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都市
第012章 都市
最近陳戈徒和王懲那檔子事傳的沸沸揚揚。
要說兩人相親相愛,如膠似漆,之前鬧的一切都是情趣,可現在傳出陳戈徒是下面那個的消息,也是情趣嗎。
衆人不太敢細想,怕自己無意中參與到他們兩個的play裏。
而這件大事還沒鬧完,一件小事又在有心人的關注裏冒出了頭。
王家輸給了孫家,由孫家拿下了城北那塊地。
換言之,是王懲輸給了孫大少。
本來王家經歷過內亂之後就不太穩當,孫家又發展的如日沖天,隐隐有要沖上去的架勢。
這事一出,王懲就被架到了火上烤。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王懲只在陳戈徒那裏輸過,在其他地方,還從沒有人在他手上落過好。
一時間,上城的風向隐隐有些變動,開始有人要向着孫家站隊了。
而在外面風光無限好的孫家其實暗地裏吃了個大虧。
拍賣當天,不知道為什麽那塊地被炒出了高價!
當他意識到有人在故意擡價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和王懲争的勢如水火怎麽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輸給他。
急功近利的孫大少迫切的想要這塊地,只要有了地,他才能有和陳戈徒接觸的契機。
最後王懲輸了,這塊地落在了他手裏,可他卻完全沒有大獲全勝的喜悅,超了近一半的預算讓他根本就吃不下這塊地!
孫大少轉頭看向孫亦郡,蹙着眉說:“你最近不是經常和他們混在一起嗎,幫我打聽打聽陳戈徒的喜好。”
孫亦郡還處在陳戈徒和王懲搞到一起的沖擊裏,好半晌才愣愣地回過神,輕聲應了句。
“好。”
——
或許孫家想不到,但了解陳戈徒的王懲卻知道這裏面一定有陳戈徒的手筆。
他陰着張臉宛若風雨欲來,一旁的助理完全不敢說話。
“去給我查清楚孫家最近有什麽動向。”
他脫下外套甩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助理低頭應了一聲,連忙走了出去。
身上的酒氣燒的他渾身不舒服,他單手解開領帶,一邊脫一邊走進了休息室的淋浴間。
熱水灑下來的時候,他後背有些火辣辣的痛感。
之前他發燒腦子不太清醒,一直沒去注意,現下在微醺中,那種密密麻麻的痛滲進他的皮膚,在熱水的刺激中變成一種鑽心的癢,令人躁動難安。
他眯着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喘.息,撐在牆上的手也在刺激中緩緩收緊。
直到後背的刺痛在熱水的沖刷下逐漸開始感到麻木,他才睜開眼睛,臉頰酡紅地看向身後的鏡子。
水霧的蒸騰下,他整塊後背都在朦胧的鏡面中交錯着數不清的紅印,像被抽打的鞭痕,蓋住了那些陳年舊疤,彙成一副瑰麗又旖旎的畫。
那些痕跡錯落有致,不深不淺,剛好傷到皮層滲出了淤血,而在剛剛熱水的刺激下,那些鞭痕由原來秀氣的印子變得豔麗紅腫。
這是什麽時候弄上去的。
王懲直直地看着鏡子裏自己的後背。
他想起來,以前他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在肩膀或頸側,有時候是手腕,會有一些很淺的淤痕出現。
但他什麽也不記得。
不過他的皮膚很敏.感,極其容易留下痕跡,他以為是他在發燒的時候有些過敏,或者不小心在磕碰中弄上的痕跡,所以從沒有在意。
但什麽痕跡會留在背上,還這麽一大片,從他的肩胛骨一直到了他的臀部。
王懲不是什麽都不懂的人。
他想起了那天從陳戈徒家裏醒過來的時候,身上隐隐的痛感。
陳戈徒。
呵。
他盯着鏡子裏的自己,忽地笑了。
低着頭,聳動着肩,低啞的笑聲令他渾身都在顫抖。
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伸出手摁向了自己後腰的鞭痕,飽滿鮮紅,在猙獰中竟然還有點淩.虐的美感。
沒有他想象中那麽痛,又或許是痛感不夠,他用力地摁下去,眼尾立馬飄起了紅暈,他仰着脖子,發出一聲迷離的口申吟。
陳戈徒。
陳戈徒。
陳戈徒。
他一邊低低啞啞地笑,一邊發出了細密地喘.息。
——
品茗軒的院子裏種滿了飽滿鮮豔的繡球花,拉開門就能欣賞到大片秀麗的花圃。
陳戈徒面色淡漠地抿了口杯中的茶,看不出喜怒,讓本就沒什麽底氣的孫大少露出了一點緊張。
他不再像上次見面那樣傲慢,或許他明白了,在陳戈徒面前他所有的高傲和自以為是的運籌帷幄都沒有用。
“陳大少,怎麽樣,這可是我托人找來的上好的毛尖。”
“不錯。”
聽到他這麽說,孫大少眼裏一喜。
只是這一句話之後,空氣就迅速變得沉默。
陳戈徒不需要找話題,他所有的冷漠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他只是坐在那裏,消耗着時間,等他的耐心消耗殆盡,孫家大少就會失去這個機會。
好半晌之後,孫大少才咬着牙開口,“陳少對于我上次的提議怎麽樣,城北這塊地是不少人眼中的金饽饽,只要好好策劃,利潤必定不低,等我們……”
“孫大少除了說大話就沒有別的了嗎。”
被打斷的孫大少臉色有些僵硬。
他已經不像上次那樣自信,自然難以維持表面的得體。
甚至因為資金上的空缺,即便他現在有了那塊地也完全動不了。
“如果陳少想要具體的方案,我們會盡快做出來,地已經到了我的手上,只要陳少感興趣……”
陳戈徒開始喪失耐心,他眼神下壓,冷冷地說:“如果孫少不想談就不用談了。”
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孫家大少屏住了呼吸。
他所粉飾的太平也開始搖搖欲墜。
眼裏閃爍着劇烈的掙紮,一分一秒,時間都像撥動的齒輪一樣艱難漫長。
“事實上,我現在出現了資金上的空缺。”
說出這句話,孫大少滄桑地洩了氣。
在談判桌上一旦示了弱就輸了。
“哦?所以你想要什麽?”陳戈徒背靠椅背,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孫家大少猛地擡起頭,緊緊盯着他說:“只要你願意出資和我合作,我可以多讓一部分利!”
說完之後,他一寸不離地盯着陳戈徒的眼睛,妄圖從他眼中看到什麽變化。
可惜,陳戈徒的雙眼深不見底。
一瞬之後,陳戈徒眼眸幽幽地說:“我不要利,我要地。”
“什麽?”
孫大少睜大了眼睛,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可以出資,但在這個過程中孫大少要将地抵押給我。”
孫大少臉色一變,這不就是對賭嗎。
如果在這個過程中他無法讓那塊地在有效期內通過審批,或者他自己在這個過程中資金周轉困難,不足以将那塊地繼續開發,那麽他就要将地賠給陳戈徒。
孫大少也是個商人,他自然知道這裏面的風險有多高。
說句實話,他完全沒想過陳戈徒會獅子大開口提出這種提議。
“陳少,沒有別的轉圜的餘地了嗎。”
自那杯茶嘗過之後,陳戈徒就沒有再拿起,此刻散發的熱氣已經消散,如同四周冰冷的空氣。
他姿态冷漠疏離,鳳眼微挑地說:“孫少可以不必這麽快下決定。”
孫大少的臉色很不好看。
陳戈徒果然如傳聞中一樣難纏。
——
最後孫家大少将上好的毛尖喝了半壺也沒能得出一個結果。
陳戈徒站在洗手臺面前不緊不慢的将手擦幹,正準備離開,忽然被人壓在洗手間的牆上。
王懲一只手橫在他的胸口,與他鼻尖對着鼻尖,陰狠地問,“你和孫家那個蠢貨在這裏幹什麽。”
他本來是要找到陳戈徒問他自己身上的痕跡是怎麽回事,卻看到他和孫家那個草包面對面地坐着喝茶。
燃燒的火焰一下就燒盡了他的理智,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生氣。
但他現在全憑着怒氣在驅使着他的身體。
陳戈徒眼眸輕垂,一雙高貴冷冽的鳳眼在對方冷靜的表情下看出了一點遙不可及。
如同他這個人一樣,總是不會為外界所動搖,偶爾一個有些許變化的眼神也像施舍。
王懲橫在他胸口的手緊抓着他的衣服,逼近到他的鼻尖說:“回答我!”
陳戈徒冷漠地擡起眼,一根一根地掰開了他的手指。
電流傳遞到王懲的身上,令他眼神出現了變化。
他至今仍舊不明白為什麽會從陳戈徒的身上感受到這股電流。
每當他們肢體接觸的時候,這股電流都會像吸鐵石一樣緊緊地吸附在他的身上,再以一種橫沖直撞的架勢流遍他的全身。
他呼吸加重,眼尾飄上了一抹淺紅。
“與王少無關。”陳戈徒掰開他的手,面無表情地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埃。
王懲猛地擡起頭,原本變小的電流又呈一種更加粗野的架勢滋滋作響。
【……】
【你可以少刺激他一點】
這股電流來的比剛剛還要迅猛,此刻全都加諸在陳戈徒身上。
他深冷的眼中出現了一絲厭煩,強大的電流開始讓他指尖發顫。
“為什麽王懲就不可以理智一點。”
3344:【……】
它冷靜地提出建議。
【或許你可以安撫他的情緒,例如,接吻,擁抱,或更加親密的肢體接觸……】
事實上,這才是幹預電流的真正含義,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們能夠快速發展。
可發展到現在,不僅沒有按照它預期的那樣,反而到了另一個詭異又變态的方向。
而因為陳戈徒漠不關心的态度,王懲湧到心口的怒火徹底焚燒了他的理智。
為什麽陳戈徒總是這樣!
好像無論做了多少他都會不為所動!
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嘭!”
陳戈徒再次被推到牆上,這次重重地撞上了他的後背,讓他蹙起了眉。
而王懲的雙眼滿是猩紅,連滋滋作響的幹預電流也無法讓他保持清醒。
他眼裏只看得見陳戈徒,心裏只有濃郁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