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紅衣白傘,墨發飄揚,美人落逃。
精致的陶瓷娃娃靜靜躺在盒子裏面,哪怕是靜态的動作,也能感受到小人逃跑時的靈巧,Q版的小臉很是可愛,标志性的狐貍眼占的比例很大,眼睛布靈布靈的。
“這是我!”謝赫瑾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了,狐貍眼瞪圓,亮晶晶的樣子跟陶瓷娃娃像極了,“齊公子,這難道也是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嗎?”
“十三猜?”齊衡禮的頭點了一半又笑着想看他能不能揭曉答案。
謝赫瑾小心翼翼地把陶瓷娃娃抱出來:“肯定是,我記得可清楚了,那時候我被吓了一跳就跑了呢。”
齊衡禮覺得彼此的禮物真是送得恰到好處,“我家十三最聰明了。。”
“那當然啦,只是我沒想到齊公子那時候竟然看見我了,我以為是後來我去給你看祭品的時候你才看到的呢。”謝赫瑾說着,有些不高興,“哼,不公平,我主動和你說了那麽多自己的事情,你卻什麽都瞞着我。”
齊衡禮才要傷心呢:“難道不是我問你才說的嗎?”
“反正我說了你沒說。”
“沒辦法啊,誰讓十三對我沒有那麽關心呢?竟是什麽都不問。”
謝赫瑾頓了頓,略有些心虛,卻十分嘴硬:“難道我不問你就不能主動說嗎?你看看,我收到了你的禮物,都不知道你參與了哪部分制作。”
“自然是從頭到尾都參與了。”齊衡禮把禮物先放到桌上,也把他手裏的陶瓷娃娃放到桌上,拉着人到旁邊坐下來,拿出手機給他看照片,“你看,這是我設計的圖樣,這是我自己雕刻上釉時讓別人幫我拍的照片,燒制的時候還是我親自放到窯爐裏的呢,我除了沒參與溫度控制,其他都是親自上陣。”
“你還會做這個呢?”謝赫瑾強忍着笑意,嘴角都勾起來了還用力嘟起嘴裝作還是不高興的樣子,輕哼的時候像是在笑,“我都不知道你會畫畫,也不知道你會做陶瓷娃娃。”
“那現在知道了吧?”
“知道又怎麽樣,總歸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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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哄不好人,準确來說是表面上還是哄不好人,齊衡禮認輸了,抱着自家的小朋友親了幾口:“我錯了,我現在就主動交代我會什麽不會什麽,十三不生氣了好不好?”
謝赫瑾嘴角勾起,又用力壓下:“其實有點神秘感也挺好的。”
“我還會釀酒,要不過幾天我們在家一起釀?”
“你說好的回來要陪我出去玩的。”謝赫瑾睨他,“我都在山上待多久了?”
“你不上課了?”
謝赫瑾又不高興了,誰家好人天天上課啊,不知道這樣會悶出病來嗎?人家正經學生還有寒暑假呢,還有周末呢,還能跟同學一起出去玩呢,他呢?只有周末,還幾乎都悶在山上,最多時不時去莊園裏瞧趙叔!
“游樂場玩不玩?”
“那是小孩子才去的地方,我不去。”謝赫瑾皺鼻子,“幼稚。”
“十三沒去過,不想去看看嗎?”
“不去,我要去大人去的地方。”
“動物園?博物館?長城?”齊衡禮一連說了三個京市的景點,“我們先把附近的景點逛一遍?”
“人家話本上約會的地方都是什麽商場、電影院和夜市、步行街這些,你選的都是什麽奇奇怪怪的地方。”謝赫瑾恨鐵不成鋼,“讓你看話本,你就看出這點結果啊?”
“那我們去逛商場?”
“這還差不多。”謝赫瑾心滿意足,又想起上去逛商場時的情況,好像商場裏也沒有什麽他們可以買的東西,最近齊公子也沒有電影上,他也懶得去看,“唔唔唔......要不,我們還是去動物園這些吧,晚上再去逛夜市和步行街?”
“也好。”
兩人達成共識,然後去把他們剛放好的禮物拿去合适的地方放,齊衡禮的就直接挂在前院的走廊裏,這是國畫,又用木質畫框來裱好了,風格和家裏的裝修很貼,挂在牆上并不會覺得突兀,至于謝赫瑾嘛,他自然是要把陶瓷娃娃放在書房的書桌上了,這樣自己寫作業的時候擡頭就能看見,想想都覺得心情好。
“赫瑾,我去跟老師商量放假的事情,你準備什麽時候放假?”
“我早就跟老師們談好啦,他們都回家了,先放半個月的假,要是我還沒玩夠,我就等你出去工作了再讓他們回來上課。”左右他是在家裏上課,雖說平時的上下課和放假基本和正經學生一樣,但他自由度更高,想放假就自己做主就是了。
“那先睡個覺。”齊衡禮打了個哈欠,太爺爺去世時他還有兩天戲才正式殺青,本來是想直接趕回來,但又覺得全組停擺等他回去也不太好,就熬夜把兩天戲都趕在一天內拍完了才回來,後面又在葬禮上幫了兩天忙,中間也就抽時間睡了幾小時,這要不是他熬慣了夜,還真撐不下來,“十三陪我睡一下。”
“好。”
兩人回房洗澡,謝赫瑾在葬禮的這兩天只要困一點點就會被齊衡禮吩咐趙管家帶他去睡覺,一點也沒讓他熬夜,所以他現在也不困,就讓齊衡禮先洗。
等他也進去洗完澡,吹完頭發出來,床上的齊衡禮已經睡沉了。
“唉,可憐的娃。”謝赫瑾爬上床,鑽進被子裏,滾了幾下就滾到男人旁邊,看着男人沉睡的側顏,伸手去摸了摸那高挺的鼻梁,摸了好一會兒才閉上眼睛,“齊公子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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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嚕嚕~~~
肚子叫的聲音在昏暗的房間中響起,謝赫瑾睜開眼睛,發現窗外只有一點點微光,天色竟是都要黑了。
齊公子還在自己旁邊睡,可能是睡了大半天,已經不累了,睫毛微微顫抖就睜開眼睛,往旁邊看了一眼,把他抱到懷裏又睡過去。
“我餓了~~~”謝赫瑾可憐兮兮的。
齊衡禮重新睜開眼睛,掀開被子坐起來,再把還賴在床上的愛人拉起來抱到懷裏好好親了幾下:“走,去廚房找吃的。”
謝赫瑾看向自己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伸長手倒是能碰到,但他懶得伸,努努嘴:“我要手機。”
手機輕易就被送到自己手上,打開來看,已經七點了,他們大概睡了七個小時左右?
也還行吧。
他中間醒過來兩次但都沒起床,這會兒睡得頭有點暈,但覺着齊公子的睡眠時間不夠,不過等吃完飯,晚上再睡就夠了。
“走吧,去吃飯!”
齊衡禮把手機拿過來,重新放回床頭櫃上,抱着愛人下床去洗漱,謝赫瑾圈着他的脖子,大眼睛眨了眨:“我可以自己走。”
“我想抱抱你,我好幾個月沒見着你了。”
昏暗的房間裏,謝赫瑾看不清男人的神色,但總覺得他的嗓音有點沙啞,頓時臉頰就粉了,舔了舔嘴唇,覺得今晚或許也可以晚點睡?
被伺候着洗漱好,出來換衣服的時候,可能是床太誘人,這頓晚飯他們沒能馬上吃到,竟是又滾到了床上睡覺覺,直到淩晨時分才出去覓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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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為背,清湖為畔,一尾青魚劃破水面,被魚線提着躍出水面,顆顆水珠如掉線珍珠一般落到水面,岸邊的青年興奮地叫出聲來,伸出一杆撈網:“齊公子快放進來快放進來!”
一旁的男人用力甩杆,卷起的袖子下肌肉鼓起,把魚放到撈網中,引得青年再次驚呼,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
這不過是一條小青魚而已,最多不到三斤,謝赫瑾把網放到岸邊水桶裏的時候,瞧着裏面的魚卻滿意得不得了:“齊公子,我們殺魚吧?”
“別,這條魚還沒長大呢,等我釣到大的再吃。”齊衡禮重新甩杆,坐到椅子上安靜等着。
“那好吧。”謝赫瑾有些失望,把撈網扔到旁邊,坐到自己椅子上撐着下巴看魚,覺得這條魚也不小了呀,怎麽就不能吃了呢?
釣魚是一個耐心活,這條魚就是他們等了半小時才等上來的,兩人在岸邊等啊等啊,齊衡禮帶來的魚飼料都要撒完了,湖水清澈,他們明明能看到水面下有魚游過,愣是沒能等到第二條魚咬鈎。
桶裏的魚也看膩了,謝赫瑾無聊地望着湖面,松散的長發用青色發帶束起綁好頂髻,用一根青玉簪子作為裝飾,發帶和如瀑青絲垂落在身後,随着他的動作在後背滑來滑去,額前碎發也被風吹得微微飄動,不大一會兒,他就打起了瞌睡,頭一點一點的,不知道點了幾次,快要睡着倒下來的時候,一只手捧住他的下巴。
“嗯?魚釣上來了嗎?”謝赫瑾困頓地睜開眼睛。
“不釣了,我讓他們來的時候順便把魚也買了。”齊衡禮彎腰把人抱起來,走到後面十幾米外的草叢上坐下來,這裏放有野餐布,也有不少水果。
坐着不好睡,謝赫瑾躺下來把齊公子的大腿當枕頭,找了個舒服的地方,閉上眼睛繼續睡覺,他真的困了,釣魚真的好無聊。
他們約的是中午,但又想有點私人空間,就特地來得很早,現在也才九點左右,昨晚又睡得早,其實謝赫瑾是不該困的,可他現在就是懶洋洋的,本以為可以補個覺吧,誰知道躺了一會兒反倒是慢慢清醒過來,好像他困只是因為釣魚似的。
過一會兒,他微微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我要吃水果。”
一顆剝了皮的葡萄被放到嘴邊,他張開口吃進去,嚼了嚼咽了,感覺清醒多了,又懶得坐起來,就這麽躺着,想吃什麽就說,享受着齊公子的喂食,舒服得不行。
把每種水果都吃了一遍,他也不想躺了,終于願意坐起來,覺得坐着沒什麽意思,又起身跑到車裏面把帶來的琵琶抱出來,這是鐘爺爺叫人從自己的收藏裏給他帶過來的衆多樂器之一。
蔣老和楊奶奶已經在十裏山待了四個月的時間,說等把《亂世定音》的配樂做好就要回家閉關去了,古琴和蕭他也玩膩了,最近琵琶成為了他的新寵。
齊衡禮也是聽過他彈了幾首曲子,立刻期待地坐好,謝赫瑾卻覺得光自己彈沒意思。
“齊公子,我教你彈琵琶吧?”
“我?”齊衡禮罕見地沒自信,“要不還是算了吧。”
“來嘛來嘛,這個超級簡單的,我以前一學就會。”謝赫瑾拿出假指甲和膠布,二話不說就幫他纏上,“來,我教你。”
“那好吧。”齊衡禮僵硬地抱着琵琶,被手把手調整好姿勢,感覺自己都要木化了,又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被捏起來撥弄了一下琴弦。
“這是彈。”謝赫瑾聽着聲音有些不對,一擡頭,“齊公子,你手指別那麽僵硬,你再彈一次。”
“好。”
铮!
音色還是不對。
“別那麽用力彈嘛。”
铮!铮!铮!
幾次下來,音色哪哪都不對,本來謝赫瑾只是想要調調情,現在還真的就不信了,把琵琶拿過來:“你看我彈一遍哦。”
他示範一次,又讓齊衡禮學一次,彈之前還幫忙調整好,但音色還是不對。
幾十次下來,謝赫瑾眼神幽怨:“齊公子,你是不是沒有認真學啊,不會是在故意逗我吧?”
“我真的認真了。”齊衡禮十分認真,“要不算了?”
“可是......”謝赫瑾迷茫了。
怎麽說呢?據他所知,初學者學琵琶,聲音刺耳是很正常的,但他已經幫齊公子調整好了,按理說齊公子再怎麽彈,也不會跟針紮一樣難聽才是。
“沒關系,彈也差不多了,我們學一下撥吧。”他還是想繼續教,至少得教出一個還勉強的音色吧?
這麽想着,他又繼續,岸邊頻繁響起刺耳的聲音,那條被釣起來的小青魚在桶裏翻滾,啪嗒一下跳出桶,掙紮着要跳回水裏。
“魚!”謝赫瑾眼尖看到,下意識跑過去,“啊,掉進去了!”
噗通一聲,水面濺起水花,小青魚就要重獲自由。
就在這時,一個撈網伸進水裏,小青魚逃跑的希望破碎,生無可戀地被放回桶裏。
謝赫瑾松一口氣,把撈網丢到旁邊,拍拍手把水桶提到離水遠一點的地方:“雖然不吃你,但你怎麽能自己跑呢?只有我們放了你才能走!”
回去洗了手,擦幹後,他又繼續教:“齊公子,別收了,我們繼續。”
正小心翼翼地準備把琵琶收起來的齊衡禮默默坐回去,乖巧地等老師來教,刺耳難聽的聲音再次響起,桶裏的小青魚又要開始造反,好不容易跳出來了,卻因離水太遠而無法逃脫,又絕望地被捉回去。
兩小時後,謝赫瑾聽得腦瓜子嗡嗡的,卻又不服輸,覺得可能教旋律會好一點吧,咬着牙開始教一小段入門的《新年好》。
齊衡禮也學得頭大,但他知道,現在已經不是小情趣的事情了,而是他家十三願不願意放棄的事情,他只能努力學,舍命陪君子了。
就是這結果......
一輛黑色的SUV開到附近,車裏坐着一對穿着白色薄款長袖的年輕夫妻,駕駛座上的男人戴着黑色半框眼鏡,眼底始終有幾分精明,哪怕沒穿職業裝,身上都帶有幾分商業精英的味道,而副駕駛座上的女人則顯得知性,化了很淡的妝,配飾很幹淨,只是戴了簡單的珍珠耳環,頭發也只是簡單吹過,偶爾看向丈夫的時候眼底都含有愛意。
哪怕沒說話,車裏都洋溢着溫馨,只是很快,斷斷續續的奇怪聲音傳來,瞬間打破了車裏的好氛圍。
“齊衡禮搞什麽?約我們過來是想要把我們折磨死嗎?”只聽了幾秒,駕駛座上的男人就聽不下去了,嫌棄地皺眉,踩着油門把車開過去,停到齊衡禮他們車子的後面。
草地上的齊衡禮還在謝赫瑾的提醒下彈撥琵琶,雖然曲子是自己彈的,但連他自己都有點聽不下去,而謝赫瑾也緊緊皺着眉頭,卻硬着頭皮繼續教,咬着牙十分不服輸,連有人來了都不知道。
這會兒來這種偏僻地方的人鐵定就是齊衡禮的發小死黨了,男人下了車也不客氣,本想直接怒吼,卻在看到自己死黨身邊坐着的年輕人時住了嘴。
在後面下車的知性女人捂着耳朵:“人家愛人在呢,給他個面子吧。”
夫妻倆頂着魔法攻擊把車後座用冰塊冰着的魚搬過去,随便找個輕易撞不到的地方放下,謝赫瑾總算是發現他們了,回頭看了一眼。
齊公子的朋友他在太爺爺的葬禮上都有見過,只是時機不對,齊公子就沒有給彼此介紹,但他都有見過他們的照片,一眼就認出來這是誰,就站起來露出燦爛的笑容:“嗨,勵新哥,鐘黎姐,我是謝赫瑾,衡禮哥哥的伴侶,你們好。”
齊衡禮暗松一口氣,終于停下來,抱着琵琶站起來:“來了。”
對面的兩人也是暗松一口氣,男人十分給面子,伸出手熱情地打招呼:“赫瑾好,我是周勵新,你們結婚這麽久我都沒上門拜訪,真是抱歉。”
“我是鐘黎,赫瑾好。”
“新婚禮物我很喜歡。”謝赫瑾笑着回道,齊公子的這些朋友雖然沒有上門,但是送了新婚禮物,他都有收到的。
“也怪我太忙了,結婚也倉促。”齊衡禮已經把琵琶放到盒子裏,也不跟他們客氣,“椅子在那,自己坐吧。”
“你們來得很早嗎?”鐘黎坐下來,發現不遠處還有一個水桶,好像裏面還有魚,“還釣了魚?大嗎?”
“就一條小青魚,還沒長大呢,準備待會兒就放了。”齊衡禮合上琵琶的盒子,謝赫瑾瞥了一眼,微微嘆氣,想着齊公子彈得那麽難聽,折磨他就算了,還是不要折磨別人的耳朵了。
“我經常聽外公誇赫瑾鐘靈毓秀,前兩天見的時候就想誇衡禮福氣好了,只是時機不對沒敢說。”鐘黎說着真心話,知性的臉笑起來很是溫婉。
謝赫瑾也聽齊公子說了,鐘黎姐其實是鐘老的外孫女,有自己的服裝品牌,平時也是很忙的。
“鐘黎姐的衣服是黎明之前的嗎?”他覺得有些眼熟,黎明之前就是鐘黎的服裝品牌,他之前去官網看過,“感覺風格很像,但我好像沒看見官網上有賣。”
鐘黎掩唇笑着:“也是我自己設計的,自己私下穿的。”
“你喜歡?改天讓鐘黎給你設計幾件。”齊衡禮十分不客氣。
“我衣服夠穿了。”謝赫瑾其實是有點喜歡的,只是他覺得讓人家專門設計也太麻煩了。
“衣服這東西從來都是不夠的。”鐘黎樂意至極,“我跟你說,我大學的時候學的還是漢服設計呢,我覺得你更适合穿有歷史感一點的衣服,你身上這種新中式的就不錯,對了,你有漢服嗎?”
“有呢,家裏擺了十幾件,只試穿過。”
“怎麽不穿出來?你穿着多好看啊。”
“但其他人都不穿啊,感覺只有我穿太特立獨行了。”
這話一出,鐘黎就不贊同地看向齊衡禮:“你看你,忙吧,連媳婦都沒時間陪,我聽說赫瑾一直待在家,只有去找你才出門,你就不能抽點時間陪他出去玩嗎?”
“沒有沒有......”謝赫瑾想要幫忙解釋,齊衡禮卻笑着點頭,“當然是我的錯,這不是回來了嗎?”
“其實很多人都穿古裝的,不信你去各種步行街看看,尤其是景區裏面,走幾步就能看到一個,你擔心什麽?”鐘黎又道。
謝赫瑾還真的不知道,他以為只是拍戲的時候才會穿到這些古裝的,沒想到平常也會穿?
“對了,你們怎麽突然想到要彈琵琶了?”周勵新瞥向已經收起來的琵琶時眼底閃過一絲後怕。
“我方才覺得無聊,就想教衡禮哥哥彈一下。”
“咳。”齊衡禮摸了摸鼻子,“我沒學好。”
“學得挺好的,下次別學了。”鐘黎是真的怕了。
“其實是我教得不好。”謝赫瑾找補。
“他從小音樂就不及格,以前我剛接手藍星影視的時候,他還說什麽影帝獎杯拿膩了,想去別的領域玩玩,還讓我給他找音樂老師說要出歌呢,結果還是那個鬼樣子,調都找不到,只能乖乖回去演戲。”周勵新開始揭老底。
“咳咳。”齊衡禮還是要面子的,立刻轉移話題,“書茗和阿豐他們到哪了?我們是不是應該開始做飯了?等他們到了就能吃了。”
“阿豐剛請了假,應該走到半路了,書茗快到了吧,他昨天又差點被錢伯父打了,晚上跑出去住了,應該起得早一點。”
“書茗哥怎麽啦?”謝赫瑾有些擔心。
“還能因為什麽?”周勵新搖頭,主要是給謝赫瑾解釋,“他和家裏關系一般,偶爾都會來這麽一遭。”
“前些日子錢伯父還打電話到我們家裏來讓我們勸一勸。”鐘黎嘆氣,嘴角帶着幾分嘲諷,“誰稀罕繼承他們家的産業似的。”
“遲來的父愛不是愛。”齊衡禮總結。
謝赫瑾隐約聽明白了,書茗哥應該是不想繼承家裏的財産,他看過家裏保險箱裏的各種文件,有些新創業的公司是和書茗哥一起投資的,他還記得齊公子說過,書茗哥平時不管事,有閑錢就跟他們幾個一起投資,這麽看來,應該是真的想自立門戶了。
“算了,不說他了。”周勵新看向齊衡禮和謝赫瑾,“《絕代大漢》下個月就要開播,聽說裏面的配樂很驚豔,有人跟黃希音打聽,她對赫瑾可是推崇至極,你們一個工作室不做回應,一個玩神秘,人家就找到我這裏來了,開的價格不錯。”
“誰打聽的?”
“祁如機,祁導。”
齊衡禮挑眉:“他的劇神鬼莫測,就是劇本再好,質量看起來再沒問題,沒開播誰都無法預料。”
也不是說非得配大熱劇,而是赫瑾本身時間就不多,既然有條件配叫好又叫座的影視劇,為什麽要退而求其次呢?
“哈哈,他也是清楚的,他的劇接檔《絕代大漢》,要是赫瑾幫忙配樂,到時候他就可以趁機吸一波熱度,應該不至于撲得太慘。”周勵新倒是覺得可以談一下,“赫瑾現在剛起步,多和知名導演合作沒有壞處,祁導的劇最多就是播放量不行,評分從來都不低,配了也不會吃虧。”
齊衡禮沉吟,看向愛人:“赫瑾,你怎麽想?”
“我檔期今年檔期滿了呀。”
“你要是想配,這個月還有時間。”
“不要。”謝赫瑾果斷拒絕,“我們說好這個月都在一起的,你別拿你的工作腦來影響我。”達咩達咩達咩!
齊衡禮:......習慣了。
周勵新夫妻倆對視一眼,忍俊不禁,正要調侃幾句,周勵新的手機震動,他低頭看了一眼信息,有些疑惑。
“衡禮,你知道你太爺爺的遺産分配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