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見鐵罐
第七章 初見鐵罐
“看什麽了？這麽出神，這小子……”
路過的超市店長納悶的瞥過去一眼，新來的小卷毛正聚精會神的捧着手機，塞着耳機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那種震驚的表情，惹得他都有點好奇發生了什麽事。
“咳，我看了剛才的報道。”艾比迅速回過來神，掩飾的說。
他不怎麽會熟練的撒謊，但是之前他确實看了報道，只不過挪到了現在來說，這算不上一種假話。超市老板果然很快失去了興趣，離開了：“哦。”
“他們在說的那個人是你嗎？”加菲貓反而看電視看的津津有味，它用一只爪子撐着自己的下巴，把尾巴尖都規規矩矩的盤在爪下，轉過來問艾比，剛才那塊小小的屏幕上活動的人影它都看見了。
艾比飛快的瞄了一眼超市監控的位置，背過身後才對它點了下頭，小聲承認：“我想，短時間內我不需要擔心身份暴露了，如果追查我的人都是那種只知道争名奪利的家夥，那我就放心了……他們太蠢了。”
“太蠢了？”加菲貓好像對此不認同，它皺起眉頭叉腰站起來，反光的一雙貓眼炯炯的直盯着艾比，堅定的發表着領導發言，“聽着——每個人類都是為了千層面而生的！要麽就是為了多一些買千層面的鈔票。他們不忙着去讨好發鈔票的那個人，難道還要專心去調查你嗎？”
“我問你，你會給他們買千層面嗎？”橘色的大肥貓老氣橫秋的問。
“歪理。”艾比反駁了一句，但他無言以對。不得不承認，加菲貓的最後一句話是絕殺，整段邏輯還挺讓他無法反駁的。或許比起無利可圖的FBI特工，一些傳說逸聞的民間狂熱愛好者對他的身份探究心更大。
以後他得注意了。
“哼哼。”加菲貓像是打了場勝仗，驕傲的趴了回去，昂首挺胸的舔着毛宣布：“我想吃千層面了！人類，這裏沒有，你快去把它帶回來。”
“開什麽玩笑？”艾比愣了一下，忍不住伸出指頭對它小聲指指點點，“你現在是只貓，活的，真貓！你不能吃千層面，會死貓的！”
“老鼠屎！”加菲貓不滿的抗議大叫起來，難以置信，“吃不到千層面才會讓我變成死貓！”
“喂，艾比！注意點你們的音量！”系統突然提醒，緊張兮兮的，“我幫你們改變了監控內容，但是拜托……你們說話注意點，能量現在很稀缺唉！”
艾比和加菲貓一下子都噤聲了，超市裏突然恢複成一股詭異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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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只有遠處的超市老板呆愣了兩秒鐘，又拼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好像眼花了，看見他的貓咪‘罐頭’叉着腰站起來在和那個新來的小子鬥嘴？
但是他又看了幾眼，罐頭還昏昏欲睡的卧在櫃臺上，縮成了老母雞孵蛋的造型。叫艾比的男孩也低着頭在細心的折着牛皮袋的封口，愛惜的好像那袋面包是一件稀世珍寶。歲月靜好，沒有任何異常的事情發生。
“真的見鬼了？”瓊斯先生打了個寒顫，為自己的注意力下滑造成幻覺而感到驚慌。
他肯定是最近太累了。
胖老板凝重的做出這個判斷。
今晚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
……
所以到了天色剛變黑的時候，超市居然和隔壁的玩具店一起打算關門了，兩位相鄰的老板動作一致的把防盜卷簾門拉了下來。瓊斯先生半撐着膝蓋，肥胖的身形讓他保持這個動作有點費力，他一手抓着卷簾門，一邊喘着氣叮囑艾比：“你半夜醒了，裏面有廁所可以用，遇到危險記得用那個！”
他比劃了一個長條的手勢。
“還有，罐頭如果餓了，早上給它加點貓糧。”
“這麽早就走了嗎？”艾比心領神會的回了個手勢，決定一會兒就去把來//福//槍拿過來放床邊。他轉頭看看牆上的時鐘，還不到八點，似有所悟，“……看來最近的治安的确不怎麽樣。”
“早飯不用你操心了，我給你帶。”加西亞先生也扔下一句，他似乎不太擅長面對別人的回饋，沒等艾比的道謝說出口就快步鑽進路邊的一輛小車裏，擰動了鑰匙。
等兩個店鋪的防盜門一鎖上，黑暗和寂靜提前降臨了，只剩下天花板上的攝像頭還在運作，偌大的超市裏好像變了個模樣，同白天大不一樣。
艾比沒有立刻打開燈，而是慢慢走在超市裏，先耐心觀察了一下：
超市的攝像頭最多，足足有四個，致力于不留下任何死角。而玩具店那邊只有一個，但也能看清楚艾比這樣的活動者的全部行動了。怪不得加西亞先生放心讓第一天上班的他夜守店鋪。門從外面上鎖了是一方面，留有攝像頭又是一方面。
艾比搞明白了這個謎團，心滿意足的回了舊倉庫裏，“啪”的打開了燈，準備就着簡陋的環境洗漱一下，上床睡覺了——準确的說，是上床玩手機。
大衆對今天這件事的反應評論他可還沒看夠呢！多棒啊，多誇他點，多震驚點！
但是身體一沾到床上，艾比就感覺自己被一陣濃郁的疲憊困意擊中了。
“真是充實又夢幻的一天啊。”他盯着一片黑暗的天花板心滿意足的喃喃，緩緩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
艾比能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他在飛。
但是他沒辦法掌控夢裏的自己軀體，只能看着自己穿破一道道雲層，穿過夜風的凜冽和呼嘯，來到一片美麗的霓虹城市夜景上空。
‘哇哦。’他想着，‘這就是紐約美好的另一面嗎？大城市還是有很多可取之處的。’
然後，他開始下落了。
“Sir.目标在前方東南方向，距離10碼。”耳邊響起了智能管家的彙報聲。
“很好。”另一道陌生中帶着熟悉的聲音從艾比自己的嘴裏發出來，“鎖定傷者的位置。”
那是……托尼斯塔克的聲音！
艾比又驚又喜。在這個夢中，他變成了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嗎？真是個不錯的美夢。
下一秒，他就不受控制的擡起了手臂，右手心中彙聚醞釀，逐漸亮起了藍光：“轟——！！”
掌心炮精準的擊中了破損房屋上掉落的巨石，把它化為靡粉，沒有傷到下面掩埋的動彈不得的孩子。
艾比愣了愣，突然反應了過來：
等等，這個夢……他不是變成了鋼鐵俠，他是變成了那身鋼鐵戰甲！
“唔嗯？”智能管家也突然發出了疑惑的一聲鼻音。
“別告訴我你要在緊要關頭故障了？”托尼斯塔克語速有點加快，他緊張警告着一邊高高撐起了破舊的牆體，讓右手的鋼鐵手臂脫離出去，把那個孩子從廢物下拉出來，“再撐一分鐘，不管你用什麽手段，把報錯代碼關掉！”
艾比抿住嘴唇，想皺眉頭了。
這種別人在他身體裏說話的感覺太怪了，偏偏他想和托尼打個招呼都做不到，他現在是什麽狀況啊？
“Sir……有位先生出現了，我不知道該怎麽定義他？系統備份在剛才自動上傳了一段我與他并肩作戰的記錄。”智能管家的嗓音變得有些猶豫，
“他來自異世界，召喚了我與馬克44號，将一頭未做記錄的怪獸幹掉了。”
托尼斯塔克：“？”
“好極了，老賈，你回去需要一套全面檢修。”他冷靜的下判斷。
“Sir……”
“還有，為什麽把我自己标紅了？”托尼斯塔克再次打斷了他，無奈的瞪着眼前的面板，用鋼鐵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胸口，“目标在我身上？和我重疊？嗯哼？你是說他穿過了戰甲的防禦？又一個蟻人？回去後我得好好檢修你的邏輯底程序。”
艾比突然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他難掩激動的開口糾正：“事實上，斯塔克先生，我就是你現在正穿着的這套戰甲。”
“……顯而易見。”智能管家要說的話都被搶先說完了，溫和的男中音便恢複了淡定，只能跟着慢悠悠的肯定了後半句。
聽到了一個與自己貼身相近的男聲的托尼斯塔克，臉色開始逐漸變綠：“…………？！”
“shit！！”
經過漫長的混亂——
是的，漫長。托尼斯塔克剛才還在中東戰亂的某個地區，這導致他不得不忍受着這套戰甲再飛回斯塔克大廈。
“好了，讓我們來看看，你到底是什麽東西？”脫下了戰甲的小胡子男人穿着簡單的短袖和工裝褲，他把自己摔回座椅上，蠟黃的臉色比不小心吞了一整塊壞奶酪還難看。
“我想，那位先生應該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呃……把這套戰甲召喚過去的人。”艾比看着現在的自己，托尼斯塔克脫下戰甲後，這個龐大的金紅色戰甲身軀就被大廈上輔助穿脫的那套機械手系統分解成零零碎碎，固定得動彈不得了，像是一套衣架上挂着的某件“大衣”。
雖然他有預感，只要自己動兩下，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掙脫，但他又不是來當敵人的。
寬容的艾比就原諒了自己偶像這點小小的人身侵//犯。
“那麽你是個……召喚師了？”托尼斯塔克探究的垂着眼簾，雙手抱臂的坐着沉思頓了一下，他面前的半透明虛拟面板上就檢索彈出了密密麻麻的搜索詞，最後又一一消失，只留下了幾個可能性詞彙。艾比眼尖的從其中幾個晦澀名詞間看到了通俗易懂的“召喚師”和“魔法師”。
親眼能看見這些高科技，酷啊！
“我想是的？”艾比想了一下自己的能力，從這個角度來說，能把各種生物變活——又或者說從他們各自的世界召喚出來的能力，的确可以稱為召喚師。
只不過，艾比現在已經不能肯定……他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了。
他從來沒有在夢中自主思考過，也沒有自主行動過，每一次他意識到這是個夢的時候，他早就該醒了，這麽清晰的環境，真的是夢嗎？
‘不管是不是，總之這肯定還是系統搗的鬼！！’艾比想都沒想就得出這樣的結論。活了十幾年，在遇到系統的第一天晚上出這種怪事，你說這和系統沒關系？小孩子都不信。
“所以，召喚師，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借用了戰甲，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你是來讨論賠償的嗎？”托尼斯塔克的臉色更臭了。他舉起一根手指，搶先制止了艾比要說出口的話，說出的話很尖銳，充滿了堅決，“你最好是，說是的，我只想聽到這一種理由。”
‘看來被迫和一個男人貼身相處了十幾分鐘，真的很超出斯塔克先生的底線。’艾比苦中作樂的想着，看着托尼斯塔克這樣破防，他還有點迫害到了人的幸災樂禍。
如果被追着要債的人現在不是他就更好了。
好吧，這真是一個很不妙的初次見面。
不管現在是不是做夢，夢裏這個斯塔克先生是不是真的，艾比都試圖挽回這一切了——他拿出屬于十六歲男孩的鎮定和擔當，勇敢的提議：
“我在你們世界沒有一分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去，但是我有一種能力，不知道在這裏還能不能使用，我來嘗試一下當做抵債怎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