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第 30 章
顧權谙拿着戒指, 單膝跪在她面前的時候,遲氤并沒有太驚訝。
她是個很敏銳的人,決定跟顧權谙在一起的那天起, 她就已經在用心觀察這個男人了。
顧權谙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眼眸裏, 甚至對方的情緒變化,她也能感知到。
遲氤又是個很聰明的人,從去莊園度假的時候, 她也已經猜到, 顧權谙是真心想要跟她談戀愛, 想要跟她結婚。
遲氤遞過手,讓他給自己帶上戒指,回道:“好啊。”
顧權谙笑了起來, 眸子裏閃閃發光,鄭重又溫柔地将戒指帶到了遲氤的無名指上。
遲氤也很認真地将另一枚帶到了他的無名指上。
顧權谙得寸進尺,跟她十指交握, 問道:“那, 下周我們辦訂婚宴, 好不好?”
遲氤沒有意見:“嗯,時間來得及就行。”
“來得及。”顧權谙立刻回道, “我已經找好團隊了, 他們也幫忙參謀好了場地, 正在布置當中。”
“想要房子還是現金?”
顧權谙問的直白, 遲氤微愣了一下, 随即搖頭:“都不需要。”
“還是要吧, 不然我沒有踏實感。”頓了頓,顧權谙可能覺得這個說法有點不是那麽委婉, 再次解釋道,“這是風俗,也是代表兩個人婚姻幸福的開始。”
遲氤抿唇笑:“那就首飾吧,你看着來。反正你送的我都喜歡。”
顧權谙認真應下:“好,我會挑選一件最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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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求婚夜,兩個人誰也沒有告知外人,連李堯都沒能看到現場,也約定好了,在訂婚宴之前,先不公開。
吃完飯回家的時候,顧權谙覺得整個人都要飛揚起來了,一直緊緊握着遲氤的手,一路上都沒有松開。
遲氤覺得手指頭有點僵了,但還是努力忍耐住了,任由他牽着,耐心回應他說的每一句話,也主動提出自己的意見。
“訂婚宴要宴請很多人嗎?”
“認識的人差不多都通知一下,畢竟是這麽大的事。”
“那我到時候也給幾個高中同學發一下電子請帖吧,他們還欠我錢呢,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收回一部分來。”
顧權谙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是不是還有人拿了你的包,沒有還錢?”
他說的是,像宋弗和蘇芸芸那種情況。
遲氤:“有的吧?但是我不記得了,翻記錄太麻煩了,至少得五年前了,時間這麽久,再好的包也都壞掉了,我就沒有再去要。”
顧權谙信心滿滿:“交給我。”
遲氤:“???”
“你等着收錢就是了。”
“好吧。”
但是最終,顧權谙也沒有提及要去見他的家人。
遲氤更是保持了沉默,沒有追問。
看來,顧權谙跟他父母的關系,比她想的,還要更加慘淡。
這幾天,訂婚宴現場基本已經布置完成,顧權谙看過之後也覺得還算滿意,閑下來後便再次開始琢磨系統規則。
自從遲氤搬過來後,已經給他做過六次早餐了,包括遲氤得到“知了”的第二天早上,特意早起,用家裏的食材,在主廚的指點下,做了幾樣早餐,比上次在清水苑那邊要豐盛多了,但只得到了三百來分鐘的生命值。
再後來那幾次就更少了,加起來,也只增加了一千多分鐘的生命值,根據系統的播報,是材料費+人工費的總額。
而且,人工費還是按照家裏幫廚的時薪來算的,已經高于市場價了。
上次5200的空子,他就鑽到了那麽一次。本來顧權谙已經放棄了的,反正他也不那麽緊缺生命值了,但是沒想到,求婚後第二天一大早,遲氤又做了一次早餐,得到了10001分鐘的生命值。
早餐很簡單,兩個煎蛋,一份牛排,外加一杯美式。
而且,這個數字也很有意思,一萬零一,萬裏挑一。他倒是聽說過,有些地方的習俗,在訂婚的那天,男方會給女方這個數額的禮金,以示重視。
難道給他做早飯的時候,遲氤也這麽想過嗎?
顧權谙想不明白,越發覺得這個系統沒那麽簡單。
不過這倒是側面證明了,他跟遲氤的感情,确實會影響到某些禮物的價值,尤其是這些本來就無法明碼标價的東西,比如早餐。
下次問遲氤要個她親手組建的模型看看。她學的建築設計,在這方面頗有天賦,很多建築模型她一看就能複制出來,上次閑着無聊,她就用拼圖拼了個悅府別墅區的樓盤模型。
李堯進來彙報工作的時候,帶進來一張請帖:“華潤董事長周強國五十五歲大壽,邀請您參加。”
顧權谙當即開口罵道:“是沒錢了吧?五十五大壽?都沒到退休年齡就好意思出來斂財!這麽缺錢早點去死不就好了?葬禮的時候我一定給他燒點大的!”
“從五十歲開始就年年過大壽,怎麽的,我是他爹,每到生日還得給他發一份零花錢?!老不死的,臭不要臉!”
李堯不敢吱聲。不過老板說的也沒錯,老東西過壽可不就是為了收點錢花花?
畢竟,別的集團的高層,不會像他老板這麽無恥,大部分人都是“算了算了,給他幾萬塊的禮金吧”,只要有三五十人存着這樣的想法,老東西一年的吃喝就夠了。
人不要臉,果然天下無敵。
罵完之後,顧權谙又說:“幾點?哪一天?”
“這周六,晚上7點,在華茂貴賓大酒店2號廳。”
顧權谙再次冷笑:“真是巧了。”
可不是咋的?
李堯也在心裏吐槽,那天是老板和未來老板娘的訂婚宴,地點剛好也是在華茂貴賓大酒店,1號廳,也是整個酒店最大最奢華的宴會廳。原本預定是今晚發請帖的,沒想到先來個程咬金。
顧權谙琢磨了一下,既然撞上了,別管他是誰,都得讓他好好喝一壺。
“想要錢是吧?我就不給!去,把我兩年前定制的那杆金箔高爾夫球杆找出來,送給老爺子,讓他多鍛煉鍛煉,多活幾年。”
李堯應下,又問:“遲小姐要一起去嗎?”
雖然只是訂婚宴,但遲氤肯定是要化妝做造型的,要是頂着個新娘妝出現,驚喜就都沒有了。
“當然要去!”顧權谙想了一會兒,“妝造回頭我跟遲氤商量一下,不一定非要新娘妝,反正她什麽樣子都好看。”
這倒是。
李堯心裏想,遲小姐還是對老板太縱容了,這都能陪着他胡鬧。
“那我給遲小姐重新準備一下禮服和首飾?”
不用新娘妝了,選好的婚紗和頭紗,以及配套的首飾都不能用了。
顧權谙突然想到了什麽,喊住了正要往外走的李堯:“你帶着遲氤去看看禮服,讓她多挑兩套喜歡的,訂婚宴的首飾你不用管,我自己去挑。”
李堯一愣,随即應下:“好的老板。”
他家老板是真的喜歡遲小姐啊。但凡老板說“自己去挑”,那必然是從收藏品裏挑選一個,而能進保險箱裏那十幾套收藏品,都是拍賣會上拍來的,随便哪一件當做傳家寶,都是足夠耀眼的。
李堯還以為,結婚之前,初次見面那套八位數的首飾,已經是老板最大的誠意了,沒想到,竟然還會動用保險箱裏的存貨。
不行,不能再多想了,他好心痛,為什麽自己不是個大美女?
不不不,就算他是大美女也沒用,老板對待其他大美女的标準姿勢只有一個:“滾,別逼我動手。”
算了,除非他能投胎成遲氤,不然就不要想太多,還是老老實實幹活兒吧。
顧權谙從電腦的保密文件及裏找到幾家銀行的存貨,對着照片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選定了一套,給李堯發信息:“禮服盡量選擇綠色系,或者跟綠色好搭配的。”
“收到。”
遲氤是周六一大早起來做造型的時候,才得知今天晚上的訂婚宴,跟某位老總的生日宴撞了。
顧權谙一臉無辜:“我是在周三接到請帖的,當時訂婚宴的現場都已經布置完成了,我正在制作咱們的喜帖呢,總不能因為一個陌生人,就突然改日期吧?”
遲氤當然也傾向于照常舉行,心态倒是很平和:“生日宴的主人知道這件事嗎?”
“不知道,咱們的請帖都沒來得及發。”
遲氤就知道他心裏不滿了,又問:“那你打算去嗎?”
“去。生日宴的會場就在一樓西北角那個廳,咱們在2樓中間的廳,隔得那麽近,又是熟人,于情于理都應該去打個招呼。”
遲氤看他:“有仇?”
顧權谙立刻為自己辯解:“是他先不做人的,不能怪我。”
遲氤笑起來:“行吧,按照你的計劃來,我配合。”
李堯簡直沒眼看,這麽寵是要出事的啊!
兩人剛吃完早飯,設計師就帶着修改好的高定禮服來到家裏,為遲氤試穿,再一次忍不住誇贊她:“遲小姐穿哪條都好看,一定能成為當天賓客中最耀眼的存在。”
遲氤聞言,轉頭問道:“很多女賓都去咱們店裏定制禮服了嗎?”
設計師回道:“這也算不上什麽秘密。接單的時候都得問問是在什麽場合,有些客人不避諱,就直接說了是壽宴,稍一打聽就知道是誰了。”
遲氤點點頭,又問:“大家都很隆重嗎?”
設計師笑:“年輕女孩子們都挺期待,似乎是有她們喜歡的年輕帥氣的總裁到場。”
遲氤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但也并沒有多問。她是馬上就要訂婚的人了,并沒有這個想法。
至于顧權谙,那張嘴已經讓他喪失擇偶權了。
生日宴是晚上六點開始,兩個人下午三點多出門了,得先去看看訂婚宴的現場。
顧權谙并沒打算盛裝出席,用他的話說:“老登畢那副德行,他不配。”
遲氤也只是做了個簡單的造型,化了個很日常的裸妝,天太熱了,她不想為難自己,一層防曬就已經很悶了,要是再塗上粉底粉餅,感覺會被悶死。
頭發全部挽起,用發簪固定在後腦勺,清清爽爽的,看着又随意慵懶,也很适合她今天這件偏旗袍樣式的禮服。
只用了半個小時,遲氤的造型就做好了。
反正訂婚宴八點開始,她六點半再去休息室重新做妝造,不是新娘妝,完全來得及。
顧權谙正好從樓上下來,忽地就恍惚了一下。
他當然知道遲氤很美,這幾天來,只要他回到家,就能看到一個發光體。哪怕隔着很遠,看不清容貌,哪怕他是個對長相十分鈍感的人,也會在見到遲氤的第一時間,腦子裏自動浮現幾個大字——大美人。
以前遲灣集團風頭正盛的時候,走到哪裏都能聽到人小聲議論着,以一種豔羨卻又微妙的語氣,仰視着高高在上的遲家大小姐。
十次裏面有八次,他們讨論的內容,都離不開遲氤的容貌。
他不止一次聽到那些人在說:“我見過那麽多女明星和模特,就沒有一個比得過遲家大小姐。”
另一個則咂舌感嘆:“可惜。”
顧權谙當然知道他們在可惜什麽——可惜遲氤出生在那麽高的起跑線上,他們一輩子都摸不到她的腳後跟。
但是現在呢?
顧權谙又想起來關恒溪明目張膽地騷擾和打壓,令人惡心至極。
遲氤甚至不需要盛裝打扮,只是換下了家居服,穿上修身的禮服和高跟鞋,氣質一下子就變了,從一個引人注目的光圈,驟然變成了耀眼的太陽,讓人趨之若鹜。
顧權谙很快回過神來,快步走了過去,問道:“首飾呢?沒買?”
遲氤猶豫了一下:“天氣太熱了,不想帶,出汗會黏在脖子上。”
而且她還對合金過敏。
奢侈品首飾的鏈條和鑲嵌,往往都不會用純金,太軟了,成型工藝和樣式都很受限制,尤其是複雜的款式,基本都是k金。
“試試珍珠?”顧權谙打開首飾匣子,找出來一條三層樣式的珍珠項鏈,繞到後面給她帶上,“這樣行不行?”
遲氤看了一眼盒子上的标簽,是純天然的海水珍珠,價格不菲,設計感不強,非常簡單常見的款式,搭扣是祖母綠的整顆大鑽石,不像是高奢品牌的通貨。
“很好看。——你收藏的?有點貴重了,這種場合,沒必要吧?”
顧權谙又看了一眼,回道:“忘了是從哪買的了,既然放在這裏,那就不值什麽錢,喜歡就帶幾次。”
李堯站在後面耐心等着,沒有插話。
他倒是記得一清二楚,這些東西,大部分都經過他的手,就算不是他親自買來的,賬單也經過了他,當然得一筆一筆都記清楚。
幾百萬的首飾,這種場合确實夠用了。
看着老板一臉人模狗樣上了車,李堯的大腦袋瓜又開始嗡嗡響,想想老板交代的任務,他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叫嚣着提醒他——狗幣老板今晚又要準備作妖了!
“走啊,你愣着做什麽?要我抱你上車嗎?”顧權谙打開車門,将手搭在遲氤的丸子頭上,讓她先坐了進去,自己也正要上車,然後就看到助理傻愣愣地落後了一大截,頓時就不耐煩了,語氣也非常不客氣。
李堯連忙回過神,小跑了過去:“來了來了。”心裏跟着嘆氣,“一天天的,就沒個消停!”
受苦受難的打工人唉。
到了酒店後,李堯帶着老板準備好的金箔高爾夫球杆去登記禮冊,顧權谙和遲氤直接進了宴會大廳。
來的人已經有三分之二了,距離壽宴開始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看到兩人攜手走來,一半的人乍然收聲,驚訝地看了過來。
遲灣集團破産的事不是什麽秘密,到了現在,這個圈子裏,就沒有人不知道的。從那之後,大部分人也都沒再見到過遲氤,也曾有好事者,打聽遲氤的現狀,或者是為了看熱鬧,或者為了微妙的自尊心,甚至不懷好意。
但,遲氤就像是隐身了一樣。上次見到她,仿佛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就在大家以為,她就這樣消失在衆人視線裏的時候,遲氤再次出現了。
依舊光華盛放,美貌驚人,也依然,高高在上。
看着站在她身邊的顧權谙,幾人面面相觑,誰也沒敢主動吱聲。
寂靜讓人格外不适,除了顧權谙。
他先是掃視了一圈,迅速鎖定一張桌子,距離取餐的位置比較近,光線好,在角落裏不會被來來往往的人吵到,便帶着遲氤走了過去。
宴席還沒開始,自助餐臺上只有水果和飲品,顧權谙看了兩眼,選擇了遲氤喜歡的山竹和大櫻桃,又用菠蘿、草莓、蜜瓜做了個酸奶水果撈,一手托着一個盤子,泰然自若地回了餐桌旁。
遲氤正在回複消息。
助理和司機都在隔壁用餐,李堯很擔心,就給遲氤發了條消息:“要是老板發瘋,請第一時間call我!”
遲氤莞爾一笑,回他:“沒事兒,反正受傷的不是我們。”
李堯低頭看完,頓時眼前一黑,心髒狂跳,呼吸一滞,腦子裏不欺然冒出來一句:“這要是有人慣着,老板不得上天?!”
不行,這個苦他一個人吃不下,得讓老趙他們也準備着。
顧權谙一放下果盤就看到遲氤正對着手機笑,就很好奇:“朋友?”
遲氤遲疑了一會兒,點頭:“嗯,算是。”
李堯這個人雖然長相很普通,但人品性格都還不錯,而且情緒穩定,哪怕對着顧權谙這樣的老板,他都能穩如泰山,遲氤對他還挺欣賞的。
就算哪天她跟顧權谙分開了,李堯也依然可以是她的朋友。
“算是。”
這兩個字就很微妙,一聽就知道不太熟。
顧權谙也就沒再多問,将叉子遞給她:“嘗嘗,看上去都還不錯,新鮮,品質也很高級。老登畢平時摳得很,五十五大壽收了這麽多禮錢,應該能大方一回了。”
遲氤自動将他後半句過濾掉了。
剛吃了沒兩口,主人就到了。
華潤集團的董事長周強國,是個看上去挺和藹,人模狗樣的小老頭兒,臉上溝壑縱橫,一眼看去得有六十五了。
“顧董百忙之中大駕光臨,老頭子深感榮幸。這位是——”
遲氤懶得理他,翻了個白眼。
顧權谙:“別裝。周董之前為了替你那個不争氣的兒子求娶遲氤,沒少下功夫,現在遲灣集團出事了,就老眼昏花不認識人了?”
周強國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顯得有幾分滑稽。
遲氤很驚訝:“他兒子是誰?我怎麽不知道?”
“你爸怎麽可能讓你嫁給一個醜比?”
遲氤了然地點了點頭:“長得醜啊,那怪不得沒給我說。我爸媽都有點顏控。”
兩人一唱一和,周強國的臉色也越發難看。在這裏看到遲氤,他确實很意外,就忍不住想要試探一下,顧權谙跟遲氤的關系,也好衡量一下遲氤現在的價值,畢竟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确實一直對人家念念不忘,從前得不到,現在可就未必了。
周強國對遲氤當他兒媳婦顯然也是很心動的,就算沒有了遲灣集團,遲氤本人的美麗和優秀,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他們家的基因。而且,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娶了遲氤,遲灣集團總有一部分能落到他手裏,那可是白得的啊。
周圍的賓客們,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一個一個都忍不住豎起耳朵,傾聽八卦,彼此臉上寫滿了求知欲。
“真的嗎?真的嗎?周家求娶過遲氤?!”
“那現在是幾個意思?之前沒成,現在想趁火打劫?”
“我也想……”
“你想個屁!給我閉嘴!回家先照照鏡子!”在顧權谙的視線看過來之前,一位貴婦眼疾手快捂住了智障好大兒的大嘴巴,将他拽回到了人群裏。
到底是五十五歲的老油條了,周強國不可能任由別人看自己笑話,很快就重新厘清了思路,再次挂上和藹的笑容,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遲小姐如此優秀美麗,我那沒出息的兒子沉迷于美色也是難免。不過,”周強國話鋒一轉,“看來犬子是沒這個福氣了。”
顧權谙才不慣着他,銳利的目光直直看向他,語氣依舊不怎麽客氣:“沉迷美色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周董最好能管好自己的兒子,好好教育他,做個遵紀守法的好人,不要等到社會和法治教他做人。”
周國強臉皮抽動了兩下,用盡了五十多年來全部的修養,才勉強克制住了自己的怒氣。
好在今天他是壽星,需要接待的貴客有好幾位,也沒時間一直在顧權谙這裏耗着,很快便又看到了熟識的商業合作夥伴。
“顧董先自便,一會兒還得勞煩您上臺致辭。”
顧權谙點頭:“好說,既然答應了,我就一定會做到。周董的五十五周歲壽宴,我肯定不能出錯。”
周強國滿意地笑起來:“那老頭子就期待着了。”随即看向遲氤,“遲小姐也吃好喝好,有什麽需求盡管提,就當是在自己家。”
遲氤忍着惡心,保持微笑:“您忙。”
不光是周強國,在場的所有賓客,都對遲氤和顧權谙産生了巨大的好奇,時不時往這邊看過來。
顧權谙煩不勝煩,扭頭盯了回去。
就在遲氤以為他準備搞事的時候,顧權谙卻沒有動,只是冷笑了一聲,說道:“好奇是吧?別急啊,好歹先吃兩口生日蛋糕,給了錢的,不吃白不吃。”
“最好六點半之前吃飽,不然,我怕諸位今晚都得餓肚子。”
遲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