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BE魚水【慎看】
BE魚水【慎看】
屋內靜谧無聲,燭光搖曳昏暗,憐君進門時瞧不見其他人,他小步挪動着,門砰然一聲被瞬間關上,他被吓得手抖了一抖,沒留意到有煙徐徐漫入。
背上傳來溫熱的觸感,他嚇了一聲想要轉頭,背後的人攏住他,不讓他轉身。
憐君以為這人是蔣秉呈,提聲道,“谏官大人,有什麽事不如當面談。”
他的衣裳霎時被拽緊,濕潤的呼氣聲從他的頸間一點點爬上來,他的耳垂被蒸得發燙。
“憐君,為什麽。”幹澀的聲音宛如被封住了好長時日,艱澀而沉到沙啞。
原本身體僵直的人聽到這聲音瞬時覺得堵了氣,他的手緩緩地将對方退開,力氣不算大但态度堅決。
“程壬,你怎麽在這?”他的聲音甚至沒由來地帶些怒氣,直呼其名。
程壬卻不想放開,他留戀這個纖瘦的背影,他的氣也是堵的,一則今夜的事,二則憐君呼喚了他人的名字,憐君對他生氣則更甚。
他打聽到憐君在這,本想來敘舊一二,或是僅看上一眼,沒想到意外誤入這一禍事,時間緊迫,他只好與蔣秉呈串通并替換上,他想告知憐君,憐君卻不願意見他。
由此他的氣更堵了,沉悶的,壓抑的,難受得甚至有些許窒息。
“我會處理。”程壬這麽承諾道,他并不愚鈍,輕而易舉就能猜想到是程炳生的計謀,這種下三流的手段簡直令人作嘔。
門外紛亂的腳步聲響起,一聲“全部壓下”震聲傳來,熟悉的聲音讓憐君身形一松,不知為何,他穩不住身子,不止耳垂,連帶着全身都開始滾燙起來。
燭光晃動着,照得他的臉龐明亮而緋紅,墨發垂着他的呼吸,一顫一喘,他的力氣竟然開始發軟,咳聲急促如呓語。
“不好。”程壬手上扶住憐君,讓他支倚在身上,不止憐君的熱氣在逐漸上升,他亦如此,他凝神一看,竟是那股異煙。
“憐君,我們先出去。”他對眼眸逐漸迷蒙的人說道,憐君已有些神志不清,埋着頭輕蹭,原先蒼白的膚色只剩殷紅。
程壬單手抱起憐君,快速破開門,他向蔣秉呈示意後疾步離開。
他找到了一間空房,彎身想要将憐君放下,他的神志也在逐步瓦解,若是再與憐君待在一起,怕是一時半會難以再分離。
憐君抓緊他的衣襟不放手,好熱,好難受,他的身子泛起一陣陣的癢意無法釋解,所以他一味地磨蹭,試圖舒緩一些。
程壬動作上鎮定,但他的目光早已滾燙得吓人,他輕握憐君揪緊他衣襟的手,低低地說道,“憐君,你知道我是誰嗎?”
憐君哪管得上這些,纖細的手腕擦着程壬身上的布衣,留下一道道擦痕。程壬制住他的手,他只好面含委屈地說,“哥哥,我好難受。”一邊動着手腕試圖掙脫。
“第二個問題,憐君,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程壬想問的是,他會不會後悔,他知曉憐君不待見他,“我可以找醫者來。”他平穩着氣息,試圖壓下心中被點起的欲望。
說罷他準備起身,憐君不依了,他攀附着程壬的腰身,沒有章法地亂摸亂蹭,始終沒有法子緩解他的癢意,他的眼睛開始濕潤。
程壬回望着憐君,與他互相抵着,垂下眼眸,“最後一次了,憐君,你想同我行魚水之歡嗎?”這次他直奔目的,他從來都是想要的那一個,可憐君呢?
“哥哥......”憐君不知幻視到什麽場景,彎着濕漉漉的眉眼,笑得純粹,這時候他的美麗反倒是其次,他的笑容太誘人了,這是程壬頭次見到他這麽笑。
程壬如同迷了眼,緩緩湊近他的唇齒,這個過程是漫長的,隔着他輾轉反側的許多夜晚,又是短暫的,只有一瞬,他們便挨上了。
衣襟都被抖落開,一層層地随意散在床榻的角落。程壬的吻虔誠而珍惜,或許只有這一個夜晚,之後他會被憐君排斥、厭惡,或是再不願相見。
憐君的心思無人能防備,倘若他計量些什麽,總能得手。
程壬只想見到他,其他的一概不奢求,他的執念唯有此,但憐君聰慧,他怎麽會不知,若他此後不願再見一面呢?
程壬手上揉得憐君軟得不成樣,腦中浮起最痛苦的可能,他的痛苦加在欲望上,煎熬得無法自拔,無論他是否實現了自己的美夢,他總歸離不開痛楚。
而當他與憐君對上視線,看着他迷糊的神情,覺得更痛苦的或許是憐君,他不清楚憐君抵抗他的緣由,但他覺得他或許做錯了,他應該堅決地止于欲,不該被憐君的笑容迷惑。
他倏忽停了手,不敢在繼續下去。
憐君疑惑地無聲詢問他,他的面上不知何時流下清淚,他抹開,伏在程壬的肩上,連帶着他的混沌一同埋在黑暗裏。
這一夜,注定沒有人是清醒的。
後日誰也沒有提起今夜這事,憐君說來不計較,內心始終郁結,身形愈發消瘦。
又因這一事,他與蔣秉呈共謀将程炳生拖下水,廷王為了脫身,撇開與程炳生的關系,坐視不管。
程壬時常跟在憐君身側,又隐匿身影不讓他發覺。
憐君心知肚明,自知命不長久,某日設法将程壬引出,刀尖刺入他心窩。
與君共行魚水,身離,心不聚,同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