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偷胡蘿蔔的兔子
偷胡蘿蔔的兔子
深入四月份，也就意味着汶勵市的春天真正開始了。
每個人都能明顯地感覺到迎面吹來的風不再是寒冷的，而是輕柔溫暖的。
趙葉喜歡不冷不熱的季節，立刻換上了寬大舒适的衛衣。
今天趙葉穿了一件超級oversize的藍色連帽衛衣，随便配了一件米白色的闊腿褲，腳上踩了和衛衣同色系的匡威帆布鞋。
天氣漸暖，穿了新衣服的趙葉心情也自然很好，早上到了班級就拿出鏡子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會心的笑了笑。
徐文樂來到班級，第一件事竟然不是睡覺，放下書包就跟趙葉說：“那女的好像又發表白牆自導自演了。”
趙葉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并不驚訝，她早就知道李欣兒還有幺蛾子，很無奈地問道：“她說什麽啦，提到我了嗎？”
這個問題不用問也知道答案。
“提到了，而且一開篇就是你。”徐文樂艱難的幹笑着，目不轉睛的看着趙葉。
這時，安茵走進教室，招呼大家趕緊拿出英語課本背書：“二十分鐘後英語老師就要過來默寫，你們趕緊背，英語老師讓我告訴你們默不過關的就罰抄。”
語畢，同學們懶懶散散的拿出課本，自由背誦着。
徐文樂是學日語的，大家已經開始背英語了，她只好拿好日語資料去日語教室背日語。
趙葉旁邊的座位立刻空了，她捧起英語書，盡量控制自己不去想關于李婉兒的事情，認真的背起英語。
昨天晚上已經背下來不少，今天早上只需稍加鞏固就可以了，差不多背好之後，趙葉就心不在焉的開始往後翻書，想看看後面要學的內容。
等到早讀課下，徐文樂一邊啃着早飯一邊拿着書回到座位上坐着。
Advertisement
趙葉坐在一邊，把一本課外書放在腿上正在看，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表白牆的事情，甚至若有若無的還有一些閑适。
徐文樂問道：“趙葉，你看什麽書呢？”
趙葉把書翻到封面，給徐文樂看了一眼：“《蘇菲的世界》。”
“哦哦。”徐文樂點頭，試探着問，“趙葉，我就問問，沒有惡意，你不擔心那個表白牆的事情嗎？”
趙葉嘆了口氣，把書往後翻了一頁，無奈的撥了一下頭發：“她愛說就讓她說去吧，我早就知道她還會再發表白牆，不過我還真的好奇她又有什麽幺蛾子要搞。”
徐文樂把日語資料收進抽屜裏，大口小口的吃着早飯：“她說的什麽我還真忘了，昨天晚上刷到的時候實在太晚了，我沒怎麽注意看，你可以回去看一下。”
只不過沒有人知道，趙葉雖然看起來無所謂，心中還是有無法避免的委屈，開始淅淅瀝瀝。
誰會願意好端端地被人唾罵。
誰都不想，趙葉也不想。
中午回家，趙葉順路買了份麥當勞，準備帶回家當午飯。
到了家，趙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玄關處的鞋子，孟述安的拖鞋還擺在那裏，看來她中午應該不回來了。
趙葉打開包裝袋，正在将番茄醬擠到餐巾紙上，卻聽見自己房間裏的手機響了。
她匆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拿起手機，發現是宋雨佳的□□來電。
趙葉點了接聽，打開免提，拿着手機回到餐桌旁：“喂，怎麽啦？”
“葉子，我看了表白牆，那個女的又發了，還說了你！”宋雨佳慌慌張張的聲音傳來，“她怎麽這麽煩人啊，廢話真多！！”
聽宋雨佳這麽一說，趙葉才想起來這件事，差點忘了去看看李欣兒又說了什麽。
趙葉索性點了免提，把手機放在一邊，邊吃飯邊跟宋雨佳聊天。
“你不說我都忘了，她說什麽啦，我正在吃飯，你念給我聽聽呗。”趙葉一邊吃着薯條，一邊問道。
宋雨佳把通話窗口縮小，在好友列表裏搜索着“汶勵一中表白牆”，翻翻找找：“你等等哈，我找一下。”
趙葉也不急，細嚼慢咽地邊吃午飯邊等着。
不過老實說，趙葉的心裏還是有點緊張和壓抑。
宋雨佳翻到了那條表白牆：“我給你讀了哈，你聽着。”
“最近老是聽說有女生跑去找江老師問題目，甚至他們都在傳那個女生就是表白的那個人。”
“真是沒想到有一天我的表白會變成別人的助攻，我沒有那個女生那麽大的勇氣天天去找他什麽的，但是我真的很喜歡江老師。”
“還有啊，雖然我知道我這樣或許會有很多人看不慣，但是借用別人的喜歡來為自己謀取好處，為什麽非得這樣做呢？”
“這樣啊，後面應該沒有關于我的了吧？”雖然心裏還是有委屈，但是趙葉已經見慣不驚，氣定神閑的往嘴裏塞着漢堡。
她将無關的人塑造成“罪惡”，體現她自己是“受害者”，這種行為真的很可笑。
宋雨佳聽了趙葉的話，往後翻了翻，大概浏覽了一下：“沒有了，就這一段，不過評論區有好多人在安慰她，還有人在批評你。”
這兩天說她的人已經夠多了，也不差那一兩個。
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有人對趙葉指指點點，好像她做錯了什麽。
在這件事情裏，強弱是顯而易見的。
沒錯，李欣兒就是那個弱者。
從古到今，弱者似乎都是值得同情的，無論她做了什麽，因為她弱，就有人為她掉眼淚，與之共情。
而強者，無論他們有沒有做錯事情，只要他比弱者強，在衆人的眼光裏就理所應當受到鞭撻。
有人抓住這一點，利用人性來控制輿論。
對，就是弱，只要夠弱，輿論就會自動、自覺、自發倒向我這邊。
李欣兒就是在利用這一點。
他們不過就是先入為主了李欣兒所說的話，就帶着對她的同情将所有不滿發洩在趙葉身上，無論她有沒有做什麽，僅此而已。
他們越說，越覺得自己正義，說的人越多，一些原來不說的人也想去說兩句。
反正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說不說也沒有什麽區別，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我不說，沒有人會來感謝我，我去說，反正我淹沒在閑言碎語裏，我沒有壞處，還能讓我變得更合群。
但是沒人知道，他們都戳着趙葉的脊梁骨的時候，趙葉已經成為了一名弱者，而他們一開始定義的“弱者”，已經變成了“強者”。
到了這個地步，人們仿佛都變成了“正義的天使”，他們迅速清醒過來，态度180度大反轉，把矛頭全部指向因為他們的輿論而弱下去的人。
一開始”弱即正義“的道理仿佛從沒存在過。
對，輿論就是這樣。
可笑、可悲、可控。
“她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我也沒有辦法控制，大家都聽信她的話，那也只能這樣了，我現在只能相信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意識到自己的語調有一些沉重，趙葉立刻轉移話題，無比滿足的發出喟嘆，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露出一絲破綻，“我今天終于穿了新買的衛衣，而且午飯我吃了麥當勞，他們家的新品真的超級好吃，下次我們一起去吃吧！”
宋雨佳本來還在懷疑趙葉是不是裝的，現在聽到她講話的語氣，聽上去好像真的完全不受影響，微微放了心：“你真沒事啊？別騙我啊！”
“真的沒事啦，我都知道那個女生是誰了。”趙葉害怕宋雨佳擔心自己，只好全盤坦白，順便從冰箱裏拿出一瓶酸奶，把吸管插進去，小口小口的吸着。
宋雨佳立刻來了勁，打聽道：“誰啊誰啊？”
趙葉又咬了一口漢堡，聲音含混不清的：“你不知道啊？他們班同學都知道了。”
“我之前聽說原來11班的人知道一點，但他們打死也不說是誰。”宋雨佳道。
“我們學校的表白牆你知道是誰嗎？”趙葉反問。
宋雨佳的聲音幽幽傳來：“這我知道，前幾天聽說了，八班的一個叫李欣兒的女生吧。”
“嗯，就是她。”趙葉吃完了午飯，把垃圾全都裝進塑料袋裏，放在門口，準備上學時把它順道丢掉，接着拿起手機撲到床上，臉貼着軟軟的床墊，“接下來的事情我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
宋雨佳和趙葉在一起相處了一個學期了，兩人之間的信任感還是滿滿的，聽見宋雨佳擲地有聲的允諾，趙葉告訴了她：“表白江老師的人就是表白牆本人，已經有原11班的同學知道了。”
“這麽勁爆！”宋雨佳驚呼，“怪不得每次表白牆都幫她說話，原來都是自導自演啊。”
“對。”趙葉躺在床上，正午的陽光穿過窗戶投在床上，把被褥烤的散發着太陽香氣，暖乎乎的熏着趙葉的臉，趙葉已經開始有困意，打了個哈欠，“好啦好啦我不跟你說了，我睡午覺了。”
宋雨佳應了幾聲，也說自己困了，挂了電話。
一聲嘆氣，趙葉按滅了屏幕，仿佛卸掉了全身的僞裝那般自如。
如果可以的話，誰又想背負着滿身謠言，不清不楚地被人誣陷。
算了，不想了，想太多也沒有用。
趙葉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翻了個身，随便拿起旁邊的一個玩偶抱在懷裏，陽光照在身上甚至都不用蓋被子，渾身遍布暖意，趙葉沉浸在溫暖的陽光下，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惬意的睡着了。
夢裏舒适平和，沒有現實中那麽多的是非和麻煩。
趙葉就想這樣沉浸在夢裏，如果可以一直不醒過來，那該多好啊。
一點半，趙葉準時被鬧鐘鬧醒。
趙葉松開了手中的玩偶，把它放到原來的位置，掙紮着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站在鏡子面前理了理自己的着裝，拿起鑰匙和校卡，穿上鞋出了門。
依舊要努力做那個活力滿滿的元氣少女。
一周後。
徐文樂和趙葉結伴去食堂吃晚飯。
汶勵一中食堂的飯并不好吃，只有早餐還好一些，但是要靠搶才能吃到，對于趙葉這種班級在四樓的，就算下課鈴一打就沖出去，也大概率搶不過那些理科班的男生。
果不其然，今天的晚飯又很難吃，這一周14班是最後一批吃晚飯的，稍微好吃一些的菜已經被之前吃飯的人給搶光了。
趙葉端着飯盤找了個空的桌子坐下來，往嘴裏塞着幹巴巴的米飯：“什麽嘛，難吃死了。”
徐文樂也覺得不好吃，挑挑揀揀：“算了，全當減肥了。”
“我今天沒有帶零食，晚自習肯定要餓肚子了。”趙葉有氣無力的戳着盤子裏的飯。
離開食堂的時候，徐文樂搗了一下趙葉的胳膊：“之前江老師給你的巧克力餅幹還有嗎，可以應應急。”
“早就吃完了，你怎麽還記得那個呀。”趙葉撇嘴。
十分勉強的解決了一頓難以下咽的晚飯，趙葉和徐文樂走在回班的路上。
輕柔的風吹走沉悶的空氣，把趙葉及肩的頭發吹的向後微微顫動着，身邊的人流稀疏，趙葉的目光逐漸渙散。
道路兩旁的路燈昏黃，映襯着半白半黑的天空，朦胧美好。
徐文樂靈機一動，偏頭說道：“你再去找你的江老師要一點吃的啊，求求你啦，不然我今晚真的是會被餓暈過去。”
“也不是不行。”趙葉點點頭表示可以，牽起嘴角，“我剛好今天還沒去問題目，我晚上剛好去問題目，到時候我試一下吧。”
第一節晚自習下課。
徐文樂拉着趙葉跑去地理辦公室，還不忘了給她打氣。
到了門口，徐文樂推搡着趙葉進去，嘴裏說着“加油”。
趙葉很自然的踏進去，喊了一聲“報告”，江時衍正坐在裏面寫着練習。
看見趙葉，江時衍立刻放下手邊的事情，眉眼溫柔的沒話說：“哪一題，我看看。”
趙葉把書遞過去，看着江時衍精致的側臉，有些出神。
就連面無表情的時候，都能看出來江老師是無比溫和的一個人。
從9月1日趙葉踏進這所高中以來，從她知道江老師是她的地理老師以來，她從來沒有看見過江老師生氣的樣子。
他的溫柔，是刻骨的，仿佛與生俱來。
他周圍的人，在耳濡目染下，也不由自主的想放低了語氣說話，總能流露出真心的笑。
“你看啊，是這樣的，首先你要先思考這裏的地理位置……”江時衍的聲音打斷了趙葉的思緒，把她的注意力拉回。
趙葉移開了視線。
講完之後，趙葉眸光一亮，白淨的臉十分清秀：“江老師你有吃的嗎，我好餓啊，都快要餓穿了。”
害怕江時衍覺得突兀，趙葉還放軟了語氣，聽起來溫暾軟糯，擡手揉揉肚子，意在說明自己的話非常誠實可信。
雖然有些措不及防，江時衍還是被趙葉的話逗笑了。
他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掃視了一圈，回憶了一兩秒，接着拉開了抽屜：“想起來了，我還有曲奇餅幹。”
趙葉看向那個抽屜，裏面有一大堆包裝精致的曲奇餅幹，仔細一看好像是巧克力味道的。
真正看到零食的那一剎那，趙葉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看趙葉半天都沒有動作，江時衍緩緩的笑了，嘴角邊勾出好看的弧度，眼睛裏溢滿破碎的水光：“別客氣，我不愛吃這些甜的。”
一聽就是假話，之前的巧克力明明他都吃了。
趙葉試探性的拿了兩塊。
江時衍眼裏多了幾分柔意，手裏把玩着一支筆，道：“夠嗎，不夠再多拿點。”
趙葉給江時衍打了個預防針，莞爾一笑：“那我不客氣喽。”
接着，小心翼翼的默念數字，拿了九塊塞進自己的衛衣口袋裏，滿足的道了聲“謝謝老師”，偷偷笑着跑了出去。
江時衍擡頭看着趙葉快步出去的背影，眼尾向後舒展，劃出一個柔和的弧度。
很像一只偷了胡蘿蔔的兔子。
狡黠。
外面的闊葉樹被風吹的搖晃，夜色毫不客氣的蔓延，周圍一片漆黑，只有路燈孤單地亮着，投下一片亮光，黃色的光從葉子間的縫隙彌散開，猶如星星的眼睛。
徐文樂已經站在走廊邊等了很久，看見趙葉出來，急忙上去問：“怎麽樣？”
趙葉不慌不忙的把曲奇餅幹拿出來，遞給徐文樂：“我拿了九塊，給你五塊吧，你不是餓了嘛。”
徐文樂很高興，遠遠的走在前面，手裏捧着可以充饑的曲奇餅，如獲至寶。
趙葉的衛衣口袋裏還有剩下的四塊曲奇餅，但是這時候她已經沒有剛剛的饑餓感了。
江時衍給趙葉的所有東西，在落入她手心的那一剎那就已經失去了它原本的使用價值。
夜裏的溫度稍微有些低，趙葉緩緩吸了一口氣，有些薄涼的空氣沖擊着趙葉的五官，她将手伸進口袋裏，指腹觸到曲奇餅的包裝，輕輕的摩挲了一下，感覺上面還有辦公室裏的餘溫。
趙葉邁步，跟上徐文樂。
4月12日的備忘錄，足以記錄一切。
“2015年4月12日，曲奇餅。”
周五的晚自習放學前，安茵來到班級。
那個時候還是下課時間，大家都在外面瘋鬧，看見安茵的身影，都急急忙忙跑回了班上。
等到安茵站在講臺上，陸向沉和傅言遲才姍姍來遲，滿頭大汗一看就是在外面瘋玩的，狼狽的喊了“報告”後坐在了位置上。
徐文樂給趙葉使眼色：“什麽情況，今天的看班老師不是她啊，不會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吧。”
“不知道诶，聽她怎麽說吧。”看着安茵站在講臺上，趙葉心裏也有無來由的點緊張。
對于高中生來說，不應該班主任出現的時間班主任卻出現了，不是有天大的喜事就是有天大的壞事。
按照這個時間點來看，學生們想不到有什麽喜事，那大概率就是發生什麽壞事了。
全班靜默，死氣沉沉。
安茵掃視了一下全班，确定所有人都到齊後，才開口通知：“這周學校放大周，周六下午第二堂課後放學，都清楚了嗎？”
臺下的學生皆是一怔。
班級裏安靜一秒，接着就是一片歡呼和沸騰。
居然是大喜事！
特！大！喜！事！
“大周！耶！”
“終于等到了——”
“汶勵一中終于把我們學生當人看了啊！”
“淚目淚目！”
徐文樂更是激動：“我X，真的嗎？汶勵一中終于放大周了！”
趙葉也很激動，雙手托腮像是過年般歡呼雀躍：“太好了！只要熬過明天的幾節課，就解放了！真的太熬人了！”
雖然明天還有六堂課才開始放假，但是當學生們接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已經自己給自己放假了。
不管了，好不容易等來的大周，一定要好好放縱一把！
周六下午第二節課下課後，徐文樂興沖沖的拉着趙葉往樓下沖：“走走走，我騎車帶你去喝奶茶。”
邀請來得措不及防，趙葉都沒反應過來。
她也不是去不了，只是身上沒帶多少現金，因為下午要上學，所以也沒有随身帶着手機。
“啊？”趙葉一頭霧水，被徐文樂拽着往樓下跑，“你早告訴我嘛，我就多帶點錢啦。”
徐文樂一臉激動，一副“天塌下來我擔着”的豪氣：“我請你我請你，我帶錢了。”
徐文樂騎了電瓶車，帶着趙葉在街頭一路順風。
路上全都是歡呼着的高中生，準确來說，全是汶勵一中的學生。
因為這周只有汶勵一中好心給學生們放了大周，這個點，汶勵市別的幾所高中還在上課。
對于這些長時間被“囚禁”在學校裏的學生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滿足。
趙葉看着徐文樂的後腦勺，她的狼尾随風飄着，帥氣側漏。
當然，僅僅局限于她不說話的時候。
剛想到這裏，徐文樂就迎風歡呼：“耶！！！終于大周了！我要睡死在家裏！！”
突然感覺汶勵一中放大周徐文樂絕對是最最最最高興的那個人。
趙葉：“……”
帥不過三秒。
好好的帥T可惜長了嘴。
孟述安每周上班六天，只有周日才放假一天，但是平時很多時間都在加班，是個妥妥的上班族。
趙葉這時候不回家孟述安也不會知道，所以趙葉可以肆無忌憚跟着徐文樂在大街小巷瘋跑，也不用跟孟述安報備。
到了奶茶店，趙葉點了一杯芝芝芒芒，要了無糖去冰。
徐文樂挑選了很久，眼睛都快花了也沒挑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随便點了個黑糖奶茶，兩個人坐在一邊的休息區等待着。
拿到奶茶後，兩個小姑娘坐在那裏一邊喝奶茶一邊聊天。
正聊的開心，一個男生突然走了過來，站在桌子邊，行為舉止和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不學無術的小混混。
趙葉和徐文樂紛紛擡頭看他，一臉茫然。
那位男生拿出一個手機，屏幕上是他的微信二維碼，他的眼神在趙葉身上來回晃動，露出痞壞的笑容：“同學，你是汶勵一中的嗎，我是至誠高中的，給個聯系方式呗？”
至誠高中是一所私立高中，基本上都是學生花重金去讀書的地方，兩極分化嚴重，好的特別好，差的特別差，人際關系有些混亂。
這樣的眼神弄得趙葉極為不舒服。
小姑娘有點被吓傻了，直愣愣的看着他，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靠，拼命搖頭，頭發淩亂無序的拍打着皮膚：“我沒有手機。”
看那個人沒有離開的意思，還在不依不撓的打聽着微信號，徐文樂立刻拉住趙葉的手，十指相扣站起來：“不好意思，你來晚了，兄弟。”
“？”趙葉愣住，然後才反應過來，“啊對，不好意思。”
不管了，情況緊急。
胡說八道就胡說八道吧。
男生有點尴尬，小聲嘀咕了兩句離開了。
徐文樂和趙葉沒再久留，很快便離開了。
徐文樂把趙葉安全的送回家，離開前讓她注意安全：“那些男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還好我們跑得快，你自己在家小心點哦，我走啦。”
趙葉笑着點點頭，上樓，進了家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