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感受到了他的不一樣
感受到了他的不一樣
兩天後，期中考試結束。
學生們還沒有好好休息一下，就又進入了考後焦慮階段。
晚自習，趙葉走上講臺，跟看班的歷史老師交代了一番：“老師，我把地理答案投影一下，可以嗎？”
“行啊，你投影吧。”歷史老師很爽快地點頭。
征得歷史老師的同意，趙葉打開投影儀，将地理答案投影了出來，然後說道：“江老師讓大家對一下答案。”
“啊——”
因為都不願意面對慘不忍睹的分數，下面傳來一陣拖長了音的哀嚎聲。
對過之後，趙葉将答案交給了地理課代表保管，其他學科的答案也蜂擁而至。
下課後，趙葉去上了個廁所，從後門進班時，她就看見講臺上圍了一堆人，還有人在使勁的往前擠。
趙葉不想湊這個熱鬧，回到座位，看見宋雨佳的座位空着，擡擡頭，發現宋雨佳也站在講臺上，正拼命的把腦袋往前伸。
趙葉在桌上趴了一會兒，幾分鐘後，宋雨佳下來了。
“嗚嗚嗚嗚，小葉，我只考了60分——”
趙葉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哪門課60分啊？”
“歷史！歷史成績出來了！”宋雨佳一陣哀嚎，兩只手瘋狂的錘着大腿。
“那我呢？你有沒有看看我的？”趙葉的心一陣顫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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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佳撇嘴：“你85分！你怎麽這麽卷啊你，你是不是回去偷偷背書了！老實交代！”
語畢，宋雨佳就向趙葉撲去，伸手想要掐她的腰。
趙葉聳聳肩，假裝嫌棄地“诶呀”了一下，寬慰道：“可是我理科不行啊，文科再高也會被拖下來的。”
她确實沒背書，只是偶爾把歷史書拿出來翻一翻，可能是天生對文科比較敏感，所以不需要下多大的死工夫，趙葉就可以輕輕松松拿到好成績，可是理科卻不然。
又自習了一個小時，下課休息時，陸向沉從後門口沖進來，氣都沒喘一口就大聲嚷嚷：“地理出來啦！地理出來啦！”
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聽來的，更不知真假。
一大堆人順勢跑去辦公室問成績了，一些人為了湊熱鬧，也跟着跑了出去。
或許宋雨佳是覺得自己地理考的不錯，拉着趙葉也往外沖：“走！我們去看看地理成績！”
地理辦公室和數學辦公室是同一間，在二樓。
剛到了二樓轉彎處，就有同學從辦公室跑出來，灰溜溜的：“老師不在啊，別去啦！”
宋雨佳像一只洩了氣的皮球，拖着長音“哎”了一聲，拉着趙葉又半路折返回來。
晚上回到家，趙葉打開專門查成績的APP，發現成績已經出來不少了。
趙葉挨個看過去，除了她已經知道的歷史85分，還有物理69分，化學68分，語文121分，數學113分。
這麽多門中，只有地理最為慘不忍睹，滿分100分，她只考了半數——50分。
其實趙葉稱不上是個學霸，只是普普通通一個高一學生，成績忽上忽下，很不穩定。
汶勵一中雖說是汶勵市最好的高中，但是趙葉當初是憑着只比分數線高14分的成績考上這裏，還帶了點超常發揮的好運氣，所以來了這裏之後，基礎偏薄弱，內卷也卷不過，成績就這樣不高不低的懸在半空。
看了自己的成績，趙葉還挺高興，因為文科都考的不錯，理科的等級也不算靠後，所以這次算是發揮超常了。
至于地理，趙葉也并不覺得特別難過，畢竟她也沒花什麽功夫，拿這個分數也算是對得起自己付出的努力。
第二天，趙葉照常去學校，一進班就聽見大家在讨論成績。
趙葉剛把筆袋拿出來，宋雨佳就來了，兩個人道過“早上好”之後，宋雨佳就抓着趙葉喋喋不休的問起成績。
“卷王一定考的不錯吧？老實交代！”宋雨佳故意撅着嘴，揚起下巴。
“……”趙葉頓了頓，雖然自己覺得确實有些進步，但還是謙虛地說，“就那樣吧，有的都沒及格。”
宋雨佳很大氣地把手一揮，催促道：“沒事！大家都這個成績，你說來聽聽噻。”
趙葉的食指一下又一下輕點着桌面，報出自己的成績：“物理69分，化學68分，你的理科肯定比我高，對不對？”
宋雨佳的理科比趙葉要好一些，因為她對理科比較感興趣，也比較願意學理科。但是趙葉完全和她相反，所以趙葉的文科比宋雨佳好。
宋雨佳聽了，擡手就要去撓她：“什麽啊！我物理74分，化學69分，有什麽區別嗎？”
趙葉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麽，所以沒發出聲音。
早讀課快開始時，趙葉和宋雨佳聊得正歡，王青發已經走進來，趁着他在整頓班級的衛生打掃情況，宋雨佳捧了本書做僞裝，笑嘻嘻地問：“語文多少啊？”
“121分，我選擇題不知道怎麽選的，竟然錯了五題。”趙葉追悔莫及，再怎麽說語文也是她擅長的科目，“早知道我就不改那個選項了，我本來選的是對的，結果改成了錯的，唉！”
“我X！”宋雨佳不禁口吐芬芳，也不管什麽淑女形象了，“我選擇題只錯了兩個我才104分，我估計你這個分數得在全班排前幾名。”
“應該不至于吧？感覺我們班這回語文考的挺不錯的，而且卷子好像也不是特別難……”趙葉昨天看成績看的比較倉促，也就大概浏覽了一下，忘記了看語文成績的排名等級。
兩個人又東扯西扯了一會兒，早讀已經開始，就沒再聊天。
讀了一會兒書，宋雨佳覺得無聊，便接着盤問：“剛剛忘了，你地理多少？”
“唉，奇差無比。”趙葉撩了一下頭發，鼓着嘴搖頭，“這個是最差的，我連格都沒及。”
“啊—感覺這次地理挺簡單的，我們班最高分好像是93分，我這回瞎寫，居然拿61分，神奇吧！”宋雨佳做不可思議狀。
趙葉打了個哈欠，無所謂道：“不說了不說了，傷感情。”
中午放學前，分數全都出來了。趙葉挨個去各科任課老師的辦公室看了成績，英語125分，政治79分，生物73分。
理科對于趙葉來說都算還可以，起碼沒拖後腿。
文科裏面除了地理，都很高。
成績單被貼在教室後排之後，趙葉去看了看，自己排在第二十名的位置。
她松了一口氣，終于有點兒進步了。
就是這個地理成績，越看越覺得刺眼。
兩天之後，下午的最後一堂課，是考試後第一節地理課。
雖然地理考得起差無比，也有些愧疚，趙葉還是沒心思聽地理課，和宋雨佳在草稿紙上畫畫。
先是宋雨佳犯欠，在趙葉的桌上畫了一只炸毛小狗，還得意地低聲調侃：“葉子，快看，我給你畫了個畫像！”
趙葉也不甘示弱，直接用鉛筆在宋雨佳的書上畫起來：“好啊，你等着！”
兩個人特別猖狂，畫着畫着還時不時笑出聲，但是在全班的竊竊私語裏并不顯得突兀。
趙葉怕被江時衍批評，出聲時會擡頭看看他，确認沒有被發現以後，接着和宋雨佳鬧。
江時衍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這邊，但是一直沒有出言制止，只是淡淡看一眼，眼睛裏看不出情緒。
下課前幾分鐘。
宋雨佳剛給趙葉畫了只醜萌醜萌的豬，兩個人再一次鬧出動靜。
剛剛那一下非常明顯，趙葉乖乖坐正，搗了一下宋雨佳，示意她別玩了。
總不能從頭玩到尾吧，這點面子還是要給江老師的。
後來趙葉忘記了她最後聽的內容，她什麽都忘了。她就記得江時衍在下課前的最後一番話。
他當時站在講臺上。
語氣裏有溫和、勸誡、叮囑，還有無奈，但是沒有責怪和批評。
“地理這門科，對大家的要求并不高。”
“每天至少要抽出15分鐘的時間把書上的內容看一下，不用多，一條數學題的時間就可以了。”
“不能因為對大家要求比較寬松，你就不學這門科了，對吧？”
下面只有不超過五個人在聽，叽叽喳喳吵個不停。
現在能聽到江時衍說這些，純屬是個巧合，如果不是剛才那一下，現在趙葉也是叽叽喳喳等待下課的一員。
此時此刻，趙葉看着講臺上的人，沒有說話，突然感覺心口悶悶的。
那會兒已經是晝短夜長，下午最後一堂課，外面的天空已經全黑，教室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幻燈片在這樣的環境下成為了他身後的背景板，亮的有點刺眼。
趙葉的思緒在那一剎那死了機。
江時衍說完，有那麽一秒鐘，他看着臺下的學生們，只是平靜的看着，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接着，他拿起書，沒有任何猶豫，大步流星離開了高一九班。
江時衍走後，宋雨佳往桌上一趴，其他同學紛紛熱鬧起來。
整個班級絲毫沒有受到剛才江時衍那番話的影響。
趙葉就保持着那個姿勢，低下頭，抿了下嘴唇。
地理确實是一門小科。
在9班這樣的學習氛圍裏，在選科之前，算是九門科之中最小、最沒人在乎的一門了。
江老師的這番話，在趙葉那裏，好像有一種異于其他老師的魔力。
它不同于苦口婆心的說教，也不同于考後的心靈雞湯，它仿佛是江老師希望學生們能和他一樣感同身受的卑躬屈膝。
趙葉好像聽出來，江老師話裏的失落。
看起來，他似乎也沒奢望他的話能被坐在教室裏的他們聽進心裏。
這并不單單是因為他教的科目沒人在乎，好像還有一些趙葉說不上來的感覺。
可是江時衍的話，就像他教的科目一樣，遺失在角落裏，無人問津。
或許只有趙葉感受到了。
第二天，像往常一樣，趙葉滿心歡喜度過了一個上午。
下午的第二堂課一下，趙葉正在和宋雨佳讨論物理題目。
“剛剛他講的那個什麽摩擦力我沒明白，什麽意思啊？”
“我也不咋懂，但是好像是平衡了。”
“啊？為啥啊？”
地理課代表突然就走過來，硬生生打斷了她們的談話。
兩人噤了聲，直愣愣地望着他。
“趙葉，地理老師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趙葉愣了愣，指了一下自己，詫異：“我？”
“嗯。”地理課代表點點頭。
宋雨佳看着趙葉，突然變得很慌張：“玩大了，姐妹，不會是我倆昨天地理課玩太大被發現了吧？！”
趙葉聳肩，搖頭，漂亮的眼睛裏寫滿迷惑，擡頭看了看地理課代表，想打聽一些情報：“怎麽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個傳話的。”
趙葉心裏沒底，只好先去辦公室“一探究竟”。
小心翼翼推開門，江時衍正在裏面辦公。
趙葉小步走到江時衍旁邊，将聲音放低了問道：“江老師，你找我什麽事情啊？”
江時衍停下了手裏的工作，将教案放在一邊，拿出一本配套練習，封面上清清楚楚寫着幾個大字“高一9班趙葉”。
趙葉眼睛一黑。
完了，自己的作業被扣下來了。
不出意外就是一頓痛批。
“趙葉，我發現你這幾次的作業都寫得很潦草，能跟我說說是有什麽原因嗎？”出乎意料的是，江時衍的聲音極度溫和。
不是在發現她作業寫的很糟糕之後，用刻意的質問來進行思想教育，反倒是真的在詢問她作業寫的潦草，是不是有什麽原因。
趙葉愣了一下，莫名其妙就想到上一次她上課睡覺，江時衍問她“是困了嗎”的場景。
江時衍每一次發現她做錯了什麽事，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指責她，而是先詢問她做了這件事的原因。
換一種思路，他總覺得他的學生做什麽事情都是有自己的想法和原因的，所以即使做的不對，他也會先了解學生是怎麽想的。
趙葉眼睛空洞，臉蛋白暫得通透，咬着唇張口結舌：“這……”
原因是有的，只不過她不敢說。
莫非就是，不想寫、懶得寫、随便瞎寫。
“沒關系，你怎麽想的你就怎麽說。”江時衍的語氣很輕，聲音很緩和，在無形之中就給了趙葉一種說不上來的信任感。
實在是忍不下去，趙葉脫口而出：“不太想寫……”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冷到冰點。
“趙葉。”江時衍打破了僵局，很認真地叫着她的名字，目光全部落在她身上，“江老師也是從你這麽大過來的，我能理解你作為高中生的辛苦。”
“以後，如果你作業實在太多，沒有辦法再勻出時間給地理，也沒有關系的，作業可以延遲一點交過來，但是我最起碼的要求是你得認真完成。”
趙葉聽着江時衍的話，心裏說不上來什麽滋味，垂着頭，無言地看着腳尖。
“下次作業沒法完成你可以晚交，但你不能亂寫，知道麽？”江時衍的手指間捏着一支紅筆，襯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更加清透。
小姑娘一時半會兒沒說話。
江時衍将作業本合上遞給趙葉，眼眸清澈平和：“沒關系，下次認真點就行。”
趙葉低低地應了一聲，接過那本作業本。
回到班級，趙葉望着那本作業，好一會兒沒說話，眼睛裏也沒有眼淚，也沒有什麽難過的表情。
就是安靜地看着它，不說話。
“幹嘛？地理老師把你罵慘了？”宋雨佳看着趙葉，問道。
趙葉搖頭。
宋雨佳拍了拍她的肩膀，沒再多問。
周末時光趙葉很輕松地度過了，所有作業全部堆積在周日晚上被她趕急工寫完。
第二天，趙葉頂着倆黑眼圈去學校。
周一的早讀課是語文早讀，王青發管得不嚴，随便布置了一個默寫《赤壁賦》的任務就在講臺上坐下，開始忙自己的備課工作，全程緊盯電腦，認真地敲着鍵盤，完全不顧及學生們的讀書情況。
可能是大家都熬夜補作業或者熬夜玩手機的緣故，背書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只剩下一片不知所以然的“嗡嗡”聲。
王青發再專注于工作也能注意到這麽明顯的“音量下降”，一擡頭，大片大片的“小雞啄米”映入眼簾，他立刻氣不打一出來：“怎麽都睡了啊？！我讓你們睡覺的？”
伴随着怒罵聲，已經睡着的宋雨佳被吵醒，小聲回怼道：“聒噪！一大早上背古文，不就約等于讓我們睡覺嘛！”
趙葉也有點困，聽到宋雨佳的話又忍不住被逗笑了。
“好了好了，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會背了，現在就默寫，快點！”王青發一聲令下，學生們都埋頭去抽屜裏翻找自己的默寫本，然後趴在桌上寫起來。
默寫的時候，王青發也不下來巡視，還是坐在那裏備課，這可給底下的學生抓住了好機會，連抄帶猜将一篇完整的古文默寫了出來。
《赤壁賦》比較長，默完也差不多下課了。
幾位比較積極的課代表立刻喊着“收作業”，幾個不同的聲音混響在教室上方，一下子彈出來好幾門科。
有幾個人作業完成了，立刻“昏倒”在桌面上，剩下的皆是埋頭抱着作業一頓猛抄。
地理課代表一開始沒喊組長收作業，等了半天，遲遲等不來收好的地理作業，于是催促道：“組長收一下地理作業！”
語畢，班級裏響起幾個聲音。
“地理怎麽還有作業的？寫哪裏啊！”
“快！給我抄一下！誰寫了！”
“啊啊啊啊來不及了……”
奮筆疾書的同時還不忘了抱怨幾句。
還好地理課代表喊了一聲，不然大家都不知道還有地理作業要寫，更別提收地理作業了。
趙葉從開學到現在，這是第一次認真寫地理作業，聽到要收，就主動交給了組長。
不過組長還沒摸到，就被陸向沉拿了過去。
“诶？你怎麽亂拿我作業啊！”趙葉拉住慌裏慌張的陸向沉，問道。
陸向沉急忙解釋，雙手合十：“哎呀，好人一生平安，我和遲哥都沒寫，借我們抄一下，馬上就幫你交過去。”
趙葉擺擺手，轉頭回到座位，算是默許。
陸向沉拿着趙葉的作業本跑到桌子前，來不及坐下就一頓猛抄。
地理作業只有一個課時的練習，抄了一面，陸向沉翻頁時，看見傅言遲的作業本依舊是一片空白，即使是這樣，他還悠哉悠哉的轉着筆，絲毫沒有補作業的緊迫感。
“遲哥，你不抄嗎？快點啊！要來不及了！”陸向沉将作業拿起在傅言遲面前晃了兩下，問道。
傅言遲把作業本往抽屜裏一丢，吊兒郎當地攤了一下手，随即靠在了椅背上，語調懶散：“抄什麽抄，就江時衍那個脾氣，會斤斤計較這種事？我懶得抄。”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愣了愣，接着就聽見一陣丢筆的聲音。
“就是，江老師從來都沒為了這種事發過火，不交了不交了！我還有別的沒寫呢！”
“地理我就不交了，數學借我看一下。”
“我也不寫了，還有好多沒補呢！”
“……”
趙葉聽見周圍的聲音，眉心一跳，睫毛向下閃了閃，第一次覺得這些話有些刺耳。
趙葉嘆了一口氣，腦海裏又不由自主浮起江老師那天的話，心頭又顫了一下，下意識的摸了摸耳垂。
第一節課下，地理作業又被發了下來。
趙葉看着那幾本稀稀拉拉的作業，問道：“怎麽又發下來了？不收啊？”
“就收了二十幾本，連一半都沒有，我怎麽交給老師啊。”地理課代表很無奈。
宋雨佳正在背化學方程式，聽到這裏，忍不住插嘴：“我好不容易補完的，居然不收啊，那我不是白補了嗎！”
趙葉拿着作業本的手緊了緊。
第二節是生物課，上課鈴響起之前，生物老師就踏進了班級。
進了教室，等到上課鈴打響，“上課”的口令都沒發出，她就先發了一通火。
“你們班的生物還學不學了？啊？！”
九班的生物老師平時是不會大聲嚷嚷的，也沒有生過氣，這是被惹急了，不然她也不會發這麽大的火。
九班的學生都低着頭，沒人敢講話。
生物老師把收上去的試卷往講臺上一摔：“你們班作業還要不要布置了？收也收不齊，寫也寫不好，你們到底想幹嘛？你們班如果說生物不學了，那就去跟你們班班主任說，以後我的生物課全都上自習！”
趙葉聽着生物老師的話，突然覺得有些難過。
如果江老師可以這樣，痛痛快快、酣暢淋漓的把他們批評一頓，是不是會好一些。
不僅是江老師自己，九班的全體同學，是不是都會好一些。
可惜江老師永遠不會。
意識到自己在胡思亂想，趙葉搖了搖頭，把這些想法甩出腦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