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三十七天
第37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三十七天
中島敦暈乎乎地睜開眼。
他後頸好痛,仿佛被某人痛下殺手,一手刀劈出淤青。
身體動彈不得,繩子捆他捆得好緊,好繩藝,令人細思極恐。
累得氣喘籲籲的中島敦:什麽繩子,質量這麽好的嗎?
那可不,太宰治嚴選,您居家殺人旅行抛屍的好助手。
“你醒了。”太宰治合上手中的完全自殺手冊,他擡頭看向倉庫外明亮的月亮,“時間差不多了,月亮出來了呢。”
中島敦:什麽意思?太宰先生為什麽突然念出文藝系中二少年的臺詞?
不,不對,更不對勁的是……
“我的身體……”中島敦喃喃自語,“有一股力量,我的、我的……”
“我的王之力!覺醒吧,月下的魔法少男——中島敦參上!”
倉庫外,一處視角很好的落腳點,我用力替敦君說出他未盡的臺詞。
“安靜點。”江戶川亂步卷起手上拿來打發時間的報紙,輕敲我的腦袋,“裏面正精彩呢。”
“确實很精彩。”我舉着手機錄像,“看啊,太宰先生在被老虎追着咬耶。”
而他的兩位同事站在我旁邊看戲,袖手旁觀,絲毫沒有展現同事愛的意圖。
這就是報複吧,來自被太宰治霸淩一生受害者聯盟的報複,天道好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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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巨大的白色老虎追着太宰治狂咬,他雙手插兜,從容地在倉庫中躲避,連風衣衣角都未染上灰塵。
我:啧,想拍醜照勒索太宰先生邪惡計劃被他識破了嗎?
怎麽有人被老虎追殺還不忘耍酷,帥是他的命嗎?
早知道我就在布置倉庫的時候多放幾只香蕉皮了。
邪惡.jpg國木田獨步一邊觀察倉庫裏面的景象,一邊奮筆疾書,我觀他的臉色,竟品出一絲感動。
我:你在感動些什麽啊?
感動有老虎追着太宰先生的屁股狂啃嗎?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國木田先生!
“終于……”國木田獨步摘下眼睛,擦了擦眼角,“終于不是只有我在工作了!看啊栗子、亂步先生,太宰在幹活!他在工作!”瞧把人感動的,眼角都酸澀了。
真是個容易滿足的人啊,國木田先生。
太宰先生這只工資小偷,怎麽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終于,倉庫追逐戰走到尾聲,巨大的白虎将太宰治逼到死角。
“【人間失格】!”
“亂步先生。”我戳了戳江戶川亂步的腰,指尖凹下去一塊,軟軟的,“我有個問題想要讨教。”
“問問題就好好問問題,不要動手動腳。”
江戶川亂步往旁邊挪了半步,讓我從可以輕易地戳到他變成胳膊脫臼勉強戳到他——真可惡,只剩一只好手都不讓讓我,壞!
“敦君的異能力是變成大老虎。”我比劃比劃,“你看他的毛色,是不是和發色一模一樣?”
“如果他染了頭發,老虎皮會變色嗎?”
江戶川亂步陷入沉思:這道題,超出了他的知識範圍。
我:“他現在是白虎,但他可以是西伯利亞虎、孟加拉虎、黑小虎和黑心虎。”
“以及彩虹跳跳虎。”
我惡魔低語:“你想要白虎還是彩虹跳跳虎?”
彩虹糖愛好者江戶川亂步大手一揮:“國木田,你回去就幫敦把頭發染成彩色,染七個色!”
國木田獨步:“亂步先生?!”
“把那玩意染成綠色也可以。”我借着亂步先生狐假虎威,教唆國木田先生,“多麽環保的配色。”
我:“綠色是抹茶大福的顏色,亂步先生也喜歡吧?”
江戶川亂步:點頭,點頭。
國木田獨步:你不該當偵探,你這天生的教唆犯。
“我可沒有抱男人的興致,我丢。”太宰治一身輕松地任變身時間結束的魔法少男中島敦攤在地上呼呼大睡,他左顧右盼,尋覓他的同事。
讓他看看,在他辛苦加班的時候,其他人都在幹什麽……
“我姑且問一句。”太宰治冷靜地問,他從未如此冷靜過,連當年在港口黑手黨搞刑訊的時候都沒有現在冷靜。
“栗子,你手上那瓶綠色的染發劑,不是給我用的吧?”
“怎麽可能?”我搖晃染發噴霧,“染發劑是國木田先生用異能變出來的,用在太宰先生你身上不是浪費麽。”
太宰治:謝謝你,人間失格!
他愛異能異能愛他,人間失格是橫濱的牛頓棺材板。
“不錯的想法。”确認被害者不是自己,太宰治積極響應號召,“加我一個。”
此時的中島敦,對未來晦暗無光的職場環境一無所知。
我:被太宰治霸淩一生受害者聯盟歡迎新人入會,撒花撒花!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中島敦又雙叒叕受到了驚吓——整整三次!
第一次,他得知自己竟然是異能者,那只一直追在他身後的白虎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我恐吓我自己.jpg我被自己吓得到處逃命.jpg第二次,說好幫他介紹工作的太宰治把他送入狼窩,啊不,是武裝偵探社,他卻遇見了挾持無辜女社員的罪犯!
并不。
都是演他的。
赤.裸.裸的職場霸淩撲了他一臉。
第三次,谷崎潤一郎演完後向他道歉,而後小心翼翼的、用一種生怕刺激中島敦的語氣問:
“敦君,你是受了情傷嗎?”
母胎單身中島敦:啊?
谷崎潤一郎眼露同情:大家都是同事,沒什麽好瞞的,說出來哭一場,明天又是一條好漢。
中島敦:“我真的沒有!”
谷崎潤一郎:“那你為什麽要把頭發染成綠色?非主流?”
中島敦,裂開。
他在太宰治控制不住的狂笑聲中沖進洗手間,雙手撐在鏡子前。
“啊啊啊啊我的頭發!!我的少白頭!!!”
他變成綠島敦了!
國木田獨步咳嗽不止,他推了推眼鏡,凜然正氣地說:“一次性染發劑,洗洗就掉了。”
中島敦幽幽地問:“國木田先生,你為什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國木田獨步:目移.jpg對不起,職場霸淩有他一份。
“洗之前,你能再表演一次那個嗎?”國木田獨步想起栗子一遍又一遍的囑托,艱難地說,“就是那個。”
中島敦:“哪個?”
國木田獨步閉了閉眼,他将自己想象成某人,如果是栗子在這裏,她一定會十分自然又輕松地說:“貓貓變!給我變!”
她不是會在路邊指着貓貓強求人家變人的死宅。
她是會在偵探社強求亂步先生變貓的魔鬼。
中島敦用不理解但尊重的目光深深看了眼國木田獨步,變給他看了。
“噫——依然是白虎啊。”太宰治失望地說,“虎毛為什麽不随發色?”
中島敦:不要在那邊發出一點兒科學依據都沒有的聲音!
“栗子和亂步先生好奇的問題有答案了。”太宰治左顧右盼,“他們人呢?”
“亂步先生和賢治一起出門工作。”谷崎潤一郎回答,“栗子的話,應該是去上課了吧?”
同為學生,他懂早八的痛。
谷崎君并不知道,我逃課了。
我不僅逃課,我逃課還是為了和不好的人混在一起玩,若是被對我寄予希望的學姐聽見,一定會痛斥我的堕落。
沒錯,我人在港口黑手黨總部。
“一嗅到這裏的空氣,我就知道文明學生獎與我無緣了。”
我深深嘆氣,走向門口:“有預約。”
守門的兩位黑西裝黑墨鏡壯漢:“怎麽證明?”
我有許多方式可以證明,比如爆出他們兩個表面虎視眈眈實則私下看純情戀愛漫畫看得眼淚汪汪的大料證明我的實力,比如給樋口一葉或中原中也打電話,再比如……
我掏出手機,點開相冊:“請看。”
泡發木乃伊太宰治安詳躺在草地上,雙眼緊閉,我蹲在旁邊嚣張比剪刀手拍照。
我:“是敵是友,還分不清嗎?”
西裝壯漢:“您請進!”
我拍拍衣角,從容入內。
港口黑手黨,或者說森式株式會社,表面上還是挺正規一企業。
除了全員黑西裝讓他們看起來很像銷售人員之外,與其他企業的區別也不是那麽大嘛。
“廣津先生!這邊!我們好不容易從芥川大人手下搶回的活口!”
“馬上送去醫務室,醫務室出來直接轉接審訊室。”
“是!”
赤紅的刺眼血痕在大理石地磚上留下長長一條,守在旁邊的清潔工見怪不怪地開着洗地車來回洗刷。
我收回前言,活該他們平均學歷低下,大學生哪兒看得了這個。
在這種環境裏呆得久了,別的實習生想殺傻逼老板最多心裏想想,被這裏的氛圍感一刺激,抄着刀就上去了。
港口黑手黨首領性命堪憂吶。
我憂心忡忡:以偵探自帶的buff,我不會參與到什麽首領篡位、幹部叛亂、底層起義的大案中吧?
別小看偵探,不信去問柯南,看他吃過一頓沒死人的飯、坐過一次沒死人的船、做過一次沒死人的客沒有?
沒有!
這就是偵探,一個被詛咒的職業。
港口黑手黨有恃無恐的原因可能是他們這裏每天都在死人。
嘶,意外的和偵探挺配啊,他們有沒有辦公室出租業務?
我走向大廳中的透明電梯。
很好,lucky,電梯現在是空的,我要一人獨享——
“轟!”
飛速蹿來的黑獸順着電梯打開的縫隙刺入,啪地打在開門鍵上,幾乎快合攏的電梯門再度打開。
我:“……”
啧。
懂不懂禮讓客人!
我癟癟嘴,眼睜睜看着電梯門開了又合,黑獸又啪唧拍在開門鍵上,來來回回,無止無盡。
電梯門好似一個不斷提交報告不斷被打回又提交再打回的可悲社畜,看得我恻隐之心都動了。
我站在電梯裏,眼神死亡地與路過的港口黑手黨員工對視。
員工甲:現在知道為什麽電梯空吧?
員工乙:我們是自願爬樓梯的。
在我呵欠連天之前,黑獸的主人終于走了過來,對跟在身後的儒雅的老者說:“下次要活口提前說。”
廣津柳浪:“芥川君,我只差拿個喇叭在你耳邊喊手下留人了。”
芥川龍之介:“敵人就該全部殺死。”
黑發挑染白發的少年拒絕反省,他邁步走向電梯,看見裏面竟然有個我的時候,皺了皺眉。
對不起,皺眉是我的描述,實際上他好像沒有眉毛,那就改成——他皺了皺眉骨。“坐電梯嗎?”我心平氣和地問,咽下将打未打的呵欠,“不坐就把開門鍵松開。”
芥川龍之介沉默地走進電梯,黑色大衣化作的兇獸為他按下最頂層的樓層鍵。
死寂,死寂是電梯裏的空氣。
“是這樣的,芥川君,我認識你。”我主動挑起話題。
因為你是我可愛的鄰居的暗戀對象,而我一度懷疑你在PUA她。
“我猜我的資料也在港口黑手黨的情報網中,或許你看過?”
他應該認字吧?
我不确定,我的異能告訴我芥川龍之介是太宰治十八歲那天撿到的徒弟,在此之前他和妹妹在貧民窟相依為命,是百分百純度的辍學兒童,大概率不識字。
而太宰治,會教人識字嗎?
芥川龍之介又是個極其純粹的武鬥派,頭鐵無比,打架時用一點腦子算他輸,莽就完事。
我:完了,他不會真不識字吧?
現在從五十音開始教?
芥川龍之介不會讀心,比起他有十萬個心眼子的教導者,他為人十分質樸。
指他完全沒有看出旁邊有個人懷疑他這麽大的人連字都不會認,正在思考如何勸說他挪用工資買一套幼兒識字卡片。
我:實不相瞞我有一些教導鹩哥認字的經驗,有一套鴨鴨早教課講得十分不錯,發個鏈接給你?
“看過。”芥川龍之介平淡地說,“無用的異能。”
我:好的,他不認字。
我不和文盲計較,我考上大學了,他做得到嗎?
他最多在卷子上寫個解!連解字都只會寫一半!
我不生氣,我沒有生氣,我一向寬容又大度,我和他搭話其實只想說一件事,但現在我不想說了。
電梯穩步上行,樓層鍵中只有兩個按鈕亮起,靠下是我要去的中也先生的辦公層,靠上是芥川龍之介要去的首領辦公室。
電梯門打開,我邁步出去,沒有回頭。
“川繪小姐是嗎?”中原中也的助理迎上來,“中也先生正在首領辦公室,請稍微等一會兒。”
我猝然擡頭,看向天花板。
“轟——轟——轟——!!!”“嘩啦嘩啦嘩啦砰砰砰!”
“怎麽回事?”助理大吃一驚,手拍在槍袋上,“是誰在拆房子?”
問題一出,助理的表情突然尴尬。
啊啊啊說起拆房子,橫濱最有名的拆遷隊長不就是自家上司嗎?中也先生你在幹什麽,在首領辦公室搞裝修嗎?
“天花板有可能塌下來。”助理連忙說,“我去提醒大家避難,川繪小姐這邊走,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倒不至于如此。”我婉拒,“芥川君只是有個小小的扣工資的不幸罷了,還沒到殉職的程度。”
其實我在電梯裏就想提醒他來着。
但既然是個不認字的人,提醒了也沒用吧:)
只可憐中也先生,蒙受無妄之災。
天花板沒有塌,只是破了個洞,還是被這層樓的最高長官踩出來的洞。
中原中也從洞坑裏跳下,一邊揮手驅散揚起的灰塵,一邊眼神複雜地看向我。
“下午好中也先生。”我打招呼,“我在預約的時間來了,來找你說明松下被殺案的始末,結束委托。”
“那個不急。”中原中也在灰塵中咳嗽了兩聲,“你剛剛坐電梯的時候,是不是遇見了芥川?”
我:“嗯哼。”
中原中也目移:“他是不是對你說了一些,呃,低情商發言?”
我:“嗯哼。”
中原中也:“所以你早知道電梯門會在頂層打不開,以芥川的脾氣肯定會直接用羅生門暴力開門,但好巧不巧,梶井那家夥正帶着新研發的炸.彈來找BOSS,并且不幸被羅生門絆倒,炸.彈滾了一地,他新研發的是重力啓動炸.彈,一落地直接爆炸,而我在首領辦公室裏,來不及阻止這場慘劇?”
中也先生的肺活量真了不起,居然能說完這麽長一串話不打結還沒有錯字。
我:“嗯哼。”
中原中也:“你能用除了鼻音和語氣詞之外的話回答嗎?”
我:“噠咩。”
“我一定要建議森先生給芥川報一節《語言的藝術與話術技巧運用》課程。”中原中也緊緊握拳。
“他不願意上我也要壓着他去……可惡!雖然不用學那條青花魚油嘴滑舌令人不爽的部分,但去其糟粕之後剩下的納米平方的精華好歹學一學啊!”
我一時間竟不知中也先生是在罵太宰治還是芥川龍之介,可能他兩個都罵了。
“其實芥川沒有壞心。”中原中也努力幫同事辯解,“你可以當他是個啞巴。”
我:謝謝,他在我心裏早就是文盲了。
“我才不會因為一句話生氣呢。”我溫溫柔柔地說,“即使他在一樓卡着電梯不讓我關門卡了二十分鐘,我也一點都沒有生氣。”
中原中也:“……等會兒我讓他道歉。”
我快樂了,貼心地說:“順帶一提,電梯門會在頂樓壞是因為他一直用異能拍打按鍵拍得太用力的緣故。”
“真沒想到會這樣。”我嘆息,“看來有用的異能也有自己的不便之處。”
中原中也:“道歉之外,再加八百字檢讨。”
都說了我沒有生氣啦,不過非要他寫的話,我要手寫稿,不許有塗改錯字。
中原中也:芥川,你說你惹這位祖宗做什麽?
BOSS在資料上寫的那麽大個黑體加粗加下劃線的“宜交好不宜交惡”,你真當看不見。
選擇性眼瞎,啞巴,文盲,我第一次來港口黑手黨總部,又為他們的一位高層制造了新謠言。
為什麽是“又”?
一個加精标紅置頂屢删不掉的帖子--【震驚!獨家揭秘:你不知道的森先生的另一面竟然是……】至今仍挂在港口黑手黨內部論壇首頁,熱度只升不減。
中原中也突然有些慶幸,他被太宰治迫害太多次,已經到了無謠可造的程度,反而出其不意地躲開了新一輪的迫害。
高層謠言多,也算給下屬提供一種低成本高回報的減壓方式,森先生和芥川一定能理解吧?
總要有人犧牲,幹脆全都犧牲。
來啊,一起社會性死亡啊!
我:“中也先生,你的表情有點可怕。”
仿佛一個反複被迫害的老實人終于發現了同歸于盡的方法,要把之前隔岸觀火落井下石的家夥統統拖下水鯊掉,全都鯊掉!
稱得上我在中原中也臉上見到過的最黑手黨的表情。
瞧瞧都把孩子逼成什麽樣了?你們邪.教害人不淺!
“對了。”中原中也對我說,“森先生想見你,方便嗎?”
我對任何潛在客戶都來者不拒,欣然答應:“可以啊,坐電梯還是走樓梯?”
中原中也用力清了清嗓子:“首領辦公層走廊炸了一半,電梯全毀,樓梯斷了三分之二,現在上下樓只能靠洞。”
我:“靠什麽?”
“洞。”中原中也目光飄忽地指了指天花板上他親自踩穿的洞坑。
我果斷:“告辭,下次再來拜訪。”
“不是要你自己爬。”中原中也拽住我的胳膊,拉向他,“我帶你上去。”
我用力搖頭:“不不不,怎麽能讓一米六的你抱一米六五的我爬洞呢?我過不去良心這關。”
中原中也:不要再強調該死的五厘米身高差了!
他的手握在我的手臂上,一層淺淺的紅光包裹住我,我的身體突然變得好輕好輕,仿佛失重般飄起來。
“哇!”我第一次體驗飛飛,驚喜得眼睛閃閃發光,“宇航員!”
“挺有童心嘛你。”中原中也挑眉,“不怕了?”
“我就在下面,摔了也接得住你,沒什麽好怕的。”
“其實還有一件事值得怕。”我試圖完成一個高難度的空中一百八十度自體旋轉,腳尖亂踢保持平衡。
“什麽?”中原中也眼看我越轉越歪,握住我的膝蓋把我掰回來,随口問。
我:“我今天穿的是短裙。”
中原中也:“…………”
“我不擡頭!”他一只手捂住臉,我眼尖地看見他掌心下不自然的紅色迅速蔓延,一路燒到耳尖。
快熟了。
紅燒口味的中也先生端着他自己和我來到首領辦公室,踏過黑黢黢的焦黑地板後,他恢複了冷靜自持的模樣。
表面上看着還挺冷靜的是不是?
如果他不開口的話。
“芥川。”中原中也用沒有商量的語氣說,“八千字檢讨,明天之前交,手寫,不許有塗改錯字。”
我:怎麽突然八百變八千?
“中也先生。”芥川龍之介低下頭,“在下做不到。”
“你要逃避自己的責任嗎?”中原中也擡高聲音。
“非也,非也。”森鷗外打了個圓場,“主要是因為,我也罰了芥川君的檢讨。”
“一萬字,手寫,不許有塗改錯字,不算标點符號。”
我和中原中也肅然起敬。
不愧是能坐到BOSS之位的人,這心腸,就是比下屬更黑啊。
“川繪小姐,初次見面。”森鷗外看向我,溫和微笑,“久仰大名。”
我十分高興:“我就說嘛,我是道上很有名氣的偵探!”
森鷗外:“是啊,在我心裏比偵探社的江戶川亂步君更令我久仰大名。”
瞧瞧,當老大的就是不一樣,多會說話!
“畢竟。”森鷗外保持微笑,“他既不認為我司是邪.教集團,也不認為我本人有嚴重的女裝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