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跟蹤
跟蹤
昨天見面時，沈穗一副雲淡風輕無所謂的樣子，背地卻跑到學校裏威脅高婧，足以證明她對這段婚姻并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麽的不在乎。
看來，她們對沈穗的了解還是太淺薄。
只是今天時間太晚了，畫廊早就關門了，她沒辦法再去會一會沈穗。也不知道警察那邊調查到了什麽進度，有沒有查到酒吧那段，是否有嫌疑人目标了。
她準備找個人試探看看，人選定為了大冤種徐牧之。
徐牧之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會議室聽那幫警察們舌戰群儒，法醫在高婧體內檢查出安眠藥成分，量還挺足，可她的身上又有一些掙紮痕跡，兩者很沖突。
一方認為是兇手等不到安眠藥發作就動了手，一方是認為藥物是高婧自己的生活習慣。
偏偏高婧母親一無所知，她的水杯裏同樣檢測出安眠藥成分，連自己女兒什麽時候回的宿舍都不清楚，更別說看到兇手這件事，但這點讓人存疑，畢竟她們事後才抽取高婧母親血液，那時已經檢測不到安眠藥成分了。走訪調查中，警方了解到高婧母女并不似表面這般和諧，有着難以扭轉的矛盾。
于是。
一方認為高婧母親就是殺害高婧的兇手，一方則認為高婧母親攀附着高婧，沒有必要殺她。
高婧與三個室友白熱化的關系也是警方的懷疑對象…
徐牧之在這場會議上，沒有什麽存在的意義，只是因為多參與才能更了解，被程禮拉過來學習的，沒想到還在人物關系表中，有幸看到了自家妹妹的照片，再看其中糾紛——樓上的水撒到她們衣服上。
徐牧之腦瓜子嗡嗡的，自家妹妹在家裏十指不沾陽春水，到了學校辛辛苦苦洗的衣服，還讓這母女倆給弄髒了，太氣了。再一聽，這幫人吵個沒完沒了，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一看到電話，立馬逃似的出去了。
開口就是油嘴滑舌：“是不是想你哥哥我了？”
知之有打探的意思，應了這句話，才開口：“你是不是也參與了這次案件？”
“妹妹，你這是想讓我做間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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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我樓上的同學，關心一下，咱們可以交換，沒準我知道你們不知道的呢。”
“你知道什麽？”徐牧之語氣嚴肅起來：“知之，你是不是又參與了？你…你要我說你點什麽好，能不能聽話，別自己往火鍋裏跳？”
知之皺眉，有點想挂電話，那頭絮絮叨叨了一會兒，估計口渴，停了：“警方調查高婧身體裏含有安眠藥成分，但被殺時藥效還沒法做，所以身上有掙紮痕跡，高婧母親的水杯裏也有，但高婧母親喝沒喝還有待考證。”
徐牧之快速說完，沒再說話，顯然是在等她的消息。
誰知，知之卻說：“我的消息比較珍貴，讓程禮拿東西來換，謝謝你，可愛的哥哥。”
果斷挂斷電話，知之捏着安全帶：“警方還沒調查到周書茂和沈穗頭上。”
“你打算用這個和程禮換資料？”
“嗯。”
“這個資料你拿不到嗎？”
“能，但不是完整版。”知之壓着太陽穴，把程禮的號碼從黑名單裏拉出來，她其實挺不理解，父母的案子被歸類為自殺，為什麽成了不能公開的資料。
這其中到底牽扯到什麽？
隔天，知之和江浔又來了畫廊，卻不想撲了空，工作人員告訴他們沈穗今天沒來，和老公過結婚紀念日去了，一天都不會在。知之很難想這兩個人各出各的軌，紀念日有什麽好過的，不膈應嗎？
這種時候估計也找不到他們人。
還不如等程禮的消息。
知之幹脆銷假回去上班，江浔把她送到單位門口，自己走了，她也沒問他接下來什麽打算。等進了辦公室發現裏面的氛圍怪怪的，大家都極其安靜，不如往常那樣聊八卦，卻各個臉上帶着笑，尤其在看向她時，更是詭異至極，搞得她背脊涼涼的。
直到她坐下，蔡情立馬小跑過來，拄在她桌面上，擠眉弄眼的：“說吧，什麽時候和沈家勾搭上的？”
“什麽沈家？”
“就是世盛集團那個沈家啊，你不知道嗎，集團董事長的兒子沈言臻來咱們辦公室了，說是要感謝你幫了他姐姐，給大家都帶了禮物，一套貴婦護膚品诶，頂咱一個月的工資呢。”
越聽越迷糊，什麽沈言臻沈言假的，她都不認識，還幫助了他姐姐，她姐姐又是哪位。
知之一驚，算是理出了所以然，他的姐姐應該是指沈穗，所說的幫又是什麽？難不成是幫他姐姐提供了一個第三者的信息，還是說幫他姐姐隐瞞了小情人？
就算是這兩樣，應該不需要大費周章的跑來她單位感謝她吧，還是感謝了整個單位？
“他人呢？”
“在領導辦公室呢，聽說還要給我們辦公室換一套新的辦公桌椅。”蔡情八卦的心升起來了：“快說說，你幫他姐姐什麽了，難不成救了命？”
知之呵呵，要是救命就算了，關鍵不是。現在整得這麽一出，倒像是封口費。
知之起身準備去辦公室一探究竟，是人是鬼，會會就知道了。她站在辦公室門口，敲門後聽見領導笑意十足的“請進”，推開門進去，竟只看到領導一人。
“沈言臻呢？”
“你說沈總啊，他剛剛走了。”說着，從辦公桌後站起身，指着會客沙發：“快坐，小徐啊，你這真是無形中幫了咱們單位不少啊。”
知之沒空扯閑磕，轉身沖出辦公室，往外頭跑去，只見小區大門口停着一輛高調的黑色轎車，一個穿着白色襯衫的男人站在車邊，正低頭玩手機，黑西服壯漢拉開車門，男人才上了車。随即，車子快速地駛離。
她又折回辦公室，領導見她不打招呼去而複返，也沒有怒氣：“小徐，剛剛是什麽情況？”
“沈言臻還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就說你是個很不錯的小姑娘，識時務，做了該做的事。”
果然，有問題！
這哪裏是來感謝的，分明是來挑釁的，警告她他已知曉她的一切，不要越雷池做不該做的事。這無疑證明了一件事，高婧的死大概率與沈穗有關，不然沈言臻需要大動幹戈到單位給她下馬威嗎？
如果她固執往下查，是不是會連累整個單位？像之前收到威脅短信那樣？
思及此，知之背脊發寒，一時間竟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是好。
一直到下班，整個單位的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唯獨知之所在的區域是沉郁的。程禮始終沒有聯系她，反倒是徐牧之換着號發來了不少信息，全是讓她不要管案子的話。
江浔早早的等在單位門口，和江浔說了沈言臻來單位的事，江浔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你暫時不要單獨行動，不确定他們是否還有下一步手段。”
這的确是目前最好的辦法。知之先回家收拾了一些東西，又跟着江浔回森林小屋。路上幾次查看手機，懷疑是不是忘記把程禮從黑名單裏拉出來了，又懷疑是不是程禮手機沒電關機了，不然怎麽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知之朝着江浔伸手：“把你的手機給我用用。”
江浔也不問，直接遞過去來，有密碼。她睨向他，江浔握着方向盤的手，一點點加深，聲音清淡：“100617。”
知之應了一聲，沒什麽大反應地輸入，屏保是一片雨幕，乍一看像系統自帶的，他翻出通訊錄，找到程禮的號碼，歪着頭問：“我稍稍撥一下。”
“嗯。”
電話撥出去，立刻傳來等待接聽的“嘟”聲，知之眯了眯眼，當即挂斷電話，帶了點怒氣的把手機塞回江浔手上：“什麽鬼，他這是再和我裝死嗎？”
“是不是你哥哥沒有和他說？”
“不可能，徐牧之雖然頭腦聰明，但是管不住嘴，肯定早就和他說了。”
車子繼續向前駛去，不過片刻，江浔的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着的正是程禮的名字，知之想也沒想地拿過來接起來，沒得到她開口，程禮先開了口：“是知之出事了嗎？”
知之捏着手機，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江浔。江浔無動于衷，好像電話那端的人說什麽都與他無關似的。程禮沒再說話，只有沉默的呼吸在電流中流竄。好一會兒，程禮終于再次出聲：“知之，事情已經過去了，過好現在的生活不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
說完，立刻挂斷電話，也不問江浔，直接把程禮的手機號拉進了黑名單。
剩下的路程異常的沉默漫長，知之憋着不問，江浔不問就不說，行至半路時，車速明顯慢了很多。知之憋不住火氣：“你幹什麽拖着不回家？”
江浔把着方向盤，視線時不時地瞥向後視鏡，語氣嚴肅：“身後有車跟着。”
“什麽？”知之立刻趴在車窗上，盯着後視鏡，車後的确跟着一輛黑色的面包車，正不遠不近的跟着。她記得進小區時，的确瞥見過這輛車，如今從小區出來到現在過去了四十多分鐘，還在跟。
他們的車快，後邊那車也快。他們的車降速，後邊的車也在降速。
“是沈家的車。”
“他們想幹什麽？”
想讓我知難而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