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波三折逃跑中

027 一波三折逃跑中

桑渡第一次穿書就穿到了男主小時候,從咿呀學語一直待到老死。

彼時,他正值二十出頭的年紀,身懷從小就習得的武藝。

熱鬧的大街上傳出陣陣飯菜的香味,桑渡的肚子也餓得咕嚕嚕地叫喚,他停住腳步,轉頭一看,旁邊就是一家客棧。

再伸手摸摸荷包,鼓鼓囊囊全是從秋風門帶出來的銀子。

這錢飯不用愁。

他滿意地一笑,昂首挺胸,春風得意地走進客棧。

店小二眼尖,見他穿着講究,一席銀白色收腕勁裝,腳踩銀色踏雲靴,衣服與靴子上用金線繡的祥雲紋若隐若現,最主要的還是腰間鼓囊的荷包。

這一看就是位行走江湖,家財萬貫的大戶人家的小公子。

“哎呦這位公子。”店小二立馬迎上桑渡,“吃飯還是住店?”

桑渡答:“吃飯。把你們店裏最好最貴的菜都給我上上來。”

“好咧!”店小二雙眼放光,用力颔首,轉身就給她安排座位,招呼上菜。

桑渡這般招搖,引得在客棧中徘徊不去,尋找目标的扒手。

“就他了?”

“就他。”

兩人看了眼桑渡,互相點頭确認,便朝他靠近。

兩人斷是沒想到,這位腰配長劍,看起來武功不凡的小少爺居然一點防備心都沒有,輕而易舉地讓他們得逞。

兩人偷笑,正要離開客棧,卻迎頭撞上一位與那位小少爺一樣打扮的男子。

齊默的雙眼生得十分妩媚柔情,鼻梁細挺,嘴唇消薄,唇峰明顯,氣如霜雪,清絕出塵。

他手拿長劍,雙手抱胸,大拇指挑開劍柄,露出一小截冰冷的劍刃,淡道:“把荷包給我。”

兩人默默地瞟一眼那一小截藏在劍鞘裏的劍刃,冷汗直冒,轉手就把剛從桑渡哪兒得的荷包給了齊默。

齊默得了荷包,入店找了個離桑渡不遠的位置坐下,一面喝着酒,一面偷偷地注視着桑渡。

桑渡吃完飯,招呼小二上來結賬,一摸才發現,荷包不見了。

店小二見她遲遲不結賬,滿面笑意立即消失,冷聲道:“這位公子,我看你打扮不凡,沒想到居然也吃霸王餐。”

“我才沒有!”桑渡不服氣,回怼回去。

“那你倒是拿錢出來啊。”店小二伸手要飯錢。

桑渡腰間空空如也,拿不出飯錢,一臉尴尬無助,“這個……呵呵,你們能不能讓我回家拿錢去?”

那店小二一眼看中桑渡墜在劍柄上的黃玉劍穗。

黃玉極其稀少,價值不菲,一般都是朝廷、皇上才能用的。

“沒錢是吧?”店小二道。

桑渡連連颔首,“我回家給你們拿。我爹爹是中山太守。”

“中山太守,這樣啊……”店小二才不信,伸手一搶過桑渡的劍,“莫說是中山太守,上一個吃霸王餐的說他是當今皇上微服私訪呢。”

說着用力扯下那塊黃玉,“我看這塊玉不錯,用來抵你的飯錢正好。”

“那是師兄給我的!”桑渡伸手去搶,畢竟從小習武,一把就從店小二的手中搶過了黃玉劍穗。

“我看你是存心來吃霸王餐的。”店小二臉色一凝,“來人,把他給我打一頓丢出去!”

話音剛落,客棧裏的夥計拿着長棍魚貫而出。

桑渡自然不怕他們,正要出手的時候,齊默看不下去了,飛身一個跟鬥翻到桑渡身邊,唰唰幾腳将那幾個人踢得飛出去,砸到旁人的桌子上。

他們倒地哀嚎,有些是摔痛的,有些是被桌上潑灑的飯菜燙着了。

“我們走。”齊默拉起桑渡就跑。

昨日冰封萬裏,群山覆雪,今日日華高升,大多都解了凍。

小溪清水平如鏡,一葉落下波紋淡起,齊默将桑渡帶至溪邊才放下。

一落地,桑渡便拍手笑道:“師兄打的好!”

齊默道:“可的确是你吃霸王餐不對在先。”

桑渡不服氣,心道:莫說吃霸王餐,放到現實生活裏,我還飙車打人呢。

他道:“我都說了回去拿銀兩,是他們不信找打。”

“師弟,我們回山門吧。”齊默不想糾結此事,“你這次偷偷下山,師父叫我務必帶你回去。”

本在氣頭上,一聽要回秋風門,桑渡立即消了氣,笑道:“山下多好玩兒啊。”他抱着齊默的胳膊一陣搖晃,撒嬌似的說:“你我玩兒上幾天再回去嘛,啊?師兄~嗯?”

齊默憋笑,淡道:“剛才你就被酒館老板追着打吶,不是我即是趕到的話,你早被報官,在牢裏玩去吧。”

“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桑渡道:“這不是我的荷包突然不見了嘛。”

齊默的語氣緩和了一絲,“你呀,還是學藝不精,荷包被偷了都沒察覺。我們還是趕緊回山吧。”

桑渡着急起來,“師兄~我們師兄弟一直在一起行俠仗義,那多潇灑啊。雙劍合璧,天下無敵!”

“一直在一起……”齊默道:“我倒希望我們一直在一起,可是令尊幫你和秦将軍的小兒子定了婚約呢。”

桑渡道:“那秦楚都沒見過面,誰知道是不是什麽歪瓜裂棗,我貌比潘安的才不嫁他呢!師兄多好啊,又溫柔又帥氣。我們兩個啊,要一直在一起。”

齊默推開桑渡,“沒大沒小,不要拿師兄開玩笑。”

桑渡嘿嘿一笑,“那——師兄你舍得我回去見那什麽秦楚嗎?”

“我……”齊默猶豫一會兒,才道:“師命不可違,我一定要帶你回去。”

桑渡失望,“也太唯命是從了吧。”

齊默道:“我從小是孤兒,是師父将我帶回秋風門,自然當他如親生父親一般。”

“好吧。”桑渡只好短暫答應下來,之後再另想辦法。

他心道:反正師兄絕不會拿我怎麽樣,到時候随便裝個風寒發熱就能把他支走了。

齊默又叮囑道:“給你的黃玉可要保管好了,那是父母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

桑渡心情郁悶,“嗯”了一聲。

齊默道:“我在路上正好遇到了偷你荷包的兩個賊人。”

桑渡一聽,喜出望外,“真的!荷包呢?”

齊默的手覆上腰間,摸索一會兒,卻發現荷包又不見了。望着桑渡期待的眼神,他垂眸躲了過去,心涼了半截,“好像……好像掉了……”

桑渡道:“還說我學藝不精呢,你不也一樣嘛。”

齊默着急地說:“說不定!說不定是剛才落在客棧裏了,我再去找找!”

“嗳……”桑渡本想攔下齊默,說:丢了就丢了吧。

可轉念一想,這也是一個支走他的好辦法,便把話吞進了肚子裏,轉而對他的背影朗聲說道:“快去快回,我等你回來!——”

齊默停步,轉頭朝他笑了笑。

漸漸的,齊默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裏,桑渡偷笑道:“等你回來,我可沒說是不是在原地等你回來。”

桑渡又得了自由,便朝小溪邊的密林走去。

林中風起,幾片還未掉落的枯葉終于受不住這寒風,紛紛飄零。

秦楚手持紅纓長槍,一身銀色铠甲,騎在白馬上飛馳而去,鮮紅的披風随風揚起,飒飒而動。

那落葉飄到長槍上,一陣風就讓其給割斷了,可見鋒利異常,吹毛斷發。

桑渡正慢慢悠悠地走着,忽然,不遠處闖入一位老者。

老者緊緊護着懷裏的包袱,步履匆忙,仿佛在抓緊逃命。

桑渡耳動,果然聽聞不遠處有馬匹追來的聲音。

跟着,老者腳下踩到一截粗壯的樹枝,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他又害怕被抓,便呼喚道:“救命!——救命啊!——”

這位老者正遭受生命的威脅,桑渡絲毫沒有猶豫,飛奔到老者身後。

同時,秦楚也同時騎馬趕來,桑渡還沒扶起老者,他便伸出長槍,抵在桑渡的蝴蝶骨上,冷聲問道:“你是他的同夥?是負責接應他的人?”

桑渡道:“天下弱者皆是我要幫助的人。”

秦楚冷笑一聲,“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與外邦裏應外合,妄圖推翻我朝的奸細!”

桑渡詫異地看去老者,“真的嗎?”

老者急得渾身發抖,眉頭緊蹙,“冤枉啊冤枉!你身後這位少年将軍才是奸細哇!我……我的包袱裏是這位将軍家中與外邦來往的書信證據。我家主上怕走漏風聲,就悄悄把書信交給我,叫我上呈皇上,可是、可是沒想到還是走漏了風聲!”

“賊喊捉賊!胡說八道!”秦楚大喝一聲。

老者急哭了,“我說的句句屬實!公子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立馬把書信給你看看。”

“他的信是僞造的!”秦楚也不想濫傷無辜,立馬調轉長槍,用槍柄朝桑渡掃去。

耳邊風動,桑渡還沒來得及躲開,齊默便從旁出現,一腳踏在秦楚的胸口,将人從馬背上踢飛出去幾十丈。

秦楚砰地一聲砸在地面,血氣上湧,嘔出一口鮮血,含糊地說:“他的信是僞造……”還沒說完,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師兄!”桑渡迎上去,“你怎麽找到我的?”

齊默一臉沮喪,“我沒找到你的荷包,想着你還在小溪邊等我,就趕緊回來了。”他指向樹林的一邊,“那邊就是官道,大老遠就聽見你們在吵吵了。”

還以為跑了,沒想到誤打誤撞又被抓了,桑渡頓感絕望,看來這次是不得不回秋風門了。

“老夫姓王,名明恒,我還請少俠和公子一個事。”王明恒忽然說道,“我怕又被那賊人盯上,所以勞煩你們将我護送到京城,将信件上呈皇上。”

不用回秋風門!

桑渡一聽,立馬點頭答應。

齊默異常謹慎,“我要看看那封信的內容再做定奪。”

“這個……”王明恒卻猶豫起來。

“不能看嗎?還是……”齊默眯起眼睛,懷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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