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玄學VS推理的第四十五天

第45章 玄學VS推理的第四十五天

我必須為自己辯解一句,我不是先天惡劣之人。

也沒有落井下石的愛好。

“我向來對人們的苦難一視同仁。”我對土匪說,“當我遭遇了行李箱掉包之罪難後,前去問候另一位受苦受難之人,難道不是人性美的體現嗎?”

黑鳥瞅了眼我攝像頭打開的手機,在無腦附和與反駁謬論之間,選擇了溺愛。

“我想換個壁紙。”我在心裏盤算,“現在的壁紙和鎖屏不配套。”

我的鎖屏無需多言,偉大的攝影之神巨作,相較而言壁紙實在過于遜色,急需換上一張勁爆的寫真。

【SSR·驚喜!睡裙換裝的名偵探】就很不錯,卡面一定令人眼前一亮。

何況今天這起意外并不是我的陰謀,另一位受害者才是該承擔刑事責任的主謀,我很有上門問責的底氣。

“這就是你大晚上敲門硬闖別人房間的理由嗎?”江戶川亂步死死抵住門,“把手背到身後也沒用,我看見鏡頭反光了!”

“你有本事開門,有本事出來給我看一眼呀!”我隔着一扇門和江戶川亂步角力,“我的睡裙真的很漂亮很舒服,我發誓亂步先生穿一次就會愛上,回頭我把鏈接發給你。”

“休想!”

“你是瞧不起我睡裙教大護法的覺悟嗎?”我誓死擁護我的穿衣品味,“總比淺藍色牛奶紋和帶恐龍尾巴的毛絨絨睡衣好。”

門板後和我較勁的力氣突然松懈了一分,他壓低聲音問:“……你穿了?”

“不然呢?”我奇怪反問,“我總不能只圍一條浴巾過來敲門。”

“你穿的哪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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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告訴你。”我揪了揪身後的大恐龍尾巴,和江戶川亂步談條件,“除非你先告訴我,你穿了哪一件。”

他哪一件都沒穿!

這是一個有常識的人能問出來的問題嗎!

很不幸,江戶川亂步也是在泡完澡之後才意識到拿錯行李箱的誤會。

首先,他們兩個人的行李箱外形一模一樣,這個不幸的巧合并非沒有原因:他們的行李箱是同一家公司同一時間與同一家粗點心品牌聯名的抽獎款。

江戶川亂步很喜歡這個牌子,在他邊買邊吃買空了店內存貨後,老板笑得合不攏嘴,把本該用作抽獎的行李箱贈送給大客戶。

與此同時,東京街頭急需行李箱上學的某人靠為老板家的小貍花推演生産日的玄學技能,得到了老板的黑箱,美滋滋抱着行李箱回家。

這是第一重巧合,蒙蔽了視覺的判斷。

其次,江戶川亂步要顧着栗子受傷的右手,他當然會去拎右邊的箱子,她左手又沒有受傷。

這是第二重巧合,蒙蔽了理性的判斷。

之後,某人的十八層地獄笑話、自助餐廳大吃大喝的快樂時光、累到只想趕緊回房間泡澡等等因素,讓江戶川亂步頭頂橡皮小鴨子興沖沖跑出浴室,想換上舒适的睡衣去隔壁找栗子玩枕頭大戰的那一刻,如遭雷擊。

輕薄絲滑的睡裙如灑在掌心的月光徐徐流淌,二十六歲的名偵探蹲在行李箱邊,雙手捂住泛紅的臉,只露出眨個不停的眼睛。

一條裙子,兩條裙子,三條裙子……下面的不能再看了,再看是犯罪。

如果說江戶川亂步的行李箱是幼稚童趣風,女孩子的行李箱反而是與她個性截然相反的成熟性感風格。

他是不是不該這麽大驚小怪?笨蛋栗子雖然腦袋笨笨的,但卻長得很好看。

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可愛,不笑的時候淺灰色的眼睛看着有點冷淡,和她對視時後背仿佛蹿過酥麻的電流。

江戶川亂步很少注意別人的長相,栗子在他眼中一度是非常可惡的形象:總是逗他,喜歡使壞,口出狂言,養的鳥和主人一樣壞,一天天盡幹些離譜事。

她在他面前格外活潑,令名偵探疲于招架,根本沒有時間讓江戶川亂步意識到她作為異性的一面。

竟然有這麽大的區別。

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原來喜歡穿輕薄絲滑的睡裙嗎?銀色的綢緞在月光下如水搖曳,很襯她淺灰色的瞳色。

無人說話的房間裏,黑鳥站在窗沿邊梳理自己的羽毛,女孩子不再時時刻刻帶着笑意,無聲看向橫濱沉沉的夜色。

想打破這份微冷的氛圍也簡單,當她的手機亮起,露出惡趣味滿滿的合影鎖屏,女孩子又會哼笑着敲字回短信:亂步先生,你又大半夜迷路了?喵一聲,我考慮考慮去撈你。

太犯規了。

江戶川亂步火急火燎把手裏的睡裙重新塞進行李箱,他繞着箱子轉了兩圈,滿臉為難。

他的行李箱無疑正在隔壁,隔着兩張門板一條走廊,有什麽隔空取物的好辦法嗎?

給前臺打電話,讓服務生幫忙送一送?

江戶川亂步的手尚未碰到座機,門外傳來兩下清脆的叩門聲。

未吹幹的發梢挂着水珠,過熱的水溫将皮膚蒸得白裏透紅,江戶川亂步低頭系好浴巾,将門拉開一條縫。

随即反手關上門!

門外的超級笨蛋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被關在門外,拍門拍得越來越大聲:“有本事開門,有本事出來給我看一眼呀!”

“我的睡裙真的超舒服!亂步先生擠擠也能穿,試一試吃不了虧上不了當,這個教我大睡裙派非傳不可。”

世界第一名偵探為什麽會遇上世界第一大笨蛋,可惡!

他才不會穿她的裙子,就算、就算她穿了他的衣服也一樣!

我拍門拍得手快震麻了,門板後的江戶川亂步抵死不從。

好小氣,讓我看一眼怎麽了?我的穿衣品味那麽好,他穿我的睡裙不可能難看的。

“我們總要把行李箱換過來呀。”我說,“難道明天一大早,我們兩個互相穿着對方的衣服去見同行嗎?”

這個臉,我不是不能丢。

只要有人丢的比我大。

“你隔着門把衣服遞給我。”江戶川亂步在門縫裏說,“我先穿上衣服再把行李箱換過來。”

“為什麽不是你先遞給我?”我恍然大悟,“我懂了,亂步先生是很好奇嗎?好奇我穿你的衣服是什麽樣子?”

“可以給你看哦。”我大方地說,“只要你穿我的睡裙出門——銀色那件怎麽樣?”

多麽合理的交易,心動了嗎?

回答我的是門縫中伸出的手臂,胳膊上搭着我那件銀色的絲綢睡裙。

“拿去!”江戶川亂步氣呼呼地說,“我才不想看,我一點兒都不好奇。”

我:換壁紙計劃失敗了,啧。

我見好就收,拿回我的睡裙,回房間換上。

身上的小恐龍睡衣則脫下來原封不動疊好,搭在他的行李箱上。

照例叩了兩下門,門縫中伸出的手臂迅速抓過衣服,一陣悉悉簌簌的動靜後,江戶川亂步把門拉開。

包裹在毛絨絨小恐龍睡衣中的名偵探單手推着我的行李箱推出門檻,又把自己的行李箱抓到手上。

“咔擦。”

我按下快門,掃了眼照片,“勉勉強強可愛,堪為壁紙。”

主要是亂步先生的表情特別有意思,臉紅的臭臉貓貓,稀有款。

江戶川亂步揚眉就要生氣和我吵架,他的目光落在我吊帶邊的鎖骨上,突然撇過頭。

“大晚上不要随随便便穿着睡裙在走廊晃。”他小聲嘟囔,“這一層又不是只住了我和你。”

“誰拿錯了行李箱就是誰的責任。”我接過行李箱,困倦地揉揉眼睛,“很晚了,亂步先生早點休息吧,晚安。”

他有沒有回我一句晚安,我已經不記得了。睡前最後的記憶是我把自己丢進被子裏,抱着枕頭一秒昏睡。

第二天,我在土匪啄木鳥啄臉的起床鈴中悠悠轉醒,一邊刷牙一邊翻閱酒店提供的早餐餐單。

“鈴木大酒店不愧是鈴木集團旗下,床好好睡。”我對着鏡子扒拉眼皮,“早八熬出來的黑眼圈都看不出來了。”

我答應了福澤先生,勇敢肩負起叫名偵探起床,讓他不至于睡到太陽曬屁股錯過活動的偉大使命。

這個使命可能有點艱難,酒店的床是一汪邪惡的沼澤,将輕敵的勇者吞沒在軟綿綿的夢鄉中,一睡不醒。

勇敢偵探不怕困難,大不了我關門放土匪。

我帶着我的好大兒,自信敲響1802的房門。

叩門一下,兩下,等到第三下我就揮舞消防斧破門而入——

“咔。”

1802的房門從裏面拉開,江戶川亂步頂着碩大的黑眼圈,恹恹地打了個呵欠。

“嗯?”我收回敲門的手,“沒睡好嗎?”

認床認成這樣,你是哪裏來的豌豆公主?

黑發綠眸的青年朝我投來難以言喻的目光。

我:???

難道他昨晚夢到我了?

是夢到我踩在他的頭上成為宇宙第一名偵探,還是夢見我把他關進了只許看着我吃蛋糕他餓肚子的邪惡房間?

總不能是我在夢裏把他打了一頓吧——《震驚!某男子早起腰酸背痛,竟是半夜被自家養的貓痛揍四小時》。

這可不行,只有我貓塑別人的份,不許有人貓塑我。

不過亂步先生也沒有貓塑過我,他只喜歡罵我豬頭:)

“盯着我看多久我都不會認罪的。”我可是偵探,沒有人比我更懂法外狂徒,“何況我昨晚什麽都沒做呀。”

我既沒有學batman從通風管道跳進1802房,壯碩的尖耳朵陰影投在床邊恐吓他,也沒有大半夜給他發騷擾短信,問他要不要出門搞點夜宵。

我如此清白,如此無辜,作甚這般看我?

我細細審視江戶川亂步,有了發現。

他換了套睡衣。

“小恐龍不是挺可愛的嗎?”我沒在新睡衣背後找到大尾巴,一臉遺憾,“是因為睡覺的時候尾巴太硌人嗎?”

我覺得自己問了個十分平常的問題,但亂步先生臉上飛快閃過一抹我看不懂的情緒。

他躊躇片刻,含糊地問:“……什麽味道的?”

我沒聽清,疑惑地看向他。

江戶川亂步深吸一口氣,又問了一遍:“你昨晚用的身體乳,是什麽味道的?”

“就是酒店浴室統一放置的身體乳。”我掃了眼他房間的浴室,納悶地問,“兩間房不是一樣的配置嗎?”

江戶川亂步的表情告訴我他不信。

我走進他房間的浴室,仔細看了看身體乳的牌子:沒錯啊,同品牌,同香型,同一保質期。

“不可能。”名偵探一口否決,“你那瓶留香特別持久。”

“……沾在我的衣服上,不管怎麽屏住呼吸都聞得到。”

他熬了半宿,睜眼閉眼睡不着,爬起來換了一件睡衣,還是嗅得到。

結果一晚上沒睡好,恹恹的。

“不然你用【超推理】看看?”我着實沒能找出不同,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嗅覺了。

這款身體乳留香很一般呀,我自己都嗅不到自己皮膚上的氣味。

“算了。”江戶川亂步把腦袋埋進洗臉池嘩嘩往臉上撲水,“肚子餓了。”

原來他肚子餓的時候沒有辦法使用超推理,記筆記記筆記,記在我的《宿敵擊敗計劃之弱點大爆料》小本子上。

我們耽誤了一些時間,到自助餐廳時不少熟面孔都在。

“栗子,亂步先生,昨晚睡得好嗎?”鈴木園子元氣滿滿地打招呼,“我家酒店的床是不是特別舒服?”

“好睡到昏迷。”我竭力贊美,“躺到床上的那一刻差點以為被黑衣人從背後一悶棍砸頭砸暈了呢。”

拿着勺子喝麥片的柯南一個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疼得眼淚汪汪。

江戶川亂步借袖子的掩蓋偷偷打了個呵欠,他睡不着的理由太丢人了,不能被人看出來。

“我一直很好奇一個問題。”我咬下一口可頌,“鈴木集團為什麽會贊助偵探嘉年華?”

“還有,‘偵探嘉年華’是誰取的名字?他真的認為一群偵探聚在一起能帶來歡樂而不是驚吓嗎?”

才咬到自己舌頭左半邊的柯南,又咬到了右半邊。

柯南:孩子命好苦。

鈴木園子露出尴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其實這兩個問題是一個答案——次郎吉伯伯,這邊!”

鈴木次郎吉大步流星地走過來,爽朗地張開雙臂:“歡迎各位來到偵探嘉年華!”

在場的偵探們紛紛配合地鼓起掌,響起一片掌聲。

鈴木次郎吉,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在東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能出名不僅僅因為他的財大氣粗,更因為……

“鈴木先生這些年投資新建的建築物,沒有一棟尚在人世。”

我低聲告訴江戶川亂步,“它們不是在投入使用後被炸,就是在檢查期間被炸。”

“包括他包下的列車、飛機、輪船,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炸。”

“即便如此,鈴木先生依然頑強地、堅持地在東京大興土木,生怕柯南劇場版沒有建築物可炸,觀衆看不盡興。”

“這便是有錢人中最不忘初心的存在、資本家中最惹人憐愛的男人——鈴木次郎吉!”

非常偉大,值得掌聲!

“謝謝你的誇獎,栗子。”鈴木園子一邊鼓掌一邊說,“下次能小點聲就更好了。”

鈴木次郎吉十分滿意偵探們的捧場,連嘴裏塞滿餅幹的江戶川亂步都在我的安利下為他獻上了佩服的掌聲。

“我為本次嘉年華準備了精彩的活動。”

鈴木次郎吉宣布道:“諸位都是各地有名氣的偵探,單純的交流學習實在是太過枯燥乏味,不符合我贊助活動的初衷。”

“降谷先生,之前的流程中有這一項嗎?”暗處巡邏的風見裕也按住耳麥。

所謂的偵探嘉年華活動,特意把門票發給橫濱的異能特務科與武裝偵探社,自然不是單純的偵探團建。

而是公安想假借活動的名義,将偵探們從各地召集過來。

其目的自然是為了公安的心腹大患,活躍在東京陰影處的跨國犯罪集團,那個以黑衣為标志的龐大組織。

由潛伏在組織內部,代號為基爾的CIA卧底遞來消息,黑衣組織的二把手朗姆手下多了個新人。

身份未知,代號未知,只知道他投效朗姆不久便揚言要做一樁大事,且得到了組織的支持。

波本同樣效力于朗姆,安室透旁敲側擊,在組織打探了許久,只得到了一條消息。

“他對偵探有着極深的執念。”安室透低聲說,“在殺死一百個普通人與殺死一個偵探的機會中,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以此判斷,應該是個曾經被偵探坑慘了的家夥。

問題是,這種人,實在是太多了。

多到公安列出的懷疑對象名單高達四位數,涉及到的偵探數不勝數——不愧是全國第一熱門職業,行業競争恐怖如斯!

公安無法判斷,對方執念的偵探究竟是哪一位。

于是,他們索性将所有有名有姓的偵探都請了過來。

交給偵探們的邀請函上,除了車費報銷食宿全包之外,還用一行小小的字寫明:或有生命危險,請謹慎接受邀約。

偵探一生都在追逐危險與謎題。

在場的偵探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比如工藤夫婦、柯南,有想來但行程不湊巧的,比如服部平次、白馬探,有壓根沒仔細看邀請函的,比如毛利小五郎。

以及“都包食宿了還要什麽自行車”的我。

亂步先生成分比較複雜,他是來小學生春游的。

為了最大程度隐蔽行動,金主爸爸鈴木次郎吉對此一無所知。

可能他知道了也不是很在乎,他的高血壓只為怪盜基德一人犯病,怎麽不算一種情有獨鐘呢?

鈴木次郎吉作為鈴木財團的顧問,他舉辦任何活動都堅持做大做強的原則,一定要整出一些驚喜。

“只要他別在鈴木大酒店放一顆寶石,買下報紙頭條讓怪盜基德來偷就行。”風見裕也十分樂觀。

鈴木次郎吉:“老夫舉辦的天才活動必然能榮登報紙頭條,哇哈哈哈哈!”

安室透按了按太陽穴。

沒事,問題不大,大家都知道這位顧問喜歡上頭版頭條的小愛好。據說鈴木次郎吉之所以對怪盜基德窮追不舍,正是因為對方搶過他的頭條,被他視為宿敵。

想上頭條就上吧,公安本就有意讓組織知道偵探們聚集在鈴木大酒店。

“我為本次活動準備了五百個驚喜盒子。”鈴木次郎吉伸出五指,“分別放在一至二十五樓的走廊上,一層樓有二十個驚喜盒子。”

事先請來攝影師拉近距離,拍攝鈴木次郎吉手中紅色的驚喜盒子。

盒子上系着血紅色的絲帶,仿佛一個打包好的禮物。

記者配合地詢問:“鈴木先生,驚喜盒子中有什麽呢?”

“盒子中是我事先放置好的謎題。”鈴木次郎吉說,“它們中存在有效線索、無效線索和幹擾選項,需要偵探們自己識別,最終破解謎題,找到老夫藏在某個房間的大獎。”

“五百個盒子裏也不全是謎題。”鈴木次郎吉得意地哈哈大笑,“有幾乎一半是惡作劇玩具!偵探們要是小心運氣不好,小心被墨汁噴滿一臉哈哈哈。”

柯南:他還是那麽喜歡他的陷阱。

偵探們對解謎游戲總是欲罷不能,除了一直徘徊在甜點區的某兩個人,其他人都挺感興趣,聚精會神地傾聽。

“原來如此。”記者問,“鈴木先生可以先給我們做個示範嗎?您手中的盒子裏放着什麽呢?”

“因為惡作劇玩具與線索卡片的重量不同,五百個驚喜盒子都被膠水固定在走廊上。”鈴木次郎吉搖了搖手中的盒子,可以聽出卡片晃動的聲音,“想看老夫出糗的人要失望了,這只盒子是展示用的樣品,裏面放着的是老夫的得意照片——世界滑翔傘大賽冠軍合影。”

他朝記者挺起胸膛:“這下明天的頭版頭條可以确定了吧?”

記者:“呃,嗯,有點為難呢。”

鈴木次郎吉一邊和記者說話,一邊打開驚喜盒子,攝像師盡職盡責地拉進鏡頭。

鏡頭中沒有滑翔傘與冠軍獎杯。

血紅預告信張揚吸睛,被剪成方塊字的報紙拼貼出感情色彩濃郁的信函。

【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着你,與你有關的事情,成為我活着全部的意義。】

【為了送給你至高無上的驚喜,我将自我出賣給魔鬼,只為準備這場游戲。】

【最後,我想說……】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去死!川繪栗子!】

記者:“妥了鈴木先生!頭版頭條,絕無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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