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番外1.0

第88章 番外1.0

大家好,我是土匪,本文當之無愧板上釘釘不容置疑蓋棺論定的男二號。

什麽太宰治、赤司征十郎、安室透,再燙的男人都動搖不了我的地位。

身為家中嫡長鳥,我到哪裏都不會低鳥一等,我的名字注定要進入鳥堂,鳥譜一定是單獨一頁,足可見我在家中地位之高。

東京四年,我與我的主人相依為命,母慈子孝,這個家只容得下一人一鳥,站不下第三雙腳。

直到那一天,栗子帶我登上前往橫濱的偷渡船。

老實說,橫濱是個好地方,對小鳥尤其友好,我交到了許多海鷗朋友,沒事幹的時候就跟着它們到碼頭整點薯條。

栗子也很喜歡橫濱,這座城市不正常的人比東京還多,她來到這裏像回家一樣溫暖。

栗子開心我就開心,栗子高興我就高興,我是天底下最愛她的小鳥。

人類有個成語叫“愛屋及烏”,意思是喜歡一座房子連房檐下的烏鴉也一起喜歡。

我是鹩哥,不是烏鴉,所以這個詞我要反着用:栗子喜歡的我就喜歡,栗子讨厭的我就讨厭。

針對她親口承認的宿敵,小鳥當然是大大的讨厭!黑名單榜首!

我初次見到名為江戶川亂步的人類,就覺得他很讨厭。

等和他相處了一陣,更是超級讨厭。

土匪我呀,長得是很可愛的,羽毛是五彩斑斓的黑色,橙橙的喙像偷吃了一嘴柿子,被主人養得油光水滑,路過的小姑娘看見我都想撸一把。

也不是不能撸,我很好說話的,榛子花生核桃松子哪個都不挑,快來賄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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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名偵探的辦公桌上,細細的爪子啪嗒啪嗒拍桌。

吃草莓大福的江戶川亂步擡頭看了看我,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

我:很好,很上道的人類,快上供給土匪大人,讓我啄一口大福。

江戶川亂步把草莓大福整個塞進口裏,嚼吧嚼吧,一只手抓住我,無比自然地用我的羽毛擦了擦嘴巴。

小鳥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嘎!

暴怒支配了我的小鳥腦袋,雙翅連擊,我揮舞翅膀把可惡的壞人類扇得哇哇大叫。

不會原諒!決不原諒!

欺負鳥鳥不會說話是吧?我可是鳥中之鳥,鳥中帝王,看了四年兒童早教課程的鳥中學神,在相聲和漫才的領域只有我的主人可以與我一戰。

區區名偵探,我還吵不贏你嗎?!

江戶川亂步,二十六歲的成熟男人,與一只鳥吵得有來有回,他在驕傲些什麽?

“好了好了,就此休戰。”

小鳥最熟悉的身影走過來,栗子熟門熟路往江戶川亂步嘴裏塞了半個菠蘿包,另外半個遞過來,被小鳥一口叼走。

“吃了我的菠蘿包就不可以和我的小鳥吵架。”栗子說。

“用半個菠蘿包(嚼嚼)就想賄賂(嚼嚼)名偵探嗎(嚼嚼)?”江戶川亂步嘟嘟囔囔地說。

我:小鳥(嚼嚼)勸你(嚼嚼)适可而止(嚼嚼)。

我可不是吵不贏他才休戰的,我已經通知了我的海鷗朋友,他近期最好不要在露天吃任何零食。

邪惡.jpg我,無愧土匪之名。

類似的事還發生過很多回,本小鳥戰意淩然,做好了和江戶川亂步抗争一生的準備。

“土匪。”栗子呼喚我,她的手和我此生最大敵人的手牽在一起,高高興興地對我說,“我和亂步先生交往了。”

我:嘎?

對不起,我可能要再考一次人類語十級,我對人類的認知太淺薄了。

說好的命中注定的宿敵呢?只是你們對抗路情侶的小把戲嗎?

鳥鳥不懂,鳥鳥破大防。

我縮在鳥巢裏,暗中觀察辣個登堂入室的男人。

可惡,鳥和貓不能混養難道不是社會常識嗎?

今天這個家我和他必須出去一個。

“幫我給土匪添點兒鳥食。”栗子說,她手上忙不開。

像背後靈一樣黏在女孩子背後貼貼蹭蹭的名偵探應了一聲,走到食碗邊。

他大手一揮,給我添了一碗滿到冒尖的鳥食。

我:!!!

謝謝老板,老板大氣!

最近是栗子給我規定的減肥期,她說我再不減肥路過燒烤攤會被壞人抓走吃掉,我的食量被迫縮水到原本的三分之二。老板這波簡直是久旱逢甘霖,小鳥是懷着感恩之心的小鳥,今天你不用走了,我走。

江戶川亂步看着鹩哥把腦袋埋進食碗暴風吸入,幾分鐘後黑鳥拍拍翅膀,呼啦從窗戶縫飛出,高興地追逐天邊的大雁。

江戶川亂步:笨蛋等級和養它的主人一模一樣呢。

小鳥和敵人之間有了個小秘密。

在栗子再度把我放到秤上稱體重前,沒有人發現這個秘密。

我:嗝!

吃人嘴短,我勉勉強強接受了他們交往的事實,在家庭議會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為同居提案投出棄權票。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即使是家中嫡長鳥也不可以違背自然規律。

這個只有一人一鳥的家,終是多了第三雙筷子。

我窩在鳥巢裏,嘴裏叼着一只筆,爪子下按着一張白紙,用只有我能看懂的文字一筆一劃寫下:

【土匪の觀察日記】

X月X日,星期天,晴天微風,企圖捉住停在窗沿邊的小麻雀和它交個朋友,未果,被鳥語罵了變态,心情down。

7:00,同個屋檐下的兩個人類尚未起床,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由此可知人類不愛吃蟲子,沒品的家夥。

8:00,人類尚未起床,因為周日沒有早八。

8:30,好餓好餓好餓我真的好餓。

8:45,主卧的門的打開了,你以為這只是一扇門嗎?不,這是瀕臨餓死邊緣的我生的希望。

出來的是打呵欠的江戶川亂步,他又一次在晨起的石頭剪刀布中輸掉,也可能他贏了,但栗子耍賴撒嬌的本領更勝一籌。

無所謂,小鳥有奶就是娘。

娘!食物給我多多的放!

8:46,我沉浸式幹飯,江戶川亂步打着呵欠又回了主卧,懶惰的人類周末要睡回籠覺。

慶幸你嫁到我們家吧,一個睡到下午五點也有人舉雙手雙腳支持的開明家庭。

9:00,主卧的門又一次被打開,出來的是栗子,我知道她是餓醒的。

最近人類的運動量在小鳥不知道的時候大幅度增加,與此同時增加的還有家中蚊蟲數量。

奇了怪了,有我能幹小鳥在,哪裏來的蚊蟲逃過我的法眼,專往人類脖子上叮?

栗子穿了好久的高領,大熱天的,她離自暴自棄已經不遠了。

我飛到廚房,正在往面包片上抹黃油的栗子擡了擡手,任小鳥用喙撕下一長條面包邊叼走。

9:15,怠惰的名偵探游蕩到廚房,就着栗子的手吃了一只煎蛋火腿三明治、一杯巧克力奶、一個蘋果……夠了,你沒有自己的手嗎?

可惜我只有兩只爪子,等我進化成三足金烏就借一只爪子給你,瞧着怪可憐的。

不是很懂你們人類,吃蘋果不拿刀分非要一人啃一邊。

啃破嘴巴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9:30,外面有人敲門,是栗子訂的雜志周刊。

她喜歡看占蔔節目,買占蔔雜志,且絕不認可自己在交智商稅。

“玄學是存在的,我誓死捍衛玄學!”全村最會算命的神婆如是說。

我不記得這是她第幾次企圖用占蔔更改財運,反正沒有成功過一回。

占蔔雜志總會送些奇奇怪怪的贈品,這次送了一瓶指甲油。

這個家沒有什麽是不被需要的,為了讓新來的指甲油感受到被需要的滋味,栗子決定獻出她的十個指頭。

她手肘撐在茶幾上,小心翼翼地往指甲上塗。

江戶川亂步好奇地湊過來,被指甲油的氣味熏到,連打好幾個噴嚏。

像被檸檬汁熏到的貓,我猜栗子是這樣想的,因為她露出被萌到了的表情。

我的主人對她的男朋友有很深的濾鏡,可恥的是,江戶川亂步不僅心知肚明,還很熱衷于利用這一點。

人類,心真髒。

壞蛋人類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譬如現在,栗子露出被萌到的表情并欣然邀請:“我幫亂步先生塗指甲油吧!”

江戶川亂步十動然拒,晚了,不肯洗澡的小貓咪的命運是在凄慘的喵喵聲中被擰着後脖頸丢進浴室,他的命運只會更慘。

“黑色永遠不會出錯。”栗子舉着指甲刷如是說。

江戶川亂步:又屬于港口黑手黨又非主流的顏色不要啊——

9:30,指甲油未幹的江戶川亂步喝水只敢翹着手指拿馬克杯,栗子發出了快活的笑聲。

自己找的女朋友自己受着,小鳥是不會來救你的。

9:45,栗子用指腹蹭了蹭江戶川亂步的指甲,确定指甲油幹了。

她滿意地捧住他的手親了兩口,拿來護手霜給他塗。

善變的人類,十五分鐘前才一臉屈辱,現在又歡歡喜喜的了。

誰拿捏了誰,thatisaquestion.

10:00,得了灰指甲一個傳染倆。

兩只塗上黑色指甲油的手交握在一起,拍照,咔擦。

我把黑色的翅膀伸過去,一起入鏡。

10:30,出門,超市大采購。

購物清單非常混亂,入眼全是零食,總有一方趁另一方不在瘋狂夾帶私貨,問題是他們兩個口味幾乎一模一樣,巧克力冰山熔岩後面的數字已經加到八盒了,真不怕蛀牙?

大概是怕的,因為兩人正在挑牙膏。

超強薄荷味被一致給出差評,兩個成年人臉不紅心不跳地站在兒童區挑兒童牙膏——甜的,可以吃。

牙膏:我也是零食的一種嗎?

最後買了草莓味和柑橘味的雙拼,小鳥不懂人類,牙膏的口味為什麽要做雙拼,你們的用戶調查難道是扒我們家門口做的嗎?

江戶川亂步看中了一只兒童牙刷,短短小小的,小恐龍造型。

“我記得亂步先生有一件一模一樣的小恐龍連體毛絨睡衣。”栗子說,她拿起一只隕石造型的兒童牙刷放進購物車,“買吧,我們用情侶款。”

是誰把恐龍和隕石湊成情侶款呀?

是我魔鬼般的主人。

這個家裏有非常多種情侶款。

比如這兩個人的社交頭像,栗子是拿着刀叉切披薩的邪惡人類,江戶川亂步是盤子裏瑟瑟發抖的小貓披薩。

洗漱臺上的漱口杯,栗子的杯子上畫着一只殺氣騰騰的回旋镖,江戶川亂步是被回旋镖擊中的人。

可怕的對抗路情侶生活每個邊邊角角都在塔塔開。

11:00,掃蕩零食區。

推着購物車沖擊的栗子和坐在購物車裏歡呼的江戶川亂步,家裏最穩重非鳥鳥莫屬。

不是很懂這個二十六歲堅持要坐兒童椅的幼稚鬼,栗子你就寵他吧,一寵一個不吱聲。

零食快把江戶川亂步埋起來了,我把小腦袋伸進薯片袋與薯片袋的縫隙中,确定他還在呼吸。

11:30,結賬,滿載而歸!

12:00,投骰子決定今天中午吃什麽,命運的骰子給出了命運的答案——就決定是你了,激辣咖喱飯!

我不禁回憶起四年前險些命喪黃泉的灰色記憶,天殺的這家激辣咖喱飯真的是給人吃的嗎?除了織田作之助到底是誰在點單?

兩個貪生怕死的偵探點了不辣口味,還是被辣到淚眼汪汪地喝冰牛奶。

老板抱歉地說:“哈哈哈不好意思啊,這個鍋做激辣口味做多了,辣味滲進鍋裏了。”

織田作之助是個可怕的殺手,金盆洗手這麽多年依然殺人于無形。

13:00,嘴巴辣到紅紅的兩個人狼狽回家,一人咬着半只碎冰冰癱在沙發上。

13:14,栗子的手機響起。

是金錢降臨,啊不,委托上門的聲音。

在周末陪男朋友和周末加班中,我的主人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後者。

她還是那麽熱愛偵探事業,她真的,我哭死。

江戶川亂步用幽幽的目光盯了栗子一路,被她捧起臉啵啵啵親的暈頭轉向,等江戶川亂步回過神,大門哐當一聲合攏。

吃幹抹淨就走人,我的主人是這樣的。

我同情地從窩裏叼了一顆花生給他。

14:00,我在客廳看漫才表演。

名偵探你怎麽不笑啊?不好笑嗎?

15:00,笑了一小時,我歇歇。

咦,那個在玄關戴好貝雷帽準備出門的家夥怎麽如此眼熟?

啧,又把小鳥丢下看家,我要把電視機開到最大音量,讓你們因擾民被罵。

小鳥の報複心.jpg16:00,栗子和江戶川亂步回來了,我繞着他們飛了兩圈,沒人受傷沒人生病,很好。

江戶川亂步看起來不是很好,嘴撅得能挂油瓶。

“因為是港口黑手黨的委托才沒有帶亂步先生一起嘛。”栗子說,“尊重一下你和他們敵對的立場。”

她至今仍然在單幹,福澤谕吉每每想起此人既不讓他抽成又拐走了偵探社鎮社之寶便心髒絞痛。

“委托就委托。”江戶川亂步盯着栗子,明亮的森綠色眼眸滿是控訴,“中原中也為什麽要請栗子吃飯?”

“下午三點是正經吃飯時間嗎?”

栗子:有一種好東西,名為下午茶。

“因為中也先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栗子解釋說,“他非常抱歉周末打擾我,請我吃點心當作補償。”

江戶川亂步:我不信,港口黑手黨根本不休周末。

知道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為什麽要跳槽嗎?

因為港口黑手黨沒有雙休。

連大小周都沒有,他們根本不休,只有調休。

栗子:森鷗外能活着足可證明手下人對他是真的忠心。

“他一請客栗子就去了?”江戶川亂步尾音變高,“你還記得我在家裏等你嗎?出門前對我又親又哄說一定早點回的人是誰啊?”

栗子目移:“可是,中也先生請客的地點是貓咖耶。”

貓咖下午茶!她能拒絕嗎?

家貓不如野貓香是個千古命題,她只是犯了全天下貓塑人都會犯的錯。

誠實有時候不是一種美德。

情侶吵架只需要小小的導火索,比如袖子上沒摘下的貓毛。

唉,還是小鳥好,小鳥不掉毛。

16:30,據小鳥的觀察,家裏的兩人人類冷戰了十分鐘。

依我的經驗,他們将在三分鐘和好,不會超過三分鐘。

因為十三是個不吉利的數字,我迷信的主人很抗拒。

16:32,和好了。

看吧,我就說。

以及,我不理解二十六歲的成年男性為什麽會因為被誇“你是全天下最好的貓貓,貓貓神請原諒我”而冷戰破功。

因為她主動親你嗎?

不要太好哄,名偵探。

16:33,我收回前言。

原來是因為栗子答應今晚穿女仆裝給他看。

還是那個問題:到底是誰拿捏了誰?

17:00,吃晚飯。一般來說我們家吃晚飯不會吃的這麽早,是誰心急了?

17:30,洗碗。

缺德的人把泡泡抹在了我的羽毛上,我狠狠記仇。

等着吧人類,小鳥報仇一天都晚,我要醞釀邪惡的計劃!

18:00,江戶川亂步先洗澡,栗子正在整理衣櫃,拿出她珍藏的女仆裝。

趁兩個人類不注意,我偷偷從客廳的窗戶飛出,埋伏在主卧的窗簾後。

桀桀桀,等着瞧吧!

18:30,栗子拿着衣服去洗澡,江戶川亂步去客廳給小鳥添食添水。

剛吃了晚餐怎麽又給吃一頓?別告訴我這是明天的份,明天早上又沒人起來給我添糧嗎?

不要這樣,規律飲食很重要的,而且栗子明天不是要上早八嗎?

好的,我聽見她請假的聲音了,我明天早飯無了。

“栗子——”江戶川亂步回到主卧,拖長聲音說,“土匪又跑出去玩了。”

我是自由小鳥,我的行蹤無可估計。

我又把自己往窗簾裏藏了藏,這兒剛好是個完美的死角。

為自己狹隘的視野後悔吧人類,我倒要看看你們每天把自己關在卧室裏背着我做什麽。

我要選一個絕妙的時間點沖出去,把翅膀呼到人類臉上,吓他們一跳。

看你們還敢不敢把洗碗的泡泡抹到我華麗的羽毛上!

19:00,浴室的門被推開。

新鮮出爐的女仆小姐熱氣騰騰,栗子眼睑微垂,臉上的紅暈不知是生理反應還是被熱氣熏的。

她雙手扯住荷葉邊的裙擺,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腳踝上系着一條細細的銀鏈,銀聯上串着兩顆小鈴铛。

19:05,據小鳥藏在窗簾後的觀察,栗子硬控了江戶川亂步五分鐘。

依然是小鳥的情報:我的主人看書很雜,懂很多。

19:10,窗簾擋住了小鳥的視野,好在卧室裏沒人說話。

空氣中的暧昧仿佛在拉絲。

原來人類靠目光的移動就能完成交流。

19:20,有聲音,但不知道是什麽動靜,超出了小鳥的知識範圍。

19:30,在考慮報警的問題了。

栗子是被襲擊了嗎?

不懂,但她也沒有很不情願。

人類真怪。

20:00,小鳥放棄了,聽到的淨是些只言片語。

誰說偵探是世界上最有邏輯的人,我看他們混亂得很!

我要想想我的襲擊計劃。

我是黑夜——我是複仇——我是蝙蝠、土匪!

21:00,累了。

不是,他們不累嗎?

22:00,小鳥想睡覺了,我真的要睡了,我是養生小鳥。

22:01,睡了。

zzzzzzz00:30,人類的尖叫将我吵醒。

“土匪!”栗子目瞪口呆,“你怎麽在這裏?你什麽時候來的?”

小鳥很早就來了哇。

我不想暴露自己尚未成功便因困意夭折的報複計劃,選擇裝傻,假裝自己是一只不會說話的鹩哥。

“嘎嘎嘎,嘎嘎嘎嘎。”

哼哼,雖然我人類語十級,但他們的鳥語是零級噠。

“亂步先生,快使用你無敵的超推理。”栗子拽住江戶川亂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它六點就在了。”江戶川亂步如是說。

栗子的臉色非常精彩,我熟悉這副調色盤被打翻的臉色,是零食減半的象征。

事已至此,我必須完成我的複仇!

“栗子!是他先把泡泡抹到我羽毛上的錯!”

我成功了。

我和江戶川亂步一起被趕到了客廳。

哇咔咔,小鳥有鳥巢睡,他只有沙發。

我高興了,我滿意了,我心滿意足回窩睡大覺。

無數電視劇告訴我們,分房睡是分手的第一步。

惹到我土匪大爺你算踢到鐵板啦。

我做了個非常美好的夢,夢裏名偵探上供了家庭裝超大混合堅果禮盒,請求小鳥幫他說好話,追回女朋友。

我是答應呢,還是矜持一會兒再答應呢?

7:00,小鳥睜開眼。

小鳥看向沙發上。

沙發上兩個人擠在一起呼呼大睡,栗子的胳膊和江戶川亂步的小腿搭在沙發邊沿,以稍微翻身便會摔在地上的姿勢陷入熟睡。

家庭裝超大混合堅果禮盒沒有了。

“嘎!”

小鳥發出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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