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齊衡禮也很疑惑,他們就是關系再好,也向來不管各家的事情。
“是我一個遠房姑母突然問起來的,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跟我打聽這件事情。”周勵新也很摸不着頭腦,一邊打字問一邊回答,“我這個姑母雖然親戚關系上算遠的,但家裏長輩和她很親近,平時倒是很少和我交流,我先看看她怎麽說吧。”
遠房姑母?
齊衡禮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姓什麽的?”
“姓李,住嶺市的。”
齊衡禮沒有一點印象,微微搖頭:“那你先問吧,我們先生火做飯,等阿豐他們到了正好可以開吃。”快中午了,他家小朋友應該也餓了。
聞言,謝赫瑾第一時間起來,去将車裏準備好的小車搬下來,剛把折疊好的小車撐起來想要去搬食材箱子,一只手伸過來将他推走,他原來的位置被齊公子占據。
“我來搬就好。”
“我也一起搬。”
“我怕你手傷了,你可說好的要賺錢養我的,手傷了怎麽賺錢?”
謝赫瑾一愣,想想也是,手要是受傷了可對彈奏樂器有影響,他便回去坐好,等食材箱子被推過來了,再拿出裏面的食材拆開保鮮膜。
肉類蔬菜都是從家裏帶來的,全都處理好了,本來他們還想帶魚的,但想着他們既然提前來了,一上午的時間應該也能釣到魚,結果魚倒是釣到了,卻只是小魚。
周勵新不知道問得怎麽樣了,也沒有跟他們說後續,過一會兒也放下手機過來一起幫忙,四人一起為午飯做準備。
謝赫瑾就做最簡單的火鍋,拆底料放進鍋裏倒水煮就行了,齊衡禮和周勵新則是去架燒烤架,生火燒炭,鐘黎姐則是把食材分好,有簽子的放到燒烤架那邊,沒有的就放到火鍋這邊。
二十幾分鐘後,錢書茗到了,頂着兩個黑眼圈下車,把鴨舌帽一甩扔在地上就過來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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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你去做烤魚。”齊衡禮指了一下放魚的箱子,一旁的周勵新又道,“魚是在市場買的,已經處理好了,你用水洗一下就能用。”
鐘黎也過去幫忙:“你昨晚還熬夜了?”
“玩游戲玩上瘾了。”錢書茗嘻嘻一笑,見謝赫瑾也過來了,笑着打招呼,“謝公子。”
“書茗哥。”
“咦?怎麽不叫我錢公子了?叫哥多缺乏新意啊。”
話音剛落,齊衡禮那邊飄過來好幾個眼神,錢書茗立刻就懂了,感情是這家夥的鍋:“其實我覺得叫哥也挺好的。”
謝赫瑾微微一笑:“烤魚需要什麽配菜?”
“豆腐,青椒,豆芽,洋蔥這些吧。”
謝赫瑾去拿過來,很快就沒事情做了,就跑到齊公子身邊,拿出手帕給他擦汗,又拿着小風扇給他吹風,小聲問:“齊公子,渴不渴?”
“不渴,你去坐着吧。”
謝赫瑾覺得他渴,過去将保溫杯拿過來,倒了一杯水,等了一會兒覺得水溫應該差不多了就送到齊公子嘴邊:“喝點水吧。”
齊衡禮喝了一杯水,輕輕點頭:“好了,你去休息吧。”
謝赫瑾也倒了一杯水自己喝了,不太想離開他身邊,提着保溫杯站着,好奇地看着燒烤架上滋滋作響的肉串,看了一會兒,一串燒烤被放到嘴邊:“嘗一下。”
“好。”烤肉軟嫩多汁,香得他彎起眼睛,“齊公子你好厲害~”
齊衡禮勾起唇,十分享受這樣的誇獎,腦袋暈乎乎的,見小朋友吃完了又遞一串過去,結果反倒被小朋友投喂了,美得他都要飄起來,完全忘了身邊還有其他人。
燒烤架旁邊的煙氣被風吹往一個方向,濃郁的肉香飄出來,讓人舌口生津,不知道什麽時候,錢書茗一個回頭,發現自己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再一看,好家夥,都跑燒烤架那邊去了。
“切,就知道欺負單身狗。”
煮着的火鍋已經開了,被調到最低檔,煎烤的魚也熟了,可以用炭火慢慢煨着,就在燒烤也即将完工的時候,符豐朗夫妻姍姍來遲。
符豐朗是一個長相很英氣的漢子,身上穿着迷彩色的戶外運動裝,古銅色的皮膚讓他顯得格外硬朗,長得人高馬大,手臂很粗,感覺一拳頭就能把人砸暈那種,十足十的壯漢,也是很符合他刑警大隊長的形象了。
妻子俞飛菲卻是一個嬌俏可人的娃娃臉姐姐,說是姐姐全是因為大家知道她的年紀,比符豐朗還要大三歲,準确來說是在場的人裏年紀最大的,但看起來比謝赫瑾還要小一點,好像剛成年,比實際年齡小了十四五歲。
兩人還有一對雙胞胎兒女,今年已經六歲了,正是上小學的年紀,現在是九月份,又逢周末,按理說是可以帶過來的,但衆所周知,現在的孩子越來越卷,雙胞胎這會兒得去上興趣班呢。
平時符豐朗很忙,經常要熬夜,隊裏一個電話打過來,不管做什麽都要回局裏,家裏都是俞飛菲一人把持,雖然瞧着嬌俏可人甚至是柔軟可欺的樣子,性格卻很是幹練,跟大家打了招呼就立刻找到了可以做的活,符豐朗跟在老婆後面幫忙,夫妻倆配合默契,讓本來想去幫忙的謝赫瑾幾人都找不到空子插手,只能默默離開。
燒烤和烤魚被端到桌上,火鍋的食材被放在另一張桌子上,幾人坐下來享用午餐。
“你這是什麽?”齊衡禮眼尖瞧見符豐朗手臂上有一個長得超級醜并且不知道畫的是什麽的彩色圖案,“誰給你畫的?”
“我閨女。”符豐朗擡起手臂炫耀,要不是剛剛支了天幕,照這會兒陽光正盛的樣子,他的一口白牙估計能被照得反光,“好看吧?”
“漫漫什麽時候喜歡畫畫了?”
“剛去上的興趣班,本來是讓她學跳舞的,但她看隔壁教室在學畫畫,回來就嚷嚷着不想跳舞要學畫畫,還拿家裏的水彩筆給他爸畫了這鬼畫符。”俞飛菲想想就頭疼。
“小孩子嘛,都是這樣不定性的。”鐘黎笑着夾起火鍋裏的一塊肉。
“這半年來都給她換了好幾個興趣班了。”俞飛菲嘆氣,一張娃娃臉做這個表情卻還顯得很可愛,“反正誰生孩子誰知道,有時候真是恨不得塞回去。”
“我倒是想生,感覺孩子挺好玩的,可我們已經備孕了兩年,一點動靜也沒有,去檢查也說沒問題,想想都愁。”
“可能是緣分沒到,別急。”周勵新給老婆夾菜,“你看書茗都沒結婚呢,我們也不算落伍。”
“怎麽每次跟你們聚餐都給我一種你們欺負單身狗的感覺呢?”錢書茗很是無語,“衡禮,你說......好吧,你也脫單了,已經不是我的戰友了。”
齊衡禮得意一笑,默默夾了一塊魚肉把刺挑了放到愛人碗裏,自己吃什麽覺得好吃就夾什麽,把愛人的碗堆得高高的。
謝赫瑾吃呀吃呀,感覺碗裏的菜越吃越多,慢慢的就有一種絕望感,趕緊小聲叫停:“齊公子,我吃不完了。”
“沒關系,吃不完待會兒我來吃。”
“可是這樣我吃得好累。”
那好吧。
齊衡禮遺憾地停下投喂的動作,無聲地嘆氣,一直在關注他的謝赫瑾十分懂,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裏,果然看到他露出了笑容。
哎呀,齊公子一如既往地好哄呢。
謝赫瑾一邊吃一邊給齊公子夾菜,慢慢地把自己碗裏的庫存消耗完了,而齊公子碗裏的庫存也多起來,兩人默契地換了夾菜的人,你來我往地照顧着對方,完全忘了桌上還有其他人,一雙耳朵也屏蔽了大家的談話,跟找到了好玩的游戲似的,只記得彼此了。
漸漸地,大家就不說話了,各自照顧着自己的伴侶,錢書茗微微嘆氣,默默抱着碗吃飯。
單身狗可太難了。
以往還有齊衡禮和他一起報團取暖,現在就剩他一個人,孤零零地承受着來自成雙成對的暴擊。
午飯吃完,大家收拾好東西,坐在地上吃着野餐布上的水果,聊着最近的話題。
“你既然準備退休了,以後準備做什麽?”都是娛樂圈的人,周勵新還是很關心這個事情的。
“還能做什麽?當然是回家躺着啊,我都卷了二十年了,也該停下來了。”
“我依稀記得有人說過他還能奮鬥二十年。”
“我依稀記得有人說過他可以演到一百歲。”
“我依稀記得有人說過他要是不演戲了就去當導演。”
“我依稀記得有人說過他這個人是停不下來的。”
“我依稀記得有人說過他對工作/愛得深沉。”
錢書茗幾人幾乎同時陰陽怪氣,齊衡禮聽了,忍不住咳嗽幾聲提醒他們适可而止:“反正我沒說過。”
“就當你沒說過吧。”衆人異口同聲。
謝赫瑾眨巴着眼睛,若有所思:“齊公子,你要是喜歡的話,要不就不退休了?”
“以前也不知道要做什麽,回家又覺得空落落的,工作反倒比較充實。”齊衡禮說着,伸手攬住愛人的腰,“現在我只想退休,一工作就煩躁,還是回家香。”
“那粉絲怎麽辦?”作為粉絲之一,謝赫瑾想想都覺得難過。
想到一路以來支持自己的粉絲們,齊衡禮微微一笑,早已有了打算:“我總歸要回歸生活的,就在退圈之前把作品打磨好,盡量不要晚年不保吧。”
“其實我覺得你早該退了。”錢書茗一邊吃着草莓一邊道,“幾乎每次頒獎典禮都有你收割獎杯的事,看都看膩了。”
齊衡禮:......我太優秀怪我咯?
從齊衡禮出道,一連拿了三個影帝獎杯開始,圈內受夠了各種沒有演技只有資本的小鮮肉的導演們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救星,一個個削尖了腦袋要和齊衡禮合作。
當時,娛樂圈是典型的劣幣驅逐良幣的時代,就是演技再好,你也要給流量讓路,這樣拍出來的劇又拼命荼毒觀衆們的眼睛,哪怕被罵了好多年,還是能夠賺錢。
齊衡禮的出現可以說是給了清流導演和演員們一個對資本說不的契機,從此之後,被洗了眼睛的觀衆就變得越發挑剔,演技派迎來了自己的春天。
當然,只憑齊衡禮孤身一人當然是做不到這一切的,周勵新的藍星影視也是當初著名的清流公司,雙方一拍即合,這才在一片陰霾中撕開了一條光明道路。
引領者總是備受青睐,更何況這個人不僅有實力,還有號召力,導演們變得越發推崇齊衡禮,一部劇寧願等三五年檔期開拍也不想去找其他人,在齊衡禮演技變得成熟的十五六年內,僅有五個人能夠從他手中搶過影帝獎杯,而大家也将這個成就稱為“證道”。
在圈內各種演技派前仆後繼想要“證道”的同時,娛樂圈也綻放出很多優秀的作品,而齊衡禮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屹立不倒,可不只是優秀兩個字可以概括的。
“其實你再不退出競争,各大影視委員會也打算将你除名了。”周勵新幸災樂禍,“我之前還聽到一個小道消息,聽說今年好幾個委員會打算給你頒發終身成就獎,給你慶祝而立之年的同時,順便把你這座大山給挪開。”
其實這也算是公開的秘密了,齊衡禮霸占影帝寶座太久了,久到證道者都開始絕望,這可不是一個好的跡象,別說周勵新了,連謝赫瑾這個剛學會到某瓣吃瓜的粉絲都知道這事。
“以後齊公子可以去當評委或者頒獎嘉賓。”謝赫瑾想了一下,突然高興了,“我也努努力拿一個配樂獎項,讓你給我頒獎。”
齊衡禮其實是不想去當什麽評委的,但此時卻來了興趣,眼睛一亮:“好,到時候我們就在頒獎臺上官宣!”
“不要。”謝赫瑾斷然拒絕,笑容垮掉。
“為什麽?我們多配啊。”齊衡禮做夢都想讓別人知道他家十三有多優秀。
“感覺怪怪的。”
“喧賓奪主了。”周勵新提醒,讓他冷靜一點。
齊衡禮的戀愛腦被潑了冷水,但沒有完全冷卻:“那領了獎再官宣。”
“幹嘛非得官宣嘛,我拿了獎也不代表......”謝赫瑾不好意思在別人面前坦言自己心中的自卑,他總怕別人說他配不上齊公子,一個獎好像不保險,至少多拿幾個吧?
“難道你還想拿和我一樣的獎項再官宣?”齊衡禮頭皮發麻,“這得多少年?”
“也不必如此吧,我就是沒做好準備,到時候再說嘛。”
齊衡禮有些惴惴不安,原先覺得官宣日子不久了,現在卻覺得,好像和他想象中很不一樣?
完了完了芭比Q了。
見小兩口一個委屈巴巴一個心虛躲閃,鐘黎輕咳一聲開始開導:“這事也不着急,你們一個還在瘋狂工作一個還在家裏讀書,着急幾年後的事情做什麽?”
齊衡禮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他總覺得沒有在公衆面前拿到名分,就算有一紙婚書也不保險。
別人不知道小朋友的想法,他冷靜下來也品出來了。
沒關系,他來解決!
叮鈴鈴!
符豐朗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來一看,起身拿到一旁接聽:“什麽?我這就過去。”
衆人一聽就知道他來工作了,除了謝赫瑾,其他人全部習慣了,讓他安心去工作,俞飛菲由他們送回家。
“謝了,改天有空了再聚。”符豐朗也不客氣,抱着老婆親了一口就起身大步跑到車上,把車開走了,車速還挺快,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錢書茗躺在草地上,舒了一口氣,看着上方的米黃色天幕,神情放松:“還是跟你們待着舒服。”
“這次準備在外面住多久?”周勵新問。
“等我爸這茬氣消了再說,估摸着要一周多吧。”
“衡禮前兩天不是說準備跟赫瑾出去旅游嗎?就在京市,反正你沒事做,幫他們做攻略算了。”
“算了吧,我現在不想給你們這些死秀恩愛的家夥服務。”錢書茗說着,發現齊衡禮兩人起來到了湖邊看水桶裏的魚,好像還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麽,“你說他們,剛剛好像都要鬧矛盾了,怎麽現在都沒開始紅臉?”
“長嘴的人是沒機會紅臉吵架的。”鐘黎撇了一眼丈夫,開始陰陽怪氣。
周勵新開始心虛:“我以前不懂事,現在不是會解釋了嗎?”
“哼!”
“每一對都有自己的相處模式。”俞飛菲含着笑,“以前我也老跟阿豐吵架,打架都常見,日子不照樣過過來了。”
“是你壓着他打吧?”錢書茗想到以前阿豐和她談戀愛時的場景就打寒顫,誰能想到這個一個萌妹子生起氣來這麽彪悍啊,也就阿豐受得了。
“壓着誰打?”謝赫瑾又跑回來了,手上沾着水,湖邊的水桶已經空了,那條小青魚被放走了。
錢書茗見他回來了,就給他科普周勵新談戀愛時的情況,總的來說就是一個鋸嘴葫蘆,鐘黎也是個高傲的,你不說我也不說,兩人三天鬧一個誤會五天鬧一場別扭,搞得他們三天兩頭去當和事佬,明明是他們在鬧,結果累的卻是旁人,好在最後修成正果了,兩人也長嘴了,再也沒出過這種事情,不然他們都要勸分了,實在是受不住。
至于符豐朗呢,那就是純粹的直男性格,又有些大男子主義,自己的職業還讓俞飛菲難以得到該有的情緒價值,兩人那是三天一大吵五天打一架,然後其他人又是去說和的命,好在感情是越吵越好,性格也磨合得越來越合适。
“對了,你倆呢?鬧矛盾是啥樣?”錢書茗十分好奇。
“也沒什麽矛盾。”謝赫瑾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覺得對方錯了就指出來就好啦,齊公子很遷就我的,我說了他就改了。”
“我家赫瑾也很主動。”齊衡禮一臉幸福感。
“那就好,我年紀也大了,不想再當和事佬了。”錢書茗松一口氣,“過段時間我也談個戀愛去,不然以後聚會,就我孤零零的。”
“你喜歡什麽樣的?男的女的?我們給你介紹。”鐘黎和俞飛菲異口同聲。
“看緣分吧,我也不知道。”
得,還沒開竅呢。
鐘黎兩人打消念頭,讓他自己慢慢看吧。
幾人在草地上坐了一會兒,覺得有點無聊,又跑到湖邊釣魚,早上齊衡禮撒了不少魚飼料拿來打窩,這會兒大家也不用扔魚飼料了,拿起魚竿就釣。
不大一會兒,一條大魚釣上來。
謝赫瑾目瞪口呆,莫名的眼神不停飄向不敢置信的齊公子身上。
“這不是很好釣嗎?幹嘛還讓我們繞道去買魚?”周勵新一連掉了三條上來,感覺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齊衡禮人都麻了,拉着愛人轉身就走:“我看不得這種場面,十三,咱們去別處散步去。”
謝赫瑾一步三回頭,看着別人接連釣上來的大魚,有種在做夢的感覺,腦袋嗡嗡的,懷疑水裏的魚莫不是在針對他們?
啊,不對,是針對齊公子,他可沒有碰釣竿哦,運氣不好的可不是他呢。
進了湖邊的樹林裏,這裏有幾條小路,兩人在裏面慢慢散着步,有幾分惬意在裏面,當然,這是齊衡禮的感覺,謝赫瑾自己倒是覺得這裏面陰森森的,不由得緊貼着男人走。
“齊公子。”
“嗯?”
“我,我聽說這種偏僻小樹林向來是殺人抛屍的絕佳地點。”
啪!
齊衡禮的感覺一點都沒了,有些無奈地看着掃興的小朋友:“你聽誰說的?”
“話本上說的。”謝赫瑾小心翼翼地觀察越來越茂密的草叢,“這種樹林深處,像前面那種茂密的灌木叢,哪怕是路過了說不定都看不到裏面的屍體。”
“不會吧?”齊衡禮看起來好像真的有點怕了,嘴角一絲弧度強制壓下,十分配合自家小朋友的表演。
“聽說還有鯊人犯會回到抛屍地點。”謝赫瑾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逗弄,語氣越來越吓人,“這種視野缺失的地方,最容易......”
咔擦!
身後傳來一聲樹枝斷裂的聲音。
咕咚!
樹林中的兩人腳步一頓,咽了咽口水,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竄起,快速回頭做出防禦姿勢。
撲棱棱!
一只黑色的鳥在樹冠飛起,斷裂的樹枝跌跌撞撞往下掉,沒撞到一次樹幹就彈起一點點才又繼續往下掉。
呼!
兩人放松下來,對視一眼,一起笑了,沒想到竟然是被一只鳥吓了一大跳。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快速接近的腳步聲,窸窸窣窣的踩草聲清晰可見,兩人再次回頭,眼神瞬間淩厲,就要反擊。
令人驚訝的是,動作更快的竟然是謝赫瑾,只見他伸出一拳,啪的一下把靠近的人打得摔到地上痛呼。
“赫瑾!”錢書茗捂着肩膀,感覺疼得骨頭都要碎掉了,這要不是他有點身手,及時卸了力,他都懷疑自己能飛出去,“你不至于吧,我就來找你們幫幫忙,至于看也不看就打嗎?”
“額......”謝赫瑾面露尴尬,愧疚得先是手足無措,幾秒後又趕緊去扶人,“那個,不好意思啊,我腦補過頭了,以為你是壞人。”
“我......”得,怪我倒黴,果然單身狗就不該來聚會。
“先起來吧。”齊衡禮把伸出去的拳頭舒展開,先一步彎腰把人拉起來,“找我們幹嘛?”
“哦,對。”錢書茗揉了揉肩膀,“我們剛剛看到上游飄了一件衣服,小黎姐說是前兩天剛出的秀款,懷疑有人落水了,可能這會兒還有救,讓我們分頭繞湖往上游的那些小溪小河找找,小黎姐他們已經把車上的小船開走去湖裏找了,讓我跟你們在岸上找。”
話音未落,謝赫瑾的手機響起,他意外地接通:“喂?什麽?你說你們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