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莫溫&傅言遲（上）
番外二莫溫&傅言遲（上）
畢業兩年後。
趙葉和江時衍成為在職教師已經兩年，工作已經逐步穩定下來的時候，趙葉接到了曾經高中同學陸向沉的同學聚會邀請。
陸向沉等高中同學的好友位一直都還待在趙葉的好友列表裏，只是已經太長時間不聯系，趙葉已經漸漸忘卻了他們的存在，今天冷不丁突然冒出來一條消息，趙葉還有點兒遲鈍地問了一句：“你是陸向沉嗎？”
陸向沉：【笑哭】【笑哭】我是啊，9班老同學都那麽久不見了，出來聚個餐，有空不？
找葉子：什麽時候啊？
陸向沉：後天晚上7點，幸恩酒店。
趙葉半天沒回，翻了翻自己的課程表，那天晚上沒有什麽事情。
小姑娘順勢将手機展示給江時衍看：“江老師，有人約我們14班的老同學聚餐，你後天晚上有空嗎，一起去啊。”
江時衍接過手機看了看，又翻了翻自己的課表：“我沒課，都可以。”
趙葉打着字回複。
找葉子：可以的，不見不散。【呲牙】
後天晚上7點。
趙葉和江時衍推開包間門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圍着餐桌，手裏端着酒杯，談天說地。
看見他們，衆人皆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紛紛出聲。
“這不是江老師嗎？好久不見好久不見了。”
Advertisement
“這還是趙葉嗎，女大十八變，現在比當初更好看了啊——”
“你們兩個一起來的嗎，這麽巧？”
江時衍當年雖然不教14班，但是偶爾會幫忙看14班的晚自習，加上他自己本來就在年紀出名，趙葉又經常去問他題目，所以基本上14班的同學都認識他，更別提14班裏還有些原9班的學生了。
徐文樂作為衆人之中唯一的知情人，立刻趕在當事人發話前跳了出來：“這個，我來替他們解釋一下啊，他們倆現在是情侶關系。”
大家的嘴巴都張成了“O”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的，你們沒有聽錯，他們在一起了！！”徐文樂立刻添油加醋道。
陸向沉驚訝：“這不會是真的吧？”
有人明顯不相信：“別吹牛啊，怎麽在一起的？”
江時衍笑着牽住趙葉的手，和她十指相扣：“趙葉确實是我女朋友，大家不用太驚訝。”
在起哄聲中，大家似乎全部化身為“戰地記者”，向二人打探起八卦來。
聊了一會兒關于他們的事情，趙葉環顧了一下酒桌四周的同學，一大部分的同學們都來了，唯獨沒看見莫溫的身影。
想來也是，自從上大學之後，她們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面了。
“莫溫現在怎麽樣了，她今天沒有來嗎？”趙葉剛想問，徐文樂卻剛好搶了先。
陸向沉是這次同學聚會的發起人，聽到這話就立即解釋：“啊，是這樣的，所有同學都是我聯系的，但是我沒能聯系上莫溫，電話倒是打得通，就是她說自己最近工作忙，沒時間來，所以……”
大家知趣地回避了這個話題，繼續談天說地。
“說到莫溫我倒是知道她，她現在還挺出名的。”發言人看着大家不知情的樣子，反問道，“你們都不知道嗎？她現在是一名小有名氣的律師啦。”
“你怎麽知道的？”
“我前一陣子家裏有事兒，聽說栗清那邊有個律師事務所蠻出名的，我想着應該能給我這場官司打好吧，我就去了，事情處理完回來刷了刷微博，刷到一個‘莫小莫超話’。”她拿出手機，打開超話頁面，拿給大家看。
“我X，這不就是莫溫嗎？”
“她現在在栗清當律師啊！”
“哇，好厲害，這微博粉絲都快要10萬啦。”
剛才的發言人接着說：“過了幾天，律師事務所那邊有資料要提交我就又去了一趟，等的時候剛好聽見那邊有個領導在打電話，我真不是故意偷聽，是他聲音太大了。”
聞言，大家的身體都紛紛向前傾斜了一些。
“他說律師事務所的分部那邊最近很亂，因為莫律師有些私人的事情沒處理好所以影響到了那邊的工作，說是有個男的天天過來給她送吃的送喝的，莫律師也不拒絕，那領導說是她男朋友太過于關心她了。”
大家聽得入神，一愣一愣的。
“男朋友啊？！她談戀愛了？”
“這麽說的話不就是的嗎。她領導說的，都影響工作了都！”
“啊這……難道全世界就我一個單身嗎，嗚嗚嗚……”
中途，趙葉出包間去衛生間，江時衍見大家聊得火熱，也放下酒杯找了個借口跟了出去。
趙葉正用涼水撲着自己的臉，看起來興致似乎不是很高。
江時衍追過去，靠在洗手池的邊緣：“怎麽了？不高興啊？”
“唉。”趙葉淺淺地嘆了口氣，“不是很高興。”
“累了的話我們就先回去好了，嗯？”男人語氣溫和，擡手掐她的臉。
趙葉解釋：“不是這個，就是……剛才聽到他們說莫溫已經有男朋友了，我現在有點替她遺憾。”
莫溫轉學來到汶勵一中的時候，江時衍已經不是一名教師了，所以他不認識趙葉口中的這個女孩子，下意識問道：“他們剛才說的莫溫，是你朋友？”
“嗯，她高三才轉來的，和傅言遲做同桌，當年他們兩個明明是相互喜歡的，卻沒有在一起，現在莫溫有男朋友了，那他們豈不是徹底分道揚镳了。”
趙葉又和江時衍詳細說了些當年的事情，d等到他們回包間的時候，同學聚會已經臨近散場了，大家都收拾着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陸向沉一步三晃，身邊有兩個人扶着他，都這樣了他還不忘了廢話：“你們怎麽才回來啊，哦——我懂的，你們趕緊收拾收拾回家了啊……”
進了包廂，裏面只剩下傅言遲一個人了。
他倒在酒桌上，身邊的空酒瓶不計其數，歪歪斜斜地散落在身邊，如同此時此刻的他。
“傅言遲，起來了。”江時衍去拉他。
傅言遲酩酊大醉，奪過酒瓶就要接着喝：“沒事，你們不用管我。”
“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也不能這麽喝。”江時衍剛才聽趙葉講了一些事情，心裏也明白了幾分，沉聲勸着。
“什麽意思啊，老子就他媽複讀了一年，我的姑娘，那是我的姑娘，怎麽就變成別人的了，老子他媽的就是想不通了……”
趙葉和江時衍站在旁邊，聽着這些不知是醉了還是沒醉的話，心裏皆是一陣難受。
傅言遲哭了。
他的頭埋得很低，但是還是能看清下半張臉。
他的淚水順着他利落的下颚線滑落，然後大顆大顆砸在桌上。
傅言遲接連說了很多話，聽起來瘋癫，其實字裏行間全是至骨的卑微。
“老子他媽真的不想道聽途說，但這種破事兒我怎麽聽她親口說啊，你們告訴我，我怎麽敢親口聽她說啊……”
其餘的說了些什麽，趙葉沒怎麽記得太清。
只是最後，傅言遲不小心弄倒了一個酒杯，它倒在地上的聲音“叮叮咣咣”，接着就是玻璃破碎的一陣聲響。
在這一串聲響裏，傅言遲的聲音卻尤為清晰。
“考上大學了，讀的也是法學系，也不打架犯渾了，可他媽到底為什麽，老子連愛她的權利都沒有了啊……”
他倒在酒桌上，眼淚決堤，一如曾經的那個少年。
江時衍看着他的背影。
早在年少輕狂時，傅言遲的脊梁骨就已經為她的姑娘折彎了。
後來趙葉叫了輛出租，因為傅言遲是從栗清特地趕到汶勵參加同學聚會的，所以江時衍随便找了家還有空房的酒店讓他住下了。
翌日是休息日，汶勵一中放大周，下午之後學校裏就沒人了，學生們放假後，趙葉就和江時衍在宿舍裏讨論各個班級的教學進度。
中途，江時衍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好友申請。
昨天同學聚會的時候，陸向沉一時興起，非要給大家建個群聊，還把在座的所有人都拉了進去，說是方便以後聯系。
這一條好友申請，是傅言遲通過群聊加的。
“怎麽了？”趙葉放下手裏的備課教案。
江時衍點擊了“同意”，回答道：“傅言遲突然加我好友。”
還沒來得及接着問下去，傅言遲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
電話被江時衍毫不猶豫地接聽了，一陣車水馬龍的嘈雜聲傳來，接着就是男人低沉的聲音。
“江時衍，你現在在學校麽？”
“在，有事？”
“下來一趟，你們學校的保安不讓我進去。”
雖然詫異，但是江時衍還是答應下來：“行，馬上來。”
趙葉和江時衍急匆匆來到校門口。
傅言遲穿着一件黑色外套，敞開的衣領松散地耷拉在兩邊，他的嘴角咬着一根煙，已經幾近燃盡，黑色的瞳孔沉郁卻随性。
江時衍和保安大爺打了聲招呼，傅言遲才得以進去。
“兄弟，把煙掐了，她不喜歡。”江時衍的視線聚焦在他唇間的煙上，輕輕挑眉。
傅言遲吐出最後一口煙霧，将煙随手掐滅：“你們這樣膩歪，老子可真是羨慕啊。”
“你怎麽突然到這裏來了，是有什麽事情要找我們幫忙嗎？”趙葉站在一邊，問道。
“沒有，今天沒什麽事情，就想着到這兒來看看。”傅言遲的聲音明顯低啞了些許，“你們去忙你們的吧，我自己随便走走。”
江時衍看着他，再次出聲确認：“真沒別的事兒了？”
“真沒了，就想一個人散散步。”傅言遲垂下眸，勾起唇角象征性地笑了聲，“把你們叫下來就是為了能進這破地方，謝了啊。”
語畢，傅言遲轉身走向教學樓的樓梯口。
或許是他僞裝得太真，沒人看出來他眼眶紅了。
江時衍和趙葉在第二年的冬天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領證的後一年，江時衍和趙葉在汶勵市舉辦婚禮。
9月份，他們的婚禮請柬被寄送到每一個被邀請的人手上。
婚禮在汶勵市市中心的酒店舉行。
酒店大廳的正中心就擺放了趙葉和江時衍的婚禮指南，旁邊裝點了一大堆粉色和白色的氣球，背景板是粉紅色的玫瑰。
宋雨佳和徐文樂都是受邀的伴娘，兩人結伴而來，随了份子錢後就到後場去找趙葉了。
此時此刻，趙葉正穿着一襲婚紗坐在梳妝臺前，化妝師在幫她刷睫毛。
“我天啊，葉子，你也太漂亮了吧——”徐文樂驚嘆道，“新婚快樂啊！！”
“你說我們幾個都多久沒一起聚過了，結婚這麽重要的事兒我肯定得到啊！”宋雨佳笑得很開心。
趙葉化完妝之後，坐在後場裏和她們聊了一會兒天。
“今天莫溫來了沒啊？”徐文樂問道。
“我邀請她來的，她應該來了吧。”趙葉說道，“可能還要一會兒。”
時間差不多了之後，徐文樂和宋雨佳就去更衣室更換伴娘的禮服了。
正當她們倆換裝時，莫溫才急匆匆地趕來。
“不好意思啊，路上有點堵，沒遲到吧？”莫溫氣喘籲籲，和趙葉寒暄了兩句之後接過禮服也去了更衣室。
好在莫溫的底子不錯，化妝師簡單地給她化了個淡妝，不用過多粉飾的妝容節省去了不少時間。
按照婚禮的流程，伴娘要比新娘先入場。
三位伴娘先從後場進了婚禮的大廳，等候趙葉入場。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宴廳的大門被打開，趙葉身着白色婚紗，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随着背景音樂緩緩地向前邁步。
走到江時衍身後，在主持人的引導下，男人緩緩地轉身。
念誓詞的時候，趙葉的眼睛裏泛着幾點淚光，但是還是笑得很幸福。
臺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女孩問他：“江老師，你後悔喜歡上你曾經教過的一個學生嗎？”
男人接過話筒，緩緩地答，深情款款：“不後悔，因為她才是教會我如何去愛的老師。”
在臺下的一片唏噓聲之中，莫溫拿着對戒盒走上臺。
江時衍拿起其中一枚，輕托着趙葉的手，将戒指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閃閃發光的鑽石鑲嵌在中間，在那一刻顯得分外奪目。
對戒交換完畢之後，莫溫提着裙擺走下臺。
主持人：“接下來，将由我們共同舉杯，見證這對新人愛的誓言。”
他們在觥籌交錯中擁吻。
舞臺上的燈光絢爛奪目，一如他們的愛。
一系列流程初步完成之後，燈光亮起，大家紛紛開始用餐。
趙葉再次去了後臺，她要立即換上另外一套服裝，等一下還要一桌一桌地敬酒。
宋雨佳正在舞臺旁和主持人交接，莫溫和徐文樂陪着趙葉來到後場，幫她提着婚紗的後裙，将另一套酒紅色的禮服遞過去。
趙葉拿着衣服進了試衣間，關門前沖她們笑了笑，聲音柔柔的：“你們不用等啦，趕緊去吃飯吧，不然菜都要涼了，我這邊有跟妝師呢。”
徐文樂和莫溫相視一笑，應了幾聲離開了後場。
不久，主持人再次走上臺。
第二輪是表演環節和游戲環節，大屏幕上展示着一個二維碼。
“大家可以拿出手機掃一掃，參與活動就有機會獲得我們的驚喜大禮！”
宋雨佳率先拿出手機掃碼，同時呼籲身邊的兩人：“快掃一掃，好姐妹的婚禮大家都要有點兒參與感！！”
莫溫和徐文樂也掃了碼。
是一個小程序，登陸了自己的賬號之後，屏幕中央彈出來了一個數字。
“好，已經登陸的朋友們應該都看見了一個數字，下面呢，我來告訴大家這個游戲怎麽玩，好不好？”主持人為了帶動氣氛，拿着話筒說道，“現在，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個自動抽取系統，所有的編號都在上面，喊結束的時候，大屏幕上是哪一個數字，我們就請這位朋友上臺來，大家聽懂了沒有？”
“聽懂了！”
主持人眉飛色舞地穿梭在舞臺上，手裏拿着麥克風：“來，我們有請新郎新娘再次登場，掌聲在哪裏？”
掌聲響起，江時衍牽着趙葉走向舞臺中央。
趙葉換了一套禮服，是一件酒紅色的法式連衣裙，有點複古的感覺，脖子上戴了一條銀色鎖骨鏈，黑發落在她的肩膀上，看起來清新幹淨。
江時衍傳這一套深藍色的西裝，握着小姑娘的手，意氣風發的模樣讓人印象深刻。
“好，我們的游戲一共有三輪，首先我們先讓新娘來抽一張簽。”
趙葉看着面前的抽簽盒，将手伸進去随便拿了一張，上面寫着——“抽兩個幸運嘉賓上臺，看看是否能幫助他們脫單”。
主持人大聲地念出了上面的內容，笑聲疊起。
“看來我們的這場婚禮上，不僅新郎新娘找到了歸宿，還要有更多的人找到自己的真愛之緣，好，有請我們的大屏幕開始抽號！”
熒幕上的數字飛速地變動着，幾秒後，主持人喊了第一次停。
最終的數字是89號。
“我們首先有請89號，昵稱為‘late’的來賓上場！”
人群中有人站起，是傅言遲。
他西裝革履正坐在伴郎團裏，發覺抽到的那個是自己就利落地邁着步子走上舞臺。
主持人将話筒遞到他嘴邊：“這位先生還是我們新郎的朋友啊，今天作為伴郎出場是嗎？要不先自我介紹一下？”
“傅言遲，X年的，在職律師。”男人接過話筒，惜字如金般快速地介紹完自己，又将話筒遞了回去。
“現在還是單身嗎？”
“是的。”
“好的，那傅先生您先稍等一下。”主持人讓開身，将後面的熒幕展示給大家，“我們接着抽取下一位來賓！”
屏幕上的數字又開始閃動，讓人眼花缭亂。
這一次，主持人喊停的時候，留下的數字是56號。
“有請號碼是56號，昵稱為‘莫小莫’的來賓上場！”
傅言遲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莫小莫？
他記得。
聽到“莫小莫”這個昵稱，徐文樂立刻警覺起來，搗了一下莫溫的胳膊肘：“莫溫，是你诶，快上去快上去！”
莫溫在衆目睽睽之下，拎着禮服裙擺走上舞臺，站在離傅言遲不遠處。
“哇，我們這一輪游戲，參與的來賓顏值都很高，先自我介紹一下。”
莫溫不疾不徐地接過話筒，禮貌地向主持人點頭致謝，然後正對着大家說道：“我叫莫溫，草字頭的‘莫’，溫度的‘□□年出生，現在是一名普通的律師。”
臺下有粉絲已經将莫溫認出來，尖聲叫道：“啊，莫莫，我老婆我老婆，嗚嗚嗚嗚，居然在這裏遇見了——！”
“真的诶，就是那個微博10萬粉絲的莫莫，她好厲害的！！”
主持人：“我們這位莫小姐名氣很高啊，比傅先生小一年，同時也是新娘的朋友，現在還是單身？”
“是的。”莫溫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母胎solo至今。”
趙葉站在臺邊，不由得小聲道：“莫溫還是母胎solo啊，那之前同學聚會的時候他們都是在亂說啊……”
江時衍的喉結滾了滾，輕聲細語：“聽風就是雨，可憐了傅言遲，還真信了。”
臺上的活動還在進行。
“那既然都是我們新郎新娘的朋友，要不就由新郎或者新娘來執行這個任務好了？大家說行不行？”
“行——”
趙葉向前一步，接過話筒，偷笑：“嗯……我看，讓他們互相加一下聯系方式，然後拍張合照就好了。”
“這當然也不失為一種辦法。”主持人笑說，“那就加一下聯系方式呗，微信和手機號碼都留一下。”
莫溫的耳朵根有些紅，打開了微信二維碼，傅言遲的手機識別成功之後，攝影師就準備給他們拍照片。
“電話號碼別忘了啊，傅先生有沒有添加我們莫小姐的電話號碼？”主持人開口提醒。
“有了。”男人懶懶地掀了掀眼皮，聲音低沉。
此話一出，不知怎的，臺下的說話聲都減下去幾分。
莫溫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有些僵住了，心髒“撲通”往下一沉，呼吸聲微滞。
傅言遲已經将手機鎖屏，發出“咔嚓”一聲，別樣的氛圍暗戳戳地湧動着，在空氣裏彈跳，讓人有些心跳加快。
不過，主持人沒有想那麽多，權當他們本來就認識，接着開始了下一輪游戲。
三輪游戲結束之後，趙葉就要一桌一桌地開始敬酒。
莫溫一直跟在趙葉旁邊，中途趙葉說自己要去一趟衛生間，她就站在宴會廳的角落裏等了她一會兒。
趙葉離開後不久，她就收到了趙葉發給自己的一張圖片。
是攝影師剛才拍的，她和傅言遲的合照。
很顯然，趙葉只是找了個借口離開，問攝影師要了底片。
莫溫仔細地放大照片看了看。
裏面的她微笑着望向鏡頭，身材纖細優雅。
男人站在旁邊，神情冷峭，目光寡淡地看向面前的鏡頭，看起來對此有些不感興趣。
莫溫關掉手機的時候，趙葉剛好回來。
“謝謝啊，照片我存了。”莫溫向她道謝。
“沒事，攝影師剛好把照片全發給我了。”趙葉晃晃手機，笑得很燦爛，“走吧，還有幾桌沒有去敬酒呢。”
剛剛站在一邊時，趙葉看見了，她只是沒有說出來。
只是因為她覺得，這些事情應該讓他們自己慢慢發現，說出來就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剛才拍照時，她看得很清楚。
攝影師倒數的三秒內，傅言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莫溫身上，直至最後的數字“1”，男人才将目光收回，仿若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讓相機定格下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瞬間。
莫溫站在他身旁，眸子清亮地看着鏡頭，絲毫沒有發現。
這張照片的背後藏起了太多不為人知的情愫。
一如傅言遲藏起自己的愛一樣，他明明一直看着她，卻在她回頭時收回自己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