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文纓
文纓
沈昭晔養傷期間一直住在沭宴在水月居的平層中,他以為沭宴是想等他傷好之後再重新讓他搬出去的。
可等到他身上的擦傷痂都掉幹淨了,長出了粉色的新肉,沭宴都沒有提過這件事。
反倒是沈昭晔在住進來的第三天有拜托過沭宴,讓他重新幫忙找房子。
那時他的片酬已經到賬了,手裏有筆不小的積蓄。抛掉打給姑姑和弟弟的生活費,他完全可以租個隐私性極佳的高檔小區的房子了。
那時是晚上七點,沭宴回家之後連家居服都沒換,摘了祖母綠的菱形袖扣,随手放在櫃子上,就單手挽起白色打底藍色豎條紋的襯衫袖子往廚房走。
他從沈昭晔身上摘下暖黃色的圍裙套在自己身上,結果他正處理的辣椒,輕車熟路地準備起了晚飯。
被搶了活的沈昭晔中島前的淺色的凳子上,下巴墊在奶白色的臺面上,眯着眼看沭宴的背影。
圍裙壓在商務風的着裝上,弱化了精英氣質,多了居家的氣息,再被暖黃色的燈光渡上一層金邊,簡直就是溫柔的人夫。
沭宴很喜歡淺色系的溫馨風格,家裏的家具大多都是古董白或是奶白色,燈光是溫馨的暖黃色,舒适溫馨,讓人不自覺地沉溺其中。
沈昭晔覺得,他已經沉溺在了這個“家”中了。
這并不是一個什麽好消息,至少對于明白了自己的心的沈昭晔來說,非常不好。
他嘗試着從這能将人溺死的溫柔鄉中掙紮出來,在滋滋的炒菜聲中,問沭宴他什麽時候搬出去。
沭宴的聲音幾乎被炒菜的聲音完全蓋住了,沈昭晔豎着耳朵仔細分辨,才聽清楚他說的話。
他說:“為什麽要搬走呢?在這裏住着不舒服嗎?你要是不喜歡這裏,我還有個別墅,搬過去的話正好和阿行做鄰居。”
沈昭晔不知道沭宴口中的阿行是誰,也不清楚他的朋友圈,但想來應該是他的某個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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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看了眼沭宴如松柏般挺拔的背影,緩緩垂下了眼睫,擋住了眼底的悸動。
那天吃飯的時候,誰都沒有再提搬家的事情,就好像方才的對話不過是兩個人的一場幻覺。
那晚之後,沈昭晔還放在靜水華庭的東西突然全部出現在了水月居,就像是被仙女教母施了場魔法。
沈昭晔站在沭宴的衣帽間裏,看着櫃子裏按照四季挂着的屬于自己的衣服,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好了。
而深藏功與名的沭宴則拉着沈昭晔的手,讓他幫自己挑袖扣和手表。
知道沈昭晔和沭宴同居的人不多,除了沭宴的那群好哥們,就是沈昭晔即将走馬上任的經紀人文纓了。
有着一頭棕色大卷發的女Beta坐在沭宴的對面,勾勒着漂亮眼妝的杏核眼瞪得滾圓,用不可思議地神情看着一桌之隔的沭宴。
抹着正紅色口紅的櫻唇張成個“O”型,頓了又頓,也不管對面是不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語氣暴躁的比春節放得二踢腳都炸裂。
“你和我說,有人跟着他,你們的親密照片被人拍了,你還被對方要錢了,但是你不在乎,你們倆現在在同居?!”
這還沒開局,怎麽就進入了地獄模式?!!
沭宴看着對面上一秒還妝容精致,堪比洋娃娃一樣的文纓,下一秒暴跳如雷,勾着唇露出抹得體的笑,好整以暇地點頭。
他這麽一點頭,就跟往火堆裏添了把幹柴似的,氣得文纓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大哥,我叫您大哥了,您跟我說實話,您到底是打算捧紅他?還是打算随便捧捧,無所謂捧什麽樣?”
沭宴頗為無語地看了文纓一眼,臉上就差寫了“你度假是度傻了嗎”幾個大字。
“如果我只是想随便捧捧的話,你覺得我會将人給你帶?會親自寫規劃書?”
文纓想起躺在自己平板電腦裏的規劃書,認真地搖頭。要知道上一個由沭宴親自操刀寫發展規劃書的還是星韻的第一個藝人。
後來那位在短短七年裏拿齊了五大獎項,之後就息影回家帶孩子去了,星韻的造星實力也是由那位打出去的。
從那之後直到現在,沭宴從未給任何人再寫過規劃書。
哪怕當年那個據說很受沭宴喜歡,由他出面解約又簽進星韻的Omega模特,也沒有如此殊榮。
現在,沈昭晔成了第二個。
他與第一個還不一樣,第一個同沭宴是單純的老板與藝人關系,後來倒是因為某方面興趣相投,經常交流後處成了好朋友。
而沈昭晔,是沭宴的情人,正在同居的那種情人。
娛樂圈中最不缺的就是精彩的愛恨情仇,文纓自己雖然沒有戀愛結婚,但不妨礙她本人有個月老體質。
凡是在她手下待過兩年的藝人,都遇到了心愛的另一半,并且火速的結婚生子隐退,過上了幸福的退休生活。
無一例外!
這也是為什麽別的經紀人手中的藝人越帶人越多,到了文纓這裏就是人越帶越少,乃至就是剩下獨苗一根的原因。
文纓一度也因為這個非常苦惱,現在更棒了,沈昭晔都沒在她手下待滿兩年,就自帶情人了。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些退圈的藝人們,警惕地看沭宴,問道:“你,沒有和他結婚的打算吧?”
文纓為什麽沒有加上近期這個限定詞呢,因為她見證了沭宴歷任情人,自然不相信多情的Alpha會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Beta收心。
她相信沈昭晔也不是個蠢得,會相信Alpha會克服标記的本能,同腺體和生殖腔都萎縮的Beta在一起。
沭宴不清楚文纓心裏面給自己貼上了個花心的标簽,他在聽了結婚這個詞的時候,就有些微微失神。
陽光、大海、白玫瑰做成的花牆,穿着白西裝的沈昭晔手捧着繡球花說我願意。
如果是這樣的話,結婚,好像也沒有那麽糟糕。
沭宴猛地回了神,微微睜大了眼睛,瞳孔微微晃動,似乎是不願意相信自己那一瞬間冒出來的念頭。
他唇角的笑容變得有幾分勉強,垂下輕顫的睫羽,擋住了眼底洶湧的情緒,才用平穩的聲音說:“不會。”
沭宴再次強調道:“我不會同他結婚的。”也不知道他是想說給誰聽。
文纓得到沭宴的保證後,也沒有多想,輕輕拍了下胸口,呼出一口氣。
“真是吓死我了。我還打算在沈昭晔這裏刷出職業新高度呢,就怕還沒刷出來,他就匆匆去結婚了。現在有老板你的保證我也安心了,可以放心大膽地投入感情了。”
沭宴聽着文纓的話,心尖像是被什麽東西蜇了一下,刺刺的疼,很不舒服。
他想說些什麽反駁文纓,但最終只是長長地睫羽顫動了一下,什麽都沒有說。
【作者有話說】:現在的沭總信誓旦旦:我不結婚,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
以後的沭總哭唧唧:老婆,我們結婚吧,島上婚禮你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