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玄學VS推理的第四十六天

第46章 玄學VS推理的第四十六天

“我,鈴木次郎吉,曾認為這輩子只有一位宿敵。”

“只有那個男人可與我匹敵,是我的一生之敵。”

“但在今天!老夫多出了一位敵人!”鈴木次郎吉重重拍桌,“老夫的頭版頭條,居然又被人搶了!”

豈可休!

他的憤怒震耳欲聾,語氣中的不甘讓人動容。

多麽令人同情——如果我不是被他集火的對象的話。

我手裏拿着吃到一半的蛋撻,被我的同行們團團包圍,一個個試圖在我臉上盯出花兒。

預告函貼着我的大名,其效應無疑于牛郎店來客指名某頭牌開香槟塔,同行們目光灼灼,掏出顯微鏡打量:你小子究竟有什麽特別之處?

我:事已至此,先把蛋撻吃掉吧(嚼嚼嚼)。

仿佛回到了那一天,嘈雜的命案現場、緊張的偵探ABC、吃瓜的路人與幹飯的我。

更巧的是,偵探ABC竟然都在耶。

“你怎麽又只顧着吃!”柯南再一次體驗到當初的崩潰。

歷史是個輪回,他走不出這個怪圈了。

他急需一位和他同樣崩潰的隊友,沒錯,安室先生,快過來救場,help!

安室透是在現場沒錯,但他的身份太過複雜,馬甲穿了一件又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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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馬甲是在場權力最高的男人,服務生馬甲卻是毛利小五郎的大弟子,綜合輩分處在中低層。

毛利師傅在這裏,什麽疑難大案,先給他小五郎看一眼!

“犯人顯然是事先将預告函與驚喜盒子中的照片掉包,故意讓鈴木先生當着記者的面打開,以陰險的方式搶走報紙頭版頭條。”

“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鈴木先生身邊的工作人員。”

毛利小五郎眼神犀利地推理:“想想看,預告函、驚喜、掉包、內鬼……這套流程是誰的風格?你們不覺得眼熟嗎?”

“是誰每次犯案前都要寄出預告信以示逼格?”

“是誰總是針對鈴木先生,一次又一次?”

“是誰總是占據頭版,又是誰讓周圍人疑神疑鬼互相扯大臉?”

一連串的質問讓鈴木次郎吉面露恍惚,激動拍桌:“你說的是——”

毛利小五郎:“沒錯!就是怪盜基德!”

“凡是有關鈴木先生的案件怎麽少得了怪盜基德?”名偵探小五郎自信說出他的絕妙推理,“一定是他作案!”

江戶川柯南一個沒站穩,腳步踉跄地摔倒在地。

麻醉針!拿他的麻醉針來!

“不對,這說不通。”鈴木次郎吉猛地搖搖頭,晃出腦子裏的水,“怪盜基德是我的宿敵,我在這裏,他為什麽要挑釁別人?”

“我的宿敵當着我的面為我發展出一位新宿敵,這種劇情走向老夫絕不接受!這是對老夫極大的侮辱!”

老爺子十分激動,鈴木園子趕緊從口袋裏掏出速效救心丸塞進大伯嘴中。

“怪盜基德嗎?很有意思的猜測。”

見兒子大受打擊幾乎要背過氣去,工藤優作勇敢地站了出來,接過毛利小五郎的話頭,“感覺可以用在我新書的靈感上,來,我們這邊細說。”

柯南:這就是父愛如山嗎……謝謝你老爸。(感動)

依靠父愛的援助,個子矮矮被淹沒在無數長腿間的柯南終于擠到驚喜盒子面前。

沒等他踮腳拿起預告函,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率先将卡片拾起。

“要一起看嗎?”江戶川亂步低頭看了眼小不點。

他幹脆蹲下身,讓柯南不用踮腳也能看見預告函上的文字。

一大一小兩只江戶川湊在一起,像大貓帶着小貓蹲在河邊守魚,超可愛。

我跟着蹲下來,把腦袋湊過去。

被夾在中間的柯南:這種一家三口的感覺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是我是兒子角色?

偵探團建真是個不友好的地方,堂堂平成的福爾摩斯竟是輩分最底層。

“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着你,與你有關的事情,成為我活着全部的意義。”江戶川亂步念出預告函上的文字。

明明是很正經的一件事,書寫者暧昧的語句中含着不可錯認的惡意,然而,這段文字是第一人稱。

“亂步先生。”我委婉地建議他,“請讀得更有感情一點,更激烈澎湃的語氣,要與犯人共情才能體會他字裏行間的深意。”江戶川亂步思索兩秒,又讀了一遍。

走過來的安室透步子一頓,迷惑地問:“誰在念情書?”

柯南(雙手捂臉):救救……我想好好破個案怎麽就那麽難!

安室透不理解這裏為什麽有三只蘿蔔蹲,出于對偵探這一行怪癖多多的尊重,他也跟着蹲下來。

“為了送給你至高無上的驚喜,我将自我出賣給魔鬼,只為準備這場游戲。”

安室透念出下一行,目光停在魔鬼二字上。

“安室先生。”柯南壓低聲音,“現在可以說了吧,召集我們的目的。”

為了防止洩密,公安之前沒有透露詳情,只明确說會很危險。

危險?笑死,活在米花町的每分每秒都是危險,東京市民根本不帶怕的。

安室透看了眼我和江戶川亂步,很快做出判斷。

“是組織的人。”他的聲音輕得幾近耳語,“朗姆手下的新人,身份未知,揚言說近期要有一次大動作且得到了組織的支持。”

“在今天之前我們得到的有效情報只有一條:敵人極端仇視偵探。”

三道目光同時落在我臉上,我拎起預告函一角,看向撲面而來的“去死去死”。

“與其說仇視偵探,不如說仇視我。”

嫌疑人的範圍縮小了,安室透追問:“栗子有什麽思路嗎?你曾經得罪過哪些人?”

我:“emmmm……”

見我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柯南用自己的年齡優勢,夾子音撒嬌:“告訴我吧栗子姐姐。”

我:“嗯……這個嘛……”

“我建議你換個問題。”江戶川亂步早已看破一切,問我,“栗子,你沒有得罪過哪些人?”

我伸出五指,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掰過去數:“與謝野醫生,她很喜歡我呢;直美,啊不,直美不算,因為我迫害過她哥;鏡花醬?如果她不知道我總愛和她并肩走是為了突出我的身高的話,也算一個;還有我感情很好的閨蜜桃井五月,雖然我經常講她的青梅竹馬青峰君的地獄笑話,但應該沒有得罪過她。”

五個指頭沒用掉,我已經數完了。

“除了她們之外,凡是我認識的、說過話的、隔空對線過的人,我大概都得罪了。”我輕描淡寫地說。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嘆了口氣,“身為偵探就是要有與全世界為敵的覺悟。”

柯南/安室透:才沒有這回事!

“我竟然不是很意外。”柯南喃喃自語,小學生看起來十分恍惚,“我怎麽一點兒都不意外呢?”

我:“因為你被我的個人魅力折服了?”

安室透:但凡你能管住這張嘴……

“也就是一個都排除不掉嗎?”江戶川亂步食指推了推黑框眼鏡,“限定範圍在東京,栗子曾經逮捕過的犯人中呢?”

我是一個出道多年的偵探,我有整整四年的從業經驗。

四年,知道東京四年能發生多少案子嗎?

即使被這麽多這麽多的偵探瓜分過一輪,每個人手頭經過的案子也是二位數起步,三位數不封頂。

我被逼上梁山,絞盡腦汁回憶。

“要說差點被我送進局子的人,最恨我的應該是臨也君。”我摸出手機發短信,“總之我先給靜雄君發條短信,不管是不是他,打一頓總是沒錯的。”

折原臨也因言辭太過激烈被請出直播間。

“剩下的犯人,幾乎都在監獄踩縫紉機,只有兩個前段時間出獄,特意聯系過我。”

安室透精神一振:“聯系你?是恐吓嗎?”

“不啊。”我眨眨眼,“其中一位是盜墓被抓進去的,出來後直呼是他風水學沒有學好,問可不可以拜我為師,日後贓款我七他三,我婉拒了。”

安室透:名字告訴我,回頭重點監控。

“另一位我曾說他命中無財,他出獄後執着于找我逆天改命,我就給他看了我的銀行卡餘額。”

我沉痛地說:“天殺的,他命中無財,我難道命中有財嗎!”

第二位嫌疑人,清白離開。

破案進度兜兜轉轉回到起點,怪我,我人脈太廣。

“公安應該有權限。”江戶川亂步指節敲了敲膝蓋,“查一查,曾被栗子逮捕入獄的犯人中,有沒有人突然自殺。”

安室透猝然擡頭,與江戶川亂步對視。

他按住耳麥:“風見,去查。”

風見裕也:“是!”

公安行動起來,我摩挲預告函上的文字,血紅的背景,被用力剪碎的報紙,歪歪扭扭的文字裹挾着撲面而來的惡意。

去死去死去死,川繪栗子……真是可怕的怨恨。

“我要是說我完全沒被打擊到,亂步先生會不會覺得我有些沒心沒肺?”我揚揚手中的預告函。

“笨蛋栗子什麽時候不沒心沒肺了?”江戶川亂步懶洋洋瞥我一眼,“那種無聊的言論,根本不需要理會。”

“做錯事的又不是你。”

“很有亂步先生風格的回答。”我站起身,錘了錘蹲麻的腿。

“亂步先生讓安室君去調檔案,是推理出什麽了嗎?”

“犯人自己不是寫出來了?”江戶川亂步指尖劃過預告函上的文字。

“‘将自我出賣給魔鬼’——僞裝成自殺越獄,在黑衣組織的幫助下改頭換面,自然會變成身份未知、來歷不可考的神秘角色。”

“再怎樣裝神弄鬼的犯人,身份揭開後也不過是曾為階下囚的失敗者。”

江戶川亂步屈指彈了下我的額頭,“栗子能抓捕他第一次,就能贏第二次。”

“随便敲腦袋會變笨的。”我抗議地捉住他的手指。

江戶川亂步:“栗子本來就是笨蛋,所以沒關系。”

我挽起袖子,露出梆梆硬的拳頭。

“Stop!”柯南緊急叫停,他仿佛家庭戰争中夾在父母之間的受氣包小兒子,被迫成為金牌調解員。

“我還有一個問題。”柯南拿過預告函,“犯人口中的游戲是指什麽?”

謎語人病毒充斥全世界,人人都是謎語人,不會好好說話。

“據我的經驗,有很多種可能。”我回答他,“比如犯人正藏在現場的偵探之中,邀請我們玩一局偵探狼人殺,在爾虞我詐的互相猜忌中痛擊我方隊友。”

“比如預告函中藏着未知的謎題,提示了犯人下一個動手目标和時間地點,讓我們與死神争命,全城大逃殺。”

“最後一種可能。”我指尖繞過驚喜盒子的血紅色絲帶。

“就地取材。”

鈴木大酒店中,不正好有一場游戲嗎?

“鈴木先生!”柯南沖向鈴木次郎吉,“你說酒店裏放置了五百個驚喜盒子,是誰負責安裝的?”

“這個啊,我交給酒店負責人辦了。”鈴木次郎吉拍拍胸脯,“放心吧,是可以信任的人。”

在柯南的強烈要求下,酒店負責人匆匆趕來,聽到柯南的問題,對方誠實地說:“是我負責的安裝,可是……”

柯南:“可是什麽?”

“可是酒店為了偵探嘉年華的準備工作太忙了。”酒店負責人為難地說,“實在沒有時間一個個安裝五百個驚喜盒子,所以我們請了外包。”

柯南眼前一黑。

請的什麽外包,酒廠外包嗎!

你們黑衣組織的工種是不是太雜了點。

安室透剛吩咐風見裕也調監獄檔案便聽到了這邊的對話,他一眼掃過,血紅色的驚喜盒子整整齊齊排列在走廊上。

五百個,分散在二十五層樓,一層樓足有二十個。

更重要的是,沒有人知道裏面裝着什麽“驚喜”。

要先打開一個試探一下嗎?

驚喜盒子系着血紅色的绶帶,本寓意喜慶的顏色卻仿佛蒙上了一層模糊的血光。

“派人送防爆服來需要多久?”安室透按住耳麥,低聲問。

“半小時……不,不夠!”下屬急忙說,“出事了!郊區有座森林公園剛剛發生了爆炸,引發了山火,拆彈組全部被派去支援了。”

跨國勞工雇傭集團黑衣組織,無論客戶想雇傭外包打雜工人還是森林縱火犯,酒廠員工為您竭誠服務。

VIP客戶可指定出勤人員,指名大哥加收80%服務費,謝絕還價。

想在道上混口飯吃豈能只有一把刷子?組織兼職之多令員工波本害怕。

不愧是能配上打工皇帝的組織!

現在可不是佩服黑衣組織業務豐富的時候,安室透半蹲在一樓一只驚喜盒子面前,神情凝重。

客人與無關人等被早早請出酒店,留下來的只有酒店員工、便衣警察和偵探。

安室透指尖搭在盒蓋邊緣,手背因緊繃青筋外凸。

“你小心手指抽筋。”我說。

“怎麽可能……嘶!”安室透指尖突然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太緊張是這樣的。”我很理解,“和我體測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我只是,”安室透停頓了一下,“只是想到了朋友的事情。”

“他當時也沒穿上防爆服。”金發男人扯了扯唇角,“有一瞬間我在想,命運會不會重演?”

“你是在自問自答嗎?”我不解地指指自己,“我就在你面前,為什麽不來問問我呢?”

安室透一怔。

“這個盒子可以打開。”我彎下腰,徑直掀開血紅色的盒蓋。

“看你糾結半天磨磨蹭蹭的,想讓人幫忙就直說嘛,你天秤座的?”

“秘密。”情報人員兼秘密主義者下意識回答。

我:你這種人在相親市場走不過一回合你知道嗎?

不說就不說,反正我知道亂步先生是天秤座。

我揭開盒蓋,把礙事的蓋子挪到旁邊,露出底下的機械結構。

“雖然看不太懂構造。”我沉思,“但好像是個炸.彈耶。”

我被人劈手拽到了後面,用的力氣很大,我險些和他一起摔倒地上滾成一團。

沒被炸.彈炸死卻因腦震蕩而死是何等屈辱的死法!我不要!

“看到炸.彈還傻乎乎站在那裏做什麽?”江戶川亂步把我拉到他披風後面,教訓我,“就算不會爆炸也不許站那麽近。”

“不會爆炸?”柯南仰起頭問,“亂步先生為什麽知道?”

“因為安室君的命運中沒有死亡的氣味。”我回答。

他打開那只盒子并不會有事,只會因為高度緊張而手指抽筋罷了。

“這個結構……不好!”安室透仔細檢查盒中的炸.彈,突然臉色大變地站起身,“快把所有盒子都打開!”

柯南:“為什麽?”

安室透臉色難看地将炸.彈翻了個面,露出側面刺眼的倒計時。

【22:25】

倒計時停止在22分25秒,不再繼續。

“如果不打開盒子,倒計時就不會停下。22分鐘之後,還沒打開的盒子都會爆炸。”安室透平穩住呼吸。

“二十五層樓,五百個盒子……最初的倒計時恐怕是二十五分鐘,犯人只給了一層樓一分鐘時間!”

全場嘩然大驚,酒店中的便衣傾巢出動,紛紛湧上樓梯。

“不,不對!”柯南用力咬住拇指,“五百個盒子,時間很緊迫,但是有什麽不對……直覺告訴我,一定有不對勁的地方!”

“安室先生!先不要讓他們把盒子打開,如果這是個游戲,那它實在是——”

“實在是太簡單了。”江戶川亂步說。

二十五分鐘,二十五層樓,一層樓只有一分鐘時間,這是道小學除法題。

可酒店中有那麽多人,最快沖上二十五樓的警察只需要十分鐘不到,所有人一起開盒子,差不多十五分鐘便能解除全部炸.彈。

犯人特意留下二十五分鐘的意義何在?

“最關鍵的是,”江戶川亂步低聲說,“犯人要報複的對象,既不是警察也不是鈴木集團。”

越過亂步先生的肩膀,我看向走廊中一只只系着血紅絲帶的驚喜盒子。

是我。

犯人是沖我來的。

只有當游戲僅與我一人相關時,一層樓一分鐘的時間規則才有意義。

“驚喜盒子之所以被稱為驚喜,在于它的不可知性。”

昏暗的房間中,二十五塊監控畫面宛如蒼蠅的複眼,清晰照應出每一層樓的模樣。

便衣們在樓道中跑動,第二層、第三層……驚喜盒子邊站滿了人,他們的手放在盒蓋邊緣,卻因耳麥中傳來的命令停住動作。

“哦?這麽快就發現了嗎?”坐在監控前的男人翹着腿,“不愧是偵探。”

偵探二字,他咬的又重又緩。

“不錯,不錯。”男人拍起手來,空蕩蕩的房間裏回蕩着清脆的掌聲,“謎題被破解了才有趣味可言,無知無覺地死去又有什麽意思。”

他掏出一枚硬幣,自掌心抛起。

房間中分明沒有第二人,男人的傾訴欲卻愈發旺盛,他盯着監控鏡頭最中央的身影,仿佛隔空與她對話。

“50%,二選一的概率。”硬幣在空中抛上抛下,“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比如這個金頭發的家夥,十分幸運,他打開盒子,阻止了一場爆炸。”男人搖頭晃腦地說。

“假如金頭發身邊的人看見他沒事,心想他沒事我也沒事,然後高高興興把盒子一掀開……”

“轟!”男人吹出一口氣,自娛自樂地配音,“驚喜爆炸啦!”

“很有趣的游戲吧。”他捧着肚子大笑起來,“打開就會爆炸的盒子與不打開才會爆炸的盒子混在一起,足足有五百個喔~”

“沒有提示!沒有解密!全靠運氣!”男人興奮不已,“多麽公平的游戲!”

是生是死只看一瞬間的抉擇。

除非,有人窺探了命運。

最中央的監控屏幕中照映出黑發灰眸的少女。

她淺灰色的眼眸透過屏幕,仿佛沉睡在命運塵埃中的古老獸類因人類的冒犯掀開眼皮。

冷笑爬上男人的嘴角。

他的雙手自然垂在腿間合拳并攏,是四年牢獄生涯為他養成的無法輕易擺脫的習慣。

“四年,你一定早就不記得還有我這號人物了。”他低低地說,“我卻死也不會忘記這雙帶來厄運的眼睛。”

“再讓我親眼見證一遍吧。”

“500次的命運抉擇,你能每次都選對嗎?”

“——偵探。”

放置在監控臺上的計時器秒數飛快減少,轉眼間25分鐘只剩下21分鐘。

“哇哦,真不幸。”男人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我忘記提醒你就擅自開始了游戲。”

“這下每層樓為你預留的時間,連一分鐘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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