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謝赫瑾成功與老楊和小張拉近了距離,老楊要開車,就沒能說話,但小張卻在聽到謝赫瑾說很好奇齊衡禮拍戲的生活時主動說了一些在劇組的事情。

齊衡禮這次接的是一部近現代群像電影,故事發生在立國之前的混亂抗戰期間,第一部《流浪軍閥》在三年前狂攬全球九十多億票房,第二部《亂世定音》劇本經過三年打磨才開拍,兩部絕對主演都是齊衡禮,其他尚且存活的主演、出彩的配角都是原班人馬,但因為是秘密開機,現在網上還沒有太多消息。

劇組現在正處于圍讀階段,尚未正式開機,有齊衡禮這麽一個票房獎項定海針在,僅僅是第一天,所有主演全部到齊,連配角都提前來熟悉環境和武術訓練了。

人到是到齊了,可情況卻和當年拍第一部時不一樣了,三年前的《流浪軍閥》捧紅了太多人,許多人的咖位和經歷早已發生變化,有起起伏伏的,有片約不斷的,有改換發展路線的,有戲紅人不紅的,甚至還有因為某些原因而快速沉寂的。

總之,各種各樣的人都有,也導致有些人私底下會出現一些小摩擦,讓許多工作人員和小張他們這些助理每天吃瓜不斷。

好在有齊衡禮和大導張導坐鎮,倒也沒有鬧出太大的問題,甭管私底下有什麽小矛盾,總之沒有鬧到明面上,也沒有影響圍讀,大家就當做沒看見就是了。

謝赫瑾大概了解了現在劇組的情況,竟然不覺得意外,對小張他們吃到的瓜也沒有什麽興趣,卻很關注齊衡禮的事情。

“那他們可有煩到衡禮哥哥?”

“倒也沒有人死纏爛打,只是每天借着請客或者請教劇本的事情來刷刷好感或者存一些合照等以後發出去蹭蹭熱度吧,齊哥的身份地位擺在這裏,這些都是免不了的。”

謝赫瑾微微抿唇:“那可有人故意做一些親密舉動?”

小張本來想日常一點回答,陡然想到這位極有可能是未來老板娘,立刻大幅度擺手:“沒有,當然沒有,別看齊哥平時脾氣好,也不太介意別人蹭他熱度,但其實還挺拒人于千裏之外的,連其他人來求合照都不會比心的那種。”

“呼,那就好。”謝赫瑾重新露出笑容來,“我還擔心衡禮哥哥人太好不懂的拒絕呢。”

小張笑着搖頭,齊哥怎麽會不懂得拒絕呢?

過一會兒,謝赫瑾就接着看自己在飛機上沒看完的那一點電影,連片尾都沒放過,全程都沒有跳過一秒,雖好多詞彙他也還不懂,一些歷史他也沒有印象無法理解電影中的一些人的舉動,也很難共情,整體看得半懂不懂,但有關齊公子的所有臺詞和畫面他都記下來了。

他已經想好了,等以後自己學的知識夠多了,就再回來看一遍。

汽車行至影視城劇組,因還未開機,大家都還在酒店裏圍讀,不需要去到片場,車停在酒店的停車場就行。

謝赫瑾記着齊衡禮是一個腥風血雨的體質,哪怕他只是一個圈外人,他去找齊衡禮還是在車上戴了口罩,在小張的提示下低調地進入酒店。

劇組豪氣地包下了好幾層樓,大家集中住在一起,現在演員們還在圍讀,齊衡禮房間所在樓層的走廊裏只有一個穿着清潔制服戴着口罩推着清潔車的阿姨,謝赫瑾幾人路過的時候瞥了幾眼,沒有發現拍攝物品才放下心,等阿姨轉過彎了才進入齊衡禮的房間。

劇組給齊衡訂定的是這家酒店裏條件最好的商務套房,裏面設施很方便且比較豪華,但只有一張床,桌子上放着一個倒扣的筆記本,一支已經蓋上筆帽的黑色水性筆緊挨着放在一旁。

床上的被子都疊好了,衣櫃緊閉,旁立着兩個已經拉上拉鏈的黑色大行李箱,所有東西都沒有亂扔,跟家裏的房間一樣幹淨,一看就是齊公子的房間。

“赫瑾少爺,齊哥說讓你跟他住一間房就行。”小張拿出兩張房卡遞給老周和老吳,眼裏帶着點八卦,“酒店人多口雜,他不太放心你在別的地方住。”

“那不行。”謝赫瑾嚴詞拒絕,“我在這裏,衡禮哥哥都不用睡覺了。”

哦~不用睡覺?

別說小張了,就連老吳和老周都難掩震驚和八卦,暗自深吸一口氣,不得不胡思亂想一番。

謝赫瑾可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很暧昧,他只是怕齊公子又跟之前一樣把床讓給他自己不睡覺而已:“趁着現在衡禮哥哥還沒回來,我先去訂房。”

“赫瑾少爺,要不您等齊哥回來再跟他商量這事?”小張有些為難。

謝赫瑾斂眸沉思:“那行吧。”

老周兩人拿自己的行李和青團下樓,小張還在房間裏待着,謝赫瑾見了便讓他去做自己的事情,但這是他第一次出遠門,齊衡禮怎麽會放心呢?早早地就吩咐了小張一定要寸步不離地跟着他。

聞言,謝赫瑾感覺心裏暖呼呼地,讓小張和自己一起坐着等。

他也不管小張在做什麽,反正自己就先從行李箱裏拿出習題冊來寫作業,端坐在書桌旁,手裏握着鋼筆,認認真真地寫着字,他又不是真的初學者,以前也寫過不少字的,只是慣用毛筆而已,雖然一開始用不習慣硬筆,但也用了一個月,如今寫出來的字還挺好看的,方方正正的,又整潔又利落。

小張坐在房間裏用手機打字,表情正經,打出來的字全都是八卦,在群裏吃瓜吃得飛起。

一個小時不到,房間被從外面打開,熟悉的腳步聲傳入耳中,還在寫作業的謝赫瑾快速轉頭,放下手裏的筆跑出去,帶起的風吹起小張的劉海,人家還沒來得及擡起頭,他就已經撲進了男人的懷裏,輕薄柔軟的羽絨服面料被他撞得凹進去,面料摩擦的聲音微微響起。

“齊公子~”謝赫瑾興奮地喊了一聲,下一秒擡眸時,狹長的狐貍眼亮晶晶的,滿眼都是想念,讓下意識擡手環抱住他的男人看一眼就覺得心髒細細密密的疼,修長的手指把人抱得更緊一點,嘴唇輕啓似乎想說話,卻不知為何又定住了,似乎想說很多,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只能把人抱得緊緊的,低頭将下巴搭在青年肩膀上。

小張被那幾乎能具現化波浪線的尾音激得站起來,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跑出去的時候順便把門帶上,給兩人一個私密的空間。

門被關上,謝赫瑾把臉頰貼在男人的頸側,想念又被高興替代了:“齊公子,你是不是累了?”

小朋友還只是因為重逢而高興,還沒嘗過想念的滋味呢,平日裏打電話說的想念,似乎都是在騙人。

齊衡禮幾不可聞地嘆氣,再擡頭時,臉上便滿是寵溺,溫柔地撫平青年的肩膀上被自己弄皺的布料,垂眸認真地看着青年:“是不是等好久了?”

謝赫瑾笑着搖頭,轉身離開男人的懷抱,跑過去把自己的習題冊拿起來,眼裏對男人的想念因為一個懷抱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顯得有些沒良心:“我在寫作業呢,才寫了一點點,沒等多久。”

齊衡禮眼底閃過無奈,脫掉身上的羽絨服挂在衣帽架上,露出裏頭由青年在一個月之前親自挑選的薄毛衣,走過去坐在一旁看了幾眼冊子上的字,嘴角噙着笑:“字寫得好看了許多。”

“那可是。”謝赫瑾猶如一只驕傲的小孔雀,從背包裏拿出好幾本字帖,看似只是随便翻了翻,實際上是在暗搓搓炫耀,“我可是花了好長時間練字呢,老師也說我進步超級大,改作業都輕松好多了呢。”

別看齊衡禮忙,每天都有抽空看老師發過來的報告,對小朋友的進步可是了然于胸,卻還是笑着問:“我聽說你還讓趙管家買了一套文房四寶?”

“嗯!”謝赫瑾拉過椅子坐過來,“我上美術課的時候,感覺我自己應該是學過畫的,便自己用毛筆畫了幾幅畫,可比我自己用水彩畫的好看多啦。”

齊衡禮眸光一閃:“畫呢?”

“都在家裏呢。”謝赫瑾喋喋不休地跟男人分享自己的事情,“我把畫都藏起來啦,沒有給任何人看,等齊公子回家,你就知道我畫得多好看啦,我不僅會畫畫哦,我上音樂課的時候還發現自己學過一些樂器呢,就是我如今還要學不少知識,怕分心,這才沒有跟趙管家說,你可是第一個知道的哦,我還會記起了一些武術的招式,已經自己練了一個月啦,就是......”

“就是什麽?”

“就是我那些招式好像并沒有內力。”謝赫瑾鼓臉皺眉,顯得有些古靈精怪的,“我明明能記起一些畫面啊,但為什麽就沒有關于內力的部分呢?”

齊衡禮臉上的笑意一頓:“你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就一點點吧,偶爾會閃過幾個畫面,串不起來。”謝赫瑾微微搖頭,并不是很在意,“不過沒關系啦,記不起來也不要緊,左右我好像也不是多想念以前的事情。”

齊衡禮若有所思:“其實能想起來挺好的,至少知道自己從何而來。”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知道我将來去往何處就行啦。”謝赫瑾打心底裏并不在意這件事情,頓了頓,又雙眼亮晶晶地看着男人,“齊公子,我有看過你小時候演的一部武俠電影哦,裏面的內力是不是真的存在啊?”

“目前并沒有證據證明以前有內力。”齊衡禮并沒有否認,但也沒有确認。

“那就是沒有咯,我學不到咯?”謝赫瑾還是挺遺憾的,“我還以為是真的呢,明明我上次看你那本話本的時候,上面也提到了內......”

“你看了我的話本?”齊衡禮立刻抓到重點。

謝赫瑾眼睛瞪圓,眼珠子左看右看,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聲撒嬌求放過:“齊公子~我餓啦,我們什麽時候吃飯呀?”

“你看了什麽話本?”

“我餓啦~”

齊衡禮拿他沒辦法,打電話跟助理小李說了一聲,起身去把青年的行李箱推到衣櫃前面,見此,謝赫瑾又想起正事。

“對了,齊公子。”他過去抓住自己的行李箱,“我就不跟你睡一屋啦。”

“是怕我又讓你睡床自己不休息?”

“齊公子,你懂我!”謝赫瑾眼睛一亮,高興地抓住男人的手,一頓後又絮絮叨叨地,“啊,不對,你都知道了怎麽還讓我在你這裏睡?這可不是在家裏,你要工作呢,要好好休息,我在網上查過啦,每個人要睡足八個小時,你不能再一天睡三四個小時就算了。”

齊衡禮聽着青年的數落,心頭熨燙得不行,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明顯:“我已經提前跟酒店說了要加一張床,中午人比較多,等下午人少的時候就會來加床,你就放心吧。”

“你早說嘛。”謝赫瑾一聽就放心了,見男人要幫自己整理行李,自己就去把早就準備好的青團盒子拿出來,叽叽喳喳地說這是趙叔親自做的,自己參與了哪些部分,裏面又有什麽口味,自己去祭拜的時候也帶了一些去,就留在墓前給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慢慢吃。

說着說着,他又可惜放在墓碑前的那些青團:“唉,如果不是我考慮不周,其實青團可以重新裝到盒子裏帶過來吃的,我聽趙叔說祭品留在墓園裏的話,最後會被看守員拿去扔掉呢,想想都覺得可惜。”

可惜完青團,他又跟齊衡禮說自己坐飛機的事情:“飛機上的好多東西我都不會用,跟個鄉巴佬似的,不過我可聰明啦,讓空姐示範一次就全都會啦,就是在飛機上有種無法腳踏實地的感覺,總是不太安心,好在飛機上能看你的電影,這樣我就一點也不害怕啦,就是最後沒看完,下了飛機到了車上才能接着看。”

齊衡禮嘴角含着笑,眉眼溫柔,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聽他說這些話,青年話裏話外都在告訴他,他對青年來說是特殊的存在。

他想,他對等到青年開竅的信心更足了。

行李箱整理完畢,謝赫瑾也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感覺嘴巴都有點幹了,過去倒了一杯溫水給齊公子,又想到上車時那一杯準備好的溫牛奶,眼睛立刻笑得彎起來,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齊公子,你不知道,我一上車看到......嗯?”

齊衡禮把水杯貼到青年嘴邊:“嘴巴幹了,先喝水。”

“噢。”謝赫瑾把這杯溫水喝完,又開始叽叽喳喳地說着話,剛剛他要說的已經忘記了,但沒關系,他有好多話要跟齊公子說。

雖然這一個月以來他有跟齊公子通過好幾次電話,還視頻過幾次,還經常發消息聊天,可他還是有好多小秘密要跟齊公子分享,有好多在家裏發生的趣事想讓齊公子知道,哪怕只是課堂上鬧的一個笑話。

話還沒說完呢,房門被敲響,助理小張和小李提着精致的外賣袋子走進來,謝赫瑾有些意猶未盡地閉上嘴巴。

齊衡禮只看到了外賣,偏頭嗔怪地看了一眼青年:“沒帶營養師?”

“那些湯我都喝膩了。”謝赫瑾是特地不帶的,眨巴眨巴大眼睛,“我放假這幾天就先不喝嘛。”

齊衡禮被這雙可憐兮兮的大眼睛蠱惑得微微一愣,卻很快反應過來,搖搖頭:“改善身體呢,自然是要持之以恒才有效果的。”

“好嘛好嘛,我這就打電話回家讓營養師過來就是了。”謝赫瑾服軟。

“你喝膩了湯,可以讓營養師做其他的菜,藥膳可不只有湯一種。”

“可是不管什麽藥膳都有藥味啊,不都一樣。”

齊衡禮垂眸沉思,待桌上擺好飯菜便微微颔首:“你先忍一段時間,我讓人再去給你找一個更好的營養師。”

“我就抱怨一下,其實這個營養師也挺好的,藥膳吃久了也習慣了。”

青年就是怕麻煩還想給自己省錢,齊衡禮心知肚明,笑笑不說話,心裏已經有了決斷。

他家小朋友值得最好的,不喜歡藥膳的藥味,那就不喜歡,也不用忍。

小張他們回去吃飯了,謝赫瑾把給小李的青團送出去,屋裏又只剩下謝赫瑾他們兩人。

外賣是附近一家私房菜,砂鍋裏的雞湯有股淡淡的藥材味,謝赫瑾半信半疑地輕輕嗅了嗅空氣,有些洩氣:“怎麽出來還要吃藥膳啊。”

齊衡禮失笑:“現在大家做湯呢就喜歡加點補血補氣的藥材進去,單純的雞湯還是少了點。”

“好吧,是我天真了。”謝赫瑾認命了,拿起筷子去夾大雞腿,還沒用力,雞腿就脫骨了,他将骨頭挑出來,把肉夾到齊公子的碗裏,“齊公子,你平時忙需要好好補補,你多吃點。”

齊衡禮看透了他的操作,微微嘆氣:“那麽不喜歡這味道?”

謝赫瑾左眼一個“無”,右眼一個“辜”:“沒有哇,我就是心疼你嘛。”

齊衡禮挑眉,就當是這麽一回事吧,知道他喜歡吃雞翅膀,只夾了兩個雞翅膀進空碗裏給他:“那你其他菜多吃點。”

“知道啦~”

又一次跟齊公子吃飯,謝赫瑾吃得十分滿足,不僅連幹了兩碗飯,還在齊公子的誘哄下喝了一碗湯,就是吃得撐了他肚子有些不舒服,又不想出去引人注目,只能在房間裏散散步。

消食的時間有點長,他幹脆地繼續吃飯前的話題,叽叽喳喳地說了好久,把自己都給說困了。

他打第一個哈欠的時候,安靜陪着他一起在房間裏散步消食的男人第一時間停下腳步,去卧房裏把被子鋪好,走到門口:“好了,先不說了,來午睡。”

謝赫瑾搖搖頭:“齊公子,你下午還要去工作,你睡吧,我做會兒作業。”

“我還要看劇本,下午圍讀需要我把劇本再熟悉一下。”

謝赫瑾半信半疑:“真的?”

齊衡禮笑着點頭,走到客廳裏坐好:“你去睡吧,我看劇本。”

謝赫瑾站在原地看了他一會兒,微微抿唇:“齊公子。”

“嗯?”齊衡禮回首,“怎麽了?”

“我不太喜歡你這樣。”

“怎麽樣?”齊衡禮呼吸一滞,竟是有些慌了。

“我不喜歡你犧牲自己來對我好。”謝赫瑾認真地搖頭,又免不了撒嬌,“別老把我當三歲小孩哄嘛,明明你也需要休息啊,床是你的,本就該讓你來睡。”

齊衡禮張了張嘴,不由得有些緊張:“便是我自己願意也不行嗎?現在是條件有限,等下午加了床就好了。”

嗯,聽着有理有據,謝赫瑾也不知道要怎麽反駁,他可以不喜歡齊公子這麽做,但不代表他能強制讓齊公子把自己的願意收回去。

可是,他就是不喜歡,低着頭沉默。

幾秒後,齊衡禮拿他沒辦法,起來走到他身邊,語氣輕柔:“那我們一起午睡?正好床挺大的。”

“好!”謝赫瑾重新揚起笑臉,腳步雀躍地往卧房裏小跑,打開衣櫃拿出自己的睡衣,見男人進來了,思索兩秒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齊公子,我知道你做什麽都想為我考慮為我好,但你也要多考慮考慮你自己的,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犧牲自己啊?”

齊衡禮沒有馬上回答,認真看着眼前的青年想了幾秒,黑眸溫柔:“我盡量。”

“盡量?”

“嗯,盡量。”齊衡禮聲音輕緩得像輕音樂,裏頭的認真卻難以讓人忽略,“我既然喜歡你,就希望能給你最好的,便是......”

他停頓了兩秒沒有繼續往下說,謝赫瑾好奇:“便是什麽?”

便是讓你踩着我往上爬也沒關系。

齊衡禮知道青年不喜歡自己這麽說:“既然你覺得有壓力的話,我會收斂的,但如果我覺得自己犧牲是值得的,我可能會堅持自己的想法,但我會提前跟你商量的,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謝赫瑾想了想,左右他必定是要跟齊公子結婚的,既然日後是相伴一生的人,那好像這樣也行?

只是......他好像除了以身相許也沒有什麽能償還的了。

額,以身......哎呀,怎麽突然想那麽羞的事情!

非禮勿念,非禮勿念!

他抱着睡衣紅着臉往浴室裏跑,也忘了要回答。

齊衡禮沉默地看着他似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直到浴室門關上才輕聲道:“那就當你答應了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