記着自個兒溫柔小意的目的,手指勾勾他腰腹,“我、我學會了……”
沈槐序眉梢一挑,悶笑兩聲,手抓着她學人精的手指捏了捏,啞聲道:“不強求。”
姜芷妤杏眼一撇,“裝什麽呢。”
有本事別抵着她啊。
就如沈槐序方才掌控着她的心跳,她也清晰的感知着他的脈搏。
姜芷妤委實算不上是天賦異禀的學生,生疏而無措,逼得野獸發狂躁動。
到最後,也不知這功課是該算作她的,還是這位先生的。
良久,屋裏燭火重新亮起。
沈槐序伺候着那羞于擡臉,努力找地縫的小娘子淨口。
“姜小魚真厲害。”他湊在那緋紅耳朵上低聲誇贊。
小娘子幽幽擡眼,“別想哄我再替你……”
沈槐序正欲開口,忽而垂眸,瞧向擰他大腿的小手,笑了聲,又看眼那張嫣紅的唇,擡手揉了揉,“漱口。”
“展青玉要升遷了。”他忽的道。
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姜芷妤茫然擡眼,“……不是年前剛升遷過?”
沈槐序點點頭,“自她升遷右谏一職,那些個言官就沒少參她,可苦于尋不到她公務錯漏之處,這才尋了個折中的法子,将那些個達官顯貴的閑職空出一個來給她。”
姜芷妤瞪着眼睛要氣死啦!
委實欺負人!
難怪展姐姐今日下值回來,臉上不高興呢!
“展青玉狀元之身,在朝堂尚且如此艱難,”沈槐序親親她,“換作是許清荷,也只能是去受氣,你且與她說,世間未有亘古不變,讓她且耐心些。”
姜芷妤眨了眨眼,正欲說話,被堵住了嘴巴。
她紅着臉推推他,“今日……唔……做過了……”
“我身子弱,子嗣艱難,當得勤勉。”沈槐序一本正經道。
姜芷妤:?
.
八月驕陽似火。
堂倌兒匆匆來叩門——
“娘子!出事了!”
彼時,姜芷妤熱到挨着冰鑒打坐,聞聲,咻的睜眼,神神叨叨道:“終于來了。”
堂倌兒:哈?
說我嗎?
小半個時辰,馬車急急勒停。
姜芷妤從馬車上跳下,往那對面的古玩鋪子瞧了眼。
人可羅雀,門前卻是停着一輛華貴馬車。
“娘子,您瞧什麽呢?”堂倌兒急道。
姜芷妤從那眼熟的馬車收回視線,輕嗤了聲,“沒什麽,先進去吧。”
‘勒馬聽風’門前,人滿為患。
皆是踮着腳,伸長脖子往裏瞧熱鬧的。
姜芷妤過來時,有人認出了她,扯扯旁邊的人,人群自發的讓出一條路來。
堂內,梁嬌嬌雙手叉腰,唾沫橫飛的與人争辯,瞧見她進來,嘴巴一癟,險些哭了。
“……哪裏來的潑皮無賴,非說是咱們茶樓的團茶飲子将他喝壞了,非但賠錢,還要查咱們的團茶方子!”梁嬌嬌氣得眼睛紅,幾句話将事與姜芷妤說了。
姜芷妤瞧着地上那個橫躺着捂着肚子的男子,忽的,腦袋一扭,道:“報官吧。”
梁嬌嬌瞳孔一怔,“姜芷妤!”
衙門那地方,豈是能随意去的?!
“刑部大人斷案公允,素有公正之名,我信大人。”姜芷妤淡淡道,“再有,我聽聞刑部大人手底下有一能人,但凡入口的東西,總能查驗明白,我沒見過,也想瞧瞧,看看那傳言可是浪得虛名,只是得麻煩這位小哥了。”
樓上有人憑欄倚,哈哈笑道:“姜娘子怎的不問我?我見過啊。”
衆人聞聲扭頭,只見一個華衣錦服的貴公子,笑得面紅齒白。
“這是誰啊?”
“祝家的三公子。”
“那個娶了山陰侯亂真的庶女的?”
“是他。”
“也是倒黴。”
姜芷妤沒見過他,将這幾句竊竊私語收入耳中,頓沒了好臉。
祝家的人啊。
祝三卻是覺得,這是賠罪的好時候,他今日施以援手,便抵了那往日的怨嘛。
他殷勤道:“那人有一手開腸破肚的好法子,将其中污穢之物取出查驗,還會将那腸腸肚肚塞回去,把破口的肚皮縫上……诶,別都這副惡心模樣嘛,不信大夥兒都去瞧瞧!”
梁嬌嬌:嘔……
姜芷妤安靜站着,餘光卻是注意着地上那霎時白了臉色的男子。
“我吃過豬肚,還沒見過人的腸肚呢。”
“姜娘子,報官吧,我們也想瞧瞧。”
“那破腸開肚的,人還能活?”
“又不是你,你急什麽?”
門前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百姓七嘴八舌道。
地上撒潑耍賴的男子都要被吓破膽了!
來時,那人也未說是要破他肚皮啊!
這可是要命的!!!
“我、我好像也沒有很疼了……”那男子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倉皇失措的要往外跑。
姜芷妤斜眼一睨,悠聲道:“那怎行呢?這熱鬧大家還沒瞧夠呢,勞煩替我将人攔一攔。”
這人可沒有方才姜芷妤進門時的待遇,進不敢進,又出不去。
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淚齊下的哭求道:“是我財迷心竅,拿了人家的銀子來訛姜娘子,對不住,還求姜娘子寬宏大量,饒我一回!”
梁嬌嬌雙手叉腰,氣得想要上前踹他,被姜芷妤攔住了,嘴巴卻是不停道:“我們是做人的,又不是當菩薩的!你財迷心竅便來訛人,還有臉求我們饒你……”
“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姜芷妤拉着梁嬌嬌往旁邊一避,躲開了他磕的頭,“起來說話。”
梁嬌嬌腦袋一扭,滿目不可置信。
那男子聞言,有些怯懦懦的擡眼,才慢慢站起。
“你財迷心竅,也罪不至死,”姜芷妤慢聲道,“至多是進府衙頓兩年牢獄罷了。”
話音未落,剛起身的人又撲通一聲跪了,“求姜娘子饒恕……”
姜芷妤嘆了聲氣,似是有些為難,“可若開此先例,豈不讓人覺得我柔善可欺?”
“姜娘子菩薩心腸……”
“可我非是受供奉,吃香火,我也是肉體凡胎,有爹娘侍奉,有子女養育。謠言可畏,我茶樓名聲有損,我要給堂倌兒們發月錢,給被驚擾的貴人賠罪,今日你一句鬼迷心竅,便要将這些個抹去,要我不計較,委實是難為人了。”姜芷妤說。
“那、那……”
姜芷妤似是想了想,又嘆聲道:“不若這般吧。”
“姜娘子請說!”受寵若驚臉。
“那團茶方子,我先前給了陛下,”姜芷妤指了指門前的那豎匾,“陛下不肯受,差人給我拿了十金,我自感念。”
“既是你受人之托,想要這團茶方子,也可,權當是賣給你那主子了便是。”
“只是,我給你的價兒,也不好低于皇恩,這也須得你體諒一二,十金,我眼下便可給你寫方子。”
姜芷妤神色可謂是真誠。
“可、可那人只給了我二十兩銀子的定金。”那男子說。
“無妨。”姜芷妤溫柔笑了笑。
她的目光越過衆人,往長街對面的古玩鋪子掃了眼。
“又沒幾步路,我等得及。”她道。
那男子吓得打了個嗝,瞧着她的眼神滿是驚恐。
姜芷妤笑得溫柔。
片刻,那男子被兩個堂倌兒用架子擡着出門去,懷裏揣着輕飄飄的一張紙。
門前圍觀的百姓不動聲色的互相瞧幾眼,散了去。
仔細瞧,都是四散着往那古玩鋪子去了。
他們懂~
不能聲張!
不然便瞧不到那熱鬧啦!
李甫宰哼笑了聲,滿意的将那扇窗阖上,“去将那潑皮帶進來吧。”
“是,大人。”
片刻後,廂房門被叩響。
“進來。”
李甫宰悠然自得的品茶,問:“東西帶來了?”
“……嗯。”
李甫宰朝那護衛一擡下巴,後者将動,那潑皮連忙後退幾步,滿臉警惕。
李甫宰眯了眯眼。
“一手交錢一手交方子,”潑皮道,“……休想來搶。”
李甫宰瞧不上眼的嗤笑了聲,“給他銀子。”
護衛:“是。”
潑皮拿了銀子,将方子遞出,便拔腿跑了。
門前重新聚首的瞧熱鬧的百姓見狀,紛紛往裏擠。
他們倒是要瞧一瞧,這壞蛋是誰!
廂房裏,李甫宰打開那張方子瞧,卻是眉頭皺起。
“大人,不對嗎?”護衛見狀問。
“就是太對了。”
字跡相同,方子也無一字錯漏。
可是怎會這樣?
若是這方子沒藏着貓膩,怎就他們炮制出的團茶,沒有客盈滿門?
正擰眉思索,忽的,廂房門被抵開了。
“诶——”
“還是個當官兒的!”
“這是哪個官兒啊?”
“你們不認識?那讓榷茶的李甫宰啊!”
“就他啊!”
“他怎還盯上人家姜娘子的方子了?”
“你們是何人?!”李甫宰斥道。
護衛連忙過去,将那腦袋摞了一門框的人攆了出去。
可惜咯!
為時已晚。
該瞧見的都瞧見了,不知道的……他們也可以想啊!
不過幾日,李甫宰徇私,找人誣陷‘勒馬聽風’茶樓,還貪人家的方子之事便傳得沸沸揚揚。
而李甫宰上書榷茶,便是為己之私的言論,更是甚嚣塵上。
早朝之時,榷茶使遞上折子,躬身奏禀。
“陛下,臣有本啓奏。”
李甫宰眼皮狠狠一跳。
“臣任榷茶使半載,南來北往的行走,回來時,臣去往各地茶園瞧過,也多放打聽了,如今各地茶園産量不過過往兩年的半數之量,除此之外,團茶炮制,并未比尋常散茗好售賣,反倒是因加了道工序,而耗費人力,如今秋茶又将收,春日裏采摘的新茶便要變陳茶了,只怕是愈發難賣。”
“臣與戶部的大人算過賬,此兩次的榷茶銀兩,非但是不夠充盈國庫,便是連各地買茶園的銀子都差大半,還有勞苦力役的工錢要付,臣以為,榷茶制操之過急,還請陛下三思。”
建靈帝一雙眼睛看着李甫宰,後者被瞧得兩股戰戰。
李甫宰得信兒,要比各地快馬加鞭遞來的榷茶折子早兩日。
正因知曉那折子裏的數目,他才計謀了那樣一出,想要逼得姜芷妤交出沒藏私的方子來,好以功贖罪。
可不知誰在背後陰人,他非但如願,倒是陷得口舌之伐,也不知建靈帝可否聽聞那混賬流言了。
當下榷茶使又……
“李甫宰。”建靈帝出聲道。
被喊的人一個激靈,跪行禮道:“臣在。”
“你來說說。”建靈帝道。
李甫宰心裏苦,他說個屁啊。
“會禀陛下,微臣以為,不可以一日之利計算,功在……”春秋。
“甫宰大人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那榷茶賬上的銀子,不說先前,便是上月的,也堪堪只夠付工人的工錢,長此以往,又當如何算?難不成要用國庫的銀子來補貼榷茶工人的工錢嗎?”榷茶使曬得面皮黝黑,梗着脖子沖聲道。
李甫宰被嗆得默聲片刻,扭頭問:“這我倒是也想問問沈大人,拿給陛下的那張方子是什麽糊弄人的東西?”
沈槐序站在文臣之列,在衆人或直接或偷瞄的視線下,緩緩擡眼,“甫宰大人這是何意?”
“呵,沈大人不知嗎?”李甫宰挺直腰板道,“為何各地炮制的團茶,與你夫人茶樓的不同?”
兩人目光對視,片刻,沈槐序竟是笑了。
“甫宰大人的話中意是說,只那張方子不夠,便是連內子的藥草團茶方子也要?”沈槐序悠聲問,“不若大人将內子收入麾下,任個一官半職的,每月領俸祿?再不濟,将她的‘勒馬聽風堂’一并買下啊。”
建靈帝眉頭微蹙。
“近些時日,街談巷議的,說是甫宰大人上書陛下榷茶,便是為了一己之私,實則是觊觎內子的茶樓與茶方子,我本是不信的,還與內子說,此事當是空穴來風,不可偏聽偏信。眼下聽得大人這話,我倒是想參大人了。”沈槐序毫不避諱的道。
他說罷,眼神輕擡,躬身禀道:“還望陛下明鑒,當日陛下與臣說,團茶方子可充盈國庫,造福于民,臣才應下,勸慰內子,将那方子上呈陛下。非是臣與內子貪這百兩,陛下給的十金,如今還在臣家中,待得朝後,臣便回家取來,還與陛下。”
“沈卿言重了。”建靈帝擺手道。
“臣今日也有一言問甫宰大人,當日進言榷茶,可是早便盯上了內子的團茶方子?”沈槐序直接道。
“沈大人慎言!”李甫宰惱道,“陛下明鑒,臣一心為公!”
“那甫宰倒是說說,你讓潑皮裝作腹疼不止,去內子茶樓訛人,又是為何?”
“街上衆多百姓聽得分明,那潑皮除了要一百兩,還要內子的團茶方子。若非內子聰慧,只怕遭難,如今那茶樓已然閉門,大人委實惡毒了些。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市井潑皮都不屑,大人當真讓人開眼界。”
“如今大人能安然站在朝堂之上,是內子心善,不欲追究那潑皮鬼迷心竅的錯事,可大人也不該得寸進尺,貪得無厭。”
“臣沈槐序今日要參李甫宰,為臣不正,為人不仁,徇私枉法,構陷朝臣,殘害百姓,觸犯律例,叩請聖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