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三十四天
第34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三十四天
草莓兔真好啊。
大大的,軟軟的,手臂摟上去之後還能把腿也搭上去,完美符合人體工學。
溫溫熱熱,能保持一晚上的恒溫,摟得越緊溫度越高,智能調溫功能好先進。
甚至還有叫人起床的功能,會在天亮的時候捏住我的鼻子讓我不能呼吸……
笑死,人又不是只能用鼻子呼吸,我的嘴巴可不是擺設。
繼續睡zzzzz
“唔!”草莓兔是學習能力很強的壞兔子,居然把我的嘴巴也捂住了。
缺氧使人昏厥,我繼續睡zzzzz
“起床了!”壓低的磨牙聲貼着我的耳朵,“大笨蛋豬頭栗子,醒醒!”
我:好稀奇,兔子說人話。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迷迷瞪瞪睜開眼睛。
靠得極近的俊臉怼在我眼前,怨氣滿滿。
大早上的,怎有男鬼索命?
我可沒欠過風流債,不要來找我。
我眼白一翻,再度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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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裝睡!別以為能騙過亂步大人!”江戶川亂步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搖晃,“起來——不起來也可以,把你的手和你的腳松開。”
我的手怎麽了?我不就是摟着香香軟軟的草莓兔,順便把腿搭上去,試圖用腳尖挑逗兔兔的圓尾巴玩嗎?
說起尾巴……這只大兔子怎麽沒有尾巴?找半天找不到。
我困倦地打了個呵欠,手肘撐在枕頭上擡起上半身,在床的邊緣看見一只一半挂在床沿上一半垂在地下的粉白草莓兔。
好凄慘的兔兔,犯人是誰?
首先排除我自己,我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偵探,從不犯案。
我滿意地點點頭,贊許自己的人品。
話說回來,如果真正的草莓兔被某不知名罪犯丢下床,那我抱了一晚上的恒溫人體工學兔又是什麽?
我低下頭與江戶川亂步對視。
噢,原來是男鬼。
我:“……”
我:“…………”
“我一定是還沒睡醒。”我冷靜地重新躺下來,拉過被子宛如蓋上我的棺材板,“我再睡會兒。”“不不不我起來了我真起來了,亂步先生不要撓我的癢癢肉……你怎麽知道我的癢癢肉在腰上?都說了超推理不要用在奇怪的地方!”
我笑肌酸酸,眼角濕濕,狼狽地在床上土下座謝罪。
“對不起。”我悲痛道,“沒想到我又一次玷污了亂步先生的清白,我記吃不記打,我壞。”
江戶川亂步盤腿坐着,手裏拿着巨大的草莓兔,他捉住兔子毛絨絨的手臂,一下又一下敲擊我的腦袋,審問道:“昨天睡覺前,栗子是怎麽說的?”
我努力回憶,我睡前最後一句話是:“我重生了,我從五百平米的大床上睜開眼,這一世我發誓要奪回屬于我的一切!V我50聽我的複仇計劃,現金還是刷卡?都不給,那我睡了,永眠。”
毛絨絨兔子拳正義制裁,砰的敲在我腦殼上,江戶川亂步:“不是這句,上一句。”
我:“以兔兔為界,誰越界誰是豬?”
“原來大笨蛋豬頭栗子記得。”江戶川亂步猛拍床面,“一點信用都沒有!”
“我哪兒不講信用了?”我不服地說,“我不是允許你把笨蛋栗子進化成大笨蛋豬頭栗子了嗎?天底下沒有比我更慷概的人。”
反正每次多念幾個字的人是他,念到口幹舌燥、不小心咬到舌頭的都是他,我心胸寬廣。
話雖如此,我看着亂步先生皺巴巴的衣角,心中多少湧出一點兒愧疚心。
一而再再而三被人奪走清白,他的內心一定在下雨吧。
“這樣吧。”我忍痛犧牲,“下次,你把我綁起來。”
沒有登徒子的心卻有登徒子的命,我委屈我不說。
江戶川亂步沉默了。
他:“你還想有下次?”
“不不不不想。”我連忙搖頭,“怎麽會有下次呢?亂步先生可是一秒就能解決一切案件的名偵探,才不會被委托人打臉又被告知家裏沒有客房。”
江戶川亂步咬住腮幫,他臉上浮現淡淡的粉暈,整個人惱羞成怒,抓着草莓兔按在我臉上。
“不如在這裏把笨蛋捂死算了!”他翻身坐在草莓兔上,憤憤不平地用力。
此時我們的姿勢是這樣的:從上到下依次是亂步先生、草莓兔、我、床。
我仿佛芝士漢堡裏的芝士片,被狠狠壓縮,邊緣融化,發出絕望的呻.吟。
“要被壓癟惹——”我吃了一嘴兔子毛,擡手拍打江戶川亂步的後背。
“叩叩。”
門外傳來兩聲敲門聲,門縫中探出小女孩的腦袋:“偵探哥哥和偵探姐姐,媽媽問你們起床了沒有——噫!”
她立刻捂住眼睛,指縫張得大大的,“我什麽都沒看見!”
小女孩關上門,又從門縫裏探頭,她支支吾吾地問:“那個,我的兔兔也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嗎?”
我:“……”
江戶川亂步:“……”
我們倆的臉色一定很精彩,因為小女孩被吓跑了,都沒有來救她的兔兔。
“亂步先生。”我屈膝,隔着草莓兔頂了頂他的腰,“能結束這場慘絕人寰的窒息play了嗎?”
“這件事不許寫進報告裏。”江戶川亂步威脅我,“如果社長問起……”
我:“就說我們打了一晚昆特牌。”
福澤先生會信的,他家裏養的是小學生。
我們達成共識,各自下床洗漱。
疊好被子,拍打枕頭,我拎起草莓兔的兔子,把它端端正正擺在床中央。
“很可愛呢。”我捏了捏兔子耳朵,又摟了摟它胖嘟嘟的身子。
“明明很好抱,”我納悶,“昨晚怎麽就被我丢了呢?”
難道是冥冥中的直覺告訴我,兔子另一邊有個更好抱的,不要撿了芝麻丢了西瓜?
搞不懂,不過不重要,反正以後也抱不到了,不如寵幸兔兔。
我掏出手機識圖,如果兔兔不是特別貴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買一個助眠。
江戶川亂步雙手濕漉漉地從浴室走出來。
他垂眸甩掉指尖的水珠,正欲擡頭,突然被人抱了個滿懷。
“亂步先生,還是你好。”我真心實意地誇贊,抓緊機會多抱兩下,“物美價廉——免費的就是最好的!”
江戶川亂步手濕着,既不能把人推開,也不能抓住人的肩膀把笨蛋腦子裏進的水晃出來。
他看了眼坐在枕頭上的草莓兔,又看了眼挂在他身上的窮鬼,腦中靈光一閃,明白了一切。
名偵探的身價,一億只蠢兔子都不換,笨蛋栗子分明是在白嫖!
我被亂步先生濕漉漉的手扯臉頰扯得好痛,一邊揉臉蛋一邊跟在他身後出門。
“亂步先生。”我扯了扯他的小披風,用有點驚奇的語氣說,“我發現了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什麽?”江戶川亂步睨我一眼,用鼻音問——他還是氣呼呼的模樣。
“看。”我舉起裹成粽子的右手,開朗地說,“早上和我鬧的時候,亂步先生完全忽視了我其實是個殘障人士的現實呢。”
雪白的繃帶上,刺眼的血液隐約滲出,看起來十分不妙。
“哈哈。”我依然開朗,“畢竟被人壓在身下試圖捂死,與歹徒好好搏鬥了一番,傷口會裂開也是一種自然規律吧。”
沉默,沉默是松下宅的走廊。
“笨蛋嗎你!”黑發綠眸的偵探倒吸一口涼氣,一把拽住我的手——沒受傷的那只——大步跑下樓,踩得地板咚咚響,“醫生,醫生在哪裏?”
松下家的家庭醫生本來還在吃早餐,他吓了一跳,看向被鮮血浸濕的雪白繃帶。
“傷口怎麽會裂開?”他一邊小心翼翼解開黏在我胳膊上的繃帶,“醫生沒有囑咐過要靜養,不能有大動作嗎?”
我一臉無辜地看向亂步先生。
“某個笨蛋就是很活該。”江戶川亂步心煩意亂地看了眼鮮血淋漓的繃帶,嘴上兇巴巴的,翠綠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愧疚。
“畢竟是我先招惹亂步先生的嘛。”我不是很在意,一人作死一人當,“大概是因為殘疾的時間尚早,我的右手不甘寂寞。”
家庭醫生:懂了,标準的問題病人。
繃帶脫落在托盤上,露出猙獰的傷口。
“開始幻痛了。”我小口吸氣。
我真是自作自受的一把好手。
“痛還看。”江戶川亂步把我的臉掰過來,對着他。
“亂步先生的臉我已經看過很多次了。”我不樂意,想扭頭看傷口,我是打吊針的時候一定要看着醫生把針頭戳進血管裏的類型。
江戶川亂步幹脆用上了雙手,一左一右,牢牢固定。我的臉頰被他手掌向內擠,變成嘟嘟嘴的形狀。
絕對很滑稽,因為他玩了好幾下!
“玩得很開心嘛亂步先生。”我幽幽地說,“等什麽時候我禮尚往來,你就知道厲害了。”
江戶川亂步一點兒不怕:“等笨蛋栗子能用上兩只手,還有三個月。”
“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呲牙,“我要追着你的臉啃啃啃,啃出一顆月球。”
江戶川亂步雙手一擠,我又變成了嘟嘟嘴。
“兩位感情真好呢。”家庭醫生換好繃帶,感嘆說。
江戶川亂步:“哪裏好?怎麽看出來的?”
我:“醫生,你是不是沒有選修眼科?”
家庭醫生:我就活該多嘴!
“行了,別碰水,別大動作。”家庭醫生沒好氣地說,“太太恐怕等急了,快去快去。”
他收拾好醫療用品,繼續吃早餐。
松下家的規矩是主人聚在一起上桌吃飯,為傭人和雇工提供員工餐。我和江戶川亂步是客人,等我們到齊主人家才好開飯。
“抱歉松下夫人。”我一看見餐桌前的松下夫人便說,“我們來晚了。”
“沒事的。”松下夫人搖搖頭,“父親還沒到,我已經讓囡囡去叫了。”
她請我們不要客氣,先吃些早餐。
早餐是加了麥片的酸奶碗,濃郁的酸奶上灑着藍莓、黃桃、麥片和掰碎的黑巧克力。
另有煎火腿和煮蛋,一小碗青翠欲滴的蔬菜沙拉,切好的面包可以自由選擇塗黃油、蜂蜜或者果醬,果醬有蘋果、橘子和聖女果三個口味。
我笨手笨腳地左手拿刮刀,在面包切面上抹上蘋果和橘子疊塗的果醬,舌尖舔去指節上沾到的甜汁。
單手吃飯累人,但是吃得很香,有種兵荒馬亂的成就感。
可惜不能一勺酸奶一口面包,我思索片刻,把面包插進了酸奶裏。
桌上竟然還有小籠包,真不錯啊,一口小籠包一口酸奶也是極好的。
沒有手?問題不大,小籠包蘸酸奶。
江戶川亂步閉了閉眼。
作為一個甜食愛好者,一個對甜品有自己獨特品味的人,他眼睛快瞎了。他:“我猜你愛吃中華街的黑糖珍珠小籠包。”
“胡說,中華街沒有賣的。”我反駁,“黑糖珍珠小籠包和草莓麻婆豆腐是他們的禁忌,你小心被人打出來。”
江戶川亂步總結:“所以你都吃過。”
我:目移.jpg不然我的委托費是怎麽花完的?
我用蘸了酸奶的小籠包堵住亂步先生的嘴,他被迫咽下,整個人看起來快碎了。
“老松下先生還沒起床嗎?”我喂了土匪一顆藍莓,“去看看。”
黑鳥狼吞虎咽一整顆藍莓,撲騰翅膀飛向樓梯。
“爺爺賴床,像只小豬一樣。”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下樓梯,“我已經說過爺爺了。”
“是嗎?”松下夫人對女兒笑笑,“父親平日都起得早,他大概還是無法接受我先生的事。”
“好奇怪的邏輯。”我擡眸看她。
“如果是因為獨子慘死而徹夜難眠,他不該早早起來,催促我們盡快破案嗎?”
“睡到孫女都叫不醒,未免太心大了點。”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松弛感?
松下夫人一愣,頓時慌了神,“我上樓去看看!”
她慌慌張張地上樓,我擔心土匪,也跟了上去。
“亂步先生?”我回過頭,看見江戶川亂步半蹲在松下小姐面前。
“你昨天和爺爺說了什麽?”他下颌抵在膝蓋上,低聲問。
“不告訴你。”小女孩用力搖頭,“是秘密。”
江戶川亂步想了想,從口袋裏摸出一根草莓牛奶味的棒棒糖。
凡是小孩,家裏人管吃糖都管得嚴,小女孩咽了咽口水,堅定搖頭:“我和人約好了的。”
“和誰約好了?”他晃了晃手上的棒棒糖,“說了就給你。”
小女孩還是搖頭,兩根食指在嘴巴前畫叉:“也是秘密。”
“看來不是和你爺爺的約定。”江戶川亂步肯定地說,“有人讓你向老松下先生傳話,對不對?”
小女孩瞪大眼睛,嘴巴閉得更緊了。
“真的不說嗎?”
他平視小女孩的眼睛,翠綠的眼眸一片平靜,“即使那個人殺了你的父親,又很可能殺了你的爺爺?”
黑鳥撲騰過來,落在我的肩膀上,很輕地啄了下我的耳垂。
不用土匪多說什麽,我聽見了松下夫人的尖叫聲。
小女孩仍然沒有松口,她太小了,既不明白死亡的定義,也不明白偵探的話語。
這裏沒有人和她開玩笑,也沒有人有心思與她玩糖果釣出秘密的游戲。
“與其賄賂小孩子,不如賄賂我。”
我彎下腰,從江戶川亂步手中抽出棒棒糖,撕開含在嘴裏。
小女孩看見糖果被人搶走,眼眶冒出委屈的紅暈。
“哭吧。”我咬住糖,含糊地說,“我不需要你任何配合,哭暈過去都行。”
“小朋友,和我比蠻不講理,你還差得遠呢。”我學着江戶川亂步的樣子在小女孩面前蹲下,腦袋撞了撞左邊的名偵探。
“上樓去吧。”我說,“這裏交給我。”
江戶川亂步嗯了一聲,站起身,轉身時披風揚起。
披風垂落間,我手裏又多了一顆圓圓的糖球。
“新的糖果。”我在小女孩面前搖搖手,在她期待又渴望的目光中,快樂地塞進嘴裏。
“檸檬味。”我舌尖卷了卷,“和草莓牛奶味挺配的。”
小女孩嘴巴一癟:“哇嗚嗚嗚嗚!”
“我好像聽見了囡囡的哭聲?”樓上,松下夫人遲疑地說。
“你的錯覺。”江戶川亂步随口敷衍,蹲下身按了按老松下先生的心口。
“的确像栗子說的一樣,沒有外傷,直接從內部更換了心髒。”他喃喃自語,“是同一個異能者作案。”
“派人去廚房看了嗎?”江戶川亂步擡起頭,“砧板,炒鍋……不,已經裝盤了,去查員工餐的飯盒。”
松下夫人先是不解,她盯着被江戶川亂步按住的老松下先生心口的位置,駭然大驚,喉嚨蠕動,忍不住作嘔出聲。
“異能特務科沒有把解剖報告發給你。”名偵探平淡地說,“想必兇手是知道這一點,才抓住機會又殺了一個人。”
一個與松下父子存在極深仇恨的人潛伏在這棟別墅中。
廚師、管家和負責采買食材的幫工被叫上樓,面色惶惶地站成一排。
許多份吃剩的員工餐被收集過來,今天早上吃的是青椒瘦肉炒飯,筷子挑出絲絲縷縷的褐色肉絲,散發醬香味。
“每天員工餐的菜單是管家定的。”松下夫人吐過一次,虛弱地說,“由幫工買回新鮮的活豬并宰殺,廚師負責料理,也會幫忙宰殺。”
“有些部位,像豬下水,很多人不吃,廚師會留着自己做下酒菜。”
江戶川亂步問:“豬心一般怎麽處理?”
“當成肉,和肉混着做。”廚師老老實實地說,“圖個方便嘛,有時候有人想把豬心帶走回家炖湯,我都讓他們随便拿。”
廚房油水多,廚師是個手很松的人,只要不是主人家點名要的菜,其他雇工少拿些他是不管的。
“我今天早上六點上工,先把太太吩咐的早餐做了,然後管家過來,問我今天廚房有什麽。”
廚師說:“幫工當時已經把豬殺了,管家就說挺好,今天早上用豬肉炒個飯,下午炖排骨。”
“他吩咐完我就開始做。”廚師做了個剁肉的姿勢,“把團子肉拎過來一塊塊切細,豬心混在裏頭,也當成肉切,拿澱粉一裹醬油一腌,吃起來差不多的味。”
他們沒有被告知老爺的死因,廚師坦然地說完了,看見黑發綠眸的青年略一點頭,問他:“你分不清豬心和人心的區別?”
廚師背後一下發了毛,寒毛一根根立起來了。
“我、我沒見過。”他咽了口唾沫,“人心長啥樣啊?”
“和豬心長得很像。”江戶川亂步說,“認不出來也正常。”
昨天要不是黑手黨和偵探都在後廚,砧板上剁成兩瓣的心髒說不定做成餐被送到客人桌上去了。
“但有人是可以認出來的。”
江戶川亂步自言自語,“比如偵探,比如……醫生。”
醫生,家庭醫生。
松下小姐今年六歲,老松下先生七十歲,正是需要醫生經常照顧的年紀,松下家聘用家庭醫生也是為了他們。
江戶川亂步抓起老松下先生的手,仔細看了看。
“新剪的指甲。”
他扶住死者的頭部,“很隐蔽,但被剪掉一些的頭發。”
最後,“手指上的針眼。”
“死者患有糖尿病,有飯後查血糖的習慣,查血糖要用到手指血。”
“手指血取血後能在短時間痊愈,不再能找到傷口。但血糖過高造成死者傷口難以愈合,因此還能看出些許痕跡。”
江戶川亂步右手握拳錘了下左手手心,了然地說:“指甲、頭發、血液是異能的發動必要條件,如果是家庭醫生,想弄到這些并不困難。”
“松下夫人。”他扭頭,“你們家雇傭家庭醫生多久了?”
“半年。”松下夫人聲音顫抖,“将近七個月。”
“奇怪。”江戶川亂步思索,“收集被害者的指甲頭發和血液,需要這麽久嗎?”
一定還缺條件。
以至于兇手準備了七個月。
“笨蛋栗子那邊搞定了嗎?”江戶川亂步摸摸口袋,他的糖都吃完了。
“媽媽!”
眼眶紅紅的小女孩跑進屋,撲進松下夫人懷裏,一臉委屈:“偵探姐姐壞!”
江戶川亂步:雖然第二顆糖的确是給笨蛋栗子的,但她不會真當着人家的面都吃了吧?
說不定還超級挑釁,得意洋洋炫耀自己有糖吃,把小姑娘委屈得要死。
完全是大笨蛋幼稚鬼幹得出來的事情。
“不可以這麽說姐姐。”松下夫人連忙說,“有什麽委屈先跟媽媽說。”
江戶川亂步:很好,這下所有人都知道笨蛋栗子和小孩子搶糖吃還把人家氣哭的豐功偉績了。
“偵探姐姐說我壞話。”
小女孩不高興地撅嘴:“她說殺死爸爸和爺爺的人是我——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