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一份禮物

第13章 第一份禮物

“晏,我是你的獸父啊。”族長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令衆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還需要說嗎?晏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是他的獸父。

而旁邊的祭司沒說話,只是輕飄飄的丢下一句:“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話是跟族長說的,然後便帶着徒弟離開了。

‘晏’跟族長面面相觑。

“晏”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帶着幾分探究。

族長兩眼含淚,有苦難言。

他也知道“晏”此時狀态不對,為了防止被旁人看出來異樣,便将屋內的族人都支開了。

‘晏’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骨,垂下睫羽,壓住了眼底的痛色。

他居然沒死嗎?

怎麽可能呢,那麽嚴重的車禍……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他并沒有害怕,心裏甚至是感到解脫的。

父子倆僵持了好一會,彼此都沉默着。

‘晏’也不是傻的,他感覺這個年長又自稱他獸父的家夥,貌似知道些什麽,對方看似平靜的眼裏藏着幾分隐忍的痛苦。

最後族長在無聲的對峙中敗下陣來,他交代了一句好好休息,便轉身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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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體,是跟那群類似于原始人打扮的家夥同樣的裝束,掀開獸皮裙,大腿內側有一塊淺紅色的半圓形胎記。

這确實是他的身體啊。

胎記都一模一樣。

那群人又是怎麽回事?

獸父?

獸父是什麽意思?

那家夥說,他是他的獸父……?

‘晏’,不,遲生突然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剛才那個男人說的是一種全新的語言,他發誓自己從沒聽到過,也沒有學習過。

但他就是莫名其妙聽懂了。

以至于當時遲生都沒反應過來。

-

鸠前腳剛出去捕獵,後腳院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開始他以為鸠又折回來了,當時手裏正握着個木雕在刻,也就沒擡頭。

直到漆黑的陰影落在身上,将光線擋去大半。

喬秋一擡頭,看清來人的臉,吓得手裏的木雕骨碌碌滾到了地上。

羅修撿起掉在地上的木雕,拍了拍上面的灰,卻沒有要還給喬秋的意思:“怎麽這麽不小心?”

喬秋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他目光飄忽的看了眼門外:“你來找誰?”

“當然是來找你了。”羅修笑得無害,修長的手指摩挲着那個快完工的木雕:“是老虎啊,雕得真像,可以送給我嗎?”

喬秋睜大眼睛看他,小心翼翼的說:“我……我下次再雕一個給你好嗎?”

這個是答應過要給鸠的,他快雕完了,突然重新開始雕,肯定會被追問的。

羅修唇角的笑容消失了,他很平靜的看着喬秋:“我知道,這個是給鸠的。”

喬秋捏緊指尖,用力到皮膚泛白:“對不起羅修,我其實……”

“閉嘴。”羅修用食指抵住喬秋的嘴唇,他眼中帶着幾分警告的意味:“你想斷,但是我還不想。必要的話,我不介意去找鸠說清楚。”

喬秋除了對不起,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羅修把未完工的木雕拿走了。

越害怕的事情,就越容易發生,鸠閑下來随口問了一句:“那個木雕……還有多久能刻好啊?”

這可是喬秋送他的第一份禮物。

他死皮賴臉纏着喬秋,對方才答應照着他的獸形态雕的。

鸠期待了好久。

喬秋後背直冒冷汗:“還沒有那麽快,有些地方還需要細化,等我弄好了,會馬上給你的。”

鸠有些失落:“好吧。”

喬秋現在只能趁着鸠離開時,躲在卧室裏争分奪秒的趕工。

羅修上次跑來鸠家裏,臨走前還貼心的把自己留下的氣味處理幹淨了。

喬秋雖然不太聰明,但他依然能看出來,羅修之所以這樣做,并不是怕事情暴露被鸠找上麻煩,他只是單純享受喬秋膽戰心驚的樣子。

喬秋那麽快就厭棄了他,還想讓自己幫忙瞞着鸠,羅修怎麽可能會讓他好過。

喬秋沒想到,才隔了一天,羅修又在鸠出門時找了過來。

他當時腦袋嗡嗡的,一下子就從榻上站了起來。

羅修把自己摘來的一筐野果放在桌上,仿佛看不見喬秋身體緊繃的防備姿态:“我特意跑了很遠摘的,要盡快吃完,已經熟了,放久會壞的。”

喬秋嗯了一聲:“謝謝。”

“不嘗一個?”羅修目光緊緊的追着喬秋。

喬秋看他一副自己不吃就不會走的架勢,只能拿起一個啃了幾口。

又酸又甜,味道剛好。

喬秋不喜歡純甜或者純酸的水果,他只是提過一嘴,羅修居然記住了。

他身體不好,嘴唇顏色總是很蒼白,被鮮甜的汁液染成濕漉漉的淺紅色,反倒平添了幾分豔色,再者喬秋很怕鸠突然折回來撞見羅修在家裏,也怕羅修會對他動手,圓潤的鹿眼裏透着藏不住的煎熬跟驚懼,看上去可憐又可愛。

羅修只覺得喉間發緊,不自覺的朝喬秋靠近了幾步。

喬秋虛晃一槍讓羅修以為他想往後退,趁對方沒反應過來,沒命的往門口跑,跟後面有鬼追似的。

但他哪裏跑得過經常出去捕獵的獸人,沒幾步就被抓了回來。

羅修壓着喬秋的肩膀把人摁在門上,在對方驚慌的目光中低頭親了上去。

-

鸠一回來就聞到股嗆人的味道,他皺了下眉,發現味道是從廚房裏傳來的。

他走進去一看,喬秋正捧着一盆紅彤彤的肉,用筷子夾着吃。

肉弄熟了理應是白色的,之所以看起來會是紅色,因為裏面放了很多紅角。

紅角可入藥也可用來調味,他确實在廚房裏囤了一些,但喬秋似乎不怎麽吃得習慣,他就很少用了。

喬秋一邊吃肉一邊控制不住的流眼淚,很明顯是被辣的,臉很紅,嘴也是腫的。

鸠一把将那盆肉奪了過來:“你幹什麽?”

他摸上喬秋的臉,溫度很燙。

喬秋感覺嘴和胃都疼得不屬于他了:“餓了。”

鸠連忙給他接了碗涼水:“再餓你也不能放那麽多紅角啊。”

喬秋低頭:“可是不放紅角,好難吃。”

太腥了,他是第一次嘗試自己做飯,肉沒處理好,只能用紅角來壓肉腥味。

鸠把他從廚房裏抱出來:“以後我多摘點野果放家裏囤着,你要是餓了就先吃着墊墊肚子。”

喬秋捂着肚子不說話了,鸠也不清楚他聽沒聽懂。

但他看對方難受的樣子,一時間也空不出手做飯,只能将人放在床上,輕輕的幫喬秋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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