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
就這麽看着上官玉成表白可不行，闵游閑絕不坐以待斃。
他點開相機，然後輕輕把睡衣從顧歲嘴裏拿了出來，顧歲立馬要找東西咬着，他趁着這個機會，扣住顧歲的後腦勺親了上去，同一時刻，按下快門。
“咔嚓！”
閃光燈伴随着快門聲，顧歲眉頭微蹙是要醒的征兆，闵游閑下意識蹭了蹭他的臉頰，哼着小曲兒，顧歲又慢慢睡去，嘴裏咬着闵游閑的睡衣領口。
闵游閑放下心來，這才開始看照片。
不得不說，角度找的真好，完美拍出了兩人接吻時的溫情，可惜閃光燈太冷，氛圍只能靠兩人渲染。
于是，闵游閑點開“編輯”，接着是“濾鏡”，一陣猛如虎的操作下來，睡衣都濾變色了，他想要的氛圍可算是出來了。
闵游閑滿意地點頭，把照片發給了上官玉成。
一、二、三…
闵游閑打字：【不好意思，發錯了。】
接着把上官玉成一删除，再靜音，他放好手機就摟着顧歲美美睡覺了。
另一邊，上官玉成就睡不着了。
他面色凝重地看着顧歲…準确來說是闵游閑發來的照片，咬牙：“你小子真行！”
照片上，闵游閑微微擡起了顧歲的頭吻上了他的嘴唇，再看顧歲身上穿着的睡衣，很明顯是闵游閑的，那麽寬松，加上厚厚的一層濾鏡，簡直不要太美好。
上官玉成發了一條長長的語音過去，幾乎都在罵闵游閑，結果一看，已經被删了，他一怒之下把手機摔到了沙發上，手機呗彈到了地上。
他也顧不上生氣了，一個跨步捧着自己的手機就心疼起來：“诶我！”
他就怕摔壞才往沙發上摔的！
鬧心！
*
第二天早上，顧歲沒起來，闵游閑倒是神清氣爽的，他看了眼日歷，還有五天是顧歲母親的忌日。
闵游閑低頭吻顧歲的唇，後者被弄醒了，躲開他的吻繼續睡。
闵游閑哭笑不得的，湊過去問：“身上疼不疼？”
按理說，他不僅給顧歲上藥了，睡覺前還一直在給顧歲按摩，應該不會很疼了吧。
果不其然，顧歲說：“不疼…”
這話說得有氣無力，聲音也小，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闵游閑給他蓋好被子，留了張便利貼交代自己出去一趟，并等來了剛訂的外賣，放在餐桌上又留了張記得加熱的便利貼就走了。
他開車前往了珠寶店，一進門就看見了在等他的老板，他走過去打招呼：“哈喽。”
女人看着三十多歲，成熟有氣質，就是這家珠寶店的老板，她從頭到腳打量了闵游閑一圈，拿出鏡子開始塗口紅：“好久不見啊。”
闵游閑點頭：“确實，那這回我來了，給我看看都什麽款式吧。”
女人點了點面前的櫃臺，指甲碰在玻璃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她道：“這。”
闵游閑低頭觀察，都很符合他說的低調奢華，他點頭，指着一枚說：“就它吧，給我刻字，就刻——”
他話還沒說完，女人直接甩給他一個紙袋，他打開，裏面裝着兩個盒子，一看就是戒指。
闵游閑：“什麽意思？”
女人說：“刻字這步直接跳過。”
闵游閑不樂意：“為什麽跳過？”
女人看傻子一樣看他，問：“你要刻什麽？”
闵游閑答：“名字。”
“誰的？”
“顧歲。”
女人：“早給你刻好了，拿走吧。”
闵游閑：“？”他不信，拿出裏面的兩個盒子一一打開，發現了問題，“刻了兩個GS。”說完，他悄悄用随身攜帶的濕巾擦了擦手，并悄無聲息地扔進了垃圾桶。
女人一頓，也看了一下，皺眉說：“應該是刻的出錯了。”
她說着，就要把這對拿回去重刻。
闵游閑卻攔住了她的動作，說：“不用，我很喜歡這個錯誤。”
女人立馬訓他：“你是不是敷衍人家啊？”
闵游閑無語地看着她，解釋：“我只是覺得顧歲六年都把我放在第一位，以後應該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而不是我，所以我才喜歡的。”
女人露出欣慰的表情，道：“可以，那拿走吧。”
闵游閑點頭：“錢回去打你卡上。”說完，他直接轉身。
女人忽然喊住他：“诶！闵游閑！”
他回眸：“怎麽了？”
“你這求婚用？”
“當然不是，”闵游閑告訴她，“這是婚禮上用的。”
女人“啊”一聲。
*
回到家時，他發現家裏來人了，門口的拖鞋少了一雙，闵游閑沉默了一下，先是把戒指藏到了鞋櫃裏，然後才走進去。
那雙鞋是他專門給錢女士準備的，來的不可能是別人了。
餐桌旁，錢女士和顧歲都很局促地坐在那裏。前者因為顧歲太高冷了，後者因為錢女士的身份。
或許兩人覺得氣氛太沉重了，都想活躍一下氣氛，于是…
“你——”
“阿姨——”
兩人火速閉嘴，又同一時間：“你（您）先說！”
“……”
拯救這一切的是闵游閑，他走過來坐在了顧歲身邊，接着手就被顧歲握住了，他反握回去，說：“媽，你來怎麽不告訴我一聲？”
“我…”錢女士也沒仔細聽他說什麽，滿腦子都是“他看着比我更需要對象”，只敷衍他，“溜達溜達。”
闵游閑把手搭在顧歲的肩膀上，也不在意他媽會怎麽想。
“哦，媽，”闵游閑說，“這是顧歲。”
錢女士“啊”一聲，伸出手要和顧歲握：“顧歲啊，那個…我是他媽。”
顧歲急忙回握住錢女士的手，點頭：“阿姨您好。”
“我這個兒子…”錢女士沒松開他的手，而是問，“沒什麽太大毛病吧？”
顧歲一愣，扭頭看了闵游閑一眼，後者給了他一個“随便說”的眼神，示意他放寬心，顧歲幾不可見地點點頭，回頭答：“沒有。”
錢女士：“……闵游閑你滾。”
闵游閑擡頭：“嗯？”
錢女士也不搭理他了，繼續跟顧歲說話：“現在是做什麽的？”
顧歲：“在一家房地産公司上班。”
“每個月薪資怎麽樣？”
“還可以。”
“家裏人是做什麽的？”
闵游閑輕咳兩聲：“媽！”
錢女士嫌棄地看着他：“別上我這咳嗽來。”
闵游閑對她擠眉弄眼，想提醒錢女士別問那個問題。
可惜錢女士跟他沒一點默契，又問了一遍：“家裏人都是做什麽工作的啊？”
相比于闵游閑，顧歲其實真的無所謂，他說：“我媽生前是一名裁縫。”
錢女士張口就要說“裁縫也不錯啊”，話到嘴邊猛地閉嘴，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哈…”
顧歲搖頭：“沒事兒。”
闵游閑握緊了顧歲的手，像在安慰他，顧歲差點沒反應過來他們倆現在關系。
闵游閑說兩人是“炮/友”的事恍若昨天，可昨天，闵游閑告訴他，他們是情侶。
錢女士明白自己說錯了話，抿起嘴不敢吱聲了。
但闵游閑必須說話，他張口就說：“媽，咱家戶口本呢？”
顧歲一僵，錢女士則是迅速扭過頭，眯起眼：“領完證再求婚？你這什麽流程？！”
顧歲的另一只手攥成了拳頭，闵游閑撇嘴：“媽！我還想給顧歲一個驚喜呢！”
他又問顧歲：“阿歲你可以當作沒聽見嗎？”
這是闵游閑第二次這麽叫他，顧歲心一顫。
顧歲還沒來得及說話，錢女士又說：“你想，也不看看人家樂不樂意跟你結婚，”她和藹地看着顧歲，“你願意跟我兒子結婚嗎？”
顧歲非常沒出息地點頭，生怕晚一秒錢女士不同意。
錢女士複雜道：“你好沒出息…”
闵游閑：“媽。”
錢女士平等對待每一個人：“你也是。”
“……”
兩人對視一眼，闵游閑摸了把顧歲的腦袋，對錢女士說：“媽，你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送你回去。”
錢女士不搭理他，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良久才回過神，突然說：“闵游閑，我記得你答應過我我生日過後就相親去。”
她回過頭，措不及防就看見闵游閑正摟着顧歲親，她大怒，吼道：“闵游閑！放開顧歲！”
闵游閑擡起頭，疑惑地問：“怎麽了？”
錢女士一把拉過顧歲的椅子，惹得顧歲震驚地睜大了一厘米的眼睛。
“媽，你別鬧了，”闵游閑扶額，“你過來到底幹什麽的？”
“我就是過來看看你，不行啊？”錢女士擺擺手，“別扯這些沒有用的。”
“你倆什麽時候結婚？”
顧歲第一時間看向闵游閑，後者卻問他：“你想什麽時候去？”
顧歲：“明天。”
闵游閑與錢女士一起沉默了。
倒也不至于這麽急，畢竟他婚還沒求呢。
顧歲以為自己說的時間不太妥，略有些心虛地改口：“什麽時候都行。”
“不行，”闵游閑反而不樂意了，“越快越好。”
錢女士面無表情地看着兩人互動，話都不願意說一句。
她不應該在桌上，她應該在桌底。
打斷兩人的是闵游閑的電話鈴聲，他接起電話，錢女士就趁着這功夫拉着顧歲說話，闵游閑起身往廚房走，電話那頭是助理焦急的聲音：
“老板！有人來咱們公司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