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日常
番外一 日常
寒假只有短短的半個月時間，開學前不久，學校果真舉行了家長會，重點介紹了關于分科選擇的事宜，填報分科意向後，學校在開學初舉行了分班考試。
這一屆一共有16個班，9個文科班，7個理科班。
文科的9個班當中，有6個都是政治、歷史、地理的組合。
趙葉被分配到文8班接任班主任。
趙葉的人性化管理模式是在整個高一年級出了名的，所以當她開學第一天走進班級的時候，即使坐在班裏的都是些生面孔，大家還是止不住地鼓起掌來。
畢竟，這些孩子們都一致認為，能分到趙老師班上走完剩下的高中生活，那勢必是一件讓人眼紅到極致的事情。
因為有了管理新班級的經驗，趙葉剛剛接管班級就布置了幾條新的班規，讓原來就在9班的同學暫時幫她處理一些班級事務。
大概是新學期開學後1個月，開始有學生陸陸續續跑過去問趙葉題目。
在高一上學期的時候，幾乎是沒有學生跑過來問題目的，接管了新班級後冷不丁有學生跑到辦公室去找她幫忙解疑答惑，她還有點兒小驚喜。
彼時，趙葉正和江時衍面對面坐在辦公室裏忙着備課。
辦公室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趙葉看見自己班的學生向自己跑過來，完全沒想到會是問題目，下意識問道：“什麽事兒啊？”
“趙老師，你能幫我看看這條題目嗎？”
下一秒，一本習題已經被攤放在她的辦公桌上。
趙葉愣怔一秒，微微擡眸望了望江時衍，兩人的目光遙遙相接，江時衍意味深長地笑着搖頭，垂下眸繼續做着手邊的事。
“好，哪一題啊？”趙葉浏覽着書本上的習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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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就是第5題。”
趙葉飛速地閱讀了題幹，拉開抽屜拿出一只藍筆，順手将耳邊的碎發迅速撥到耳後，指尖指着材料中的一個句子問道：“首先，這個材料給你的人口半城鎮化率的公式能不能讀懂什麽含義？”
“嗯……不太懂。”
“不太懂是吧？沒事，那我們來具體看一下，城鎮常住人口減去城鎮戶籍人口，那剩下的就是非戶籍人口，就是沒有戶口的人。”趙葉順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講，“然後用這個差值除城鄉總人口，所以這個公式就是沒有戶口的人占總人口的占比，那麽沒有戶口的人越多，人口半城鎮化率越高。”
學生若有所思地點頭：“哦哦，原來是這個意思。”
趙葉：“那既然弄明白了這個，我們再來看選項。”
快速講完每一個錯誤的選項錯在哪裏，學生就拿着練習冊走了。
待學生離開，趙葉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我是真沒想到有人會來問我題目，這小姑娘還挺認真的。”
江時衍輕聲笑了笑，單手托着腮，漫不經心說道：“以後可能會有更多人過來問的，有了第一個就有無數個。”
趙葉沒太把這句話放心上，繼續忙着教案。
第二天下午。
趙葉去理科班上課去了，可能是內容沒講完，所以下課拖堂了沒有及時回來。
有個男生跑到辦公室來，手裏拿着地理練習冊，打開門發現趙葉的位置空着，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轉而問江時衍道：“老師，你知道趙老師去哪裏了嗎？”
“趙老師去上課了，還沒回來。”江時衍擡頭看他，“有什麽事兒？”
“啊沒什麽沒什麽，就是想問道題目。”男生說罷，轉身就想走，卻被江時衍叫住。
“哪一題啊，我幫你看看。”
男生拿着習題的手停在半空中，原地踟蹰了半晌才慢悠悠走過去，伸手指了一下題幹：“就是這道題目。”
江時衍大致掃了一眼題目，用紅筆尖指着材料裏給的圖，問道：“這個城市由雛形到成熟的過程中，外溢效應給它帶來的影響能不能通過這個成長級看出來？”
“啊……建立了衛星城？”男生有點模棱兩可。
“不對。”江時衍圈出幾個關鍵詞，“是中心城市發展到一定階段之後，人才、技術、資金向周圍的中小城市産生集聚效應。”
講完題目，男生準備離開的時候，趙葉剛好回到辦公室，在走廊上見到自己班上的學生，順口叫住了他：“诶？來找我的？”
“嗯，想問一道題目的，但是剛才已經有老師給我講過了。”男生答。
趙葉點點頭：“行，繼續加油啊。”
回到辦公室，趙葉放下手裏的教案，拉過手腕上的一個皮筋将自己的頭發綁起來：“剛才是不是有學生來找我問題目的啊？”
“嗯，我幫你講了。”江時衍掀了掀眼皮，棕咖色的瞳幹淨清亮。
“什麽題目啊？”
“城鎮化那一塊的。”
“哦，好吧。”
翌日。
有個原9班的男生跑到地理辦公室，二話不說就把地理書放在趙葉的桌子上：“趙老師，你能不能把水稻種植業這邊給我順一下知識點，我有點兒亂。”
“啊，行啊。”趙葉被他突如其來的一連串動作弄得一愣一愣，僵硬地點頭，問道，“你現在在幾班啊？”
“哦，我在文1班。”
“文1班啊……這……”趙葉的表情瞬間凝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江時衍，他面無表情地盯着電腦屏幕，看不出情緒。
文1班的地理是江時衍帶的。
江時衍的學生跑過來讓她順知識點，有點含沙射影地說江時衍講得不清楚的意味在裏面。
趙葉有點尴尬。
“你先看這個，水稻種植業是一個季風水田農業，屬于勞動密集型産業，因為水稻喜溫喜濕，所以這個産業它主要分布在東亞、東南亞，以及……”
無論尴尬與否，趙葉講得都很認真，學生聽得也很入神，聽完也沒有過多地說些什麽，拿了書就跑了。
上午的第四堂課趙葉沒課，提前吃完午飯回到宿舍早早地午睡了，直到大概12點，江時衍才推門進來。
小姑娘睡得很熟，沒有聽見開門的動靜。
江時衍脫下外套走到床邊，沉悶的腳步聲這才将趙葉吵醒。
“江老師，你回來啦……”小姑娘揉着惺忪的睡眼，撐着床沿想要坐起身來，卻被男人一把推了回去，腦袋不偏不倚落在枕頭上，發絲搭在額前。
江時衍捏住她的下巴，對準她柔軟的唇親了下去，呼吸聲凝重，像是忍耐了很久的怒火終于被發洩出來。
趙葉被吻到渾身發軟，想要掙紮，但雙手被束縛住。
“趙葉，我吃醋了。”
剛剛睡過午覺，趙葉還不太清醒，腦子一片混沌：“啊？我幹什麽了啊……”
“今天跑去問你題目的學生原來是你班上的？”男人壓着嗓音，眼眸極具侵略性。
“原來9班的，可是我……”趙葉這才反應過來江時衍在因為這個跟她鬧情緒，撇着嘴解釋道，“一開始我不知道他是你學生，也不好拒絕，所以……”
男人環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不自覺地向上攀，溫熱的手掌心附在她脊背上，呵出的熱氣撲在小姑娘的臉上，滾燙而又氤氲：“趙葉，你得跟你那個學生好好聊聊，我才是他現在的地理老師。”
“你怎麽這麽不講理啊！”趙葉的手抓住江時衍的衣角，酥麻的觸感讓她有些顫抖，不住地往男人的胸膛處靠攏着，“那照你這麽說，我當時是不是也不應該再去問你題目呀？”
“你再亂說？”
江時衍的聲音帶上一絲威脅，雙目緊盯着她。
“本來就是，江老師，你不講道……”
小姑娘的話被他硬生生堵了回去。
趙葉嘤咛着聲音，情不自禁摟住男人的脖頸。
“趙葉，再亂說話，小心你下午坐不了凳子。”江時衍輕咬小姑娘的耳垂，感覺到她吓得一顫，男人得逞般哼笑。
趙葉咬着下唇，躲開他深郁的眸子，莫名其妙有些心虛：“那你要我怎麽辦，我總不能不給他講題吧？”
趙葉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領口較大，經過剛才一番折騰已經向一側肩膀滑落下去，氛圍暧昧。
“我不管，我吃醋了，我吃他的醋。”江時衍将臉埋進小姑娘白淨的肩窩裏，像是個強詞奪理的小孩子，“你說怎麽辦吧。”
“江時衍，你跟自己學生怄什麽氣啊。”趙葉不滿地嘟嘴，“格局大一點行不行？”
男人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鎖骨：“趙老師大格局，所以請大格局包容一下小格局。”
趙葉：“……”
僵持不下，趙葉只好妥協：“那你想幹嘛，我也給你講題，行不行？”
“趙葉，你想敷衍我啊。”江時衍不賣她的賬，手掌向上推，“我不想聽你講題目。”
小姑娘有點慌了，閉上眼睛，撇過頭道：“我只是想……”
“趙葉。”江時衍打斷她，“你下午有課要上嗎？”
她點頭：“第四節我有自己班的課。”
“那還早呢，再說吧。”
過了幾日。
8班的政治任課老師突然跑過來找趙葉，不由分說先甩了一本書在她辦公桌上。
“？”趙葉沒明白什麽意思，“李老師，什麽情況？”
李發財是個中年“地中海”，政治組唯一的男老師，教書水平出奇得差，無論大考小考，他教的班級都穩妥地排在倒數，風雨不動。
“你們班學生在看課外書，你作為班主任不該管管嗎？”
趙葉拿過那本課外書，是餘華的小說，前後粗略地翻了翻：“李老師，這是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上政治課之前，我一進班就發現你們班一個女生在那裏看課外小說。”李老師板着臉，“趙老師，希望你可以嚴肅處理，這樣對學生的學習是非常不好的。”
趙葉有點無語，但是還是要把面子給足：“好的，我馬上查查監控，有必要的話我會找她談談。”
趙葉調出監控，發現李老師進班上政治課的時候還沒有響鈴，也就是說，那位女生是在下課的時候看的小說。
但是這本書也不算是什麽不能看的書，餘華的小說本本都是經典，都值得每一個人學習。
趙葉有些不解，手裏拿着書不知所措：“這……她也沒在上課的時候偷看書啊，下課看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看就看呗……”
“無話可說。”江時衍轉着筆，“真不知道8班的班主任是你還是那個李發財。”
“主要是我覺得這本書沒什麽不能看的啊……”
“什麽書啊？”
“餘華的「活着」。”
江時衍被氣笑：“書都不讓看了，那幹脆也不要建學校，現在不看書等到七老八十了再看嗎？”
“唉。”趙葉嘆了口氣，“算了算了，我還是先叫我們班學生過來好了。”
看書的是嚴月涵，趙葉對她的印象還算比較不錯，因為她的語文英語成績很拔尖，幾乎每次都排在班級的前幾名，平時也不怎麽說話，看見她的時候，她幾乎都是默默地在做自己的事。
“這書是你的嗎？”趙葉揚起手裏的小說，問道。
嚴月涵仿佛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坦蕩地點頭：“是我的，老師您直說吧，是寫檢讨還是請家長？我都照做。”
趙葉真的沒想到她的學生這麽直白，就連辯解也懶得辯解：“這個是李老師今天交給我的，我看了看監控，他收走你的書的時候也沒上課，而且餘華的小說确實很有意義，所以我叫你來的目的就是想把這本書還給你，下次小心點啊，別再被他抓着。”
“真的假的啊，老師你別騙我。”嚴月涵的語氣明顯不信。
趙葉被她逗笑了，忍着笑意認真地點頭：“真的真的，去吧去吧。”
“那李老師那邊怎麽辦啊。”
“沒事啊，你又沒有做錯什麽，這書有什麽不能看的，只要不在上課的時候看就沒有問題啊。”趙葉拍拍她的肩膀，“怪不得你文科成績那麽好，很喜歡看書對吧？”
“确實。”嚴月涵一貫嚴肅的臉上鮮少地露出了笑意，“書被收走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已經習慣了天天因為這個罰寫檢讨的生活了。”
“就類似于這樣的書經常被老師收走嗎？”趙葉有點不敢相信。
嚴月涵點點頭：“是的，因為我什麽樣的書都喜歡看，看不完就會帶到學校裏來抽空翻一翻，入迷的時候沒注意老師已經來了，就經常被收走。”
趙葉聽了她的話，是真的沒有想到現在老師的教育方式怎麽會這麽死板。
只要是能通過出版社出版的書籍就是供人欣賞和閱讀的，只要不占用課堂時間和學習時間，在空餘的時候翻一翻看一看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通過這個孩子的話，趙葉很明顯就能看出來她的責任意識特別強，她能很清晰地認識到什麽時候可以看書，什麽時候不能看書，不能看的時候她就不看，該學習就學習，這樣的孩子無論成績好壞，走上了社會就可以将身邊的大事小事處理得井井有條。
“這樣吧，以後你想看什麽書都可以來找老師，如果有的話老師可以借給你，就是千萬要小心，不要再被沒收啦。”
嚴月涵的笑容璀璨。
恍然有一刻，趙葉覺得她的眼睛裏的光芒從來沒有那麽明亮過，那是真正發自內心被認可、被理解的光彩。
中午，趙葉和江時衍去校外吃飯。
趙葉拉着江時衍走遍了小吃街，最後選擇在一家豚骨拉面館停下腳步。
入座之後，趙葉翻了翻菜單，随便點了一碗招牌的豚骨拉面。
菜上齊之後，趙葉用筷子挑起面條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哇，這家拉面館好好吃。”趙葉剛吃了第一口就忍不住贊嘆道，“怪不得之前排了好長的隊。”
“那以後你想吃了我們就來，嗯？”江時衍舔唇，笑道。
江時衍吃飯的速度比較快，剛好他點的那碗分量本來就較少，很快就吃完了。
他單手托着腮，垂眸望着趙葉吃飯時細嚼慢咽的模樣。
趙葉點的是招牌，份量很多，她的食量也比較小，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
小姑娘望着剩下的一大堆面條，硬撐着往嘴裏又塞了幾根：“啊，好浪費，我吃不下了。”
“吃飽了？”江時衍挑眉，下意識問道。
“嗯，真的吃不下了。”趙葉費勁地做着吞咽的動作，拿起水杯來喝了一口水，“呼，差點噎到了。”
江時衍幾乎就快要笑出聲，他看着小姑娘軟嫩的臉蛋和鼓鼓的嘴，強忍着掩去幾分笑意。
真的很可愛。
好想親一口。
于是，男人出聲提醒她：“記得吃飽。”
“江老師，我真的吃不下了。”趙葉眨巴着眼睛，小聲抱怨，“這家的招牌好吃是好吃，就是份量好大，怎麽可能吃得完。”
“吃不下就不吃了，下次來點個別的。”
男人拉着小姑娘出了拉面館，轉了個彎，走向一條林蔭道。
那條路上的樹木郁郁蔥蔥，陽光斑駁下幾點光圈，有着別無二致的意境美。
“趙葉，我想吻你。”江時衍突然出聲，猝不及防的吻打了趙葉一個措手不及，似乎是在一瞬間就被他壓制，與此同時，後背被他托在懷裏。
男人的力氣附帶着沖力讓她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電光火石間，嘴唇上已經落下不知多少個灼熱的吻。
“你幹嘛呀……”趙葉紅着臉環顧四周，沒有什麽人，小聲嗔怪道，“這是在外面，不是在家……”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在家裏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嗯？”江時衍低聲問她，語氣裏帶上幾分誘惑，像一只小蛇悠悠地鑽進趙葉的耳朵裏，撓得她心頭一縮。
“你不要偷換概念，我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呢！”趙葉又氣又羞，“你剛才也沒有征得我的同意，怎麽可以擅自作主呢！！”
“沒有下次了，別生氣啊。”江時衍好聲好氣地摸着小姑娘的頭，哄着她。
“好了好了，走吧。”趙葉其實沒有真的生氣，看他率先“承認錯誤”也不想再斤斤計較，挽着他的胳膊往前邁步。
回到宿舍後，趙葉躺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深深地嘆了口氣：“唉，最近好吃的吃得有點多，感覺長胖了不少。”
“你這還胖啊，你都快要瘦成小排骨了。”江時衍在一旁泡咖啡，嗤笑道。
趙葉嘟囔了一聲，翻身下床走到體重秤上量了量，最後顯示的數字是49千克。
對于趙葉165厘米的身高來說，這個體重已經算很瘦了。
小姑娘還是對這個體重不滿意，撇着嘴：“我就說嘛，還是胖了一斤，我今晚的晚飯不吃了，我要減肥！！”
“趙葉，你要是真的覺得自己胖的話，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你瘦。”江時衍磨着咖啡豆，目光玩味。
“什麽？”小姑娘立刻來了興趣，湊到他身邊，“你快點告訴我。”
“多讓我親親你，你自然而然就瘦了。”男人俯下身，趁機将他溫熱的唇覆蓋在小姑娘的額頭上，輕輕地貼了貼。
趙葉鼓嘴：“我就知道你又要騙我……”
“不信啊？不信的話你可以查一下。”江時衍捏着她臉上的嬰兒肥，“江老師什麽時候騙過你，嗯？”
趙葉不服氣地拿出手機，點開百度搜索着。
彈出來的結果是——
“激情接吻1分鐘，消耗熱量6.4千卡。”
趙葉将信将疑地瞪大了眼：“真的啊？”
“嗯，要不要試試？”江時衍放下手裏的咖啡杯，一把将小姑娘拽進懷裏。
十分鐘後。
趙葉的喘氣聲急促，臉頰微紅，忍不住嘤咛着叫他：“江老師……”
男人的唇立刻壓上來。
半分鐘過後，趙葉眨着朦胧的眼，只聽見男人低啞而又克制的聲線：“趙葉，在這種時候不要叫我老師，聽到沒？”
“嗯……那我……”趙葉扭了下嬌軟的身子骨，酥麻感讓她沒辦法正常地組織語言。
“叫我的名字。”男人似乎已經将她的褲子解開，手掌不由分說向她的大腿處探索。
“阿衍……”趙葉乖乖地應聲。
“嗯。”江時衍應着她，“現在，你也不是我學生，你只是我的女朋友。”
趙葉閉上眼，一片漆黑下，她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彌漫上一層不真實感。
男人的身體很滾燙，像是要将她融化一般。
曾經的他教她地理，現在的他偷吻她心。
天氣逐漸變暖，到了4月中下旬的時候，汶勵市教育部指派了教育局領導到各個學校視察，與此同時也會有一場規模不小的評優活動。
有很多教學優秀的老師都在選擇班級準備錄課視頻，視察結束後的評優就會通過這個視頻的質量來進行評定。
汶勵一中為了宣揚自己的名聲，規定每一個學科小組最少都要有一個老師參加，由于地理組的其他老師都不太積極，趙葉作為之中的唯一一個班主任，要忙的事情也比較多，所以這個重擔就落在了身為地理組組長的江時衍身上。
4月27日，領導們來視察。
江時衍的公開課在上午的第二節，他特地選擇了文5班來錄這堂錄播課，教室的後排也加了一架攝像機，由趙葉負責錄像。
上課鈴響之前，江時衍就提前來到班級打開PPT，在等待的過程中他叮囑同學們：“大家都認真點啊，獲不獲獎無所謂，主要是想展現一下我們汶勵一中文科班的風采。”
“哈哈哈，我們班都差成那樣了，還有啥風采可言啊……”
“就是，江老師真會說笑。”
“還是要認真一點，我争取這堂課不睡覺。”
趙葉站在教室後排的空地上，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忍着笑道：“大家就當是幫江老師一個忙，要是獲獎了就讓他請你們吃東西。”
江時衍站在講臺上，正處理着投影儀，聞言也勾唇道：“好，要是獲獎了請你們每個人一杯奶茶，好吧？”
臺下的學生們立刻正襟危坐，滿臉寫着認真。
“你們真的是，上課三分鐘，腦子沒集中。”
趙葉無奈地笑着看他們，搖了搖頭。
現在的學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