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可以試試
第十二章,我可以試試
勾\引一個太監就是這樣不好,若換作旁人哪裏管的上用不用膳,早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偏偏溫瑜還能安生地坐在廳堂中用膳,溫瑜端着碗笑眯眯地看着坐在對面的周彧:“陪我用點兒吧,好不好?”
那事被打斷,周彧的心情自然算不得愉悅,不過是對方說餓,便同他來了廳堂,怨氣不能對着溫瑜發,那便只能将此事記在周平的賬上。
其實即便你對着溫瑜發作,也是如方才一般,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對方的無動于衷或是谄媚讨好都令人覺得無力且疲憊。
但至少他會刺自己了,這也算是一個進步,周彧覺得自己賤得慌,見不得對方的乖巧溫順,反而希望對方在自己面前能夠有氣性一點。
“好。”周彧并不算餓,但用些也無妨。
溫瑜挑了塊魚肉放到了周彧的碗中然後端起自己的碗開始用飯,他用的很斯文,細嚼慢咽的,全程下來只偶爾聽見碗筷碰撞的聲音。
周彧想:精致得就像一幅畫一樣,連吃飯都那樣的好看。
他想到了一個詞,秀色可餐。
其實對于溫瑜來說教養是刻在骨子裏的,即便是物是人非,歷盡千帆過後,這個人好似所有的一切都變了,甚至于連他自己都将宋玦和溫瑜區分開來,只是連他自己都未察覺這些無意識而已。
以前的周彧或許是牛嚼牡丹,吃什麽都是嚼吧嚼吧兩口就吞了,今日卻細細地品味了起來,學着溫瑜的模樣卻像是裝模作樣,餘光總是放在對方身上的。
“等消了食兒,我們可以繼續呀。”溫瑜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停筷說了句。
周彧微頓,看着對方說了句:“食不言寝不語。”
“哦。”溫瑜乖巧地應了一聲,心裏卻覺得對方可愛,似是心事被拆穿的尴尬,只能用這樣的言語來掩飾一二。
“等入了夏,轉暖的時候,我們可以在這株瓊樹下幕天席地地來一次,不過現在不行,我會受寒的。”那副畫還擱在石桌上,從樹縫裏漏進來的光斑駁地搖曳着,溫瑜牽着周彧的手,以十指相扣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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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如此。
周彧張了張口,又換了個說法:“你真的喜歡做那事嗎?”
“我啊。”溫瑜輕嘆了一聲,思緒被拉得很遠,聲音被很快地吹散在了風裏,“以前不喜歡,但後來已經習慣了。
倒不如讓自己愉悅一些,左右都是要經受的。
現在是你的話……”
溫瑜偏頭看向周彧,随後勾起一抹很淺淡的笑:“我只能說,不讨厭。”
此番話不似作僞,周彧卻将信将疑,這長安城中的人慣會做戲,何況是溫瑜,若他真的簡單,也活不到今時今日。
迎着周彧探究的目光,溫瑜轉身鑽進了周彧的懷裏,另一只手搭上了周彧的肩頭,低聲道:“阿彧,抱我回去吧。”
“真的會舒服嗎?”周彧一只手攬上溫瑜的腰又确認了一句。
“其實是舒服的,就算太監那處已經不中用了,可谷道中還有個妙處,會讓你體會到情\事的極樂。
阿彧願意試一下嗎?”溫瑜掙開了與周彧交握的那只手,雙手環上了對方的脖頸,将腦袋埋在了對方的肩頭。
周彧七歲便被送進了宮成了太監,從未有過男子該有的欲望,未曾有過,也體會不到那樣的極樂,倒也從未介意過這事。
反而覺得群玉苑裏那些王公貴族縱情聲色,那靡靡之音,頗有“玉樹□□花”之意。
何況,沉溺于肉\欲不過是多了一個敵人方便做文章的弱點而已。
只是遇見了溫瑜,便開始介意了,介意自己是太監,介意自己從未知曉過所謂的肉\欲是怎樣的,介意自己并不能占有對方,只能用手或是冷冰冰的器具滿足對方……
我從未後悔自己成了太監,否則怎麽擁有這些常人無法擁有的權勢地位?原來不是不後悔,而是從不能悔。
這條路上,他不能回頭,不能心軟,不能有片刻的猶豫,要義無反顧地往前走,才能瞧得見稍許的光亮,而不是身後的萬丈深淵,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可一開始,他也只是想活下來而已……
想要活下來,就得踩着別人往上爬,手上沾了血就再也洗不幹淨了,到後面踩着的便是旁人的屍骨壘起的天階一步登天。
“我……”周彧将人抱了起來,“我可以試試。”
周彧在心中補充了一句:如果你想的話。
溫瑜雙腿順勢盤上了他的腰,整個人挂在了對方的身上,本就是一句戲說,他從未指望過對方會答應,可對方答應了,答應得那般輕易。
那事于自己而言不過是屈辱,那于他呢?
同周彧做那事,當真算得上屈辱麽?他分明溫柔極了,他分明只想要你舒服。
溫瑜清楚,于兩情相悅的愛侶之間而言,那事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水乳交融,可我不是,我是他們折辱取樂的對象,是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而我想要的……
周彧,溫瑜埋在周彧的頸側無聲的說了一句,而後開口道:“下次吧,阿彧。這次我想要了,阿彧給我好不好?”
“好。”周彧就這樣抱着他,承受着對方的重量,一步步地走進了卧房,走向了床榻。
周彧将人放在塌上之後去關了門。
溫瑜就這樣盤腿坐在塌上乖巧地等着周彧,那雙眼眸澄澈靈動得好似可以一眼看穿對方的心思,但事實卻并非如此。
周彧行至溫瑜的面前,指尖勾上衣裳的系帶……
雪中紅梅兩點,引人采撷。
這次周彧從溫瑜的“嫁妝”中挑了幾件玩意兒出來,征求溫瑜的意見:“可以麽?”
“阿彧,你知不知道,做這事的時候是不用問我的。”溫瑜彎了彎眼,看向周彧的目光有幾分無奈。
周彧深深地看着溫瑜:“那是從來沒有人征求過你的意願。”
溫瑜仰頭看着周彧,藏在身後的手緊了緊,卻笑得更明媚了:“若我不願意呢?阿彧便不會強迫我嗎?”
周彧答:“自然。”
“好,我知道了。”溫瑜雙手撐在榻上仰着,他沒問的是,這個承諾單單指此事,還是所有。
“阿彧,可以的,我很期待。”溫瑜坐在塌上去抱他,剛好環住了對方的腰,腦袋埋在了對方的肩頭,用他那慣用的語調說着,“夫君,繼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