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霍曉悅笑了笑:“沒有,我只是碰巧在老朋友那裏見過陶先生大學時期的照片,好青春。”
陶年知道她口中的老朋友是誰,楊則惟在首都當過一段時間的交換生應該不是一件私密事,稍微調查一下都會知道。
這只是一件往事,沒有人特意會将這件小事和陶年聯系在一起,即使陶年的母校是首都大學。
陶年确定楊則惟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給其他人,連身邊的摯友都不知情,除非其中有知情人。
他不知道霍曉悅為什麽突然之間說起這件事,是想用這件事威脅還是……
“抱歉,陶先生,你可能誤會了,我沒有別的意思。”霍曉悅見陶年眼神冷漠,立即開口解釋,她可不想失去這麽一個好相處的合作方。
“我只是想感嘆歲月在陶先生的身上究竟留下了什麽,我那位老朋友也提醒過我不要亂說話,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不想成為你們兩個的敵人。”
陶年垂眸,似乎不太在意:“一張照片而已,霍小姐牽扯得太多了,大學時期,我留下的照片沒有一百也有幾十。”
霍曉悅沒有說錢夾裏的照片上面可不止他一個人,旁邊還有一個側着臉笑得眉飛色舞的年輕男人。
“留作紀念,人之常情。”霍曉悅還想說什麽,旁邊的助理走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随後她的臉色凝重。
“不好意思陶先生,有貴客臨時到訪,我需要親自接待。”
陶年起身:“那再會,霍小姐。”
關添傑拿着文件包跟在陶年身後,兩人搭乘電梯下樓。
司機已經在大門口等待,陶年帶着關添傑走出電梯。
迎面而來一行人,陶年餘光一掃,見到了前幾日說他毫無風度的霍二叔。
高高在上的霍家長輩如今谄媚地對着另外一個人,恨不得挖出真心給他人。
霍二叔身邊的年長者陶年覺得眼熟,但他并不關心是誰,腳步不停地往門口走。
年長者拄着拐杖,臉上深壑的皺紋讓他整個人不威而怒,他看了一眼擦身而過的年輕人。
霍二叔留意到他的眼神,開口說:“他就是和則惟合作自動化碼頭的陶氏負責人陶年,這個後生仔目中無人,之前我和他吃過一頓飯,毫無大家風範,貪圖小營小利,港島這麽多企業,也不知道阿惟怎麽看中了他。”
這段話表面上是在吐槽陶年,可暗地裏卻有另一層意思,看中陶年的人眼光也不怎麽樣。
楊老太爺瞥了他一眼:“阿惟有他的打算,泰弘的事我已經放手讓他去管理。”
霍二叔一驚,連忙點頭說:“是是是,哈哈哈,曉悅已經在上面等着你,她一直都想找合适的時間拜訪你,奈何阿惟日理萬機,她一個女仔單獨去也不合适。”
一行人有說有笑走進電梯。
陶年上車後,再次收到楊則惟發過來的信息。
楊則惟:【晚上方便嗎?我需要和你單獨談一下接下來的規劃。】
周末晚上和楊則惟等人開過視頻會議,其中有林景華,沈祖軒和專家團隊負責人,陶年一身西裝出現在書房。
楊則惟看到視頻中多出幾個方框,陶年穿着正裝,這次真的是信號不好,楊則惟的視頻小框瞬間掉線。
弄了好一會兒,幾方人才正式進入會議,連續開了兩晚的會議才解決問題。
楊則惟有點執着和陶年開晚上的視頻會議。
陶年:【抱歉楊先生,晚上有事,時間不如移到下午。】
楊則惟:【明天晚上呢?】
陶年:【抱歉,我這個星期的晚上都有要事。】
楊則惟沒有再發信息過來,可能是在調整自己的行程。
陶年晚上沒什麽要事,家裏只不過多了一個張口吃飯的拖油瓶而已。
陶明宗和黎婉敏不知道去忙些什麽,忙到腦子發昏,竟然讓人将陶嘉升送到他家裏。
這兩夫妻也不擔心他發病起來把人扔出門口,讓他自生自滅。
陶年有一件事十分不明白,就算忙到管不了孩子,為什麽不将陶嘉升放到黎家,而是放在他這裏來。
黎家不比他這裏更安全嗎?
之前他碰都沒碰那小心肝,兩夫妻像是看仇人一樣看着他,恨不得将他拆腹入腹,這會又不怕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陶年毫不猶豫拒絕,但陶老太打電話過來讓他照顧陶嘉升一段時間,過幾日她會把人接去廣市。
陶年已經猜到陶明宗是怎麽和陶老太說,嘉升畢竟是他的親弟弟,情同手足,可能對他的病情有所緩解。
陶明宗一有事就會拿他的病情出來做文章,好事壞事都被他說了一個遍。
陶年當晚就接到陶嘉升,五歲的小孩被高大的保镖扛着送到他家門口。
陶嘉升哭得好凄慘,上氣不接下氣,不像是送小孩,像是綁架小孩到他這裏。
保镖将人放下,身後的傭人推着一個超人行李箱到陶年面前。
“年少爺,這是升少爺的行李。”
陶嘉升見到傭人要走,立即沖上去踢了他一腳:“不準走,帶我回家,我要回家,他是惡魔,我會死的!”
傭人慌忙地看了一眼陶年一眼,只見後者氣定神閑地倚在門框上。
傭人壓低聲音說:“少爺仔,年少是你的哥哥不是什麽惡魔,你要乖乖聽話,記住夫人和你說的事,過幾日等他們忙完就會接你回家。”
陶嘉升眼巴巴看着傭人離開,大聲哭了出來,嘶聲裂肺,好似殺豬。
徐阿姨在屋內準備晚餐,聽到哭聲連忙出來查看,看到正在哭的陶嘉升立馬蹲下哄人。
“升仔啊,不要哭,哥哥在這裏呢。”
陶嘉升聽到哥哥兩個字哭得更大聲了。
徐阿姨求助地望着陶年。
陶年提起行李箱,冷聲道:“樓下有個警察局,再哭的話我報警。”
徐阿姨不贊同陶年的恐吓方式,但有效果,陶嘉升止住了哭聲,打了個哭嗝。
大平層四房一廳,陶年的卧室,書房,徐阿姨的卧室,剩下的那間就是陶嘉升的房間。
要是陶年愛鍛煉,将僅剩下的房間改造成健身房,陶嘉升今晚就要打地鋪。
陶年将陶嘉升的行李箱扔到房間就沒理,他一向沒什麽道德心和責任感,在他家裏放盆吊蘭都能被他養死。
陶嘉升坐在沙發角落,手上抱着個變身器,似乎覺得陶年變成惡魔的時候這個變身器會救他一命,召喚迪迦打怪獸。
不過他一見到陶年就害怕,癟着嘴縮在沙發角落。
徐阿姨将飯菜放到餐桌,慈祥地朝客廳的兩位少爺說:“洗手,吃飯啦。”
陶年走到廚房洗手,出來見到陶嘉升用那雙抹過鼻涕眼淚的手抓筷子。
“去洗手,不然今晚沒飯吃。”
在家裏從來沒有人敢這麽說他,陶嘉升又委屈了。
徐阿姨哄着小孩去洗手,并且科普了病從口入。
陶嘉升乖乖地洗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徐阿姨見他還抱着玩具,想着拿過去放到一邊。
誰知陶嘉升抗拒得很,甚至一臉恐懼:“這是我的,我的!”
陶年覺得陶嘉升比他還像有病。
徐阿姨舉起雙手,碰都沒碰那玩具:“好好好,升仔的玩具我不碰,你自己收好。”
陶嘉升将玩具放在屁股後面,才安心地吃飯。
陶嘉升挑食,那樣不吃,這樣不吃,連徐阿姨這麽有耐心的人都也在這方面束手無策。
陶年喜靜,徐阿姨也不是多話的人,除了他晚歸的時候唠叨幾句,一般時間都不打擾陶年。
如今家裏多了一張嘴彷佛多了十幾個人,叽叽喳喳,吵得陶年頭疼。
陶年沉聲看着陶嘉升:“收聲,再說話用針縫起你的嘴。”
就在陶嘉升準備嚎啕大哭之時,徐阿姨用勺子堵住了他的嘴。
“升仔乖啊,不要惹哥哥生氣,吃好飯,奶奶帶你去買雪糕。”
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
最終還是來到了這步,不得不說,對付調皮小孩只有這招有用。
陶嘉升含淚吃完人生中第一塊西蘭花。
吃完飯,陶年到書房處理公事。
徐阿姨帶着陶嘉升下樓到便利店買雪糕,順便到公園溜小孩,釋放精神力,避免鬧到今晚淩晨。
陶嘉升回到家的時候陶年在洗澡,徐阿姨另外的浴室放洗澡水。
陶嘉升手裏抱着玩具好奇地在大平層溜達,書房沒掩上門,他推門而進。
桌上的電腦沒關機,陶嘉升好奇爬上椅子,剛坐好,電腦忽然彈出一個視頻窗口,鈴聲響起催促着電腦主人接通視頻。
陶嘉升被吓了一跳,手忙腳亂不知道碰到什麽,竟然接通視頻。
陶嘉升見到鈴聲消失,整個人好奇地湊到電腦上。
“哦?縮小版。”
響起陌生的聲音,陶嘉升知道這是視頻通話,但沒在屏幕上任何人,下意識拿手戳了一下屏幕,沒反應。
“叫什麽名字?”
陶嘉升不喜歡這個人的語氣,比他那個惡魔哥哥還要可怕。
“為什麽要告訴你?你是誰。”
電腦裏響起一聲輕笑,不過沒什麽耐心:“快點離開這裏吧,被人發現了,說不準你會被扔出去。”
陶嘉升見陶年不在,膽子也大起來,這會兒敢認哥哥。
“陶年是我的哥哥,才不會把我扔出去。”
楊則惟認真地和他說:“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我讓他扔他就會扔。”
兩人都沒發現已經洗完澡的陶年此時就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