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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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闵夫人的生日快到了，闵游閑有點愁送什麽好，便幹脆回趟家親自問問。
客廳裏，闵夫人正在繡衣服，一針一線地縫着。
闵游閑進門看見這副情景後也忘了打招呼了，說：“媽，你這麽悠閑？我爸都出軌了。”
闵夫人哼着小曲兒，聞言回答：“跟我什麽關系，我早知道他不是好東西，也沒指望他能安安分分地跟我過。如今闵氏已經是你的了，他是死是活，出沒出軌跟我什麽關系。”
闵游閑給自己倒了杯水，面無表情地說：“錢女士真有思想覺悟，佩服佩服。”
“少來，”闵夫人手上動作不停，仔細看，那是一只黑貓，只差條尾巴了，“等我繡完，你以後就穿這件。”
“不要，”闵游閑拒絕，“太醜了。”
闵夫人立馬給了他一下子：“閉嘴，給我穿！”
“媽，我是真的不想穿，你看你縫的，”闵游閑指着那只貓的腦袋，“它這月球腦袋我真受不了。”
闵夫人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着他。
闵游閑背後一涼。
最後闵游閑還是沒問上他媽想要什麽就被踢出來了，還被迫套上了他媽親手縫的黑貓襯衫。
不過他坐上車後就脫下來了，多一秒都不想穿。
闵游閑坐在車上思考送什麽，想着錢女士平時喜歡收集一些古玩字畫，便尋思要不送塊玉吧。正好他認識一家古玩店的老板，可以讓那人介紹介紹。
他拿起手機操作着，忽然注意到頁面的一個聯系人，手一頓，又點進去。
闵游閑：【生日什麽時候？】
對面幾乎是秒回。
顧歲：【三天後。】
闵游閑一愣。
這麽近？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詢問顧歲的生日，以前都是顧歲主動找他，不過即便顧歲前一個月提醒他甚至天天說闵游閑也懶得準備。
那這次就先準備顧歲的吧。
闵游閑想。
*
另一邊，顧歲正緊張地握着手機。
他在期待闵游閑回複他點什麽，當然，這些期待遠不及對即将收到闵游閑送的禮物的期望。
可惜什麽也沒有。
他落寞地放下手機，繼續手中的活兒。
*
闵游閑認識的古玩店的老板是個二十七八的年輕人，管理這家古玩店純屬子承父業。但這人沒什麽志向，一天天只想着怎麽吃喝玩樂，兩人還是在玩樂時遇上的。
店依舊是老樣子，也不裝修，闵游閑輕車熟路地踏進去，掃視一圈沒看見人，就喊了一聲：“人呢？不出來我直接拿東西啦。”
說着，他作勢要拿最近的那一塊玉。
“住手！”
不知從哪傳來一聲喝斥，闵游閑看過去。
來人穿着一件沖鋒衣，搭配一條黑褲子，看着可不比闵游閑大。
“不問自取是偷！”上官玉成罵罵咧咧地說，“說你是混賬還不承認，偷到我這來了！”
“你把我這些玩意兒拿走了，老子上哪快活去？！”
這家夥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闵游閑開門見山地說：“你能不能安靜點，我又不是真來偷東西的，還說我是混賬我不承認，那玩意兒誰能承認啊。”他繼續說，“講真的，我媽要過生日了，我打算給她整塊玉讓她玩，所以找你來了。”
上官玉成轉身，還在嘀咕：“要玉就說要玉，我可不白給你啊。”
闵游閑道：“我還沒說完呢，你上哪去啊？”
“那就快說！”上官玉成翻了個白眼。
“玉不着急，我想先要個镯子。”闵游閑想了下，覺得顧歲那手腕戴個白的正好，便說，“白玉的，多貴都行。”
“知道你財大氣粗了，”上官玉成又翻了個白眼，“闵少這镯子是送誰的呀？不會是哪個小情人吧。”
闵游閑沒搭理他，自顧自地看起店裏擺放的各種物件，但他對這類東西一竅不通，只能看個外形評價美醜。
不多時，上官玉成拿着一個盒子出來了，他打開給闵游閑看：“行不行？”
闵游閑一瞧，這玉镯子晶瑩剔透的，應該差不了，便點頭：“行，看着不錯，你可別弄個假的糊弄我。”
“不能啊，”上官玉成一臉無語，“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賣你假的有我好果子吃？”
“那我就放心了。”闵游閑從兜裏抽出一張濕巾包裹着盒子，他仔細端詳了下，問，“多少錢？”
“給你打個友情折九點九，給我五十萬就行。”上官玉成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你還不如不打。”闵游閑說，“回去打你卡上。”
“行，”上官玉成望着店外晴朗的天空，無比向往地說，“又可以出去放縱了。”
闵游閑：“……”
*
其實闵游閑也不知道顧歲喜不喜歡，但鑒于顧歲對他的喜歡，應該也會愛屋及烏。
這樣想着，他已經把車開到了顧歲家樓下。闵游閑懶散地下了車，慢悠悠地往樓上走。
顧歲住的小區已經是老小區了，大一那年他老家的房子拆遷拿到了一筆豐厚的拆遷款，但顧歲依舊住在這裏，闵游閑記得顧歲說因為他在這長大的，不想搬。
他走到顧歲家門口，這種老小區沒有門鈴，他又有潔癖，不想碰上了“歲數”的門，便用腳踢了踢：“顧歲，開門。”
一陣走步聲後，伴随着“咔嚓”一聲，顧歲的臉出現在了闵游閑的視野中。
顧歲擡起頭看他，一閃而過的欣喜讓闵游閑也勾起了唇角，他捏住顧歲的雙頰，問：“我來這麽開心？”
“嗯。”顧歲答。
闵游閑松開他，一步踏進去順手帶上了門。他掃視一圈，走向沙發，邊問：“做飯了嗎？”
“沒。”顧歲跟着他。
“天都要黑了。”闵游閑坐到沙發上提醒他。
顧歲看了眼窗外的天空，說：“你餓？我給你做。”
闵游閑低頭玩起手機：“嗯，去吧。”
顧歲轉身走向廚房。
這也不是闵游閑第一次來顧歲家了，他早把這當自己家一樣，茶幾的抽屜裏有巧克力，他熟練地拉開左邊的抽屜，看見裏面躺着的藥膏和退燒藥後他頓了一下。又倏地想起什麽，便一臉了然地聳聳肩。
看來那天早上發燒了。
可惜闵大少爺不僅沒有一絲絲心疼，甚至毫不愧疚地拿走巧克力并合上了抽屜。
他問過顧歲後不後悔了，既然顧歲說不後悔，那他愧疚什麽。
*
顧歲了解闵游閑的喜好與忌口，所以做的飯總能讓闵游閑喜歡，因此闵游閑以前會來他家吃飯。
這次也不例外，闵游閑吃了三碗米飯，差點沒給自己撐死。
顧歲收拾碗筷，闵游閑就坐在椅子上看着。
沒法兒，他這人眼裏沒活兒。
不過他這次來也不單純是過來吃頓飯的，他走到顧歲身後，輕聲問：“要不猜猜生日我會送你什麽？”
顧歲手一抖，一個碗“啪”的砸在地上摔碎了。
他彎下腰，不料手被人攥住，闵游閑比他快一步蹲下身，一片片碎片被他撿起。
他把碎片扔進垃圾桶，道：“猜，猜對了我就送你。”他惡劣地笑，“再順便猜猜如果你猜不到我會怎樣。”
顧歲低下頭，想了半天才出一個答案：“車？”
“挺貪心，”闵游閑點頭，又否定了這個回答，“不過不對。”
“那是什麽？”顧歲問。
闵游閑：“猜。”
“衣服。”
“不對。”
“酒。”
“不對。”
…
顧歲猜了半天也沒猜到，只好作罷：“猜不到。”
闵游閑一怔，不知怎的，顧歲現在這個面無表情說“猜不到”的樣子莫名有點…有趣。
他翹起嘴角，說：“不是說了嗎，猜不到就順便猜猜這會怎樣。”
顧歲抿起唇，像是不願意玩了。
闵游閑靠着身後的冰箱笑得很是得意，他說：“要不這樣，你幫我kou一下，我就告訴你。”
這個要求有點惡劣且下流。
但顧歲向來不會拒絕他的各種要求，因此雖然身體僵硬了一瞬，卻還是“嗯”一聲答應了。
闵游閑直起身：“去卧室。”他把手繞到顧歲身後輕輕一拉，圍裙的帶子就解開了。
顧歲脫下圍裙，跟着闵游閑的腳步進了卧室。
*
“嘶…刮到我了。”
“收一收。”
“嗯。”
*
第二天早上，闵游閑感覺自己的手指被什麽東西咬着，他睜開眼一看，懷裏的顧歲正背對着他咬他的手指。
闵游閑翻身看了一眼，想着反正也不疼，幹脆讓他咬好了。
怎麽睡覺還有咬東西的習慣。
闵游閑想完又睡去了。
再次醒來時，闵游閑是被餓醒的，他摸了摸身旁的位置，發現是涼的後便喊：“顧歲——”
卧室的門被推開，顧歲探頭進來：“怎麽了？”
闵游閑眯着眼：“做飯了嗎？”
“做了。”
“嗯。”闵游閑坐起身，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映入眼簾的卻是楚齊賢早上打來的十幾個電話。
他按了“回撥”，問顧歲：“楚齊賢早上給我打電話你聽見了嗎？”
“沒，”顧歲說，“你手機有鬧鐘，我怕打擾你睡覺，就開靜音了。”
話音剛落，電話就被接通了，楚齊賢罵道，“王八蛋你跑哪鬼混去了！知不知道林家昨兒個變天了？！還躺哪個小寶貝兒被窩裏不願意起呢？！”
闵游閑捏了捏眉心，說：“哪有小寶貝兒，昨兒晚上來顧歲家了，他今天早上把我手機靜音了。”
“他靜音你手機幹嘛呀！”楚齊賢抱怨道。
闵游閑道：“跟他什麽關系，誰讓你大早上給我打電話的，瞅你挑這時間。”
楚齊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