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第 21 章

來不及多想, 宋弗立馬走出衛生間,從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包,匆匆忙忙往外面走:“我有事, 先回去了。”

幾人再次面面相觑。

“她今天好奇怪,一直心不在焉。”

“應該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吧?”

“誰知道呢。”

“咱們也走嗎?”

“走吧, 反正也吃完了。”

到達家門口的時候,宋弗心裏的不安到達了極致,心髒砰砰跳的像是戰鼓雷鳴, 仿佛要将耳膜鼓破似的。

深吸一口氣, 進了大門, 穿過院子進入到客廳,父親正坐在沙發上。

宋弗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下午三點, 心越發地往下沉。

如果不是出了什麽事,這個時間點,父親絕對不會在家待着。

看到她回來, 宋周林擡起了頭, 眸子陰沉沉的, 将手裏的文件扔了過去:“看看你每天都在幹什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怎麽會有你這麽愚蠢的孩子!”

宋母也從房間走了出來, 對着女兒嘆息一聲, 卻并沒有說什麽, 而是站在了宋周林的身邊。

宋弗一下子慌了。

從前她做錯了事闖了禍, 母親都會安撫父親, 讓他不要因為這些小事生氣。甚至上次她要還遲氤那麽大一筆錢, 母親也只是嗔怪了她幾句,還是給她湊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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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 究竟發生什麽了?

宋弗茫然地走過去,撿起了地上的那份文件,三張紙,六頁,字體密密麻麻。往常她是沒有耐心去看這些的,但是現在,她不得不硬着頭皮認真看清楚。

在第一頁末尾,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宋弗趕緊往下讀,随即愕然,又憤怒。

遲氤踏馬有病啊!

竟然起訴她诽謗?!

宋弗小心翼翼給父母解釋:“遲氤她就是想訛錢……”

宋周林打斷了她的話,怒氣騰騰:“你是不是沒長腦子?!咱們家是沒有律師還是全家法盲?!要不是你先前留下了把柄,她想訛錢就能訛到?!”

宋弗忿忿不平,但在父親的盛怒之下,又不敢多嘴。

母親開口了,聲音依舊溫溫柔柔,帶着幾許安撫人的柔和:“你先看一下後面的署名。”

宋弗翻到最後一頁,随即睜大了眼睛:“顧元集團法務部趙遠航?!”

“顧權谙要為她主持正義,這倒是其次。”宋母看着女兒,也開始忍不住懷疑,自己的教育方式,真的這麽失敗嗎?

宋弗依然不懂:“那,首要的是什麽?”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解決不好,咱們家跟顧元集團的合作,就要泡湯了。媽媽一直覺得你還小,不懂事,爸爸也知曉你對公司業務不夠了解,所以沒有告訴你,上次你跟遲氤鬧翻,償還她那幾百萬還不算,顧董的總助,在雙方的合作協議上砍了一個點的利潤。”

宋母看着她,将數字具體化:“也就是說,這個項目,我們損失了大概七千萬。”

宋弗如遭雷劈。

“事情已經發生,抱怨打罵也沒什麽用,媽媽會幫你解決,争取開庭之前私下和解,不然,一旦開庭,也會影響到爸爸在外面的聲譽。但是小弗,解決好這件事,你就去讀大學吧,媽媽會找人幫你辦好手續。國內的大學你考不上,可以去新加坡的學校。”

宋弗不想去,當即就搖頭:“媽媽,我不想讀書!我一定會好好聽話。”

宋周林非常生氣,在妻子的安撫下一直竭力忍耐的怒氣也控制不住了:“那你是不是想把我們家毀掉才甘心?!你爸我破産了你去要飯是不是就很開心了?!”

宋弗一下子驚呆,再也說不出一個字。想要反駁,卻又無力反駁。

“破産”這兩個字,像是一個巨大的詛咒,讓人動彈不得。

根本不用細想,她也知道,如果宋家破産了,她必然會真正跌落塵埃。雖然她一直在奚落遲氤,嘲笑遲氤,說她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但那何嘗又不是一種嫉妒?

沒有了遲灣集團,沒有了遲建業和廖螢岚,遲氤也不過是失去了衆星捧月的小跟班而已,她依舊有衆多的追逐者,依舊有遠遠超出普通人的財富和莊園別墅;但如果沒有了宋家,宋弗就得去打工養活自己,住在出租屋裏,一日三餐都要計劃着不能超出多少花費……

太可怕了!

宋弗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再也不敢跟父母頂嘴。

這份訴訟上面,總共有7個名字,趙宇和宋弗分別排在第一第二位,為了能夠給出一個合情合理、又能夠快速解決事情的方法,兩家父母湊在一起,商量了一整個下午。

趙宇和宋弗都被關在了家裏,并不知道最終的商定結果是多少,也默契地沒有再問,沒有再提及這件事。

不管是不是真的吸取到教訓了,起碼兩個人都安靜下來了,從收到那份訴訟開始,宋弗就沒再出門,小姐妹們的邀約,也權當沒有看見,偶爾敷衍地回一個“忙”字,就不再管她們如何催促了。

趙宇更是備受打擊。

第一時間他就給關恒溪打電話,想要讓他應訴,但是對方斷然拒絕。

“別鬧,這種事情讓大人來解決,這已經不是我和遲氤之間的矛盾了,而是我們和顧元集團之間。你讨厭遲氤,想要看她笑話,也要看你父母同不同意。這個圈子裏,就沒有幾家,跟顧元集團沒有合作項目。”

趙宇果然遭到了父親的毒打。年過五十、大腹便便的父親,拿着他的高爾夫球杆,追着趙宇繞着院子跑了兩圈,累到氣喘籲籲,怒罵他:“平時你瞎胡鬧也就算了,反正就是花點錢,只要你老子我還能賺,你就随便花!但是現在你想幹什麽?是覺得我們家過得太潇灑了?還是覺得家裏的錢夠多了?”

“你知不知道,家裏賺錢的項目,全都是跟在顧元集團屁股後面撿漏的?怎麽的?你是有本事了?天天跟着關恒溪混,你倒是讓他勻給我們一個項目的參與資格啊!”

在父親的怒吼中,趙宇似乎明白了什麽。

那天過後,就變得消沉起來。

不過只要他不再跟那些不安好心的傻帽們厮混,趙父趙母反倒是安心不少。

下了一天半的雨,院子裏的蚊蟲突然就多了起來,趁着天氣放晴,遲氤又去了一趟物業,請他們找人來殺蟲,順便把自己要買的東西清單給了對接的值班人員。

答應顧權谙談戀愛的要求後,這幾天都是顧權谙讓人送飯過來,或者兩個人約好了一起出去吃,食物确實不太需要買了,但日常生活用品還是需要的。

這位專門對接遲氤的物業工作人員,姓吳,正是物業經理招聘來的臨時工,剛上任兩天。

她對遲氤印象深刻,一來她真的太美了,獨一無二的美貌,讓人一眼就再也難以忘記;二來,這位美麗非凡的大小姐,意外地很好說話,從不會提出一些無理要求。

這樣溫柔又講理的大美人兒,誰能不喜歡呢?

将購物清單鄭重地放到文件夾裏,小吳又看向遲氤,主動跟她說道:“這兩天好多人打聽遲小姐你家是哪一棟,問他們是你的什麽人又不肯說,保安就把人趕走了。不過,遲小姐你家別墅靠近東門,又是做的半牆,很容易被窺見,要不,還是把牆面加高吧?”

這也是物業經理交代的工作內容之一,小吳很是盡職盡責,專門盯着2號攝像頭,單獨記錄那些小區外專門往遲氤家那邊看的人。

遲氤沒有回答,反問:“男的女的?”

“都有。前天來了一個女的,帶着口罩墨鏡,個子大概一米六五,身材很好。”小吳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了監控視頻,找到當時的畫面,“喏,就是她,遲小姐認識嗎?”

遲氤認真看了會兒,搖頭:“不認識。”

“這個男的呢?”

這次遲氤倒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在派出所跟她對峙的傻帽趙宇。

不過遲氤依然還是否認了:“不認識。”

小吳義憤填膺:“我就說他們肯定不懷好意!遲小姐你一定要小心點兒。”她多少聽說過一些傳聞,關于遲小姐被幾個男人糾纏不休,也在財經新聞上看到了遲灣集團破産清算的消息,心裏也跟着唏噓。

但有錢人的世界不是她能理解的,這其中的恩恩怨怨她也不敢輕信,只知道遲氤不過是從千金大小姐變成了破産的大小姐。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遲小姐就算家裏破産了,也依然住得起這麽大這麽精致的別墅,也依然是那些富二代富三代少爺們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女神。

遲氤點頭:“謝謝你的關心,沒什麽事兒我一般不出門,小區安保很靠譜,應該沒什麽問題。”

“遲小姐放心吧,我們經理多次囑咐保安隊長了,一定不會把陌生人放進來的。”

遲氤微笑:“謝謝。”

小吳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眼,又問:“遲小姐你喜歡吃魚嗎?購物中心新開了一家烤魚店,味道很好的。”

“好啊,那明天麻煩你們幫我帶一份吧。”

小吳趕緊寫在了清單上。

遲氤一邊跟小吳聊天一邊又盯着監控看了一會兒,發現這兩天門口的陌生人确實不少。監控視頻裏能夠清晰看到,他們張望的方向,都是自己家。

趙宇和宋弗來找她,可能是為了訴訟的事情,但那幾個帶着口罩帽子,看上去就很混的男人,大概率跟男主那個狗幣脫不了幹系。

跟小吳閑聊了幾句,沒多會兒就有人來咨詢鋤草事宜,遲氤便走了出來,沿着人工湖慢悠悠地往回走。

她不知道男主關恒溪究竟想做什麽,但肯定不是好事。

自從那天被揍了一頓之後,關恒溪倒是沒再來過,消停了好幾天。也不知道是覺得丢人不敢露面了,還是顧權谙用什麽手段拿捏住他了,反正這幾天遲氤的生活安靜又輕松。

然而好景不長,從小吳那邊回來開始,關恒溪就又開始換着號碼發消息、打電話,遲氤只好設置了白名單,其他的一律拒接。

回到家,遲氤坐在客廳裏沉思,手機停留在通訊界面許久,也沒有撥出去。

宋律師雖然盡職盡責,但這種事,除了幫她起訴,大概率也幫不上其他的忙,她甚至都沒有證據證明這些人跟關恒溪有聯系。

最終,遲氤還是給顧權谙發了個信息,告知于他。

對方應該是在開會,過了一會兒,才回了信息:“別怕,我來解決。”

看到這句話,遲氤無端地就松了一口氣。

九點過,顧權谙突然來了,還帶着夜宵。

遲氤驚訝不已:“這麽晚了,怎麽過來了?出差回來了?”

“嗯,剛回來,就直接過來了。”

遲氤又問:“吃飯了嗎?”

“吃的飛機餐,我買了燒烤,再一起吃點兒?哦,對了,今晚我住這裏,可以吧?”

遲氤點頭:“但是明天去上班的話,這邊很遠。”

“沒事兒,早起一個小時就行了。”顧權谙輕描淡寫地說道,“我怕晚上有人心懷不軌,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太危險了。”

遲氤微愣,随即接受了他的好意:“嗯,你在的話,我就安心多了。”

似是沒有料到她會這麽說,也太暧昧了,顧權谙的耳根,不由自主地就紅了起來,連忙轉移話題:“司機和李堯也要借助一晚,有房間嗎?沒有的話,我就讓他們去酒店。”

遲氤笑起來,眉眼彎彎:“有床,但是被褥可能不太夠,毯子也可以吧?”

李堯趕緊點頭:“可以可以,本來天氣就熱,有空調就行。”

四個人一起吃了夜宵,顧權谙就去洗澡了,遲氤将客房打開,然後拿了兩條毯子過去,又告知兩人wifi密碼,留下鑰匙就走了出來,又去次卧給顧權谙整理床鋪。

剛巧顧權谙洗完澡,拿毛巾潦草地擦着頭發從浴室走出來。

遲氤頭也沒回,說道:“你喜歡軟一點還是硬一點的?”

顧權谙随口應道:“都行,我适應能力強,軟的硬的都能睡。”

遲氤便沒再多話,決定只給他鋪一層,這樣,明天她也能少洗兩件。

顧權谙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從桌子上拿出手機,拍了幾張背影照,然後發了個朋友圈:“我的。”

發完之後,顧權谙接着擦頭發,擦着擦着突然想到一件事,他的微信裏沒有煞筆,所以,關恒溪看不到。

這怎麽行?!

顧權谙再次拿起手機,給李堯發信息:“你有關恒溪助理的聯系方式沒?

李堯不明所以,但還是認真回道:“有,電話、VX、企業通,都有。”

“去拍幾張夜景照片,要讓他一眼就能認出來是遲氤的家,然後發個朋友圈。”

李堯滿臉問號,但既然老板都這麽說了,他也趕緊照辦。拿着手機出門的時候,正好刷到了老板的朋友圈,頓時恍然大悟,一言難盡:“……”

遇到他老板這樣的對手,關恒溪算是廢了。

果然,在他發完朋友圈還不到一分鐘,關恒溪的助理桑治煥就發消息來問他:“你今晚住在遲小姐家裏?”

李堯盡心盡力地為老板拉仇恨:“下午的時候,遲小姐打電話給顧董,說最近小區附近多了些陌生人,她很害怕,我老板一聽,就忙不疊過來陪伴了。”

“你說說,清水苑別墅區距離市中心那麽遠,我們至少得早起一小時。但是遲小姐是我老板的心頭寶,哪能不管不顧呢?”

“不過我老板給了三倍日薪,早起一小時也不是不可以。而且,我老板說了,要是派出所不能盡快抓到人,就讓遲小姐搬到老板家裏去住。單身女孩子獨居确實太不安全了。”

聽着他指桑罵槐,又炫耀顧權谙的大方,桑治煥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裏,難受至極,大腦也被割裂成了兩半,一半瘋狂嫉妒着李堯的三倍日薪,一半則是在思考着,該怎麽将這個消息彙報給自家老板才不會挨罵。

還沒等他想好措辭,關恒溪就劈頭蓋臉罵了過來。

與李堯朋友圈裏含蓄的夜景不同,關恒溪看到的那張照片,卻是顧權谙拍的。

乍一看到,他腦子裏“嗡”地一聲響,随即憋屈和憤怒一股腦兒湧上來,讓他幾近吐血。他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他一直堅信,顧權谙一定是跟遲氤達成了某種交易,所以那天才會出現在那裏。

不是約會,更不是談婚論嫁,只是交易而已。

但是現在,這組照片打破了他固執的癡心妄想。

反思是不可能反思的,痛苦和煩惱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而桑治煥,就是這個被轉移的倒黴蛋。

看到老板發過來的照片的時候,桑治煥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別說老板了,是他看到都會發瘋的程度。

當然,他對遲氤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也不像他驕傲自負又變态的老板一樣,熱衷于用打壓的方式,讓遲氤不得不攀附于他。

——關恒溪是真的想要把遲氤養成一株菟絲花,任他擺弄。

差一點,他就成功了。

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顧權谙。

以老板對遲小姐的變态喜愛,看到遲小姐跟別的男人住在一起了,不發瘋才怪。老板要是瘋了,他這個助理,怎麽可能還有好日子過?

桑治煥無視了關恒溪發過來的十多條質問,短暫地放空了一下腦子,挨罵已經不可避免,那就不要掙紮了,接下來老板要他做什麽,也一目了然。

打工人,勞碌命,認了吧。

桑治煥恨恨地給李堯發了一個豎中指的表情,表達他無處發洩的憤怒。

李堯嘿嘿笑,将聊天記錄截圖發給了自家老板,還附上一句解說:“據我對這小子的了解,發這個表情,就代表他老板氣急敗壞、快要暴走了。”

顧權谙很滿意,給他發了個666的紅包。

李堯美滋滋地收下,又截圖給桑治煥炫耀去了。

這次對方沒有理他,正焦頭爛額地在挨罵。

從老板的質問中,桑治煥得知,照片是一個小弟發過來的,跟趙宇關系很好的那個,叫周問星,名字挺風雅,實際是個爛貨,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

這煞筆憨貨大概也不是真的傻,他只是擅長趨利避害,從誰那裏得到的利益多他就跟誰好。

遲氤的舔狗之名在圈子裏傳播這麽廣,趙宇功不可沒,但周問星也出了大力,他的交際更廣。

周問星将照片轉發過來的時候,還不忘奉承:“關哥果然火眼金睛!一早就察覺遲氤是個虛榮拜金女,果不其然!”

他說的是,他們小圈子新年聚會那次。那時候周問星以為關恒溪是第一次見到遲氤,表現的很疏離,不願意與之交往密切,自嘲說是遲氤脾氣不太好,自己這副窮酸樣怕是會污了她的眼。

而遲氤果然也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關恒溪一眼。當然,更沒有多看他一眼。

這件事周問星一直記在心裏,就咋摸着找個機會挑事呢,沒想到這會兒給他找到契機了。

遲灣集團落幕後,周問星不止一次對遲氤起過小心思,但奈何運氣太差,每次他來找遲氤,都會遇上關恒溪或是宋晨,人沒見到,倒是快吓破膽了。他記恨遲氤的高冷和目中無人,也記恨關恒溪不給他好處,恨不能兩人互相仇視,打起來!

“關哥你看,遲氤為了錢扒上顧權谙了。”

看到小圖,關恒溪一眼就認出來,那是遲氤,但照片上并沒有第二個人,将照片放大後,頓時瞳孔地震。

結合照片的拍攝視角,周問星的話不像是假的,确實符合顧權谙的身高。而且,晚上十點,孤男寡女,要說清清白白鬼都不信!

關恒溪立刻問道:“照片哪來的?”

“我爸朋友圈看到的,是顧權谙自己發的。我爸還問我呢,顧權谙是不是打算要跟遲氤訂婚,聽說他那個人性格有些偏執,認定的事情誰說也不好使,估計談戀愛也是一樣。”

“唉,又是個被遲氤的外貌欺騙的男人……”

周問星還在感慨,關恒溪的心卻一點一點沉了下去——不好的預感成真了,這一次,如果他不趕緊想辦法,贏得遲氤的信任,他就會徹底地失去遲氤。

而且,他得趕緊想個辦法,讓顧權谙從遲氤家裏離開。

遲氤是他的,絕不能讓顧權谙染指。

但是,人越着急,思路就越是模糊,他根本想不出來任何能取信于遲氤的辦法,倒是滿腔憤怒無處發洩,只好先去罵助理,罵完之後再次提出了離譜的要求:“不管你用設麽辦法,讓顧權谙離開那裏。”

桑治煥:“????”

我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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