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都市
第020章 都市
氣氛寂靜而暧昧。
陳戈徒的手伸入了王懲的唇縫,任由血絲弄髒了他的手。
他無聲地看着王懲的臉,看他在疼痛下微蹙的眉與逐漸迷離的雙眼,還有随着加重的呼吸一下一下灼灼焚燒的熱氣。
王懲忍不住偏過頭咬住了他的指腹,像加了蜜的糖,濕.熱的舌尖相抵,牙齒也忍不住磨着指頭,上下啃噬。
火熱而酥麻的感覺一下就鑽進骨頭縫裏,陳戈徒靜靜地看着他,忽然一個用力,王懲痛的發出了口申吟,鮮紅的血也順着唇角滑下。
他收回手,将指尖上的血絲與唾液順着王懲的胸口擦幹淨。
“你看起來好像很享受的樣子。”他淡淡的出聲。
王懲睜開眼睛看向他,舔去了嘴角的腥氣。
火辣辣的痛感一直侵蝕着他的神經,帶來強烈的刺激感,此刻看到陳戈徒一副面不改色又清貴端莊的模樣,一股子炙熱的火燒到了他的頭頂。
他用力的将陳戈徒壓在沙發上,眼神陰鸷地說:“你不是說我是變态嗎,怎麽,你怕了?”
陳戈徒半個身體都倒在沙發扶手上,一條長腿點地,一條長腿在沙發上微屈。
他依舊是那幅不為所動的模樣,只是半掩在光暈下的眼眸深不見底。
王懲覺得憤怒,覺得不甘,同時還有另一種抓心撓肺的情緒在吞噬着他的理智,影響他的思緒。
他不明白,他到底要怎麽做,陳戈徒才能看向他,只看向他。
小時候,他就讀過一個童話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只有在別人看向他的時候,他才真的存在。
王懲就是一個在別人眼裏尋找存在感的人,像一個用盡手段只為引起注意的壞孩子。
他用了很多的力氣,卻唯獨在陳戈徒的眼裏找不到自己的痕跡。
這些不甘與日俱增的堆積在他的心裏,漸漸扭曲成了另一種執着的欲.望。
他跪在陳戈徒的身上,膝蓋壓在他兩腿間,目光灼灼地盯着陳戈徒那張冷冽俊美的臉。
如果這張臉能因為他而有所變化,那将是一種怎樣令人欲罷不能的快.感。
唇角撕裂的傷哪怕是呼吸也能帶來一陣痛意,可這種疼痛不會消解王懲身上的熱度,反而更像添了把炙熱的火。
“陳戈徒,你這次跑不掉了。”在多方的刺激下,王懲的眼睛紅的吓人,呼吸更是一下一下的加重。
“王懲,你喜歡我嗎。”
忽然,清冷淡漠的聲音讓王懲猛地一震。
陳戈徒緩慢地坐直身體,盯着跪坐在他身上的人說:“你想和我*床嗎。”
王懲的手指顫抖起來,陳戈徒的話如一擊重錘敲擊在他的心裏。
他怎麽可能喜歡陳戈徒!
他只是……只是想贏。
對,他只是想贏。
“你他媽在說什麽胡話!老子現在要強*你!”
不知道是不是他色厲內荏的話和他漲紅的臉形成了極大的反差,陳戈徒短暫地笑了一下。
王懲一愣,随即拽着他的衣領狠狠地吻了上去。
無論王懲這個人有多麽的嘴硬,他的唇都是軟的,飽滿潤澤,溫軟濕.熱。
但他的吻就如他這個人一樣,沖動兇狠,帶着極強的攻擊性,永遠都叫嚣着不服氣。
他一手拽着陳戈徒的衣領,一手急切的順着他的腹部往下。
陳戈徒直直地看着他,忽的一手攥住了他受過傷的手臂。
刺痛讓王懲失了力,徑直麻到了他的後腰,讓他顫抖着軟了半個身體。
陳戈徒毫不留情的将他踢翻在沙發下,整了整松散的衣領。
王懲在疼痛中回不過神,宛若被捏住了七寸,等他意識回籠的時候,他兩只手已經被領帶綁在了一起。
“陳戈徒!”
他憤怒地盯着他。
陳戈徒用指腹拭去了唇上的一滴血珠,抹開的血跡殷紅刺目。
他目光晦澀地看向跪坐在地毯上的王懲,一只手抓住了他被綁住的雙手,另一只手抓着他的頭發摁了下去。
強烈的窒息感讓氣血湧到了王懲的頭頂。
他的耳朵紅的要滴血,咬着牙根說:“陳戈徒,你敢!”
陳戈徒眸色微深,捏着王懲的下巴讓他張開了嘴。
“事不過三,我說過你這張嘴很欠收拾吧。”
王懲說不出話,口水順着唇角流淌,弄髒了陳戈徒的手。
他那雙眼睛明晃晃帶着炙熱如火的光,說不清是憤怒更多還是其他更多,在這昏暗的室內,如兩團灼燒的火。
陳戈徒從不廢話,他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輕笑一聲說:“用你的嘴巴強*我吧。”
王懲渾身一顫,強烈的刺激感與快.感酥到了他的尾椎。
——
“叩叩。”
侍應生敲了敲門,裏面沒有任何動靜。
他抿了抿唇,出聲道,“陳少,王少,換洗衣物已經給二位送過來了。”
陳戈徒掀開眼皮,将王懲擡起的頭壓了下去,語調平靜地說:“放門口。”
侍應生又說:“舞會已經開始了,還請陳少和王少不要錯過舞會時間。”
這話當然不是侍應生想說的,而是陳戈徒和王懲消失已久,孫家人有些按耐不住了。
“知道了。”
陳戈徒聲音冷淡,侍應生擔心惹了這位大少不快,不敢再說什麽,将衣服留在門口就低着頭離開了。
而在月色朦胧的室內,陳戈徒蹙了下眉,眼眸幽幽地看向王懲。
對方挑釁般地勾起那雙狹長的眼尾,潮.紅的臉與細密的汗珠在迷離與不甘中徘徊。
陳戈徒沒有說話,而是壓下他的腦袋,指腹摩挲着他紅腫的臉頰。
王懲抖着身體想要掙紮,他嗓音低啞,冷冷的開口,“老實一點。”
對方那兩只被領帶綁住的手勾住了他胸口的扣子,他垂眸看了一眼,寬容的沒有計較。
——
陳戈徒和王懲出現的時候,正是人群密集的時候。
兩個衣着華貴的身影一前一後的自樓梯上出現,不少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他們。
陳戈徒一身黑色修身西裝走在前面,氣質淩冽,高不可攀,兩顆寶藍色的鑽石袖扣在燈下熠熠生輝。
身後跟着隔了一段距離的王懲,一身深紅色西裝,外套微敞,襯衫上的領帶也沒打,一副懶散又性感的模樣。
他臉上還包着紗布,只是未能擋住嘴角溢出的血絲。
兩人一前一後,隔着不算短的距離,仿佛互不相幹,氣氛有些詭異的沉凝。
待陳戈徒走到大廳,衆人才看到他下唇有個不大不小的磕傷。
衆人心裏忍不住細想。
這是打架了吧。
一群小二代面容嚴肅地點頭。
看來戰況激烈。
孫家人感受到了氣氛的怪異,盡力露出一個笑容,客氣的對陳戈徒說:“現在正是舞會剛開始的時候,不知道陳少能不能賞個臉一起跳個開場舞。”
說着露出了身後的孫亦郡。
陳戈徒淡淡地看向他,無可無不可,孫亦郡卻盯着他唇上的傷不知道在想什麽。
直到被推了一把之後,孫亦郡才強扯出一個笑容,伸出手說:“能否請陳少跳支舞。”
他心裏并不抱希望,但是當陳戈徒的手搭上來的時候,他還是猛地擡起頭,欣喜若狂。
陳戈徒戴着一雙白手套,帶着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氣質,看起來高貴又冷淡。
“可以。”
衆人震驚不已,一時間不明白孫家在陳戈徒心裏到底是什麽位置。
孫家人卻大松一口氣,同時露出喜不勝收的表情。
開場舞由孫大少攜未婚妻為主舞,但更多人則是将目光看向了陳戈徒。
王懲一直沒說話,從樓上下來他就一直恹恹的有些沒精神。
此時看到陳戈徒和孫亦郡在人群裏開舞,他嗤笑一聲,一把扯過一個不知道名字的孫家人走了進去。
“王少。”對方看起來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姑娘,被他拉住的時候有些緊張無措。
“我對小孩沒興趣。”王懲冷冷地垂下眼,對方頓時将臉漲的通紅。
大廳裏人多紛雜,各自與舞伴一起,王懲的進入讓四周的人不由得看向了他。
只是抱着瘟神不好惹的想法,大多人不敢說什麽,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在他身上打量。
音樂随着律動起起伏伏,舞姿也随之熱烈開放。
孫亦郡自被陳戈徒拉住就已經神思不屬,此時嗅着屬于陳戈徒身上的淡香,他更是宛若身在雲端,一雙眼睛都挂在了陳戈徒身上。
如此親密的距離讓他小鹿亂撞,幾乎連呼吸都亂了節奏。
“待會兒可以和陳少一起喝一杯嗎。”他忍不住大着膽子邀請。
只是忽的在一個旋轉中,陳戈徒松了手,他瞪大眼睛,另一只手卻遞到了他的手中。
“表哥。”小姑娘怯怯地看了眼孫亦郡陰沉的臉色。
——
王懲死死地扣住陳戈徒的手腕,與他争奪男步的所屬權,同時冷笑一聲說:“待會兒可以和陳少一起喝一杯嗎。”
陳戈徒挑起眉尾,面不改色地說:“身上有傷,不方便飲酒。”
他一只手攬住王懲的腰,帶着他原地旋轉。
而王懲則在忽然拉近的距離中猛地亂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