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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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游閑更懵了：“我和他什麽時候——”

“別騙我了！”錢女士挑眉，“真是的，連你親媽我都瞞着。”

“我瞞着你什麽了？”

“千峰這孩子最近不是在追你嗎？”錢女士一臉“我懂”地說，“還不拒絕人家，我告訴你，對人家有好感就別吊着人家…”

闵游閑越聽越離譜，連忙擡手：“停停停。”他看向江家兩兄弟，“你們這麽跟我媽說的？”

眼看闵游閑臉色不太好，江家駒也不想鬧太大，便說：“兄弟，我弟這麽喜歡你，你就同意吧。”

他尋思自己姿态都放這麽低了，闵游閑總會給幾分面子。

但他算盤打錯了，闵游閑可不是個會照顧別人情緒的。

“這麽喜歡我？”闵游閑質問道，“怎麽喜歡我？跑到我…朋友家堵我就叫喜歡我？那你們自己留着吧。”

他看在錢女士在的份兒上沒說太過分，也沒把江千峰做過的事、說過的話扒出來，這樣這倆人要是還得寸進尺，那就太沒眼力見了。

果不其然，江家駒下意識按住了江千峰，他說道：“我弟被我慣壞了，但他是真喜歡你。”

江千峰憤憤地看着闵游閑。

闵游閑不為所動，他對錢女士說：“媽，我朋友還在等我，先走了。”說完，他直接起身向外走。

江千峰也站起身，得到錢女士的眼神示意後追了上去。

*

“闵游閑！”

闵游閑面色不虞，他扭頭：“別靠近了。”

江千峰停下，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真的沒再往前走。

“別跟着我了，我不想看見你。”闵游閑冷冷地說。

江千峰挑眉：“你都是用這個态度對待追求者的？那怎麽還會有人喜歡你。”

闵游閑說：“別人喜不喜歡我，那是別人的事，我要是每個人都關心，我得累死。”末了，他又說，“但是，我對你的态度不可能變，請離我遠點。”

“行啊，”江千峰笑道，“你走吧。”

闵游閑眯着眼看了他一瞬，确認他不會動作後便大步離開了這裏。

江千峰收起笑容，目光灼灼地看着闵游閑的背影。

從小到大，還沒什麽是他想要卻得不到的，闵游閑是一個。

他一定要拿下。

*

下了樓，不少人過來與闵游閑聊幾句，他不好拒絕，就被困住了腳步。

“闵少最近在談什麽生意啊？不如和鄙人說說，讓我也沾沾光。”有人半開玩笑地說。

闵游閑舉起酒杯：“馬總別擡舉我了，您賺的可比我多。”他這算是拐彎抹角地拒絕了。

“哪有，哈哈哈…”馬總皮笑肉不笑，心裏想着這小子真機靈啊。

“馬總還不滿意啊，這整個A市的海鮮産業可都是讓你壟斷了啊。”另一人調侃道。

馬總被誇的美滋滋，卻還是揮揮手，說的話很低調：“我也就這點能耐而已了。”

闵游閑不想參與到他們的商業互吹中，正想找個機會溜走，就被cue到了。

“這樣吧，我敬闵少和馬總一杯，希望二位賞臉！哈哈。”

話都這麽說了，不喝能行？

闵游閑只好跟着馬總一齊舉起酒杯，剛要送到嘴邊，酒杯忽然被人抽走，他蹙起眉，低頭看見江千峰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闵游閑的臉瞬間就黑了，江千峰要把杯子還給他，他直接拍開了他的手，又抽出一張濕巾擦手，問：“你有病？”

周圍人紛紛側目，江千峰不知犯什麽病，直接上手挽住了闵游閑的胳膊，對其他人點頭：“大家繼續。”俨然一副東道主的作風。

闵游閑飛快地掙脫開了他的手，想到自己被他碰了就一陣惡寒，泛起一身雞皮疙瘩。

他幹脆脫了自己的外套，赫然露出一件縫着黑貓的襯衫，他把外套随手扔給了剛和趙瑤迦一起趕過來的楚齊賢。後者接住外套，對着闵游閑做了幾個口型，樣子很急。

闵游閑看不太懂，但隐約看出了“顧歲”兩個字，他思考了下，轉過身，一愣。

顧歲平靜地站在人群中，目光冷淡，似乎與平常并沒有什麽不同。

可闵游閑感受到了，他感受到了顧歲的悲傷。

他透過顧歲冰冷的眸子，窺見了他心底的情緒。

闵游閑擡腳就要走向顧歲，然而顧歲已經轉身跑開了，他不顧周圍人的阻攔要追上去，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闵游閑！”

是他媽的聲音。

闵游閑回頭，錢女士走過來：“幹嘛去？”

闵游閑咽了口唾沫，用最快的速度解釋：“臨時有事，非常重要，媽我待會兒回來。”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錢女士喊了他好幾次都沒得到回應，以為他是真有什麽重要的事，便擡擡手說：“大家不用管他，陪我一起切蛋糕吧。”

*

要說這顧歲的速度真的很快，闵游閑出去時就看不見人影了，只留下一輛出租車的尾巴。

闵游閑來不及去取車，幹脆攔了一輛出租車，跟司機說“追上前面那輛車”後，司機以一百邁的速度開了出去，xiu一下差點升天。

幸好，還是跟上顧歲坐的車了。

它停在了顧歲家小區的外面，闵游閑抽出一張百元大鈔塞給司機，說了句“不用找了”就下車追人。

大概是闵游閑腿長的緣故，他幾下就追上了顧歲，把人堵在了他家單元樓的前面。

“你跑什麽？”

“沒有。”顧歲矢口否認。

“沒有？”闵游閑被氣笑了，二話不說扛起顧歲往樓上走，也不管顧歲怎麽掙紮。

“別動。”闵游閑拿鑰匙打開了顧歲家的房門，徑直走入卧室。

他把顧歲扔到床.上，欺身壓上去，顧歲知道自己力氣不如他大，只好別過頭不再看他。

闵游閑掐住他的雙頰迫使顧歲看着自己：“鬧什麽？聽我說。”

顧歲使勁低頭。

闵游閑随口道：“長得好就能為所欲為？別鬧，聽我解釋。”

顧歲頓住了，他怎麽會不知道自己的長相究竟好不好。

闵游閑的目光從顧歲的額頭一直移到了下巴處，他輕輕摩擦着手下光滑的皮膚，也忘記了要先解釋，最終貼了上去。

*

“顧歲。”

“嗯…”

“我一點也不喜歡江家駒那個弟弟。”

顧歲沒出聲。

“他自己貼上來的，我讨厭他。”

闵游閑解釋完，又補一句：“我不會跟他結婚，也不想。”

顧歲摟着他的脖子深呼吸。

*

顧歲顫抖着身子，攥住了身下的床單，趁着喘/息的功夫回想了一下自己看見江千峰時的心理。

他在想什麽呢？

想自己看了好久的賓客名單最後只不過是個陪跑的，想自己追了闵游閑六年還沒有任何結果，想闵游閑問他對結婚有什麽看法到底什麽意思。

總之，他所有的想法不過是由情緒而生。

他當時心太痛了。

幸好…

“顧歲，”闵游閑按住他的後腦勺，“回神。”

顧歲輕輕“嗯”了一聲。

這青天白日的，屋子裏的畫面不可描述。

*

直到生日宴結束，闵游閑依舊沒回來，錢女士只收到來自他的一條消息——

兒子：【媽，禮物下午給你送去，暫時有事，走不開。】

錢女士也沒太放在心上，她以前的生日闵游閑也沒缺過席，偶爾一次沒什麽的。

只不過，她還是好奇什麽事比她還要重要。

于是，她把楚齊賢和趙瑤迦招呼了過來，詢問：“闵游閑跟我說有事先走了，什麽事你們知道嗎？”

因為剛才闵游閑一走就切蛋糕了，切完生日宴酒結束了，也沒人告訴錢女士之前都發生了什麽。

“啊？”

趙瑤迦與楚齊賢面面相觑，不知道該怎麽說。

錢女士不明所以：“怎麽了？”

兩人都不吱聲。

怎麽了？

您兒子哄您未來兒媳婦去了呗。

趙瑤迦見楚齊賢也不說話，只好含糊道：“就是…他一個朋友來了，然後有點事她跟着去了，沒什麽大事兒。”

鑒于趙瑤迦以前塑造的良好形象（除養情人外），錢女士直接相信了她的話。

“這樣啊，也不知道什麽大事…”錢女士自言自語道，有對二人說，“行，你倆回去吧。”

楚齊賢這時候才說話：“那阿姨生日快樂，我倆就先走了。”

趙瑤迦也點頭：“生日快樂。”

“去吧去吧。”錢女士樂呵呵地跟他倆告別。

兩人飛快離開了。

*

正午，闵游閑是被餓醒的。

早上從醫院出來的時候他只吃了點面包，剩下的都塞顧歲嘴裏了，可以說一個上午沒吃飯了。

他意識仍有些混沌，隔了好一會兒才恢複感覺，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指正被顧歲咬着。

闵游閑怕吵醒顧歲，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指，顧歲立馬就要重新咬一個，他掃視一圈，拿起自己的襯衫就把那只黑貓放到了顧歲嘴邊。

顧無意識咬住了黑貓的尾巴，也不再動了。

闵游閑輕呼出一口氣，又看了看顧歲現在的樣子，拿出手機拍了起來。

他将鏡頭對準顧歲的臉，先是拍了一張照片，覺得不錯，便按下了錄像。

鏡頭裏，闵游閑捏住了顧歲的鼻子，後者呼吸不到空氣，掙紮着從他手裏逃了出來，嘴裏還咬着黑貓的尾巴。

畫面随着顧歲的扭頭而移動，沒離開過他的臉。

闵游閑結束了錄像，因為視頻錄到了顧歲的鎖骨以下，保險起見，他将視頻放進了私密相冊。

這是他第一次用私密相冊，密碼設置成了顧歲生日。

按他的說法——好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