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立刻笑了:“舅舅,瑞兒哪敢,瑞兒剛才是在褒揚您呢。”
褒揚?
秦九兒撓撓鼻子,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還真沒聽出來。
楚淩風見北冥瑞老實了,回眸又看向秦九兒,并伸出扇子一指:“你,小子,聽說你認了我爹舅老爺。那就要叫我一聲舅舅來聽聽。”
秦九兒要毆死了,怎麽和北冥瑞稱兄道弟了,這輩分是直線下降。這個狐貍男居然成了她舅舅。
悔不當初,當初若是先和北冥爵認了兄弟,那就好了。
但是現在想這些也是晚了。
秦九兒龇着小牙上前,對着白面狐貍楚淩風,上下看一眼。雖不明白那麽中正的舅老爺怎麽能生出這麽變異的妖孽品種來,但還是乖乖的叫一聲:“舅舅好,舅舅長的真……美豔,簡直人間絕色,雌雄莫辨。所以舅舅給小骨的紅包一定是最大最特別的。”
……
楚淩風聽着那不入耳的贊美,瞧着伸到面前的小手,狠狠抽了抽狐貍一樣的眼角說道:“小子,你現在手裏的機關盅可是我的。”
秦九兒裝傻:“可是這是瑞哥哥給我的,小骨并不曾見到是舅舅所有。”
……
楚淩風的狐貍眼眨了眨,這小子五官精致,男生女相。說自己雌雄莫辨,他才真真的是比貌比女人。
而且初次見面,就敢算計我的東西,小子,看我怎麽收拾你!
北冥瑞見楚淩風在小骨這兒吃了癟,忍笑忍的很難受,北冥爵雖然面色不動,不過也是見識了這小子雁過拔毛的厲害了。
楚淩風眼珠轉轉,故作無奈的說道:“好吧,既然小骨執意要紅包,那就走吧,舅舅給你包個特殊的大紅包。”
秦九兒目露警惕:“去哪兒?”
她知道有北冥爵和北冥瑞在這兒,楚淩風不會對自己怎麽樣。可是,就感覺這狐貍男的眼風裏閃着不懷好意呢。
楚淩風的狐貍眼風情的眨了眨:“去了你就知道了。”
秦九兒猶豫着,要不要為了一個紅包跟這個狐貍走。
楚淩風走了兩步,見小子沒跟上,手裏的玉骨扇一合,敲打着手心:“爺,你身體的餘毒還沒清,今天來是不是就是為了這事?還有瑞王,你屁股裏的牛毛針不要弄出來了?如果要,那就一起吧。”
北冥爵聞聽楚淩風這麽說,起身。他今兒來這兒還真是找楚淩風清理最後一次餘毒的。但是之前楚淩風在忙着他的機關術,他就和舅舅下棋等一會兒。
沒曾想,瑞兒和小骨還來了。
前幾日,北冥瑞破壞了楚淩風和花船上一個清官的春風一度,被楚淩風拿着機關盅射了屁股。現在,楚淩風總算是消氣,要給瑞兒清理屁股上殘留的牛毛針了。
楚淩風又咬着玉骨扇豐姿綽約的走了,一側跟着北冥爵,身後跟着北冥瑞。這三個人雖然身份不同,輩分不同,可都是一起長大的。人前是尊卑分明,但是人後,一些規矩和細節都是不在意的。
北冥瑞見秦九兒還在撓頭狐疑,不僅伸手拽着就走,随後附耳小聲說道:“傻小子,你的好運氣來了。楚淩風要給你施針推穴,打通任督二脈,從此練功就能事半功倍了。”
“什麽?瑞哥哥,你怎麽知道楚淩風要給我打通任督二脈?”秦九兒滿是不解。但是她是練武之人。自然知道任督二脈通與不通的差別可是很大的。通了,事半功倍,不通,練功費時費力。要是因為因緣際會,通了任督二脈,那可真是天大的幸運。
“因為我們要去的地方啊,呵呵,別撓頭了,你去了就知道了。”北冥瑞也不多解釋,反正是一路拽着秦九兒走。
秦九兒想要把手抽出來,奈何北冥瑞這手就沒有撒開的意思。
北冥爵在前面負手而走,無意識的回頭看到了兩人緊握的手,眼眸皺了皺。似乎是嫌棄。
的确,兩個大男人牽手的确很怪。于是秦九兒一咬牙把手抽出來就跑到北冥爵身邊,比人家矮了整整一頭多,要跟上那大長腿都要小跑。
“皇叔,你中過毒啊?”秦九兒當然知道北冥爵中過毒,這不是沒話找話麽。就為了擺脫北冥瑞老是有事沒事就拉着她的手。好像自己就是小孩子一樣,真是讨厭,不就是比你們矮了一大截嗎。
北冥爵瞧着小子來和自己說話,唇角開始有一些弧度,但聲音涼涼的:“嗯,要清除三次,這是最後一次。”
秦九兒眼睛眨眨:“那舅舅是很厲害的郎中?”
“厲害的郎中談不上,反正舅舅正經的本事一樣不會,旁門左道是樣樣精通。”北冥瑞不等北冥爵說什麽,從後面趕上就來了一句。
楚淩風搖着玉骨扇,狐貍一樣的笑了:“瑞王,看來你屁股裏的牛毛針紮着你挺舒服啊。”
……
北冥瑞聞聽,立刻憋住不說話了。秦九兒憋笑憋得難受,以至于楚淩風帶着她們要去哪兒都忘了問了。
大司馬楚孝禮的家挺大的,假山,溪水,閣樓都精致的很。沿着一條回廊走,好像回廊走不到頭似得,好一會兒,終于看到一個圓形拱門,拱門邊有四個侍衛在守候,看見楚淩風他們來了,急忙彎腰躬身讓到一邊。
秦九兒随着這三人走過拱門,就看到一個獨立的院子。但是這院子又和一般院子又不同,沒有偏房,沒有下屋,就一個精巧別致的雕花主位房子。而且,越走進這個房子,越是覺得好熱。
秦九兒伸手抹一把額頭的汗,慶幸自己臉上的顏料是不怕水的,不然出汗鐵定露餡。
不過真的好熱啊,感覺衣服都要貼身上了。
随着楚淩風将一扇雕花格子門推開,一股熱浪猛地襲來,打的秦九兒心裏一個咯噔。
我靠!怎麽這麽熱!這屋子好像那個世界的桑拿房一樣!
楚淩風不顧熾熱直接走進去,随後北冥爵毫不遲疑的走進去。北冥瑞顯然也覺得熱一些,但是咬咬牙還是進去了。秦九兒怕自己臉上的僞裝掉了,猶豫着不想進。可還沒等想什麽托詞不進的時候就被一只手猛的拉進去了。
“進來,這裏雖然熱,可是好地方,有些人就是花錢還進不來呢。”拽秦九兒進來的北冥瑞說道。
悶,熱,呼吸困難。
秦九兒伸手捂着憋悶的胸口,看着空氣中的氤氲,如同王母娘娘的蟠桃會一樣仙氣飄飄的。
屋子空曠,只有幾樣簡單的擺設,但是沒有窗戶。屋子中間部分被厚重的深紫色的布帳擋着,不知道被擋着的是一方什麽奇妙世界。
幾個人走到布帳邊,北冥瑞伸手撩起,頓時更熱的熱浪迎面撲來。
原來遮擋布帳的奇妙世界是一個四方的水池子。水池子不斷往上蒸騰着白色水汽。水池子裏的水很吓人,乳白色,‘呼嚕咕嚕’冒着水泡,就好像被燒滾的開水一樣。
秦九兒好奇的彎腰摸了一把水,燙的直接就把手縮回來了:“好熱!”
北冥瑞笑了:“傻瓜,這水下面是一塊巨大的火山石,所以水的溫度很高。”
秦九兒忽的瞪大眼睛:“啊?那……那我們來這兒幹什麽?煮雞蛋麽?”
……
楚淩風眼角又開始抽搐了。他費盡力氣從火山之上取來一塊石頭,又花費力氣在府裏安家落戶,就是為了煮雞蛋的?
楚淩風一生氣,飛起一腳踹過去。
秦九兒一個不防,正中屁股,“噗通”一聲,用極其不雅的姿勢掉進了水裏。
☆、049 大難不死
049 大難不死
“媽呀!好燙好燙!”秦九兒一落水,就用最快的速度猛的站起身,大叫着就往岸上爬。
“哈哈……哈哈……”
岸上三人一起不厚道的大笑,就連北冥爵……也笑了。
秦九兒渾身濕透爬上岸坐在石板上大口喘着氣。奶奶的,自己都要成水煮鹌鹑了,你們還笑,笑!
“小骨,熱麽?”北冥爵好心的問。
“廢話,你下去試試!”秦九兒也不管北冥爵是不是皇叔了,沒好氣的就嗆了一句。
“好,那我下去試試。”北冥爵說着話居然就開始脫衣服。緞帶,長袍,中衣,靴子,脫得就剩一條褲子的時候,悠然自得的就下水了。
秦九兒驚的張大了嘴!
雖然布帳裏水汽很大,朦朦胧胧,但是北冥爵的好身材還是一覽無遺。
寬肩,窄腰,八塊腹肌,就是胸口一條長長的疤痕有些觸目驚心。
天啊,不是人!那水足有七八十度,自己都懷疑自己現在是半熟的,可是北冥爵居然就那樣裸着上身下水了,而且還面不改色的坐進了水裏!
真的……煮‘蛋’了。
秦九兒伸手捂着嘴吧,突然想起洞房花燭夜,木桶裏也是滾開的水,可是北冥爵都沒有被煮熟。
難道……他天生沸點比一般人高?
秦九兒正不可思議的時候,北冥瑞也開始脫衣服了。他的身材也相當不錯,脫得也就剩一條褲子的時候,下水了。
然後兩個人在水裏一起看着秦九兒。
秦九兒驚駭的瞪着眼睛,瞧出那兩人的意思,心瞬間哆嗦了。
奶奶的,讓自己也脫衣服下水?!
先不說那水有多熱,自己是不是會成水煮肉片,就是一脫,豈不是全特麽露餡了!
秦九兒堅決不要下水,慢慢往後蠕動,蠕動,忽的碰到一個障礙物。
心口一緊,轉身,擡頭,眼珠差一點掉下來。居然是脫得半裸的楚淩飛正站在自己身後。
雖然他長着一狐貍一樣雌雄莫辨的臉,可是那身材也不是蓋的。兩塊胸肌絕對是勤于鍛煉,緊繃繃的。
但是……
秦九兒真的不是好色女,在男女的認知和感覺上完全慢板拍。此時冷峻,雅致,妖孽三個風格迥異的半裸美男在眼前,她也沒有心情去欣賞。因為她如今滿腦子想的都是太特麽吓人了,姑奶奶要怎麽脫身!
“小子,別人都下水了,你怎麽不下?”楚淩風彎腰,碩大的胸肌就要貼到秦九兒的臉上。狹長的眼睛掃過秦九兒驚吓的眉眼,問的特別故意。
秦九兒咽下口吐沫。說的可憐兮兮小受般:“熱……水太熱,我受不來。”
北冥瑞在水裏邀約着:“小骨,水溫度其實還好啦,沒有想象的那麽熱。水裏有硫磺,才會不斷冒泡,你下來泡一個鐘頭,再加上舅舅特殊手法的金針推穴,你的任督二脈就能開了。而且就算舅舅失手,任督二脈不開,就在這裏泡泡,都是有助于功力提升的。”
帶着硫磺的火山水浸泡之後,再加上特殊手法的金針過穴……
雖然任督二脈很想通,但是秦九兒是堅決不會脫衣服下水。
下水不就等于一切都坦白了!
楚淩飛對着秦九兒眨着狐貍眼,笑的好像一朵花一樣。伸手把秦九兒淩亂的頭發弄了弄,又壞壞的掐掐那水當當的小臉:“小子,我這個便宜舅舅今兒發善心,要耗費功力給你打通任督二脈,是你上輩子修來的好運氣。這個紅包怎麽樣?你有沒有覺得很興奮?不過可惜,你是男兒,你若是丫頭啊,就你這小模樣,舅舅我肯定願意和你練習雙修功法。”
雙修……
秦九兒怒火沖沖,伸手打掉臉上的鹹豬手。
楚淩飛,為老不尊!你丫的敢占姑奶奶我便宜,我不會放過你!
心裏要淩遲楚淩飛,面上還要努力扯着笑。
“多……多謝舅舅美意。可是……可是……”秦九兒支吾着,在拼命想着托詞,要怎麽跑!怎麽跑!
“哈哈,小骨,你不會是害羞吧?都是男人,你就別扭扭捏捏了像個女姑娘了。”北冥瑞笑着,就從水裏往回走:“你若是真害羞,那哥哥可就替你脫了。”
那哥哥可就替你脫了……
下流!無恥!
北冥瑞,白瞎你長了那樣一張欺世盜名,雯月玉潤的臉!
“好,我脫,我脫就是!不就是下水麽,有什麽了不起的,我之前也就是……就是怕熱而已。”秦九兒被逼上梁山,忍無可忍,忽的一下子跳起來,豪氣萬千的說道。
北冥爵坐在滾熱的水裏,瞳孔動了動,不知道怎麽就想起那脖領下一片白嫩的後背。
突然有些期待,期待看到小子脫衣服之後的樣子。
“好,那你自己脫,快點。”北冥瑞見小子要自己脫,就回身又坐水裏了。
楚淩風見小子也開始扯開腰帶,抿嘴笑着,便拿着金針走下水,準備給北冥爵清理餘毒。
“哦……天啊,肚子好痛,好痛好痛……”秦九兒待楚淩風也走進池水裏了,忽的捂着肚子就大叫起來。接着不等三人反應,扭頭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拎着腰帶:“痛死了,一定是早上吃壞肚子了……”
眨眼間,聲音還沒落下,人就沒影了。
池水裏的三人全都皺眉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楚淩風好笑:“瑞王,你認的這個小兄弟挺有意思的。”
北冥瑞懊惱的錘頭:“舅舅,肯定是我倆的行為吓到小骨了。小骨可能就是被那個變态吓怕了,心裏有陰影。不然不會用這種方法跑掉。”
“變态?怎麽回事啊?”楚淩風一邊坐到北冥爵的身後給他施針,一邊問道。
北冥瑞這邊就把秦九兒被東方珏糾纏的事說了一遍。當然,他并不知道東方珏是誰,直接用變态無恥男代替。
楚淩風聽了點點頭:“被男人吓怕了,回頭再和男人在一起坦胸露背,的确是心裏會有陰影。等我回頭開兩副壓驚鎮靜的藥給他服用,過幾日,這種情況會慢慢好轉。”
楚淩風說着話不耽誤用針,紮了兩根金針之後,忽的又笑了:“不過那小子長得還真挺稀罕人的,別說好龍陽癖的變态,就是我剛剛瞧着她**的樣,都心動了。”
“楚淩風,你能不能專心點!若是紮偏了穴位,讓我走火入魔,我鐵定第一個先撕了你。”一直在沉聲不語的北冥爵忽的寒森森的說一句。
一句‘撕了你’吓得楚淩風手一抖,真的差點就偏了!他不敢再會說八道,急忙屏住心神的專心給北冥爵用起針來。
而北冥爵說完楚淩風,自己也悶悶的納悶。
楚淩風口無遮攔,那嘴就好像夜壺似的,長的桃花一樣好看,卻是什麽都能往外說。這些年,都已經習慣的,他有時候調笑自己,自己都一耳進一耳出了。可是剛剛,為什麽楚淩風挑起小子面頰的時候,他會覺得非常生氣。而又說出那般話時,直接就忍不住要教訓楚淩風了。
北冥爵腦中忽的有一條線炸開,莫不是……莫不是自己喜歡上小子了?!
可是他是個男人,而且自己不喜歡男人!自己是喜歡金無雙的!
一個想法一旦在心裏滋生,就好像一個魔咒一樣,你越是不想去想,偏偏卻想的胸口都要炸了。而等北冥爵警覺什麽的時候,暗叫一聲不好。
心緒不寧,氣血不穩,這是要走火入魔的征兆!
話說兩頭,再說秦九兒。
這個家夥簡直是可以用狼狽來形容跑出那個屋子。到院子裏急忙把腰帶系好,見沒有人追出來,才暗暗松一口氣。
急忙出來拱門,門口的侍衛看四個人進去,一個人出來。這個人還渾身濕答答,頭發淩亂,幾縷粘在臉上,說不出的妩媚。
幾個侍衛一時失神,竟然忘了能和戰神冷王,楚加世子一起進出的絕不是随便什麽人。
秦九兒火大,使勁挺着腰杆,試圖把自己的身體弄的高一點。
“放肆,我有那麽好看麽!”秦九兒壓低聲音鐵青着臉訓斥一句。
“不敢!小的該死,下次再也不敢了。”四個侍衛一起下跪,身如篩糠。太可怕了,這個人身體嬌小,聲音的爆發力卻是十足,而且,那眼眸中分明帶着殺氣。
秦九兒冷哼:“下次?再有下次看怎麽收拾你們!我要去茅廁,在哪兒?”
一個侍衛急忙起身:“小的帶爺去。”
“不必,說在哪兒就好。”秦九兒厭惡的一甩袖子,似乎多看這些侍衛一眼都很煩。
侍衛唯唯諾諾,急忙指明了一條路,秦九兒便轉身大步的離開。
拐過拱門,到了宅子後院,一條路通往茅廁,一條路通往竹林。
秦九兒想都沒想就進了竹林,等走到竹林深處,四周靜寂無人,一屁股坐到石頭上,終于有大難不死,活過來的趕腳。
吓死了,逃過一劫。
這三個臭男人,居然逼得自己差一點露了原型。尤其楚淩風最不是東西,長的倆狐貍眼,還想和自己雙修,修你奶奶的爪!你要是敢跟我雙修,我就敢切了你的老二喂狗!
☆、050 北冥爵遇險
050 北冥爵遇險
秦九兒恨聲罵着,用內力将衣服烘的半幹。然後檢查一下自己的東西,幸好,都沒有損毀。伸手将頭發重新绾好,秦九兒躺在大青石上算計那幾個人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可是時候不大,就聽見院子那邊似乎傳來騷動。
騷動?出了什麽事?
秦九兒好奇,快速出了竹林,繞過院牆到了拱門。而一到這兒正看見好多侍衛圍在拱門邊,而楚淩風和南宮瑞則一左一右架着北冥爵迅速往外走。三人還都衣衫不整,渾身滴着水。而最可怕的是北冥爵,光裸的小腹上,白色的褲子上,一大片血漬觸目驚心。人現在也是昏迷不醒的。
“北冥爵怎麽了!”
一個擔憂的驚呼,秦九兒對北冥爵直呼其名,甚至聲音都忘了僞裝。
然而這時候的楚淩風和北冥瑞哪兒還顧得注意這些,就是架着北冥爵迅速往一處院子走。
楚淩風一邊走一邊解釋:“我給他清毒的時候,發現他突然走火入魔。我用金針幫他壓制,而他自己也催動功力壓制,結果兩股內力沒控制好,他現在被反噬,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北冥爵走火入魔了!
秦九兒可知道走火入魔的後果有多可怕。重者是五髒俱焚,死狀可怖。輕者也會五髒受損,功力大減。
小時候的北冥爵經常住在舅舅家,所以大司馬府有給北冥爵專門的院子。
北冥爵的專屬房間裏,一張梨花木大床上,北冥爵坐在床中,楚淩風和南宮瑞一前一後,雙手抵着他的後背和前胸。兩股綿軟的內力在試探着,一點一點修複北冥爵受損的心脈。
房間外有不少大司馬府的人在翹首以待,等着知道北冥爵的情況。
房間內很靜,靜的一根針掉地都能聽見。
秦九兒在房間站着幹着急也幫不上忙。尤其是看到楚淩風和北冥瑞的額頭都見汗,渾身也汗如雨下的時候就更着急,不知道北冥爵現在情況怎麽樣。
雖然她也暗暗罵自己,秦九兒,你犯賤啊。北冥爵這丫的不是混蛋麽?不是壞你好事,還要掐死你麽?所以,他現在走火入魔是多麽活該啊。你是吃飽撐的,還擔心他!
但是這麽想是這麽想,那種從心底滋生的擔心還是不能控制的緊緊包圍着自己。
直到兩盞茶之後,楚淩風和北冥瑞一起收功。兩人好像水裏撈出來的一樣,都顯得非常疲憊。尤其是楚淩風,下床的時候,身子一晃還險些摔倒。北冥瑞能強一點,但也強不到哪兒去。
“舅舅,哥哥,皇叔沒事了吧?”秦九兒急忙給兩人倒水,送上前問道。
楚淩風接過水一口喝了,才說道:“他暫時不要緊了,但是會昏迷一段時間。我去寫張方子,讓下人煎藥。”
北冥瑞也喝了一杯水,才說道:“我今天晚上還有重要的任務,現在要去火山池裏修回功力。小骨,你照顧皇叔,我先走了。”
“啊?我照顧皇叔……”秦九兒回手指着自己,臉都要抽抽成包子了。這大司馬府那麽多人,幹涉什麽麽非要她照顧北冥爵啊。
北冥瑞着急恢複功力已經走了,楚淩風回道:“你皇叔有怪癖,不喜歡婢女伺候他擦身換衣服。”
“啊?他還有這怪癖?那……那就去冷王府将那個皇叔喜歡的什麽無雙姑娘接來照顧他好了。”秦九兒極力推辭,反正就是不要照顧北冥爵!
他身上有血,還要擦身,然後還要換上幹淨的衣褲。
那豈不是北冥爵渾身上下,自己要全看一遍再全摸一遍?不要,打死都不要,會惡心的!
“小骨是說金無雙?”楚淩風冷笑一聲:“那個女人虛假僞善,不是什麽好貨色,接來我家,只會髒了我家的風水。”
……
秦九兒從第一眼就不喜歡楚淩風,尤其不喜歡他狹長妖妖的眼睛。但是現在,她喜歡上楚淩風了,不為別的,就為楚淩風也看出無雙美人是個心機婊。
哈哈,原來他那雙狐貍眼還是火眼晶晶啊。
“好了,舅舅讓下人送來熱水,你給他擦擦身,換上衣服。櫃子裏有他的衣服。舅舅也功力消損嚴重,寫了方子就要去火山池練功了。”楚淩風說着,人也走了。
偌大的房間,就剩下桌子邊站着的秦九兒和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北冥爵。
秦九兒雙手抓頭,欲哭無淚。
那兩人都跑了,北冥爵扔給自己,這是自己不照顧都不行的節奏啊。
十分不情願,百分不情願的走到床邊,看着床上閉着眼睛的北冥爵,秦九兒忽然有一種時間倒流,回到當初她和他洞房的那一刻。
那時候,北冥爵也是這樣靜靜的躺在床上。好一點的是穿着婚炮,不像現在裸着上身。
那時候,乍一見北冥爵,驚為天人,覺得他真的是好帥,帥到掉渣。
那時候,自己能做到對北冥爵視而不見,轉身就走,就等着他快點死,自己好快點自由。
然而現在,秦九兒居然就那樣一瞬不瞬的看着。看着五官絕美的他,面部白無血色,褲子上和小腹上的血跡觸目,觸動的她的心都莫名的揪緊。
秦九兒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是因為他派人‘救’自己出地宮皇陵?還是因為他巧合‘救’自己脫離狗皮膏藥東方珏?或是,之前眼前一暈時候的出手相扶?
不,不是,這些都是舉手之勞,沒有什麽特別意義的。
秦九兒又歪着頭想了好一會兒,忽的的小臉笑起來了。
想明白了,自己現在擔心北冥爵一定是因為北冥爵送了自己黑玉扳指。那是個絕對稀罕玩意兒,自己拿人家手軟,所以本能的就心揪起了一下下。
賓果!
這個答案一定是對的。
所以門外衆人被楚淩風說的散去,婢女端着一盆溫水送來的時候,秦九兒也欣然接過了。
不就是擦擦身麽,只要自己心無邪念,那手下擦着的就是木魚!
只是……
北冥爵在秦九兒的手下真的是木魚麽?
若是真的木魚般對待,會輕輕的擦拭,唯恐勁頭使大了,将那胸口的結痂搓掉了?
若是真的木魚般對待,會擦到小腹血跡,看到褲腰邊邊幾根黑色的毛卷卷時,某人一下子直了的眼睛?
那就更別說某人一咬牙給木魚脫了褲子,露出男女有別的物事時,秦九兒手上的濕布巾一下子落在某物上,木魚條件反射的動一下了,吓得某人直接坐地不起了。
一個殺手,一個資深的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會有一天吓得坐在地上。手腳無措,秦九兒是做夢都想不到的。
她暗暗咬牙,口中念念有詞,念着什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咒語。反複念了一百多遍,才心平靜氣,手腳恢複直覺。某人決定不擦給那木魚擦身了,起身去衣櫃拿出一身衣服,強斂心神的往木魚的身上套。
盡管是一再小心,但是手背還是不能控制的貼着木魚的毛毛腿一路上去。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觸感。觸感處的肌膚是滾燙的,秦九兒都害怕自己要燒起來的手灼傷了北冥爵的肌膚。
直到褲子套到了最後一步,秦九兒大口深呼吸,覺得自己的心都好像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之前一百多遍的咒語全軍覆沒。
背過身子,不要看那會長針眼的醜東西,試探着伸出手去拿那上面的濕布巾。
結果,手上沒長眼睛,一下抓到一把毛卷卷……
(°△ °|||)(=)
一系列表情就不必說了,最後是怎麽把北冥爵的衣服穿得整齊的,秦九兒都不想去回憶。直接記憶屏蔽,特麽的再也不要想起來才好。
不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累出一身汗,看着穿上玄色長袍,腰系黑玉帶的北冥爵,還是很有成就感的。曾經的猥瑣物事什麽的,也好像不曾存在過一樣。
秦九兒長長呼出一口氣,拿布巾擦擦自己額頭的汗。
然後悲劇了。
忘了那布巾之前蓋在某猥瑣物上。
“嘔……”
秦九兒轉身趴着牆角去幹嘔,可是根本就嘔不出東西。
那滋味,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敲門聲,接着一綠衣小婢端着藥來了。
秦九兒急忙起身,裝着若無其事的接過藥,打發綠衣小婢走。
喂藥,這細致活秦九兒真不會。但是她不會并不代表自己沒辦法。
單手托起北冥爵的頭,半抱在懷裏,伸手直接用蠻力捏開北冥爵的下颌,迫使那嘴不得不張開。然後拿起藥碗‘呼啦’一下倒進去。
完事。
這大概是世界上最粗魯有效的喂藥,不,灌藥了。
衣服換了,藥灌了。秦九兒的任務完成。北冥爵什麽時候醒來就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午膳的時候,綠衣小婢送來午飯。
秦九兒這一上午又驚又吓又累,自然是餓狠了,所以吃的也真是不少。
綠衣小婢來收走餐桌的時候,瞧着窗邊坐着的秦九兒不覺得偷偷紅了臉。到門口就有另一個粉衣小婢羨慕嫉妒恨的和綠衣小婢抱怨:“小翠,你走了什麽狗屎運,能伺候那個小公子。那小公子好美哦,比女人都美。”
☆、051 月黑風高殺人夜
051 月黑風高殺人夜
小翠輕啐那小婢一口:“荷花,你個死沒良心的小蹄子。那次瑞王來,不就是你伺候的?那時候你春心蕩漾的,還說若是能給瑞王暖一次床,就是死也甘心了。現在又惦記我的公子,不要臉。”
荷花急忙結果小翠手上的托盤,笑着眯眯眼:“嘿嘿……是啊,瑞王也好看,一笑起來,就想沐春風似的舒服。”
兩個小婢偷偷摸摸說說笑笑的走了。
秦九兒無語望天翻了大大的白眼,兩個發春的臭丫頭,才多大就想男人,還敢編排自己。
但是發春就是小翠那樣的麽?
小翠進來看見自己的時候,臉頰上兩坨粉紅,好像桃花一樣誘人。眸眼水水當當,原本相貌平平的她看着都動人了幾分。
秦九兒不覺得看看銅鏡裏的自己。
臉色正常,眼色正常。
還好,自己還是無心,無欲,無求的心如死水的秦九兒。
時候不大,小翠又端來參湯,是給北冥爵服用的。
秦九兒接過參湯的時候,小翠的手似有若無的擦過秦九兒的手背。秦九兒慢慢的勾唇笑了,這死丫頭真的是被春心沖了腦袋,膽子越來越大了。
小翠滿面嬌羞轉頭走的時候,不知道怎麽的,小腿一軟,忽的就用一個非常不雅的姿勢摔了個狗吃屎,而且事情來得突然,臉着地,嘴巴劇痛。
在最心儀的人面前摔了跟頭,丢了大人,這臉是不用要了。所以,嘴上的疼都顧不得了。
小翠滿面羞紅,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不敢看身後那美公子眼中的嘲諷,爬起來伸手捂着嘴,頭也不回的跑了。
秦九兒唇角揚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臭丫頭,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對我動手動腳。”
瞧着手上的參湯,如法炮制,直接灌下去。
然後一下午漫漫無趣,出去,門口好幾個侍衛和小婢,明裏暗裏盯着自己看,看猴子那麽稀奇。不出去,就對着昏睡的北冥爵也很是無聊。
不知道楚淩風和北冥瑞的身體恢複了沒有。
哎,堂堂秦九兒有一天被圈在屋子裏當伺候人的老媽子,而且伺候的還是最最讨厭的北冥爵,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苦逼!
終于,終于晚飯的時候,楚淩風出現了。
一身玉白色長袍,腰系白玉緞帶,穿着高調風騷到不行。一頭青絲披在腦後,随便用帶子在發腰的地方紮了一下,裝束妩媚到不行。
一陣香風,秦九兒下意識舉起袖子擋了一下,還是沒擋住香風撲面,直接不給面子的一個噴嚏打出來。
“舅舅,你這樣打扮,舅老爺造麽?你在府裏這麽風騷妩媚,你想過那一群思春的小婢怎麽活麽?”秦九兒揉着鼻子咕哝一句。
楚淩風刷的一下合上玉骨扇,準确無誤的敲在秦九兒的腦袋上。
“小子,不要操心我爹的操心,管舅舅的好事。還有,你可憐那些小婢的思春,就去一一滿足去。鹹吃蘿蔔淡操心,該打!”
秦九兒摸着頭頂,都特麽要哭了。
楚淩風你丫的是天生來克我的麽!
“冷王怎麽樣了?”楚淩風見秦九兒眼中燃着兩簇小火苗,心情大好,直接去床邊給北冥爵把脈。
你一個醫生,來問護工病人怎麽樣?
秦九兒還火着,不回話,直接轉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