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FBI的調查
第六章 FBI的調查
“所以就是這樣。”加西亞結束了對話，重新走進舊倉庫，放下手上抱着的東西，“艾比——我這麽叫你沒問題吧？艾比，這些接着。”
艾比轉過來頭，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一個扔過來的東西，又伸長手臂把剩下的攬在了懷裏。他低頭一看，左手上拿着一個沒拆包裝的長條奶油面包，右手攬着的是一條被子和……桌布？
“午飯，被子和桌布都從你未來的工資裏扣。”加西亞幹咳了一聲，視線淡定的游移到了天花板上，雙手插進了兜裏，“……沒有隔單給你用，只能用桌布了。”
“都一樣。”艾比也不挑，那張生鏽的鐵絲網床沒法直接睡，只要是幹淨的布鋪在上面就行。
他手腳麻利的很快打掃安置好了自己要睡的這個角落。加西亞走了，下一個輪着進來的是超市老板，這是個典型的美國白人男性，有着短短的紅脖子和胖胖的體型，一口濃密的絡腮胡和金發，但是比起和藹，他的樣子更能讓人想到魁梧彪悍，男人的胡子上還沾着點剛才沒吃完的香腸醬汁呢。
“叫我瓊斯就行，來吧小夥子。來點這個配着吃，我請你的。”男人友善的拍了拍艾比的肩膀，不斷推着他的脊背，把他帶回了超市櫃臺前。那裏有一臺小小的烤箱正冒着熱氣餘韻，誘人的香味爆發了出來——托盤上是一根又粗又短的圖林根紅腸和兩個小圓土豆，香腸已經被烤的腸衣爆裂開來，外皮發焦發脆了。烤土豆也散發着誘人的淡淡黑胡椒香味。
“搭配着吃，你要是不介意，把面包再烤一下也行。”瓊斯先生非常慷慨的攤開了蒲扇一樣的大手，把兩聽碳酸飲料放在艾比面前，然後他自己就慢吞吞的坐回了遠處的懸挂電視機下，看節目去了。
“你看，我說的總是對的。”加菲貓還躺在原來的地方一下都沒挪動過，舔着自己的爪子洗臉，他心滿意足的用一種篤定的語氣說，“找到一個好人類會被投喂的。哦，你是找到了兩個。”
“你說得對，加菲貓。”艾比很低聲的答複着。
慶幸吧，他遇到的兩位先生确實人都很好。
褐發小卷毛慢吞吞的拖了一把高腳椅過來，坐下準備吃這些加餐了。雖然他覺得兩位好心先生對他的飯量有點誤解——這麽大一條結結實實的、快有一磅重的面包已經足夠他吃的了，現在還加上了烤腸和土豆？這是把他當成豬來喂了嗎？
不過，好在他是個正長身體的小夥子。艾比埋下頭，幸福的甩開腮幫子一頓大嚼特嚼，風卷殘雲吃到最後，他都打嗝了，才從飽餐的餍足中回過神來，把剩下的面包用牛皮紙包好。
這會兒，他終于有功夫擡起頭，有多餘的注意力聽聽瓊斯先生在看什麽了。
“這裏是位于波士頓的直擊現場，我們可以看到，現場留有清晰的爆炸痕跡……”有記者正在推推搡搡中努力的報道着，全副武裝的一群執法人員正攔截着這些趕去現場看熱鬧的人流，雙方爆發了一些沖突，直播鏡頭搖晃的厲害。可以看出來，最膀大腰圓的這位現場記者在體積上是有一定優勢的，起碼他還能勉強撐着報道，而沒有像其他同行那樣，一觸即潰的被帶的遠遠地。
“那是什麽？”艾比咀嚼着嘴裏的最後一口面包，動作慢慢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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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FBI，聯邦調查局，一群不好惹的特工。”瓊斯先生停頓了一下，做了個不置可否的聳肩姿勢，“你也看見報道了？”他的眉毛聳起，臉上寫滿了不在意：“什麽亂七八糟的花邊新聞都值得他們出動，哼……納稅人的錢都被浪費在這種地方了。”
“花邊新聞嗎？”艾比重複了一遍，費力的咽了一下。他按捺住心中的興奮瞥向地板上的花紋，故意裝作不在意似的問道，“這麽說……瓊斯先生你覺得這不是真的喽？”
然後他迅速擡起了眼簾，一眨不眨的緊盯着超市老板的臉，不放過他臉上的每一絲細微神情的變化。
“那什麽……鋼鐵俠和怪獸？”
“嗤，不可能不可能！我敢打賭是什麽拍電影的現場，或者又是什麽政治宣傳！你信不信今天報道出來這個，明天的報紙就會是‘美國承認怪獸存在！’”超市老板嘲笑的嚷着。
艾比的嘴角突兀上翹了一下。
怎麽辦，他突然想看到“美國承認美國隊長存在！”的那天了。
他低調的努力憋住了表情，低下頭掩飾的喝起了可樂：‘系統，別人好像都以為這是假的呀。’
他喃喃自語的心聲也不着急，悠悠閑閑的，其實有種‘你們遲早會被驚爆眼球’的勝券在握。系統卻當了真，認真幫着出主意：“這個FBI不是在調查你嗎？是你們國家的官方機構特工唉！等他們多調查一點事情公開，大家就會相信的！”這句話反而提醒到了艾比：‘？對了系統，你能檢測到FBI那邊的進度嗎？我得防止我的身份不要暴露。’
“實時進度很難，但是如果他們出現在攝像頭下，我都能第一時間告訴你，還得消耗不少能量。這畢竟不是我的能力範圍。”系統也沒打保票，語氣有點虛。它雖然是世界自然誕生的保全機制，但沒了能量，就等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這樣也行。’艾比轉念一想，‘可是，加菲貓怎麽能一直留下來跟我說話？’
鋼鐵戰甲那麽快就得還回去了，系統說剩下的能量得存着備用，但是剛才變成真的加菲貓一直到現在還在，系統就不着急的嗎？
“這種不牽涉戰鬥力的就沒有關系啦，對能量的消耗接近于零。”小奶音歡快了起來，“話說回來，艾比，你要接着看嗎？FBI那邊又有新情況了。”
‘那當然了！’艾比的眼睛像是發現獵物的鷹一樣亮了起來。
同一時刻。
華盛頓大廈的一個會議廳中。
“毫無疑問，我們得彙報局長。”勞拉看着手中厚厚的資料，眉間蹙起了深深的褶皺。鑒定組的FBI們現在都坐在這裏，每人手邊都有這樣一份資料。好半天過去，空曠的大廳裏只有輕輕的交頭接耳聲和翻頁聲，卻沒有人打破這陣僵持。
——勞拉的那句話就像氣球一樣虛無缥缈的浮在了半空中，尴尬的沒了後續。
這些資料是大家今天加急收集來的最新情況，包含了波士頓海灘和紐約兒童公園兩地的現場細節，還從司令部那邊調取了空域監管資料，每一張紙頁上的內容都觸目驚心。
“這些不是開玩笑！”她的同事托馬斯見狀，猛然按住桌面站起來強調，“承認吧，我們真的遇到了一些……一些超自然現象，這不是我們能處理得了的東西，必須上報。”
“話是這麽說的，但是……超、現、實、現、象。”一個深色嘴唇的西裝男人慢條斯理的在這幾個字上加了重音，“彙報上去的時候，誰來為這個定論負責？誰能承擔後果？”
沒有人說話，但是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勞拉。
她也平靜的環視回了一圈周圍：“我。”
“組長不在的這段時間本來就由我暫領大家，所以責任也該由我負責。”
“……喂。”托馬斯在旁邊試圖低聲打斷她，但是勞拉遞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她不是出于沖動或者天真才這麽做的，她已經不年輕了，家中的孩子都上初中了，自己還只是一個暫代的沒前途小角色。越是這樣，她越清楚這種能往上爬的機會不多了。
“稍後我會把這件事彙報給局長，我們接下來關注查證的方向是，這個‘鋼鐵俠’。”她揚聲說，敲了敲資料上大大的戰甲圖片，“——弄清楚他是什麽，戰甲成精？為什麽戰甲會活過來？或者有人在操縱它？那個人身份是什麽？不是個人的話，那麽研發這種科技的資本是哪家？是美國企業還是他國企業？它們和軍方？財閥？還是和什麽人脈有什麽樣的關系，有什麽秘密勾結，全都要弄清楚！”
“大家都快行動起來！調查資金流水，各大實驗室動向，IP相關人員……發揮你們的老本事！”她大聲催促，所有FBI都像是彈簧似的匆匆跳起來，準備投入新的行動了。
“我們有必要去一趟……唔，地址是紐約漢普頓的一棟豪宅。還要去封鎖Marvel總部，還有前後相關涉及的所有編劇……”托馬斯看了一眼資料，又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煩躁的撓着頭皮離開了，“工程量真大啊！”
“喈，其實這都不重要。”勞拉看到所有人離開會議室後，把那一疊厚厚的資料随手撒了，自嘲的笑了笑。
超自然現象或者一種高新科技？其實真的假的不重要，有還是沒有也不重要，調查只是一種态度和佐證罷了。真正重要的其實是……彙報給領導後，領導能從這件事上做什麽文章，想從這上面做什麽文章。這才是他們身為下屬需要揣摩好的心理，也是她為什麽看似莽撞，堅持要上報的原因啊……局長最近正苦惱着該怎麽對預算局新申請一筆撥款吧？
她這麽暗暗想着，側過頭恭敬地打了個電話：“喂，局長……”
“……”
遠在超市裏也看完了全程的艾比和系統目瞪口呆。
好家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