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第18章 18
白少竹打比方:“比如拿到第一,搞定了一個項目,或者遇到喜歡的人。”
看到白少竹一直發抖,斯潛總算有點眼色,打開櫃子拿出厚一點的被子。
給白少竹蓋上後,白少竹還在喋喋不休地問,仿佛對他的情緒很感興趣。
白少竹:“會嗎?”
說了這麽多情況,斯潛沒遇到過一種?
斯潛:“不會。”
白少竹不信,畢竟人不可能從生下來就冷冰冰的沒有感情。
“那哥哥有讨厭的東西嗎?”他蓋了兩層被子還是冷,忍不住觊觎起斯潛的健碩的身體,抱起來一定很暖和。
斯潛盯了他幾秒,沒說話。
靠,斯潛的意思不言而喻,讨厭的東西指的就是他。
明明秒懂,白少竹還要裝作不知道,天真地追問:“哥哥,有嗎?”
斯潛:“愚鈍的人。”
“……”他就不該問。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李媽在外面說醫生來了。
“小少爺,又感冒了?”
王醫生和白少竹很熟,三天兩頭就會上門給白少竹看病。
白少竹靠在枕頭上神情恹恹:“嗯。”
王醫生熟練地檢查一番,開了些藥放在桌上:“斯總,藥六小時吃一次。”
大晚上過來看病,他不僅不生氣,還非常開心。
因為每次這樣白父會給他加錢,錢給夠了,不存在私事,老板的事就是他的事。
斯潛:“嗯。”
王醫生很識趣:“那我就先出去了,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等王醫生離開,白少竹用渴望的眼神看向斯潛:“哥哥,你看起來很暖和,我能抱抱你嗎?”
真的沒事嗎?
斯潛懷疑白少竹的腦子燒壞了,他起身倒了一杯溫水,見白少竹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不太熟練地扶起白少竹,給白少竹喂藥。
第一次沒經驗,讓白少竹嗆了水不停咳嗽。
第二次估算了一下角度,放慢動作才喂了進去。
經過斯潛的操作,白少竹的臉色比剛剛還要蒼白。
嗆死他了,斯潛是不是故意的?
對着讨厭的人忍不住了是吧?偷偷使壞欺負欺負是吧?
行,既然斯潛這樣對他,那他臉皮也不要了。
趁着斯潛坐得近,他用盡全力箍住斯潛的手腕,“哥哥,我能抱着你嗎?”嘴裏這樣問,身體直接一歪摟住斯潛的腰。
感受到溫度,他滿足地蹭了蹭。
他的臉很紅,呼出的氣息灼熱,甚至能透過他的衣服碰到皮膚。
有人發燒和醉酒的狀态是一樣的嗎?
不知道別人是不是這樣,但白少竹的撒嬌和親昵很讨喜,斯潛心想白少竹應該贏在臉上。
坐了一會兒,他試着拉開白少竹的手,沒想到白少竹像是察覺到,抱得更緊了。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期間偶爾聽到白少竹不舒服地哼哼,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喊熱,手腳也不老實,蓋好被子沒多久就會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少竹才漸漸消停,斯潛打消了那句白少竹撒嬌和親昵很讨喜。
後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感覺到了困意,靠在白少竹的身邊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時,他的呼吸不順,睜開眼,整個頭被白少竹緊緊抱住,快要窒息。
“……”這是什麽特殊的睡覺方式?還是白少竹把他當成了大熊?
他用了點勁掰開白少竹的手,這時候他要先活了再說。
好不容易掰開,立刻把大熊塞進白少竹懷裏。
看了一眼手機,離吃藥還有幾個小時,他起床去浴室洗漱。
換好衣服,上班的時間快到了,他叫醒醫生:“後面的事情交給你了。”
王醫生睡眼朦胧,“啊?哦哦,好的,斯總。”想到白母,他立刻清醒,“對了,斯總,這件事要和白夫人說嗎?”
斯潛打領結的手一頓:“我不是你的雇主,不需要詢問我的意見,你以前怎麽做的就怎麽做。”
王醫生連連點頭:“知道了。”
這不是斯潛身上有種上位者的氣勢,他本能地就問出了口。
一定是他睡蒙了,不然怎麽會覺得斯潛能替白少竹做主?
白少竹一覺睡到下午三點,斯潛不在,只有李媽守在一旁。
他皺了皺眉,推開懷裏的大熊,熱死了。
李媽見他醒來,急忙去叫醫生,醫生過來又給白少竹檢查了一番:“小少爺,你的燒退了。”
白少竹慶幸,幸好在白母回來前退燒了,結果下一秒聽到醫生說:“聽說小少爺很想白先生和白夫人,別擔心,他們晚上就回來了。”
“……”
聽說?聽誰說?
他冷笑兩聲,除了斯潛他想不到別人。
虧大了,這麽好的機會,他竟然沒把握住。
仔細想想不該聽系統的話來什麽□□,肯定是因為穿着濕衣服在外面站了幾分鐘他才感冒。
如果不感冒,昨晚他一定能刷很多厭惡值。
不過投懷送抱對斯潛來說好像沒什麽用,還得試試別的辦法才行。
王醫生收拾好東西,殷勤地問:“小少爺?要不要我背你?”
白少竹嘴角抽搐,“不用,我可以自己走。”他掀開被子下床,走了兩步想起大熊還放在床上,回頭對醫生說,“抱着我的熊。”
王醫生一點都不反感,抱起大熊笑吟吟地和李媽說:“李媽,昨晚的湯真好喝,您的廚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李媽被他誇得開心,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行,下次來,我再做給你喝。”
王醫生:“那李媽,我就先走了。”
白少竹很佩服王醫生,不管對誰都是這樣,說話好聽,還滿臉帶笑,和所有人的關系都不錯。
他還沒看到有誰讨厭王醫生的。
……
幾天後,白少竹才從家裏出來。
正确的說,是從床上下來。
白母回來後不放心他,硬讓他在床上休養了幾天,直到王醫生保證他沒事才肯放他出門。
一出來他就直奔斯潛的公司,奇怪的是這次前臺沒有和他繞圈子,直接帶他去了斯潛的辦公室。
“斯總在裏面。”
白少竹受寵若驚:“我知道了。”
前臺為什麽改變了态度,總不能是斯潛說的?
他可沒忘記自己這幾天為什麽會被困在家裏,就是斯潛告的狀,難道是斯母說了什麽?
想着想着來到斯潛的辦公室外,透過透明玻璃可以看到辦公室裏面的情景。
斯潛坐在辦公桌後,戴着眼鏡處理文件,岳鳴玉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和斯潛說些什麽。
他握上門把手,剛擰開一點,聽到斯潛和岳鳴玉的對話。
斯潛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然:“讓周家買,那塊地的價值不高。”
他們談論的事情應該很嚴肅,岳鳴玉的語氣少有的正經:“我知道了,我們要等多久?”
斯潛:“不出一個月,周家的資金就會周轉不過來。”
岳鳴玉:“明白,對了,斯父最近和幾個股東見了面,要不要去試探試探他們的意思?”
斯潛簽下一份文件,平靜地說:“不用,比起情分他們更看重利益,只要有足夠的籌碼,他們就不會站在他那邊。”
岳鳴玉的手搭在沙發上,姿勢比之前要放松:“沒想到老頭子還有力氣折騰,他這架勢弄得好像你不是他兒子,拼命地要拉你下來。”
斯潛眼底透着一絲嘲諷:“在他這裏,只有聽話的孩子才是孩子。”
岳鳴玉一陣惡寒,斯父所謂的聽話,是當傀儡,還必須是個優秀的傀儡。
他看不慣斯父,對一個孩子太殘忍了。
像他的老爸,雖然也希望他優秀,但手段不會和斯父這樣殘暴。
提到斯父,他厭惡地說:“不知道老頭子還能折騰多久。”
斯潛:“不會很久。”
岳鳴玉看了一眼斯潛的眼色,不放心地問:“畢竟是你老爸,你不會心軟吧?”
斯潛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輕哂:“心軟?那是什麽?”
“他沒有教過我這個,我在他身上學到的是失去價值的人會被無情地抛棄,他已經沒有價值了,所以我抛棄他不是正常的嗎?為什麽會心軟?”
白少竹透過門的縫隙能看到斯潛雙眼,瞳色深沉,冷漠到令人心驚。
第一次這樣正面的感受到斯潛的冷,像有股無形的冷氣從腳底向上蔓延,一寸一寸凍結血管,直到心髒。
他本能地松開手,想到回家又重新握上去。
怪不得最近斯潛對他的态度變了,原來是他有利用價值。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利用了斯潛。
得到斯潛的肯定,岳鳴玉放心了。
也對,斯潛一直都是這樣,是他想多了。
“哥哥,你今天不忙嗎?太好了,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白少竹找到合适的機會,提着一袋子甜美的蛋糕走進辦公室。
岳鳴玉飛快地看向斯潛,試圖從斯潛臉上看出什麽。
白少竹怎麽上來的?他的臉上很快挂上痞笑,打趣:“小少爺,送什麽好吃的?有我的份嗎?”
白少竹一臉戒備地看着岳鳴玉,抱緊蛋糕,“沒有,你別搶這個,這個是哥哥的。”說完把蛋糕放在斯潛的桌上,“哥哥,你快吃。“
岳鳴玉伸起腦袋,什麽蛋糕這麽寶貝。
還以為是什麽,原來是個動物形狀的粉色蛋糕,一看上面的奶油就覺得膩。
算了算了,這東西他吃不下。
說起來,斯潛也不喜歡吃這些,他看好戲一樣趴在沙發上,他倒要看看,斯潛接下來會怎麽辦?
扔了蛋糕,趕白少竹走?還是随便找個理由讓白少竹離開?
或者,和以前一樣,全程無視白少竹?
他越想越意思,然而接下來發生的驚呆了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