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第13章 13
回到家混蛋老頭也在，來找白父聊一些和公司有關的事，對白父一臉讨好。
白少竹收拾好情緒，靠在門外想聽聽斯父怎麽說。
“上次是我的錯，我不該當着竹竹的面發火。”斯父後悔不已，“要不是斯潛頂撞我，我也不會……”後面的話欲言又止，明顯暗示是斯潛的問題。
白父沉着一張臉沒有出聲，不管是誰，都不能讓他兒子難受。
有些錢他寧願不賺，也舍不得兒子受委屈。
斯父見白父不說話，知道白父還在生氣。
都怪斯潛，要不是斯潛他怎麽會變成這樣？
損失了白家這幾單大生意，他被股東敲打，說體諒他年紀大了犯糊塗是常有的事，不過繼續下去恐怕還是回家安享晚年的好。
最氣憤的是，斯潛得到了他失去的項目。
股東們看好斯潛，現在公司的事大部分都繞過他交給了斯潛，再這樣下去，公司哪兒還有他的位置？
現如今，他只能找白父幫忙，只要白父願意重新和他合作，他就能靠着白父重新掌權。
等回去公司，他第一個要教訓的就是斯潛。
“白兄，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了。”他打起感情牌，“況且竹竹喜歡斯潛，遲早會和斯潛結婚，到時候我一定把竹竹當成親兒子一樣對待。”
白少竹冷笑，從小打到大的兒子嗎？
這種兒子，不當也罷。
白父陷入沉思，如果竹竹真的和斯潛結婚，為了竹竹以後能在斯家過得輕松一些他願意幫斯父。
轉念一想，有他在，怕個屁。
敢對竹竹不好？直接回家他養，還要金尊玉貴地養。
斯父這個人唯利是圖，任何阻擋他利益的人都會被鏟除，包括他的兒子。
如果白家失勢，斯父會第一個吃掉白家。
看來看去，只有斯潛能入得他的眼。
不僅做事雷厲風行，人還沉穩，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除了人冷了點其他比斯父強太多。
本來他選擇和斯潛合作的大部分原因是因為白少竹，白少竹喜歡斯潛，所以他可以“幫助”斯潛。
也希望看在這些的份上，斯潛以後能對白少竹好一些。
然而通過合作，他意識到即使沒有他，斯潛遲早也會走到更高的地方。
“年輕人的話別太當真。”白父端起茶杯，揭開蓋子吹了吹，他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今天他喊着喜歡這個，明天可能就換一個喜歡，竹竹這孩子還小，結婚的事，不急。”
此話一出，斯父急了：“白兄，你這不是棒打鴛鴦嗎？”
他就是看準了白少竹喜歡斯潛，才有意無意提醒白父。
白父淡定地喝茶：“還沒成的事，斯兄你可別亂說。”
斯父：“不是，你這……”
白少竹聽不下去，笑着走進去甜甜地喊了一聲斯父。
“叔叔，你來了。”他坐到白父身邊，吩咐黃媽去拿他喜歡的東西，等黃媽準備去拿，又叫住黃媽，說：“我想了想，那個看太久我不太喜歡了，黃媽你幫我拿另一個吧。”
完美演繹了什麽叫喜新厭舊。
斯父臉色微沉，他在這兒不好發作，再待下去怕是也讨不到什麽好，還是先離開。
他也笑着和白少竹搭話：“竹竹回來了？竹竹喜歡寶石，剛好我得到一顆，明天送過來給竹竹看看喜不喜歡。”
白少竹乖巧地說：“不用了，斯叔叔，我家太多了。”
斯父的笑容差點沒維持住，他憋着一肚子氣，臉上還不能表現出來：“也是，那些東西太平常了，竹竹喜歡什麽記得告訴叔叔，叔叔送給你，天色不早了，你阿姨還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白少竹揮揮手：“嗯，斯叔叔再見。”
等斯父離開，白父拍了一下白少竹的頭：“調皮。”
白少竹無所謂地靠在沙發上：“我不喜歡他。”
白父：“你喜歡他兒子。”
白少竹：“……”
看着這個什麽都藏不住事的兒子，白父無奈地嘆息，還能怎麽辦？養着寵着呗。
……
幾天後，白少竹得知斯潛要去參加一個小型聚會，地點是某間酒吧。
聽說這次聚會比較輕松，每個人都帶了一個玩伴，這妥妥是刷厭惡值的好機會。
想到這裏，他突然意識到溫和歌很久沒出現了。
平時他都用溫和歌刷厭惡值，溫和歌不來他少了很多發揮的機會。
到了聚會當天，白少竹站在斯潛的車外，彎腰敲敲車窗。
“哥哥，我能和你一起去嗎？我也想去酒吧玩，可是媽媽平時不讓我去，有你在媽媽才會同意，你帶我去好不好？我保證不給你惹事，就是去看看。”
來吧，厭惡值。
他都打聽出斯潛的行程了，這得多沒有邊界感，多讨厭。
斯潛放下手中的文件，一雙黑眸在眼鏡後看不清真實的情緒，他嗅到白少竹身上的香味，眉頭微蹙：“上來吧。”
白少竹的沉默，震耳欲聾。
自從厭惡值下降，他就發現斯潛對他的态度有所改變，變好了。
倒不是他有受虐傾向，主要是這是厭惡值，變好了有個屁用。
他開心地坐上車，試探性地問斯潛那裏都有些什麽人，是很好的朋友嗎？為什麽約在酒吧？以前也一起玩嗎？
問了很多，斯潛都用最簡單的話回應。
“不是。”
“他喜歡。”
“沒有。”
回答完，斯潛就沉浸在工作中，完美诠釋了什麽叫有耐心，但不多。
白少竹裝作沒看見斯潛在忙，自顧自的說了很多，直到說得口幹舌燥才自覺地閉上嘴，無聊地玩起自己的手指。
今晚無論如何，他都要把厭惡值刷回來。
到了包廂，裏面坐滿了人。
和斯潛不同，他們神情輕佻，玩世不恭，懷裏抱着一個或是兩個人，時不時低聲調笑，見到斯潛來了，也是随意地打了聲招呼。
看起來不像是朋友。
白少竹感覺自己進了生化屋，包廂裏充斥着各種味道，酒精、香水、還有煙味，有一瞬間他差點沖出去猛吸幾口新鮮空氣。
這種環境他應該挺适應的，大概是長時間沒來，習慣習慣就好了。
他緊緊跟着斯潛身邊，看斯潛坐下，他也跟着坐下。
“喲，斯潛，才半個月不見，你又變帥了，怎麽樣？等會要不要去喝杯酒敘敘舊，就我們兩個。”
一坐下，有人語氣不正經地撩撥斯潛。
白少竹趕緊抱住斯潛的手臂，兇巴巴地瞪着那人：“哥哥才不會和你去喝酒。”
那人這才正眼看了白少竹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他就移不開眼。
白少竹長得未免太好看了一點。
他不僅不生氣，還暧昧地抛了一個媚眼：“小弟弟，願意和我去喝一杯嗎？”
白少竹不給那人面子，嫌棄地說：“我不喜歡喝酒。”
趕緊把這個糟心玩意拉走。
“大少爺，平時不是不帶人來嗎？今天怎麽回事？帶了一個小美人過來。”說話的是坐在最中間的人，穿着一件圖案誇張的襯衣，扣在解到了最下面，整個一公子哥。
他灌了一口酒，調侃：“還挺兇。”
白少竹感受到四周的視線，一個一個瞪過去，看屁。
公子哥盯着白少竹的臉，咽了咽口水，好久沒看到這樣的極品了。
他已經想象到在白少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印記，那會有多麽的美麗。
不過，這人是斯潛帶來的，他還得掂量掂量。
坐在公子哥身邊的男生小鳥依人，靠在公子哥懷裏給公子哥倒酒。
他自然也看到了白少竹，他不得不承認白少竹這張臉，挑不出毛病。
可是長得再好看有什麽用？還不是和他一樣依附男人。
斯潛衣裝整潔，一絲不茍，坐在沙發上姿勢端正的好像這裏不是釋放情緒的酒吧，而是嚴肅的職場。
他在這裏也不是來玩樂的，是來談正事的。
“帶他過來玩。”
公子哥：“不介紹介紹？”
斯潛面色淡然：“弟弟。”
見斯潛不願多說，公子哥推開懷裏的人，“斯潛，都出來了，你怎麽還這麽沒意思？”他用一種開玩笑的口吻說，“說真的，我最讨厭你這樣的人，什麽都藏在心裏，可怕的很。”
身邊有人笑道：“斯潛和我們不一樣，他這叫喜怒不形于色。”
公子哥也不是真的要和斯潛鬧翻，有些話，只能說到這個程度。
他倒了一杯酒，起身放到斯潛面前，“不喝酒，說不過去吧。”有點緩和氣氛的意思。
斯潛眸色冷淡，端起酒杯一口喝完：“酒不錯。”
公子哥見狀，大聲笑起來：“好好好，這點我還是喜歡的，來來來，我們繼續。”
白少竹的拳頭硬了，管他讨不讨厭，在他那裏這樣說話是要被揍的。
斯潛不會每次來應酬，遇到的都是這樣的人吧？那得多煩人？
“他像個機器人一樣，一點情緒也沒有，好可怕。”
“他從小就這樣，我從來沒看到他笑過。”
“從小就這樣？可惜了，臉長得這麽好看。”
“好看有什麽用？和這麽冷的人在一起，遲早會受不了。”
“也對，換成我，我可能一秒都待不下去。”
旁邊有兩個人在聊天，以為大家在喝酒沒有注意就毫無顧忌地談論斯潛。
白少竹離得近，一字不差地都聽見了。
他偷瞄一眼斯潛，斯潛的表情沒有變化，應該沒聽到吧。
誰說斯潛不會笑？人家對小狗挺好的，不僅會笑，還給做飯和洗澡，可會照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