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這幾日,京市天氣反複,今天還是陽光普照,明天可能就春寒料峭了,後天也可能溫度飙升,要是不看天氣預報,出門都不知道穿什麽衣服。

齊衡禮離開前特地叮囑要主意天氣變化,好好穿衣,謝赫瑾這些日子也十分聽話,不貪涼不貪熱,該穿什麽穿什麽,還提醒遠在齊家莊園裏的趙叔注意身體,一家子總算是沒有生病的。

不過,要來道歉的齊五少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可能是那天的經歷太過吓人,也可能是嗆了幾口水着了涼,也可能是這幾天天氣變化太快,他已經病了一周,打了幾天針才好一點。

一大早,他撐着病體來到樓下客廳,清點早就準備好的幾個養生禮盒,身體上的難受讓他過一會兒就要咳嗽幾聲,可一想到待會兒就要去見那個神經病,他就覺得身體上的難受還不是最可怕的,心理上的難受才是最讓他絕望的。

齊三叔早上還要去公司上班,和妻子一起下來吃早餐。

他們生了三個孩子,兩女一男,大女兒已經出嫁,小女兒還在讀書,如今在家的只有一個兒子,瞧見兒子蹲在客廳裏縮成一團的樣子,齊三叔就忍不住心疼。

“祿兒,既然病着就別出門了,管家,去把少爺這些東西拿走。”

“不行!”齊五少差點尖叫起來,“爸,我答應人家了。”

“你出爾反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病着怎麽能出門,管家......”

“爸!”你要害死我啊!

這話,齊衡祿不敢說,也沒臉說,只能忍着難受換了個說法:“我的事你就別管了,你還是先想想太爺爺的遺囑怎麽辦吧。”

該說不說,還是最親近的人知道怎麽紮心,齊三叔聞言,表情有些煩躁,也沒心思管兒子了:“衡禮現在還在拍戲不在家?”

“嗯,我看超話裏的行程表,要等九月才空下來呢。”

“我讓你去找趙叔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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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還好,說了齊衡祿就滿肚子怨氣:“就那樣呗,他那臭脾氣你不是最清楚嗎?給公司不要,給錢也不要,給女人就翻臉,我也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知子莫若父,齊三叔面露懷疑:“你不會被拒絕多次惱羞成怒去折騰人家吧?”可別拉攏不成反成仇。

齊衡祿有些心虛,想要解釋幾句但想到自己的遭遇,又忍不住洩氣,也懶得解釋了:“反正以後我不幫你了,你自己飛去找衡禮哥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行了行了,看你也不是能成事的樣子。”齊三叔還不知道自己兒子嗎,煩躁擺手,連早飯也不吃了,拿上外套就往外走。

一直沒說話的齊三嬸快速打包了一點早餐,讓管家趕緊送過去,回頭瞧見兒子心事重重的樣子,走過來柔聲問:“祿兒,你這些禮物是要送給哪個長輩的?”

面對母親,齊衡祿更乖巧一點,但也不想讓自己媽媽去面對那個神經病,張口扯謊:“我上周撞傷了人,賠了一筆錢,今天準備去看望一下。”

“撞了.....”

“好了媽,我出門了。”齊衡祿生怕母親看出端倪,向來不敢跟她多聊細節,招呼兩個人把禮盒帶上,匆匆忙忙出門。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謝赫瑾也是一大早就到了齊家莊園,下車後,趙管家抱着一張古琴跟在後面,趙叔瞧見了,特意去找古琴老師,沒看見人,表情很是驚喜:“小先生,您今天要在家裏彈琴嗎?”

時間已經過去一周,古琴老師教的東西,謝赫瑾已經學了個七七八八。

他又不是不會彈琴,學會兩個時代之間的差異,剩下的自己來就可以了,剛請的老師才來一周,已經沒有東西能教他了。

“我聽說花房裏的芍藥開了,想要在裏面彈一首曲子給齊公子聽聽,到時候趙叔你可要幫我錄下來。”謝赫瑾笑着走過去,攬住趙叔的手臂撒嬌,“一定要錄得很好哦,不可以把我拍醜了。”

“你啊。”

進了別墅,趙叔去給他倒茶,這是營養師配的茶包,瑾禮園和齊家莊園都備有。

“小先生,吃早飯了嗎?”

“沒呢,特地想來跟趙叔一起吃。”

趙叔被哄得十分高興,臉上的皺紋好像要綻出一朵花來:“好好好,今天廚房做了蟹湯包,還有水晶蝦,您一定要嘗嘗。”

平時他不來,趙叔都是去傭人飯堂吃,今天的早餐一聽就知道是特地為自己準備的,謝赫瑾咕咚咕咚把水杯裏的水喝完,好奇地往廚房跑,進了裏面,乖巧地跟廚師問好。

“安嬸,蟹湯包在哪裏啊?”

“在這呢,小先生現在就要吃嗎?”

“吃蟹湯包有什麽講究嗎?”

“沒有什麽講究,只是您好像還沒有去洗手哦。”安嬸跟哄孩子似的。

謝赫瑾看看自己的手,笑着去打開水龍頭,一邊洗手一邊伸長了脖子往蒸籠那邊看,安嬸憋着笑去打開蒸籠,白茫茫的蒸汽遮住了大家的視線,好一會兒才露出蟹湯包的真實面目。

薄薄的面皮軟塌塌地,他站那麽遠都能看到裏面的粉黃色,鮮美的味道鑽進鼻子裏,他關掉水龍頭哇了一聲:“安嬸,這個蟹湯包好大啊,比我的臉都要大。”

“小先生今天先嘗嘗,要是覺得好吃,我去十裏山給您做幾天早餐。”

“蟹黃性寒,不能多吃。”在廚房裏當隐形人的營養師字正腔圓道。

安嬸有些無奈,卻也知道他是為了小先生的身體着想。

謝赫瑾其實也不是多嘴饞的人,乖巧點頭,惹得安嬸和營養師都露出寵溺的笑容來。

蒸籠有八個,謝赫瑾還以為都是蟹湯包呢,沒想到只有第一個是,而第二個則是水晶蝦,下面的六個蒸籠裏都是包子、饅頭、花卷、幹蒸燒賣這些。

“早餐那麽多嗎?”他看着都驚呆了,好像記得上次和齊公子來也沒有那麽多吧。

“這是我們的早餐。”安嬸一邊說一邊用筷子從每一個蒸籠裏夾出一個放到餐盤裏,“小先生您也嘗嘗味道。”

“好。”謝赫瑾端着什錦早餐小跑出去,後面跟着安嬸和營養師,一個端着蒸籠,一個端着一盅湯,營養師是早上天還沒亮就來的,湯提前做了,這會兒剛剛好。

桌上擺了好幾樣早餐,光是蟹湯包都能吃撐去,更何況還有那麽多。

謝赫瑾又想齊公子了,要是齊公子在,就可以跟他一起吃了。

這麽想着,他習慣性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給齊公子發過去,這會兒齊公子應該已經醒了,估計正在晨練呢,他見沒有回,也不覺得意外,放下手機就拿起吸管戳了個洞,小心翼翼地吸食着裏面滾燙的湯汁,只是一口,就鮮得他眉毛挑起來,眼睛瞪得又大又圓。

“唔!好吃,安嬸你好厲害。”

“小先生喜歡就好。”

“我超級喜歡的。”謝赫瑾期待地夾了一個水晶蝦,輕輕一咬,薄如蟬翼的水晶皮被咬破,半只大蝦進入口中,水晶皮彈牙,大蝦鮮甜,“這個也超級好吃!”

他吃了這個,又去嘗其他早餐,吃一口就誇一句,喝湯的時候也不忘把營養師也誇上,把兩個廚師給哄得服服帖帖,心滿意足回到廚房。

一頓早餐吃完,蟹湯包吃光了,水晶蝦吃完了,湯也喝完了,什錦早餐已經吃不下了,但他都咬過了,也不能給別人吃。

“趙叔,這些收起來吧,我中午再吃。”

“不用,家裏養了豬呢,不會浪費的。”

“家裏還養了豬啊?”謝赫瑾很是驚訝,覺得每次來莊園好像都有新發現,“在哪裏養的?”

“也不是這裏,家裏每天的剩飯剩菜會拉到郊區的農場,那裏不僅養了豬,還養有很多家畜家禽,菜也種了不少,家中的食材大多都是農場送過來的。”

“雞也是在農場養的嗎?”謝赫瑾想起來家裏得到雞吃着總有一種水果味,“雞是喂水果長大的嗎?”

“對。”

“改天我也要去看看。”謝赫瑾說完,發現手機開始震動,臉上綻放出絢爛的笑意,騰的一下站起來往房間跑,“齊公子給我打電話啦,不跟你說了。”

趙叔笑着搖頭,仔細收拾好餐桌。

謝赫瑾跑到房間裏跟齊公子視頻,脆生生地形容早上吃的早餐有多好吃,說到蟹湯包的時候,還用手在自己臉上畫了個圈。

“齊公子,你不知道,那蟹湯包比我的臉都還要大。”

齊衡禮拿着毛巾擦汗:“安嬸的三杯雞是一絕,待會兒你下去點菜,讓她中午給你做。”

“真的?”

“她的客家菜都做得非常好,梅菜扣肉也很好吃,你中午記得點。”

“我也可以下次點嘛,安嬸做的菜份量大,我怕我吃不完,你不在,趙叔他們都不跟我一起吃了。”謝赫瑾想想都覺得美,“我可以一頓點一份拿手菜。”

“瑾禮園那邊,周媽做的菜也很好吃,她擅長徽菜,蒸雞、一品鍋也是一絕。”

“啊?那以前怎麽沒給我做呀?”謝赫瑾想想都覺得可惜。

“估計是拿捏不準你的口味。”

仔細想想,好像也是這樣?

謝赫瑾其實是個雜食黨,他幾乎吃什麽都能吃得香,哪怕是不喜歡的菜,他也不會浪費,說不定就是因為他沒表現出太明顯的喜好,什麽菜都吃得幹幹淨淨,周媽給他做飯的時候才會每一頓都不重樣呢,估計天天都在苦惱他到底喜歡吃什麽。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笑出來:“那看來還是我的錯,我還以為做菜不重樣是周媽的習慣,等回去我就哄哄周媽。”

“今天是準備在莊園裏待一天嗎?”

“嗯。”謝赫瑾不想讓他知道齊五少的事情,輕輕點頭,轉移話題,“齊公子,你早餐吃了什麽呀?”

按照他平時的性子,肯定會說今天準備做什麽的,齊衡禮敏銳感覺到他有事瞞着自己,卻沒有拆穿,笑着拿起手機去拍桌上還沒動的早餐。

“你怎麽還沒吃飯就跟我打電話了,說了好多次,你都不聽,下次不能這樣了,要先吃飯。”

“好。”

“你吃早餐吧,我看着你吃。”謝赫瑾趴在桌上,一雙大眼睛眨呀眨。

齊衡禮只覺得心裏都要被他家小朋友填滿了,自然是他說什麽自己做什麽。

兩人煲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電話粥,快到齊衡禮上班時間了才挂斷電話。

算算時間,也快到齊五少上門拜訪的時候了,謝赫瑾起來伸了個懶腰,轉身往樓下走,趙叔他們正在備吃食,雖說他們都不太喜歡齊五少,可上門是客,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

“趙叔,吃早餐了嗎?”

“吃了。”趙叔微微點頭,“您怎麽下來了?”

“五哥哥應該快到了,我下來等他。”謝赫瑾笑着像極了期待好朋友來玩的模樣。

趙叔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五少爺真的會來家裏道歉?”

“五哥哥答應我了,他一定會來的。”

等不太久,差不多九點半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開進莊園裏,規規矩矩停好車,齊衡祿在車裏做了兩分鐘心理建設才深吸一口氣,态度謙和地提着禮物走下來,看得候在停車場的趙叔等人十分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齊家的五少爺就是從小被寵到大的,什麽時候開過這麽低調的車,什麽時候又這麽乖巧過了?

“五哥哥。”謝赫瑾不知何時來到了停車場,笑意盈盈,“你來啦?”

齊衡祿不禁抖了抖,尴尬地笑了一下:“對,我,我來了。”

“先進屋吧?”

“別,那個。”齊衡祿閉了閉眼睛,将東西提過去給趙叔,彎腰鞠躬,“趙叔,以前都是我不懂事,您別跟我計較。”

趙叔下意識偷瞄一眼小先生,心裏了然,笑着點頭:“五少爺還小,改了就好,進去坐坐吧?”

“不了。”齊衡祿一秒都不想在這裏待,一秒也不想跟那個神經病相處,“我,我還要回去吃藥呢,這幾天不小心着了涼,怕給你們過了病氣。”

“去看醫生了嗎?”謝赫瑾笑着走過去,抓住他的手腕,幾秒後才放開,“五哥哥你的手真的好涼啊,病得不嚴重吧?”

托你的福,我倒覺得現在生病挺好的。

“不嚴重。”

目的達到,謝赫瑾也懶得應付他,故作遺憾:“那你有空記得來多看看我,我平時也沒有什麽朋友,就你一個人能來跟我玩玩了。”

齊衡祿硬着頭皮笑來:“等有空我一定來。”

“好。”

齊衡祿得了赦令,忙不疊點頭,乖乖巧巧跟趙叔道了別,跟腳踩風火輪似的跑上車,趙家父子猜到了什麽,偷瞄一眼一旁的小先生,見他還是那副天真無辜的表情,父子倆明知道肯定是他做了什麽,卻還是心生動搖。

罷了罷了,就算小先生做了什麽,肯定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才敢去做的。

這麽想着,父子倆就有些心疼了,尤其是趙叔,越發覺得愧疚,早知道他就果斷一點,也不至于讓小先生跟着受驚。

這件事算是圓滿解決了,趙叔不想讓齊公子知道,那謝赫瑾就不讓齊公子知道,他也相信,齊五少會幫他管好六少和八少,不會讓他們再過來打擾趙叔的。

“小先生,今天有什麽打算?”

謝赫瑾掃了眼趙叔手上拿着的幾個禮盒,很好,都是老人用得上的,算齊五少識相。

“我去花房看看吧。”

進了花房,這裏的模樣又跟上次來時不一樣了,假山旁邊的芍藥争奇鬥豔,香氣陣陣,琴已經在流水旁架好,謝赫瑾走過去坐下,背對着花團錦簇的假山,而對面是一臺攝像機,甚至還有一個挑杆麥克風。

“宣笛哥,用手機拍不就好了嗎?”謝赫瑾覺得這也太興師動衆了吧,只是簡單錄個視頻而已。

“先生可是第一次聽您彈琴,我一定要他像我一樣被震撼到,音色和視頻肯定要更貼近現場,手機還是差了點。”趙管家興致勃勃。

趙叔顯然也聽二字說過謝赫瑾這幾天學琴時的情景,表情也十分好奇。

“小先生,您要彈什麽曲子?”舉着挑杆麥克風的傭人期待地問。

謝赫瑾回想這一周他看過的曲譜,挑了個勉強适合在這裏彈的曲子:“《碧澗流泉》怎麽樣?”

假山流水,青草鮮花,此情此景,勉強算得上合适。

做了決定,他就給古琴調弦,仔細做好準備,便端坐在桌前,輕輕撥弄琴弦,眼眸低垂,明明沒穿古裝,琴聲響起的瞬間卻像是古畫中的人親臨,身上古靈精怪的氣質氣質快速發生變化。

幫忙錄制的趙管家幾人屏住呼吸,連驚嘆聲都不敢發出,生怕破壞了此時的意境。

明明是身處人工痕跡如此嚴重的花園之中,可大家卻好像真的到了山林幽澗之處,好像真的能聽到泉水叮咚,能看到那山中的奇峰異石。

一曲畢,謝赫瑾眉眼一彎,身上清冷悠遠的氣質頓時一變,還是那個大家熟悉的,乖巧活潑的小先生。

“趙管家......”

“哎呀!”趙管家不悅地蹙眉,“誰啊,那麽沒素質!”

被罵了的謝赫瑾像是習慣了,無辜眨眼,總覺得大家每次都好誇張,就他這技藝,以前書院學子交流時,他也不過得了先生一句尚可的評價罷了,怎麽換了個地方就好像他是天下第一呢?

趙管家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輕咳一聲,帶他去看錄的視頻,然後又開始發呆了。

謝赫瑾發現視頻多錄了一段,把趙管家說他沒素質那段也給錄下來了,顯然攝影師當時也沒反應過來已經結束。

“這個視頻的尾巴去掉吧。”他輕聲道。

“會去掉的。”趙管家回過神,也怕被先生記小本本呢,“掐頭去尾就行,我們也不用剪輯,中午您肯定可以發給先生看。”

“那就拜托宣笛哥了。”謝赫瑾其實也期待齊公子的反應,心裏隐隐有些遺憾,要是齊公子在自己身邊就好啦。

他回去沒多久,趙管家就給他發了一個視頻文件,他坐在客廳裏仔仔細細看了幾回聽了幾回,覺得還算不錯。

服裝好看,是齊公子親自給他買的,齊公子見了肯定高興。

曲子也沒失水準,發揮得不錯,齊公子應當會喜歡的。

“唉,分隔兩地真是難,要是在一起,我還可以親自給齊公子彈。”他說着就把視頻發給齊公子,本質只是想分享一下,讓齊公子知道自己的學習情況,卻不知道自己給了多大的一個驚喜。

齊衡禮中午下班,拎着自己的保溫杯往樓上走,張導抱着劇本,看着他的背影直嘆氣:“唉,突然覺得衡禮單身挺好的。”

單身的時候,還能和他們一起徹夜暢談劇本,現在,好家夥,上班踩點到,到點就下班,別問,問就是回去跟親親愛人培養感情。

愛人不在身邊,異地而居?這不是有手機嗎?

別看他結婚不到兩周,卻讓整個劇組都知道了他就是個戀愛腦,往日愛崗敬業的影帝形象雖然沒崩,但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齊大影帝還是敬業的,也不會影響工作,但是,多了個戀愛腦的标簽。

唉,想想也不奇怪,畢竟上個月他還為了炫耀穿了一個月不應季的衣服呢,早知道他是戀愛腦了不是?

齊衡禮在大家好奇又微妙的目光下離開,腳步輕快,電梯人擠人了還要往裏面擠,好像晚點回去就吃了大虧似的。

進了房間,他第一時間打開手機,見親親愛人給自己發了視頻,臉上立刻露出不值錢的笑容,什麽矜持,什麽貴氣,什麽優雅,通通不見蹤影。

雖說他們的約定是早晚一個電話,但中午吃飯時,總能用手機再聊會兒天的。

新發的消息只是一個視頻,還沒打開,他就一眼就看到了裏面穿着新中式衣褲,端坐在假山前的愛人,這衣服是他親自買的,五天前剛出的新品,他當時就定了一套。

他家十三不僅要給他彈琴聽,還穿了他買的衣服給他看。

思念萦繞胸口,他迫不及待地打開視頻,本來是想欣賞一下親親愛人彈琴時的風采,卻在聽到琴聲時陷了進去。

一連聽了十幾遍,齊衡禮才能分出心思去想其他,再從頭把視頻看一遍,只覺得他家赫瑾彈琴時迷人得很,突然有種立刻回家的沖動。

距離五一還有半個月,他們還有半個月就能見面了。

壓下心中的思念,齊衡禮深吸一口氣,打了個電話回去問趙管家,家中的古琴老師是什麽水平。

這個老師并不是他親自選的,他也不是很清楚,拿到老師的簡歷後,覺得這個老師已經不太适合繼續教赫瑾了,他雖然不會彈古琴,卻也聽得出來這種能輕易讓人陷入其中的能力絕對不是普通琴師能做到的。

他家赫瑾,比他想象中要優秀得多得多。

他不該只在家中那窄小的花園裏彈琴,他的聽衆不該只有寥寥幾人,他可以讓更多人看到他的風采,他的優秀。

心緒微轉,齊衡禮有了主意,不舍地看了幾眼視頻,放棄了私藏的念頭,轉發給了一個著名的古琴大家。

【齊衡禮:蔣爺爺,有興趣來我家做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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