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柯學養貓日常
不柯學養貓日常
“零,黑麥是不是……”
這是領了抓捕實驗體任務的諸伏景光。
“啊。”安室透微微點頭,“他果然不是組織的人。”
先前黑麥找他刺探情報時,安室透就覺得這個人不太對,然後就事發了。
黑麥叛變,他的女朋友叛變,組織內部大清洗,還有各處實驗基地遷移或廢棄……
安室透在這一系列的動作中收獲頗豐,但他的幼馴染則不然。
諸伏景光到現在都沒見着琴酒,但不定時分派給他的任務卻一個沒少。
這也讓安室透知道了,FBI針對琴酒的抓捕多半是失敗了。琴酒現在可能受了傷,所以才沒辦法現身。
安室透對此樂見其成。
只不過,令安室透心中疑惑的是,跟着黑麥叛變的那個女人的姓氏有些不尋常:宮野。
這讓他想到了艾蓮娜阿姨。
只希望這個女人和艾蓮娜阿姨沒有關系吧。
不然一直袖手旁觀的他豈不就錯了?
不過,安室透眯了眼。
似乎宮野明美還有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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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隐約聽到些風聲,組織裏有個級別很高的研究員要被處理掉。
在宮野明美叛變的節骨眼上,這讓安室透很難相信這個研究員和宮野明美沒有關系。
只可惜,他神情晦澀下來。
他還接觸不到那一層級的秘密。
朗姆、琴酒、貝爾摩德……
同為代號成員,但這些人就似乎天然要比他們高上一等一樣。
不是身手或職位的緣故,安室透總覺得還有其他什麽标準将這些人和別的代號成員分割開來。
“零,你要小心。”
諸伏景光不知道安室透心中所想,他只覺得黑麥暴露得太快,組織清洗內部的手段太過迅速。
黑麥那個男人足夠強,也足夠謹慎,但那個男人還是被琴酒察覺到了。
琴酒……
諸伏景光将狙擊槍收回貝斯包。
也許他在某一天也會被琴酒揪出來吧?
琴酒不知道那兩個卧底還在隔空惦記他。
他現在在群馬縣。
很巧合,一名叫沼淵己一郎的實驗體逃進了群馬縣的深山。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琴酒盯着手機上朗姆給出的模糊情報,默然無語。
群馬縣地理面積六千多平方公裏,三分之二的地域都是山川丘陵,內有冬名山、白根山、谷川岳、榛名山、赤城山、妙義山等山林……
他該怎麽在這麽廣闊的山脈裏找到一個逃跑的實驗體?
唯一能安慰到琴酒的是這個沼淵己一郎本身也背着日本警視廳的通緝,所以他絕不敢出現在人多的地方。
也就是說,他只需要搜尋群馬縣的深山就可以了。
琴酒聯系了同樣在群馬縣冬名山區域尋訪浮春之鄉的島袋君惠:離開冬名山,最近一段時間不要再進去了。
他還不想讓自己的新晉下屬就這麽死在沼淵己一郎手裏。雖然這二人撞上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沒有。
但島袋君惠的信息來得很快:黑澤先生,發生了什麽事嗎?
琴酒盯了這個稱呼幾秒。
島袋君惠身邊有人,而這個人似乎知道浮春之鄉的消息?
所以她現在還不能離開冬名山?
“騙子巫女似乎發現了什麽喲。”
又旅蹲在琴酒肩上道。
琴酒默然颔首,打了個電話過去。
對面迅速接通:“喂,黑澤先生,我現在在冬名神社後面的觀景臺。您什麽時候能過來?我碰到了一位學識淵博的沼淵先生,這位先生居然也知道浮春之鄉的傳說!”
島袋君惠僞裝後的興奮男聲說着聲音便小了,似乎是在跟別人說話:“沼淵先生,不瞞您說,我特地來冬名山采風就是為了尋訪傳說中妖怪們的故鄉。而黑澤先生和我一樣,也對浮春之鄉十分感興趣。”
“既然您想晚上進山追尋給妖怪們引路的小精靈們,不如就讓我們同行吧?!”
“哪裏哪裏……”另一個男聲尴尬地解釋道,“山田先生,不要說得這麽誇張,我只是想進山看看小時候看過的螢火蟲而已。至于浮春之鄉那些傳說,都只是小時候家裏人哄我時念的童話故事啦……”
琴酒挂斷了電話。
另一邊,島袋君惠僞裝的名為山田的攝影師則尴尬地收回手機:“沼淵先生,十分抱歉,黑澤先生他只是聽到這個消息太激動了,所以就迫不及待地挂斷電話了。”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沼淵己一郎笑道,“有時候我還真羨慕山田先生和黑澤先生這樣努力追逐兒時童話的人啊……”
不像他,在逃殺人犯,還成了組織的人體實驗對象……
當然,現在估計已經成了必殺對象了。
沼淵己一郎心中郁郁。
他就要死了。
在死之前,就讓他再看一眼兒時記憶裏絢爛的螢火蟲吧。
看着面前對螢火蟲這種生物侃侃而談,甚至還認定它們是伴随妖怪出沒的小精靈的山田先生,沼淵己一郎找了個借口便離開了。
他這種人還是不要打擾別人平靜的生活了。
直到沼淵己一郎借口離開,島袋君惠才松了死死捏着相機的手。
琴酒大人的反應不對。
這說明這個男人有問題。
她自然地混入參觀神社的客流中,翻看着琴酒在挂斷電話後給她發的訊息。
琴酒:沼淵己一郎是警方通緝的在逃殺人犯,也是組織要處理的實驗對象。立刻甩掉他,退回群馬縣縣城。
另一方,琴酒則火速往冬名神社趕去。
一個殺人犯不好好藏進深山裏,反而跑到神社那種地方,甚至還說什麽只是為了看小時候看過的螢火蟲……
琴酒理解不了沼淵己一郎的行為。
他只知道,說不定就有游客認出沼淵己一郎進而報警。
日本警察可能要來了,他得趕在他們之前處理掉沼淵己一郎。
當然,還得從沼淵己一郎口中掏出浮春之鄉的情報。
“只是個做白日夢的家夥而已,估計從他口中也只能聽到一些荒誕的妖怪傳說。”
又旅勸道。
所以琴酒完全沒必要多費工夫,甚至圖省事的話直接報警算了。
等日本警察去抓人好了。
反正朗姆又沒給他們沼淵己一郎的确切情報。
當然,如果琴酒能聽得進去又旅的勸告,那他就不是那個琴酒了。
雖然又旅說的很可能就是現實,但是萬一呢?
有因必有果。
琴酒不相信日本這個八百萬神明妖怪的傳說大行其道的地方,真就連一點妖怪的痕跡都沒有。
“大哥哥,你也是來山裏捉螢火蟲的嗎?”
一個小男孩攔在了琴酒面前。
“嘎嘎嘎!琴酒捉螢火蟲?小鬼,你是在講笑話嗎?!”
又旅毫不客氣地嘲笑出聲,甚至還壞心眼地讓圓谷光彥聽明白了它的話。
“會、會說話的貓咪?!”圓谷光彥驚得連捉螢火蟲的網兜都沒拿穩,“是妖怪大人!”
然後又旅想象中被它吓得轉頭就跑的小男孩就變本加厲地黏了上來,甚至大有不怕死地揪上琴酒衣角的架勢。
“所以大哥哥是大妖怪嗎?”圓谷光彥覺得自己這輩子值了,“我回去一定要告訴步美和灰原她們!我在冬名山裏碰到會說話和會變成人的妖怪大人了!”
琴酒轉身就走。
他不想理會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小鬼。
“喂喂,小鬼,不經過別人同意就把別人的行蹤透露出去,是不是太無禮了一點?”
又旅轉了個身,看着被甩到身後的圓谷光彥壞心眼道。
“啊?!對哦!”圓谷光彥小跑着追上琴酒,戀戀不舍地掏出兜裏的棒棒糖,努力踮起腳尖将其遞給又旅,“那這個步美送給我的禮物就當做賠禮送給妖怪大人好了。”
又旅欣然笑納。
它含着棒棒糖含糊不清道:“小鬼,賠禮我收下了。你還有什麽事嗎?”
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個小鬼跟着他們別有所圖。
“妖怪大人,我……”圓谷光彥扭捏了一下,“我想請妖怪大人把我帶出山,我為了抓螢火蟲不小心迷路了。”
“這個嘛……”
又旅遲疑着,繼續逗小孩。
它看見了,這小鬼兜裏不止一根棒棒糖。
圓谷光彥順着又旅的視線看向自己的口袋,忍痛又掏出兩根棒棒糖:“妖怪大人,這是我最後的珍藏了,請笑納!”
“嘎嘎嘎嘎嘎嘎!”
又旅怪笑着示意琴酒幫它收起來。
它不會告訴這小鬼,它已經聽到遠處零星的人聲了。估計再走十幾分鐘,冬名神社就到了。
琴酒沒動。
騙小孩棒棒糖什麽的,他丢不起這個人。
然後又旅就幫他丢人了。
一根棒棒糖被又旅眼疾手快地塞進他嘴裏,另一根被又旅叼進嘴裏。
因為同時含着兩根棒棒糖的緣故,貓咪兩腮一左一右鼓起了兩個大包。
這滑稽的畫面沒逗笑琴酒,他只黑着臉瞪着又旅,準備将嘴裏的棒棒糖拿出來,然後狠狠修理又旅一頓。
琴酒從不吃來歷不明的食物。
又旅突然塞到他嘴裏的棒棒糖已經觸動了他腦子裏那根警惕的神經。
“啊!神社到了!”
突然,圓谷光彥看到了冬名神社的建築一角,他越過琴酒歡呼地奔了上去。
“快走快走!”又旅不怕死地用爪子推着琴酒的臉,強行打斷了琴酒想要馬上修理它的動作,“趁這個小鬼沒注意我們!”
琴酒沒動。
“琴酒你總不想讓這小鬼洩露我們的行蹤吧?”
又旅絕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