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近40度高燒

第16章 近40度高燒

薛瑞醒來的那一刻頭痛欲裂,腦袋猶如千斤重,睜了睜眼睛環顧一圈後記憶才逐漸回籠。

想起暈倒前的最後一幕,心下頓時一驚,快速看了眼房間的布置,發現正身處自家卧室,這才松了一口氣。

房間裏很安靜,窗外的夜色已深,薛瑞不知道距離自己倒下過去多長時間了,心裏忐忑不安,不确定自己是被送去醫院再送回來,還是被直接送回家。

不過多時他就聽到房間外有人窸窸窣窣說話的聲音,他爬起想到外面看看,也順便倒杯水潤一下喉嚨,沒想到才剛翻身下床,就做了個軀體向前曲的動作……俗稱OTL。

“轟隆”一聲巨大的聲響讓外面的人大吃一驚,向詩安和陳明智趕緊快步走進來,一開門就看到他整個人跪在地上,連忙合力将他架起塞回到被窩裏。

“想喝水?”向詩安一下就看出他想幹什麽,見薛瑞點了點頭,便揮手讓陳明智出去倒水進來。

陳明智離開房間後,向詩安一聲不吭地皺眉看他,薛瑞知道她想說什麽,還沒等她開口便先一步認了不是,操着一沙啞的嗓音道:“抱歉……”

向詩安搖頭嘆了口氣,傾身向前拿了個枕頭給他當墊背,然後坐到薛瑞床沿,蹙着眉頭念叨道:“你沒有對不起我,這是你的身體,你要作妖難道別人還攔得下來?”

薛瑞垂下眉眼,一臉受訓樣兒。

陳明智很快倒了水進來,薛瑞端過來,剛喝了一口就咳了起來,向詩安連忙上前輕拍他後背給他順氣,等緩過一口氣後,憋了許久的怒氣終于還是忍不住發作了。

“你說你,發燒發到39度多快40度了都不說,還真是越來越能耐了。”向詩安像個老母親似的沒好氣道:“你知不知道你倒下的時候多吓人,後臺一下子就亂開了鍋,年底大家都辛苦,但沒有誰能像你這樣直接暈倒的,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公司多刻薄藝人呢!”

薛瑞心裏明白這件事确實是他處理不好,身體明明不舒服卻因為當時腦袋亂糟糟的,直到真的走到舞臺上才知道身體的情況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好,然而人已經站在那兒了,又只能硬着頭皮上,能堅持到退場才倒下,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想到當時那個情形,薛瑞心裏一陣後怕,不禁頂着向詩安的怒氣道:“安安姐,那個,我暈倒後沒造成什麽騷動吧?”他想了想,在床頭櫃翻了一下,又轉頭道:“我的手機在哪?我看看網上怎麽說。”

向詩安一想到這個氣又來了,伸出一根食指戳着他額頭将他戳回去,“說起這個我還沒說你呢。”見薛瑞眨巴眨巴着眼睛一臉無辜地瞅着她看,向詩安無法,只能實話實說道:“你整個人直直倒下來,你說造沒造成騷動?別急,你給我躺好!當時我正好趕過來了,馬上通知主辦方的人讓他們封鎖消息,幸好這次來的都是大咖和流量小生,內場沒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工作人員那邊倒是控制住了,只是到場的那些嘉賓,我們只能讓公司盯緊一點,要是有人發通稿黑你,也好早點做好對應。”

薛瑞一聽向詩安已經把一切安排好了,總算安下心來。

只是向詩安并不打算放過他,聲音又拔高一點,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道:“公事咱先放一邊,我倒要問問你,小陳說你臨倒下那一刻還在說不去醫院,你這腦袋到底是裝什麽的?要不是你這句話,也不至于到現在還沒退燒!”說罷她又伸手去戳了戳薛瑞的頭。

“我知道你愛惜羽毛,不想把事情鬧大了讓媒體聞風而至,但你有沒有想過,”說着說着,向詩安似是突然哽咽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過來,“你現在燒還沒退,身體是你自己的,我們這些外人說再多也沒用,平時就算你想要私人空間也好,人或許比較獨立也罷,這些我都不深究什麽,可是都到這個時候了,就不能好好的讓大家都放心下來嗎?”

她嘆了口氣,“不說公司了,安安姐自認沒有虧待你,讓你要拿命出來拼吧?出了什麽事兒,公司自然會擔着,你平時确實很讓我、讓公司省心,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我還寧願你不那麽懂事!”

向詩安說着說着情緒又開始波動,眼眶紅紅的,雖然沒有掉下眼淚,但那樣子看着比哭更讓人心生不忍。

然而薛瑞面對她的質問卻毫無辦法,并不是他真的就那麽懂事,偶爾他也想像個正常人那樣,有什麽公司擔着,想耍性子就耍性子,身體不好就上醫院,可是他能嗎?他不能。

身體裏面裝着一顆定.時炸.彈,什麽時候被發現那可不是簡單的媒體報導一下,網民讨論一下那麽簡單,一直以來他都很愛惜身體,就是害怕會被發現身體的秘密,若不是方樂純回歸後接二連三冒出他的消息,他也不會像這兩次那樣身體出了那麽大問題都沒有發現。

說起方樂純,當時他也在現場,不知道看到自己倒下的那一刻會在想些什麽……

見他思緒在雲游太空,向詩安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再多的話她說了當事人不聽也沒用,這回也怪她太過粗心,都看不出來人已經病成這個樣子了,要是早知道,當時她就應下陳明智的提議,寧願得罪主辦方也不會拿藝人的身體不當一回事。

好聽不好聽的都說過了,翻來覆去說得再多也沒有意義,向詩安叮囑了他幾句,看着他把粥和藥都吃完後,這回不管薛瑞多不願意,也硬是将陳明智留了下來照顧他。

薛瑞家裏有一間客房,雖然一直沒有人住進去,平時拿來放點雜物,但簡單收拾一下還是可以住人的。向詩安将手機還給薛瑞,在外面吩咐陳明智點事情,結束後聽到大門關門的聲音,不過片刻就看見陳明智抱着一個保溫瓶進來。

他将保溫瓶放到床頭櫃上,告訴薛瑞晚上如果想喝水可以自己倒來喝,又将剛才向詩安叮囑他的內容複述了一遍。

薛瑞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然後視線繼續放回到手機上,不停地刷今天晚上關于活動的評論。

陳明智在房間內站了半晌,薛瑞意有所覺,刷了片刻後擡頭看他,“還有事?你也早點睡吧,今天忙活一天了。”

陳明智站在那兒又沉默了一會兒,終是忍不住道:“薛哥,我知道以我的身份說這些不太恰當,但是……請你愛惜一下自己吧。”

薛瑞聞言一怔,自是沒想到自己的助理會對他說這個。

見他不吭聲,陳明智又鬥膽念了他幾句,“剛出事那會兒我其實挺害怕的,看見薛哥你在我面前倒下來,真的有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我不敢說我是最了解你的那個,但待在你身邊的時間也算是最長的,安安姐剛才說的那些不知道你聽了有什麽想法,可是,可是我聽了是真的很不好受啊。”

不知道是害怕被罵還是心有餘悸,陳明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發抖,又道:“你剛暈倒的那會兒,安安姐馬上就四處找人疏通關系控制輿論,回來的路上也一直和公關部的同事對接這件事,可是回過頭來,我發現她的手都在抖。”

“雖然……雖然我們只是工作上的關系,但朝夕相對的,我将薛哥你當我親哥對待,安安姐也是拿我們當弟弟,當親人對待的。她剛才說‘我們這些外人’,我知道那不是她的本意,她怎麽對待咱們的,難道薛哥你感受不到嗎?”

陳明智絮絮叨叨地念叨了好一陣子,薛瑞一直安靜地聽着他的話,連手機都沒再擺弄。他這副樣子倒是讓陳明智不敢再多說了,說到底他在心裏還是很尊敬他薛哥的,薛瑞平時看上去軟綿綿的很好說話,可是在他身邊呆久了就知道其實他是一個很倔強的人。

這次出了這麽大的事,可把他和向詩安都吓壞了,不然他也不會膽子那麽肥來訓人來了。然而就像向詩安說的那樣,他們說得再多,也得當事人聽進去才行,陳明智想明白了這一點,把最想說的說完了,就憋紅了一張臉告訴薛瑞有什麽事就撥電話找他,他的手機會設置成最大的響鈴,不用怕麻煩他,說完這才施施然離開了。

房間再次只剩下他一個人,薛瑞看着緊閉的房門,半晌後嘆了口氣。

将還閃爍着滿屏亮光的手機鎖上放到一旁,在床頭櫃上拿過水杯抿了幾口,将自己塞回被窩裏,滿腦子都是剛才向詩安和陳明智對他說的話,不知怎麽的,薛瑞心裏竟有點暖。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清晨了,薛瑞睡前喝太多水想爬起來上個廁所,走出房間時看到客廳留了盞小夜燈,溫暖的黃光驅散了點冬日的寒冷,趿拉着腳步到浴室解決了生理需要,再回到客廳時,才發現茶幾上放了一鍋小小的白粥,旁邊還附了張紙條,只是不知道這粥是在他睡前還是睡下後做的。

薛瑞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似乎已經退燒了,睡了一覺精神也好了許多,想了想他還是沒有回到卧室,端起白粥走到廚房打算把粥熱了吃。

站在料理臺前等粥的時候,他回想了一下前一天發生的事情,如今腦袋清明了些,才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好好将事情捋一遍。

而當他想到和方樂純碰面後的畫面,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當時腦袋一片混亂不及深思,可如今回想起來,薛瑞覺得最後上臺前看見方樂純的眼神,并不如本人表現出來的那般和善。

那是一種冷漠中又帶點試探的目光,兩人關系并不親近,冷漠他倒是可以理解,可是試探又是為了什麽?

兩人之間唯一的交點,那便只有寧語擇一人了。過去寧語擇為他寫歌,如今為自己而寫,如此想來,方樂純到底是因為什麽才會露出那種眼神?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