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不允許你有這種想法

28.我不允許你有這種想法

“混賬！你當這是兒戲嗎？”聽到陸苕的話，沈長石目眦欲裂，簡直難以置信，陸苕竟然會答應毀去根基這種無理的要求！他瞬間怒上心頭，氣得渾身顫抖，從來沒對陸苕說過重話的他破天荒的罵了一句陸苕。

陸苕也被沈長石突如其來的震怒罵懵了，沒想到師尊會發這麽大的火，可他只是想幫師尊的忙，不想讓師尊為難而已。

剛才不僅僅是陸苕被沈長石吓懵了，就連站在一旁的成洵幾人也是心頭一驚。他們可是從未見過沈長石發這麽大的火，更未聽過沈長石說過粗俗之語。能讓沈長石如此失态，看來陸苕真的對他很重要。

成洵這麽想着，要毀掉陸苕根基的想法只能暫時作罷。如果陸苕的根基真的被毀，依照剛才沈長石的反應來看，他真的猜不出到時候沈長石會做出什麽事來。

雖然心中震怒，不過很快，沈長石便冷靜下來了。

冷靜後的沈長石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态，他平複心情，又恢複成之前謙謙君子模樣。

沈長石鳳眼微眯，流露出一絲危險的目光，說話的語氣也帶着一股無形的壓迫感：“陸苕，毀掉根基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我不允許你有這種想法。雖然我說過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但可不包括自毀根基。”

陸苕感受到沈長石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他知道師尊是真的生氣了。

然後，沈長石又在衆目睽睽之下将臉貼到陸苕耳側，用只能他一個人聽到的氣音輕輕說道：“如果你敢背着我偷偷自毀根基，那為師便會一天毀掉一個人的根基，讓他們給你作伴，如此可好？”說完，他用舌尖拂過陸苕的耳廓。

看着陸苕的耳朵爆紅，沈長石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要是不及時阻止陸苕這種危險的想法，萬一哪一天他真的做出了傻事，沈長石真的不能保證他不會做出剛剛說的毀掉別人根基給陸苕作伴的事情。

陸苕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沈長石會說這樣的話，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心中的沈長石一直都是把三界安危作為己任，從來不會濫殺無辜的正道仙尊，是不會說出方才那般瘋狂的話的，要不然也不會一直看守昆侖淵加固封印的。

他突然覺得師尊好陌生，或者是他從來沒有真正地了解師尊。

他跟沈長石之間差了七千多個光陰。

成洵看到沈長石跟陸苕之間的動作，感到很怪異，不過他并未多想，他只是認為有些話沈長石不想讓他們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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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成洵，就連其他三人也感覺到了奇怪。尤其是巫清洛，作為幾人當中唯一的女子，她的直覺要比其他人更準。不過她向來都不是好事的性子，因此即便心中有所猜想，也并不會說出來。

就在這時，楚君堯的傳音符飛到了成洵面前。

成洵當着衆人的面打開了傳音符。

“師尊，”楚君堯的聲音傳來，“玉音閣傳信，說南地已經半年未見雨水，最近又出現了旱魃為禍，希望我們昆侖前去支援。”

修真界門派衆多，但大都以兵符修煉，而玉音閣卻極為特殊——以各種樂器進行修煉。他們擅長用樂聲攻擊敵人心智，卻不善于跟敵人打鬥，相較于其他門派，戰鬥能力弱了很多。

南方向來雨水充沛，看來這次大旱就是旱魃之故了。

聽完楚君堯的傳音，成洵面露愁容。

“既然掌門不同意毀去陸苕根基，那我們也不再多說，一切聽憑掌門意願。”成洵說得真誠，好像真是在為沈長石着想，接着他轉而說道，“眼下玉音閣千裏迢迢傳信來求助，修真界同氣連枝，那我昆侖派便不能不幫這個忙。只是眼下我等四人因加固魔神封印而元氣大傷，恐怕即便是去了也是添亂啊！”成洵看了一眼沈長石，然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沈長石哪裏會不明白成洵的意思？就算成洵不表示，他也要去玉音閣的。因為根據他之前搜集到的信息，伏羲琴譜很有可能就在玉音閣，所以這趟玉音閣之行，他是肯定要去的。哪怕是現在陸苕已經化魔，伏羲琴對他已經不重要了，但做事半途而廢不是他沈長石的風格，所以他依舊會去尋琴譜。

還有出逃的魔神驩兜，不知逃到哪裏去了，沈長石也是要去尋找的。可是三界之大，又該從何處尋起呢？以驩兜的實力，若他不想被別人發現，就算翻遍三界也找不到他。與其大海撈針，不如守株待兔。既然他逃出來了，就不可能沒有動作，等他有所行動，再順藤摸瓜，将其一網打盡。

這麽一想，沈長石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有這麽多事情要做，這跟他想要的自由自在、與陸苕過二人世界的美好願望大相徑庭。

反正以後時間還長着呢，慢慢來吧。他在心裏如是安慰自己。

“既如此，此行就我和陸苕一起去罷。”沈長石淡淡說着。

成洵如釋重負，面色緩了緩，恭敬地說：“那就有勞掌門了。”

“掌門，我還有一事相求。”蔣中敬冷不防出聲。

沈長石奇怪道：“何事？”

蔣中敬：“一年一度的弟子下山歷練時間到了。原先一直是我帶弟子們下山歷練，但是今年這種情況，我恐怕是無法勝任了。”說到此處，他捂嘴咳了兩聲，待平複後又繼續道，“所以今年的弟子歷練，我想懇求掌門親自帶隊。有掌門的親自教導，相信弟子們會有更大的覺悟，也會進步神速。不知掌門意下如何？”

沈長石：......

意下不如何。你确定讓我帶那麽多小孩下山不是去郊游的嗎？還有就是，你是擔心陸苕身份暴露得不夠快嗎？

原本聽到沈長石要帶自己下山，不管原因如何，總之他又能跟師尊單獨相處，這讓陸苕很開心。但是後面又聽蔣中敬說要師尊再帶上其他弟子，陸苕的心情瞬間就不好了。他緊張地看着沈長石，想知道師尊會如何回複。

沈長石沉思片刻，然後答道：“行。”

師尊還要再帶着別人去，這是陸苕的第一個念頭。

那師尊豈不是還要分出精力去照顧別人？

陸苕的心情很失落。他一直都明白的，他的師尊不是只屬于他一個人的師尊。

事情已經商議好了，其他三人各自離去，只有巫清洛還杵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師妹可還有事？”沈長石叫巫清洛“師妹”而非“巫長老”，不但是因為他們私下關系還不錯，巫清洛也是他們幾人中年齡最小的，況且她當年還給了他一瓶幫陸苕調養身體的丹藥，那藥确實不錯，足以見得配藥之人是下了工夫的。認識了這麽多年，沈長石從未見過巫清洛于名利上的追求，即便已經坐到修真界第一門派的長老位置，她也無甚歡喜，當然亦無甚憂愁。她甚至每年還會不定時下山，為窮苦之人義診。雖然她并未跟沈長石師出同門，但在沈長石心中，巫清洛一直就像他的師妹，她也擔得起“醫者仁心”四個字。

聽到沈長石稱自己為“師妹”，巫清洛先是愣了一瞬，随即反應過來微微一笑，她看了一眼陸苕，說：“不知我可否與掌門單獨說兩句話？”

沈長石看着陸苕，安撫道：“你先在此等着，為師很快就回來。”說完他跟巫清洛去了稍遠一些的地方。

陸苕站得遠，看得不太真切，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巫清洛遞給沈長石一個小盒子，但裏面裝的是何物，那就不得而知了。

沈長石是一個人回來的。

此刻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二人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

“師尊，方才巫長老找師尊可是有要事？”身邊傳來陸苕的聲音，感覺悶悶的，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這話問得沈長石有些心虛，難得的，他流露出一絲窘迫，不過好在天色已黑，陸苕也看不太清他的臉色。不過他卻一時忘了，現在陸苕已經是魔族了，魔族的一大特點就是黑夜視物如同白晝。因此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全都被陸苕看在了眼裏。

“是不方便跟弟子說嗎？”陸苕又繼續追問。

沈長石心想這是現在就能說的嗎？天知道當他聽巫清洛紅着臉表情扭捏地說盒子裏面裝的是潤滑膏時，他整個人差點原地升天。而且巫清洛還真誠囑咐他不要過度，要照顧到陸苕的身體。

天吶！他跟陸苕之間還什麽都沒發生呢！巫清洛是怎麽看出來的？這麽明顯的嗎？就算很明顯，巫清洛竟然這麽大膽的嗎？竟然給他送潤滑膏！而且她說這是一年的量！

雖然內心又是崩潰又是哭笑不得，但他還是收下了這份“沉重”的禮物——就算現在用不到，以後肯定能用到。

沈長石幹咳兩聲清清嗓子，神色不大自然，眼神也有些躲閃，說：“沒什麽，就是給了我一些膏藥，萬一受傷了，抹上有奇效。”

“哦。”陸苕淡淡應到，顯然是不相信沈長石的說辭。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靈泉邊了，陸苕放慢腳步，望着靈泉，悄悄搓了搓手指，開口時聲音有點軟，如暗夜中的鬼魅般話語中帶上了小鈎子，在引誘着人堕落。

“師尊，可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