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三十六天
第36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三十六天
“少年,感謝你救下兩條無辜的生命。”
我緊緊握住中島敦的手,上下搖晃,“因為你,他們的命運自此改變。”
“真的嗎?”中島敦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他們會擁有美好的未來麽?”
“當然,我怎麽會騙你呢?”我斬釘截鐵,指向地上咳水昏迷的兇手。
“這個人本想自殺,命喪黃泉,被你救下之後,他就能去蹲大牢了呢!”
是不是功德一件!
中島敦:“……”
那他可能不是很想謝我。
救人的成就感,突然就消失了:)
“還有這位。”我指向地上泡發的木乃伊,“你幫他完成了每日入水每日被人打撈的打卡任務,替下游的漁民省下一張漁網,也是功德一件。”
“呿。”太宰治撇嘴,不滿意地嘟囔,“還我清爽明朗充滿朝氣的入水。”
少年中島敦,見義勇為救下兩條人命後,開始懷疑這個恩将仇報的無理世界。
他真的在做好人好事嗎?
“咕咕咕!”
肚皮打鼓的聲音響徹鶴見川,中島敦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對不起,它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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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我寬容地說,“不是只有你的肚子在叫。”
我比他更大聲。
“說來也是有緣。”我感嘆,“這裏五個人,四個沒有穩定餐源。”武裝偵探社沒有食堂。
中島敦:“有一個人例外嗎?”
當然。
天底下還有比牢飯更穩定的餐源嗎?
“我聽你說,你之前餓到差點去搶劫,結果看見了一群跑步的軍警?”我大為遺憾,“這不是好機會嗎?速度快些,你今晚就有飯吃了。”
中島敦猶猶豫豫:“可是牢飯不提供茶泡飯。”
“這便是政府的錯了。”我聞言道,“聽說當年織田作先生也是因為牢飯的咖喱飯不夠辣怒而出獄,但凡能讓人吃好點,何至于此?”
倘若散播監獄特供牛奶有增高奇效的謠言,說不定連港口黑手黨的幹部都能被騙進去蹲幾個月,橫濱和平近在咫尺。
“相逢既是有緣。”我摸了摸咕咕叫的肚皮,它正和中島敦的肚子一齊唱雙簧,“想吃茶泡飯對嗎?那就讓——”
“河對岸的國木田先生請客吧。”
太宰治:“臣附議!”
江戶川亂步:“好耶!我還要三色團子。”
河對岸的國木田獨步:“哈?為什麽是我?!”
因為我是個窮鬼,亂步先生和太宰先生沒帶錢包。
國木田先生,這正是偵探社下任社長的考驗!
想想看,等福澤先生退休之後,太宰先生和亂步先生還在偵探社工作,到時候是怎樣一片慘淡的光景?
現在不把心态鍛煉好,日後崩潰抑郁高血壓更年期該如何是好?我是在幫你啊!
還不快說謝謝并帶我們去吃每人三碗起步上不封頂的茶泡飯大餐。
國木田獨步:咬牙強忍.jpg我們一行人先把昏迷的犯人送到了警局。
我,柔弱女大,非武鬥派,有傷在身,不擡人。
中島敦,饑腸辘辘幾乎昏迷,撐着最後一口吃茶泡飯的氣。
江戶川亂步,偵探社珍寶,從不幹體力活。
太宰治:“人家武力值只有中下,擡不動啦。”
國木田獨步被夾子音惡心吐了,遇上太宰治是他一生的劫,他命好苦。
知道為什麽國木田獨步在偵探社群聊裏的ID是“只有我一個人在工作”嗎?
請看VCR:
一行六人,四個春游小學生,唱着茶泡飯之歌快樂奔走在前方。
國木田獨步落在最後,肩上扛着一具沉重的人體,一邊步履蹒跚地前行,一邊大吼:“栗子,不許把我的錢包甩着玩!太宰,別以為偷拿我銀行卡我看不見!亂步先生,看着路,前面不轉彎!敦,不要餓死在半路!”
麻麻操碎了心,不孝子們被怒吼聲震懾了一瞬,然後繼續唱茶泡飯之歌。
“茶泡飯~茶泡飯~美味的茶泡飯~你一碗呀我一碗,我一碗呀他一碗!碗和碗,堆起來~結賬單,錢包空~錢包空空怎麽辦呀怎麽辦——把國木田先生留下來刷碗碗!刷碗碗,一個碗,兩個碗……”
警察從國木田獨步肩上接過犯人,真誠地說:“國木田先生,您辛苦了,考慮跳槽嗎?”
國木田獨步:在考慮了.jpg茶泡飯是一款物美價廉的美食。
指我企圖把國木田獨步吃窮留他在後廚洗碗的邪惡計劃無法實現,令人遺憾。
我和中島敦面對面坐着呼哧呼哧地扒飯,江戶川亂步咬着一串三色團子,邊吃邊懶洋洋講松下宅的案情始末。
“異能者和兇手是兩個人。”他一口咬下一顆團子,說話聲含含糊糊,“本質上不是多複雜的案子。”
“是我找到的異能者哦。”我把腦袋湊過來,“國木田先生,上交異能特務科的報告請務必強調這一點,把我功勞更大幾個字寫在第一行,寫三遍。”
“再把‘安吾先生背信棄義沒有眼光,後悔得罪我了吧活該’寫在封面上,用黑體字,加粗加下劃線!”
國木田獨步:這是報告,不是你的複仇宣言……
他開始慶幸栗子沒加入偵探社了,否則光是給她改報告格式,删改她夾帶私貨的內容就是一大筆工作量。
我:怎麽可以删減我的內容!
要是把私貨删掉,我的報告不就只剩下标題了嗎?
“好吧,我退一步。”我一向好說話,“封面可以不加粗加下劃線,但我功勞更大幾個字一定要有。”
“寫吧。”太宰治勸國木田獨步,“反正是安吾看。”
現在壓力來到坂口安吾身上。
國木田獨步良心有些痛,然後他看了眼中島敦和我面前高高壘起的空碗,頓時更痛了。
不是良心痛,是肝痛。
“我加班加了兩個月拿到的獎金……全被你們吃完了……”國木田獨步捧着空空如也的錢包,眼鏡無力地滑了下來。
中島敦捧着肚子攤在椅背上:“吃飽了,好幸福。”
我留了半碗茶泡飯給土匪,自己鬼鬼祟祟地挪椅子。
江戶川亂步聽着耳畔椅子腳在地面上嘎嘎的摩擦聲,加快了吃三色團子的速度,貓貓猛吃。
“給我留一串!”我奮力抗争,“一顆,一顆也可以,給孩子嘗一口吧。”
“沒有笨蛋栗子的份!”江戶川亂步努力地咀嚼,腮幫被吃不下的團子塞得鼓起來,手舉得高高的。“犯下貪婪之罪、暴食之罪的江戶川亂步先生,心之怪盜團已經深知你的罪業,這份扭曲的欲望就由我收下——”
我從椅子上跳起,想要咬下木簽上最後一顆團子。
江戶川亂步手疾眼快,他猝然收手,牙齒咬住團子,把它從木簽上咬下,叼在嘴裏。
腮幫裏的團子尚未吞下,江戶川亂步只能把團子叼着,得意地朝我挑起眉峰:“唔唔唔。”我吃了。
我:誰說的,不是還有一半在空氣裏嗎?(氣暈.jpg)
惹到我這位超絕的投機主義者是他不幸。
我飛快湊過去,狠狠給了名偵探一擊頭槌。
“咚!”
額頭碰觸間,我啊嗚一口撕咬下半個團子,帶着紅紅的額頭和戰利品潇灑離去,吧唧吧唧咽下。
“和我鬥,亂步先生還差得遠呢。”我快樂地挪回椅子,去撸我的小鳥,“土匪吃飽了沒?還可以再加一碗哦。”
國木田獨步沒有為這番再度摧殘他錢包的話動容,他遲疑地與太宰治交換視線。
太宰治:好嗑嗎?好嗑就是好糖。
國木田獨步緩緩移動目光,看見痛到彎下腰一邊揉額頭一邊大聲嚷嚷的江戶川亂步。
國木田獨步:真的不是仇人見面相見恨晚嗎?
他不是很懂太宰治的CP觀。
“請問,是哪位點的山楂蘋果汁?”服務員端着一杯飲品過來。
“我。”我舉起手,“放到亂步先生面前就好,謝謝。”
“三色團子吃多了會積食。”我把山楂蘋果汁推向江戶川亂步,“喝這個會好點——分我一半明明是兩全其美的好事,亂步先生是小氣鬼。”
大聲嚷嚷的貓貓聲音變小。江戶川亂步嗅了嗅果汁,探出舌尖嘗了嘗,酸酸甜甜的,他捧着杯子喝起來。
國木田獨步又一次和太宰治對視。
太宰治:這還不嗑?沒品的家夥。
國木田獨步:不對,果汁也是我買單啊!
這家店今天改名國木田獨步傷心餐廳。
“多謝款待。”中島敦真誠地說,“自從被孤兒院趕出來之後,我一頓飽飯都沒吃過。”
看出來了,第一次桌上有人壘的空碗比我高。
“沒錢吃飯的滋味,我懂。”我立刻感同身受,深深共情了,“敦君之後有什麽打算嗎?現在工作可不好找,你學歷如何?”
中島敦埋頭:“很不如何。”
辍學兒童啊,那是難辦一點,但這裏可是橫濱!
“橫濱企業不是很看重學歷。”我讓敦君安心,“比如森式株式會社,幹部級的成員也是辍學兒童,平均學歷低的令人安心。”
太宰治:笑死,辍學兒童中也哈哈哈!
我:“其實偵探社也不看重學歷,哪怕是從對家跳槽、中間有兩年空窗期的辍學兒童,不也照樣在偵探社摸魚。”
太宰治:笑容消失.jpg
“辍學兒童也能找到工作,敦君,不要灰心。”我拍拍少年的肩膀,鼓勵他,“哪怕沒有企業要你,成為自由職業者未必不幸福,我正好知道一件賺大錢的工作。”
“什麽什麽?”中島敦十分驚喜,“告訴我沒關系嗎?”
“有錢大家一起賺嘛。”我大方地說,“本來就是公開懸賞,有能力者得之。”
“何況賞金那麽多,幾個人分都夠——足足70億!”
70億,中島敦的呼吸都輕了兩分,他的眼睛變成金錢的形狀,沒有看到太宰治一口噴出的茶水。
“即使在黑市,也是難得一見的大買賣。”我很有帶新人入行的自覺,和中島敦分享我的小道消息,“你知道雇主出這麽多錢是想要什麽嗎?”
中島敦壓低聲音:“想要什麽?”
“人!”我說,“70億懸賞一個人!必須活捉。”
“你現在肯定在想,什麽人值70億?”我對青少年的思想了如指掌,中島敦點頭如搗蒜,他确實好奇。
70億能吃多少茶泡飯,居然只為了抓一個人?
“當然不是一般的人。”我給他細細分析,“豪門,70億,活捉,狗血文學的DNA動了沒有?”
中島敦搖頭,他之前住孤兒院,沒見識過狗血文學的精彩。
“要多讀書啊少年。”我恨鐵不成鋼,把手機塞進他手裏,“看完我的分析貼,你就什麽都懂了。”
國木田獨步被勾起了好奇心,他決定和中島敦一起看。
“我就不用了。”太宰治狼狽地擦掉桌上噴出去的水,從口袋裏掏出醫務室拿的胃藥,“我吃顆藥預防一下。”
“分我一顆。”江戶川亂步趕緊說。
兩個手握劇本看穿一切的男人一齊仰頭吞藥,憐憫看向一無所知的中島敦和國木田獨步。
胃藥還剩兩顆,保證始作俑者以外人人有份。
中島敦手握我的手機,和國木田獨步一起念出标題:
“《震驚!豪門70億追妻真相竟是……》”
國木田獨步:什麽玩意?
中島敦:狗血文學原來是這個意思,大師,我悟了。
勁爆的标題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這就是置頂加精标紅帖子的含金量,不愧是我,大文學家。
主樓,我用鞭辟入裏的語言、一針見血的分析和拿捏人心的話術多角度論述我推理的合理性,将“70億懸賞的活捉對象為什麽是豪門在逃小嬌妻”的理由論述得淋漓盡致,邏輯自洽到杠精來了都挑不出一個标點符號的錯。
回帖的偵探們對我的支持更是極有力的佐證,看看他們的論壇等級吧,都不是一般人!
【srds頭腦依舊聰明】——每年劇場版必念一長串開場白的老演員了,江戶川柯南AKA工藤新一。(我:小學生上課時間在論壇回帖,小心被老師抓到打屁股。)
【毛利老師門下弟子】——屑人,在論壇用老師的名氣招搖撞騙,知道真相的我被他很能打的肌肉震懾不敢吱聲,波洛咖啡廳的鐵血服務生安室透。(我:他十條留言九條勸人報警,懷疑是幫警局拉業績的,建議查查。)
【是沒靈感不是鴿了】——樓上上的親爹,咕咕咕鴿子精偵探小說家,正在和亂步先生絕贊争奪兒子撫養權的工藤優作。(我:你看這個人,和他兒子都不是一個姓耶)。
【大版人不是黑皮禁止刻板印象】——以一己之力加深了大版人都是黑皮刻板印象的服部平次,令人難以置信但的确是事實的是:安室透比他白一個度。(我:真好,這下安室君在大版就可以被叫小白臉了。)
【華生的好朋友】——英倫風偵探白馬探,給人報時一定要精确到秒的裝逼犯。一身福爾摩斯套裝,cosplay走火入魔,令人不禁思索:他該不該認柯南為父?(我:那亂步先生豈不是當爺爺的人了!)
【普通誤入魔術師】——不太熟,但論壇等級高不可能是一般人,發言中時常出現偷竊字眼,可能是個賊,莫非是怪盜基德?(我:成功打入敵人內部,有前途啊朋友。)
江戶川柯南、安室透、工藤優作、服部平次、白馬探、怪盜基德,這六個人全都支持我的推理,全都無法在我精妙絕倫的邏輯中找到一個漏洞,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我,必然正确!
我既真理!
“服不服?”我嚣張拍桌,“誰敢與我一較高下?”
國木田獨步:家人們,汗流浃背了。
好想把眼鏡摘了假裝自己是個瞎子。
“你的意思是,鐘塔侍從、死屋之鼠和Guild三家聯合懸賞70億,是為了抓、抓在逃小嬌妻?”國木田獨步一句話說得分外艱難。
我:“嗯哼。”
“可是他們有三家。”國木田獨步努力地想把我的邏輯拐回正常人賽道,“小嬌妻只有一個。”
“書讀少了吧?”我大手一揮,張嘴就把邏輯圓上。
“她,清純可人,賣身葬父,委身鐘家,鐘家對其百般折辱,将其送給鼠家作為禮物,視如敝屣。”
“在鼠家,她過上了一段溫馨時光,好景不長,鼠家家主的俄羅斯未婚妻回國,在暴雨天将她趕出家門。”
“她饑渴交加,流落G家,這一次,她發誓不再寄人籬下,她要黑化變強,将那群男人變成女人的玩物!”
“他們追,她逃,她插翅難逃。她沒有想到,不僅G家和鼠家懷念她的美好,連最初抛棄她的鐘家都趕時髦加入追妻火葬場,三家齊心協力,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非抓住她不可。”
“好可憐。”我擦擦眼角,“如果可以我也不願賺這70億,但資本家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國木田獨步:貓貓星空.jpg知識以一種不可名狀的方式注入他腦子裏,他觸及到了人類不該了解的領域!啊,這混沌的感覺!是什麽纏住了他的腳,在他耳邊嗡嗡訴說:先生,能浪費您兩分鐘嗎?請允許我向您介紹我們全知全能的主克蘇魯……
“胃藥分國木田一顆。”江戶川亂步對太宰治說,“他快不行了。”
不,國木田獨步尚在掙紮!
“最後一個問題!”國木田獨步艱難吞下救命的胃藥,“她的代號可一點都不在逃小嬌妻。”
江戶川亂步:完了,人稱代詞已經被帶偏了。
太宰治:國木田君被污染了(蠟燭)
“一位立志将男人變成女人玩物的奇女子,給自己取代號為‘人虎’怎麽不行?”我反駁,“沒聽說過福瑞控嗎?”
國木田獨步,KO!
“我被說服了。”他捂住腦袋,精神恍惚,“我竟然被說服了……救救我,救救我。”
“敦!”國木田獨步抓住最後的稻草,“說點什麽反駁她,敦!”
白發少年的眼睛緊緊盯着手機屏幕。
在國木田獨步的呼喚聲中他如夢初醒,拔腿就跑。
“你跑什麽?”國木田獨步看了眼桌上高高的空碗,一個過肩摔把人按倒在地,“等下結賬要是錢不夠,你得跟我一起去後廚刷盤子。”
面前同樣堆着高高一摞空碗的我抱住自己受傷的右手,深情款款:有你是我的福氣。
中島敦在地上掙紮:“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
“什麽事?”我疑惑,“你的褲腰帶落在孤兒院忘拿了?”
中島敦:“是的沒錯,我現在要回去拿。”
“可疑。”我摸摸下巴,“十分可疑。”
“我懂了!”我一敲掌心,“你是不是有人虎的線索,想一個人獨吞70億,所以才這麽快要和我們散夥?”
我譴責他:“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敦君!”
中島敦心虛地眼神直飄。
他是個好孩子,一旦被人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便節節敗退,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真有線索?”國木田獨步壓住中島敦的肩膀,“喂小子,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這邊在審問,另一邊,太宰治朝我招招手。
“栗子。”他笑眯眯地說,“覺不覺得敦君很眼熟呀?”
眼熟?這麽說來也是,我應該見過一次他的臉,是在哪兒呢?“想起來了。”我靈光一閃,“是太宰先生欠我委托費的那次!”
他委托了我一個找貓的工作!
找一只白色的,差不多有三個中也先生疊加那麽高,擁有獠牙與猛爪的十分兇猛的、被通緝的、貓。
太宰治:欠錢的事不用記那麽清楚。
“栗子當時說,我兩周之內會在鶴見川與由貓變人的妖怪少年命運般相會。”
太宰治看向中島敦,“不愧是栗子,準的可怕。”
“那麽現在,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我懂了,我完全明白了,我大徹大悟。
我:“四個人分?”
太宰治:“正好整除。”
我:“亂步先生作為見證人。”
太宰治:“國木田君去交懸賞。”
兩人:“這票,幹他丫的!”
我伸手,太宰治掏出他上吊用的繩子放在我手裏。
繩子拉縮,試試松緊,質量不錯。
我左包抄,太宰治右包抄,江戶川亂步站在中間,我們三人緩緩逼近中島敦。
被按在地上的白發少年察覺到腳步聲,掙紮着擡起頭。
他看見手握繩索桀桀怪笑的我、臉蒙上黑色打光的太宰治·黑時宰版和森綠色眼眸完全睜開的江戶川亂步。
中島敦的眼淚飙射出來。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