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路人村民變為将軍攻vs軍醫受(5)
路人村民變為将軍攻vs軍醫受(5)
夏治洋聽說夏景瑛要給謝書治療,下巴都快驚掉了,“他不過一個小兵,你還叫我調查他來着,怎麽才過了一下午,你就要給他治療了?”
“合眼緣。”夏景瑛簡簡單單地回答了三個字。
“你真是瘋了,”夏治洋對于自家哥哥這副性子沒什麽辦法,他把一卷卷軸放在夏景瑛旁邊,“哝,謝書的調查文書。”
“謝書是咱們兵營旁邊村子的村民,十歲的時候父母雙亡,靠着父母留下來的銀兩活到現在,身世查下來沒什麽奇怪的,應該只是父母教得好吧。”夏治洋将調查文書的內容概括給夏景瑛聽。
“好。”夏景瑛打開卷軸,三兩下看完了卷軸,确實如夏治洋所說,身世清白。
“說起來,新召集的士兵數量夠了吧?咱們又不缺人,到底為什麽要征兵吶?”夏治洋真的很在意這個問題,他再次詢問着。
夏景瑛被夏治洋煩得不行,說:“這是常少微的意思。”
“九皇子?!”夏治洋壓低聲音,“他終于決定要反了嗎?”
夏景瑛的右手食指比在唇前,“噓。”
夏治洋立即點頭噤聲,不再說話。
***
謝書因着身體不适,得了三天的休息時間。三天過後他身上的傷好了不少,體能也恢複了許多,重新加入新兵的隊伍。
體能訓練不可能短暫的結束。
謝書重回隊伍的時候,等着他的依舊是帶着沙包繞兵營外圍跑一圈。
謝書腳上綁着沙包,步子比之前輕盈不少,三天沒訓練的他甚至可以跑在隊伍的中列。
“很好,你們跑步速度都快了不少。”商山等在練武場,看着在他面前站得七歪八扭,撐着膝蓋喘氣的新兵,“明天開始,跑步之後多加一個時辰的紮馬步。”
新兵們都不想再見識商山的厲害,他們大氣不敢出,只能被動地接受。
謝書跟着新兵隊伍訓練了七天,夏景瑛才叫人來喚他。
“晚上戌時,去夏軍醫的房內。”帶話的士兵到新兵房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一句話驚起千層浪。
留在房內的新兵紛紛看向謝書。
李柯問道:“夏軍醫找你幹嘛?”
“我也不知道。”謝書不可能說出夏景瑛要給自己針灸的話,本來不一樣的餐食就已經很引人妒忌了,要是在加上夏景瑛的針灸,他就不用在新兵房裏待了。
“希望不是什麽壞事。”鄧勝雙手在臉前合十,替謝書祈禱。
入了夜,謝書按照夏景瑛說的時間抵達他的房門口,他擡手敲門。
“進來。”夏景瑛的聲音從裏面傳出。
謝書打開房門,走進房內後又輕輕地合上門。
夏景瑛不再是第一次見面時的病弱模樣,雖然他的臉色還沒恢複正常,但比起第一次見面時已經紅潤了不少。
夏景瑛柔順濃密的秀發被發冠盤起,露出他秀朗的頸線,一對烏黑的俊眉下是一雙能蘊藏星河的雙眸,左眼下的淚痣非常醒目,微挺的鼻梁,嫩紅中有些許蒼白的笑唇,湊在一塊兒就是一張天賜的俊顏。
謝書在看夏景瑛的同時,夏景瑛也在看他。
夏景瑛完全沒想到之前半死不活的人,身體恢複後的氣息會如此不同。
謝書的頭發被利落的束起,一對劍眉下是一雙光芒耀眼的瑞鳳眼,直挺的鼻梁底下,有一張淡紅的薄唇,早已看慣的再尋常不過的新兵服穿在他身上,竟被襯出了一種與衆不同的氣息。
夏景瑛當時去比武場看謝書時,打動他的就是謝書堅韌不願屈服的眼神。
夏景瑛莫名的有種感覺,眼前之人絕非凡物。
夏景瑛把針灸的所有物品排列放在桌上,對着謝書說:“把上衣脫了,然後在椅子上坐好。”
謝書大大方方地把兵服脫掉,再把內襯撇開,露出內裏的皮膚。
“轉過身去。”夏景瑛接着說。
謝書抓着椅子轉身,将背部暴露在夏景瑛面前。
謝書被曾名瑞打出來的淤青還未完全散盡,一塊一塊的烏黑在白皙的背上十分明顯。
不過夏景瑛并沒有什麽情緒,他平淡地說:“針灸會有些疼,如果不想被別人聽見丢臉的話,你自己忍住。”
說完後,夏景瑛就拿起桌上的金針,快、準、狠地紮進謝書的皮膚中。
哪怕謝書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被紮入這一針,确實還是有些疼痛。
夏景瑛沒有給謝書反應的時間,一針接着一針紮入謝書的背部。
等所有金針都紮入完畢後,謝書才明白,夏景瑛說的話有多麽不準确。
這哪裏是有些疼,這明明是非常疼!
疼痛感自謝書後的背蔓延開來,好似有一萬根針沿着他的血管滑動,鑽心的疼。
謝書強咬下唇,身上的汗像瀑布一般往下落,他忍住沒有出聲。
“針灸需要半個時辰。”夏景瑛說。
換言之,謝書需要扛着這股鑽心的疼痛感,抗半時辰。
“你別亂動,金針偏了會發生什麽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夏景瑛說完,拿着一本草藥書,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
明明只是一把簡單的木椅,被夏景瑛坐着卻如金凳銀椅一般,華貴了不少。
謝書不敢亂動,但身上的痛感又十分猛烈,無奈之下,他只能靠轉移注意力來緩解疼痛。
謝書借着這半個時辰,将夏景瑛半邊房子的裝潢記在心中。
夏景瑛不愧為醫師,房內的書籍有八分之七都是與中醫有關的。
夏景瑛的時間掐得很準,一個時辰剛到,他就起身把謝書背上的金針全部拔掉。
夏景瑛把金針用火燙過之後,重新放進布包裏收好,“針灸一周一次,你下周再來吧。”
“那......溫泉呢?”謝書問。
“你倒是提醒我了。”夏景瑛把布包在櫃子裏放好後,揮着手讓謝書跟他出門。
現在夜已深了,兵營裏除了巡邏的士兵,其他士兵都陷入了夢鄉,夏景瑛拎着一盞煤油燈,走在謝書的前頭。
夏景瑛從他房間後面的小道走上去,微弱的燈光在前頭,謝書利索地跟在夏景瑛身後。
針灸的金針一拔掉,謝書身上的疼痛感就恢複了正常,而且,經過一次針灸後,他覺得自己身體的血液循環活躍了不少,身體輕盈許多。
大抵走了一刻鐘的時間,兩人沿着羊腸小道走近了深山老林之中。
閑來無事,謝書找了個話題:“夏軍醫你平常都一個人走嗎?不會害怕嗎?”
“這地兒還在兵營內,不會有什麽人。”夏軍醫說:“這地方是将領們的地方,你回去後不能告訴其他新兵。”
這個溫泉處應該是上級将領們秘密基地,謝書和夏景瑛到的時候還有其他的将領在泡溫泉。
“這麽晚了,夏軍醫來這裏幹什麽?”一身材壯碩的男子正泡在溫泉中。
“石将尉。”夏景瑛跟他打了聲招呼,“這一新兵,叫謝書,以後會來這裏泡溫泉。”
石樹跟夏景瑛似乎不太對付,聞言他嗤笑一聲,“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來泡溫泉了嗎?”
“他有疾,得靠溫泉來療養。”夏景瑛說。
“兵營裏還能有大少爺?”石樹笑了。
“總之,他一個月只會來兩次,石将尉看不慣的話,錯開就行。”夏景瑛對着說。
“笑話,我一個将尉要避開新兵?”石樹可能是泡完了,也可能是不想跟夏景瑛瞎掰扯,他直接裸着起身,将身上的水漬擦幹之後,裹上衣袍走路帶風地走了。
看着石樹的背影,謝書問道,“那是......?”他只認識商山一人,對于其他的将領都不了解。
“那是石樹,兵營裏的将尉,脾氣不太好,你見着他避開就行。”夏景瑛跟他介紹着,“他很喜歡找茬,兵營裏所有的将領都被他找着切磋過,不過他不會自放身份去找新兵約戰,但如果你往後升職了,他絕對會來找你。”
“聽起來像個武癡?”謝書總結。
“武癡?”夏景瑛說:“瘋子吧。”
“好了,這裏就是泡溫泉的地方,那些将領們我會打招呼的,你只管來便是,一個月只能來兩次,知道嗎?”為了維護将領們的面子,夏景瑛還是給謝書限定了泡溫泉的次數。
眼前這片地上有四、五個泉眼,泉眼有大有小,是原生态的自然溫泉。
“既然來了,你現在就進去泡溫泉,一次泡半個時辰。”夏景瑛說着,轉身就要走。
“你要走了?”謝書忙問。
“不然呢?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覺。”夏景瑛做甩手掌櫃,把話說完,就開始邁着步子往來時那條小路走去。
謝書快步跑到夏景瑛身邊,拉住夏景瑛的手臂,說:“我不識路。”
夏景瑛猛地甩開了謝書的手,他烏黑的眸子盯着謝書:“不要随便碰我,我能救你也能殺你。”
“抱歉。”謝書收回手,夏景瑛的情緒不好,謝書不敢再往槍口上撞。
夏景瑛一擺衣袖走了。
倒是把唯一一盞煤油燈留在了這裏。
謝書把衣服脫淨後進入溫泉池,他問520,‘夏景瑛現在對我的好感度有多少?’
【回宿主!只有5。】520說着,語氣中還有些小沮喪。
聽見這個答案,謝書也有些失落,他不禁在想,回收黎景南靈魂碎片的任務會不會在這裏就失敗了。
520感受到謝書的情緒低落,它趕緊勸着:【夏景瑛跟所有人的好感度都不高,他好感度最高的人是武離璋,也不過70而已。】
謝書一聽,情緒更不佳了。
520頓時啞口無言,自己好像幫了倒忙,它立刻補救道:【我的意思是!二十六年夏景瑛對武離璋的好感度才到70,咱這才幾天,就已經到5了!已經很棒了。】
謝書趴在溫泉邊緣,‘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