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第 41 章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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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頂樓的套房裏, 陽光透過整片的落地窗灑在了屋子裏。

趙侍熊坐在桌前,他正翻着手裏的東西。

陳諾冒冒失失地沖了進來,聲音有些大。

趙侍熊擡頭看了過去, 眼底有些許不滿,“毛毛躁躁。”

陳諾深吸了一口氣, 她走到趙侍熊面前,低下頭,“先生, 事情搞砸了。”

趙侍熊翻動手裏資料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擡眼看向陳諾,緩緩擡手取下了鼻梁上架着的眼鏡。

陳諾嗓子有些發幹, 她吞咽了兩下,開口道, “今天早些時候,我們的人發現魏炤在查狙擊手在的屋子裏有沒有人,我猜測魏炤察覺到了有人要對他不利。”

“所以……”陳諾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她對上趙侍熊發涼的眸光, 脊背繃緊, “所以我讓他們提前動手了。”

“提前動手了?”趙侍熊重複了一遍陳諾的話。

陳諾閉了閉眼, “是。他們開車撞傷了魏炤, 只是人還是跑了。”

“陳諾啊。”趙侍熊将手裏的資料丢到了桌上,他對着陳諾招了招手, “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姣姣, 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嗎?”

陳諾肩膀微微有些發顫,可她仍舊是在趙侍熊的示意下, 走到了趙侍熊身側,半蹲下身子。

“姣姣做事兒, 穩重,她不像你,有什麽,臉上的表情就全部将你出賣了。她做事兒,也不像你,會出纰漏,不到一擊即中的時候,姣姣絕不出手。”趙侍熊拍了拍陳諾的肩膀,“你啊,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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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諾垂着眼,眼眸有些泛紅,“是我讓先生失望了。”

趙侍熊擺了擺手,他輕撫着陳諾的背——像是哄着小孩子一般。

陳諾的肩膀微微有些塌,她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之間擠出來的,“先生,我會處理好這次的事情的。”

趙侍熊應了一聲,“起來吧,我雖然更喜歡姣姣,可是陳諾,我信任你,你也知道,我再喜歡姣姣又怎麽樣呢?她終究不能像你一樣,替我去做這些事情。”

******

那輛黑色的大衆帕薩特朝着魏炤撞過來的時候,他心裏已t經有了提防。

車頭猛地拐向魏炤時,魏炤朝着另一側閃了過去。

他視線閃爍,望向不遠處自己的車子,得上車才能跑得掉。

黑色帕薩特撞上了青石牆。

另一側,同樣車型的車子朝着魏炤撞了過來,半點不帶遲疑的。

巨大的力撞上魏炤的時候,他整個人順着那力道微微向上,肺腑之間雖被這力道撞得移位,骨頭卻是沒斷的。

這種時候,只有骨頭沒斷,才有逃離的機會。

撞擊下,揚起了厚重的灰塵。

魏炤咳嗽兩聲,胸肺間彌漫着血腥味兒,他扶着牆壁站起身,擡眼估算過車子和他之間的距離,魏炤擡眼看向了兩輛車上走下來的人。

一共是五個人。

一樣的造型,戴着帽子口罩,看不見臉。

魏炤的背靠着牆,他重重喘了兩口氣,盯着領頭的那人,“兄弟,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只是來人似乎不打算和魏炤多說什麽,他對着身側的人做了個手勢,五個人便朝着魏炤圍了過去,他們手上提着棍子,顯然是有備而來。

幾乎是在一瞬間,五個人朝着魏炤撲了過來。

魏炤矮身,借力往外一滾,順勢滾出了包圍圈。

“攔住他!”

離魏炤最近的那人朝着魏炤撲了過來,那人手中舉着的棍子重重落下,砸在了魏炤的小腿上。

劇烈的疼痛幾乎穿心。

魏炤低吼了一聲,擡手鉗住了那人的咽喉。

他的手臂因為用力而青筋繃起。

被他鎖喉的男人發出霍霍聲,不過十秒就沒了反應,暈了過去。

魏炤松手,連滾帶爬地起身朝着車子的方向跑了過去。

他的小腿剛剛挨了一棍子,現在跑起來,每一步都鑽心地疼。

魏炤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只是他的速度半點沒有因為腿上的疼痛而放慢。

剩下的四個人,三個離他只有一兩米的距離,另一個再查看過同伴,發現同伴只是暫時暈過去後,也追了上來。

魏炤擡腳,将路邊堆着的青磚踹翻,攔了攔追上來的人,他撲上車。

好在,來圍堵他的人雖然下手狠辣,卻還是要命的,魏炤發動車子後,那幾個人雖然想要撲上車,可還是十分惜命地朝着兩側閃避躲開,生怕被車子撞上。

魏炤熟悉川都的路況。

他在街道上穿行,終于是在五六分鐘後彙入了茫茫車流,甩開了身後咬着他不放的兩輛黑色大衆。

魏炤松了一口氣,他人微微往後靠,牽扯到身上的傷口,讓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電話在這時候響起,是張志義。

“阿炤,我帶人去查過了,那戶的租客是一對小情侶,沒什麽不妥的,你應該是多慮了。”

魏炤沒說話,他握緊了方向盤,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阿炤?”張志義聽着電話裏的沉默有些疑惑地開口又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魏炤回過神,他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張志義又和魏炤說了兩句,便挂了電話。

電話挂斷後,魏炤握緊了方向盤,嘴角的傷口一跳一跳地疼。

他沒有把剛剛的事情告訴張志義。

那群人目标明确,就是沖着自己來的,可對面那間屋子裏面并沒有不妥,顯然是對付他的人知道他起了疑心。

魏炤當然信任張志義。

只是這種時候,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一份可能讓對他出手的人知道他的動向。

現在,魏炤要做的,是将自己藏起來。

他驅車出了市中心,朝着城郊的方向行駛而去。

城郊有山,進了山,想要找到他就有些難了。

魏炤将車子在隐蔽的地方停好,找了間街邊的藥店,買了消炎止痛的藥和紗布後,一瘸一拐地往山裏走。

他不走大路,專走小路。

等到了只有小路沒有大路的地方,魏炤就撥開荊棘草叢往前走。

總算是在天黑下來前,魏炤到了他要去的地方。

山裏的屋子顯得有些老舊,竹編的籬笆上,糊了一層厚厚的泥巴.

紅色的藍色的黃色的,各種魏炤說不出來的花長滿了籬笆。

院子裏,一只雞蹦蹦跳跳的,一對黑豆子一樣的眼睛滴溜溜地将魏炤盯着。

“許承安!”魏炤扯着嗓子喊了一聲,驚醒了後院打瞌睡的狗,站起來有人高的金毛從後院跑了過來,認出了魏炤。

大金毛輕輕松松頂開了虛掩着的籬笆門。

魏炤擡手去擋,只可惜大金毛可看不出他受了傷,只因為見到魏炤而高興,想要撲到魏炤身上去。

“毛毛。”一道男聲響起,喝止了大金毛的動作。

魏炤擡眼朝着傳來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高高瘦瘦的男人套了件白色的寬大T恤,褲子也松松垮垮地看不出身形。

許承安很白,白到魏炤有些看不清他的五官。

“你怎麽回事兒?”許承安耷拉着拖鞋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他看向魏炤,視線上上下下地打量。

魏炤擺了擺手,“說來話長,借個地兒給我處理下傷口。”

許承安拉住了有些蠢蠢欲動的金毛,他側過身,示意魏炤進屋再說。

許承安當年,也是魏炤的同伴隊友,只是在出事前,他因為一些別的事情離開了。

這些年,魏炤回川都會買些東西來看他,只是這兒偏僻,少有人知道魏炤在這種山溝溝裏,還有個稱得上朋友的人。

“幫我個忙。”魏炤坐在椅子上,他喘了兩口氣,擡眼看向面前的人,“有人盯上我了,但我明天必須得離開。”

許承安在魏炤對面的搖椅上坐了下來,聽到魏炤的話,他微微皺眉,“我和你說了很多次,別再查當年的事兒了。”

魏炤搖了搖頭,“這段時間……”他頓了頓,笑了一聲,只是那笑聽起來有些苦澀卻又有些滿足,“這段時間因為一些事兒,我沒有像之前那樣追着查當年的事兒。我想,之前追查了兩年多,雖說沒什麽進展,卻從來沒有惹來禍端。這次的事兒,很大概率和我查的事情沒有關系。”

許承安微微挑眉,他單手開了一罐啤酒,輕輕晃了晃,“和那事兒沒關系?那是什麽?你搶了別人的女人,讓人氣不過找人給砍了?”

魏炤一時失言,他擡眼看向面前的人,“我說你在山裏能不能幹些正事兒,少看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許承安聞言聳了聳肩,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魏炤也不再和他多說些什麽,開始處理身上的傷口。

先前那一撞,魏炤借力卸力,倒是沒有受什麽很嚴重的,不得不去醫院處理的傷,只是身上在剮蹭間,出現了大片的瘀青,還有破了皮的地方。

只是這些傷對于魏炤而言,算不上什麽,他用碘酒浸透了紗布,蓋在了傷口上。

許承安看着魏炤的動作微微挑了挑眉,過了一會兒,他才站起身走到了魏炤身邊,“伸手,我替你看看。”

魏炤照做。

許承安伸手扣在了魏炤的脈上,片刻後,他收回手,“唔,死不了。”

魏炤笑了一聲,疼痛之下讓他有些失力地靠在椅背上,“那你放心,我肯定死得比你晚。”

許承安瞥了魏炤一眼,“說說看,要我幫你什麽。”

“我會給你轉一筆錢。”魏炤道,“你幫我取出來,放進你車裏。”

許承安微微挑眉,“你要開我的車走?”

魏炤點了點頭,見許承安不應,他稍稍坐直了些,“我那輛路虎,停在下頭鎮子上,這段時間,你用我的那輛。”

許承安接了車鑰匙在手裏掂了兩下,“你這是把車給我還是把麻煩丢給我啊?”

魏炤笑,他并沒有正面回答許承安的問題,“你整天在這兒,也沒什麽事兒,找點樂子。更何況,說不定今晚我就把麻煩解決了呢?”

許承安呵了一聲,沒說什麽。魏炤知道,他這是應下了。

“我還不知道那群人的來歷,你小心這些,不過估摸着發現跟錯人了,他們也不會對你做什麽。”

“哦?”許承安靠在搖椅上,“你怎麽那麽确定?萬一他們惱羞成怒,誓要拿下我,從我口中問出你的下落呢?”

魏炤搖了搖頭,“他們行事非常小心,不是那種不管不顧的亡命之徒。”

許承安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會看着辦。

他站起身,“那我現在去把錢給你取出來,還要什麽別的嗎?我裏屋,有用來防身的東西。”

許承安對着魏炤比了個手勢。

魏炤知道,許承安是在告訴他,裏屋他藏了槍,如果魏炤需要,可以先帶走。

“算了,那玩意兒太紮眼,被攔下來解釋t不清。”魏炤思索片刻後搖了搖頭,“我車後備廂裏,有把□□,你避開人拿到你車上去。”

“你今天就別回來了,明天把車停到我告訴你的地方,徑直離開就行。”

許承安點了點頭,他對着趴在魏炤腿邊的金毛喊了一聲,“走了,出門了。”

金毛大力甩動着尾巴,卻沒有起身的意思。

魏炤擡手在金毛腦袋上薅了兩下。“行了,跟着你爸出門去吧,免得留在這兒丢了狗命。”

許承安找來遛狗繩,準備給金毛拴上,聽到魏炤的話,他咳了咳,“可別把我院兒裏的那些花花草草弄壞。”

“放心,我等會兒就下山了,不會讓你這兒變成命案現場的。”

許承安這才牽着金毛往外走。

只是快踏出屋子的時候,他回頭看向魏炤,“實在應付不來就和我說,你怎麽也算我半個弟弟,我就是再怎麽冷情,也不會放着你不管的。”

魏炤擡了擡下巴,示意面漆那的人自己知道了。

許承安這才牽着金毛離開了,魏炤也沒有多待,他等身上緩得七七八八後,便也起身準備換個地方貓到第二天。

那群人找不到他最好,可如果找得到,魏炤也得做好準備。

比起在許承安的家裏,或許鎮子上找個老舊的酒店住下來,能讓那些人更晚發現自己和許承安的聯系。

******

早上八點的時候,各種需要的手續就已經全部辦好了。

趙侍熊陪在岑姣身邊,他難得沒有坐輪椅,而是拄拐。

等上了車,趙侍熊伸手拍了拍岑姣的手背,滿臉慈祥,“姣姣,我們馬上就回家了。”

岑姣擠出一個笑應付趙侍熊,視線卻是透過車窗往外看。

在趙侍熊一行來接她的時候,岑姣就給魏炤打了個電話,只是沒有打通,她只能發了條信息,告訴魏炤,趙侍熊一行準備帶她離開了,只是一直沒有回音。

岑姣有些疑惑,也有些擔憂。

魏炤不是個會失約的人,難道是遇上什麽事兒了嗎?

趙侍熊笑眯眯地看着岑姣,“姣姣,怎麽了?我看你一直往窗外看,是在等什麽人嗎?”

岑姣收回了看向車窗外的視線,她轉頭看向趙侍熊,搖了搖頭道,“只是和一個朋友說好了今天走,他沒來,也許是被事情絆住了吧。”

“朋友?”趙侍熊的聲音裏帶着笑,旁人看來,他就像是最和藹可親的長輩,現在正在和自己的孫女兒閑聊,“是不是那個總來看你的魏炤?”

岑姣沒答,算是默認。

“姣姣啊。”趙侍熊的聲音變得語重心長起來,“你長大了,爺爺不阻撓你交朋友,只是咱們是姑娘家,要端着些,要是別人不樂意搭理你,可不能眼巴巴地湊上去呀。”

“爺爺,你說到哪兒去了。”坐在前排的趙明焱轉頭看向後排的兩個人,他開口打斷了趙侍熊的話,“姣姣和那個姓魏的不過是普通朋友,你說得好像咱們姣姣喜歡他一樣,胡說八道。”

“是啊。”岑姣順着趙明焱的話笑了笑,“您想多了,我同他不是那種關系,只是這段時間,他幫了我很多,想着和他道個別罷了。倒也不強求。”

“姣姣這話說得沒錯,在外靠朋友,有朋友能幫襯你一二,爺爺也放心,只是也不怕,咱們回海市了,回家了,就不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先生。”車窗被人敲響,搖下車窗是陳諾。“時間差不多了。”

趙侍熊聞言臉上的褶皺幾乎笑得完全展開了,“行了,那咱就動身吧,姣姣,明焱在這輛車裏陪着你,我去前頭那輛車裏去,這樣你後排寬敞些。”

岑姣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好。

等到趙侍熊下了車,車門關上,趙明焱才有些不滿道,“這個陳諾古板又煩人,整天和爺爺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呢。”

岑姣瞥了焱趙明焱沒接話,而是摸出手機,打開了同魏炤的對話框。

魏炤仍舊沒有回信,岑姣思索片刻,手指動了動。

趙明焱從後視鏡裏看到了岑姣的動作,“你給那個魏炤發消息呢?人都沒來,你搭理他幹嘛?”

岑姣沒有擡頭,她指腹按在手機屏幕上,停了下來,像是在組織措辭一般。

趙明焱見狀有些酸溜溜地開口,“不是,你不會真對那小子有什麽別的意思吧?”

眼瞧着趙明焱越說越離譜,岑姣終于開口,“沒有,只是他說今天會來送我,現在沒過來,我問問是不是遇上了什麽事兒。”

趙明焱哼了一聲,“沒來就沒來呗,說不定,……”

岑姣手裏握着的手機嗡嗡震動了兩下,她垂眸去看,是魏炤給她回了消息。

岑姣的注意力全在魏炤發來的消息上,并沒有能聽清趙明焱又說了些什麽。

【遇上些事兒,趕不及送你了。】

【放心,已經處理好了,我很快就會跟上去,等到了海市我聯系你。】

……

魏炤還算順利地從許承安那兒離開,他在鎮子上找到了個有些破舊的,連身份證都不用,登記一下就行的旅店。

旅店的床很小,魏炤躺在床上,連腿都伸展不開。

天蒙蒙亮的時候,魏炤聽到了走廊裏的動靜。

好在他一早就有了準備,一個翻身便藏在了床底下,床上的被子微微凸起,裏頭是魏炤翻出來的枕頭。

有光随着被推開的門灑了進來。

魏炤藏在床底,轉頭去看。

八只腳,四個人。

魏炤快速瞥過四人身上可能藏槍的地方,沒有。

這四個人身上沒有槍,或者是沒有帶槍。

總歸沒有這種一擊斃命的殺器,魏炤的把握多了不少。

他微微側過身子,做好了從床底沖出來,打他們個措手不及的準備。

只聽床板上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

那是刀刃卡進木頭裏發出的聲音。

魏炤不等劈刀砍下來的人反應過來便率先出手。

他手腕一翻,手中軍刀先是廢了離他最近那人的一雙腳踝。

慘叫聲響起,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十分抓耳。

只是一秒,兩秒。

并沒有人被這慘叫聲吸引過來查看,顯然,這群人在動手前,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确保不會有人被這間屋子裏傳出去的聲音吸引。

摸進屋子的四個人因為同伴的喊聲有些驚慌,從而有些自亂陣腳。

腳踝被魏炤割出一道極深口子的人跌坐在地上,慘叫兩下後,垂眼朝着床底看來,兩人四目相對。

“他在床底下,動手!”那人的喊聲有些許凄厲,淬有恨意。

魏炤翻身而出,他擡腳踹飛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人,那人摔出去好幾步,直到撞上貼牆放着的,岌岌可危的桌子才停了下來。

剩下兩個反應過來,提着刀朝着魏炤砍了過去。

魏炤只避其中一個,他提肘撞了上去,上臂繃直,重重砸向那人,手肘則是撞上了那人的太陽穴,力道之大,幾乎要将那人的腦袋撞碎。

剩下的最後那個,也是在魏炤解決他同伴的時候,擡刀砍傷了魏炤。

魏炤看了眼手臂上的傷口,轉身猛地一擡腳,将那人手上的砍刀踢得脫離,而後又是勒住了那人的咽喉,壓迫住血流,十來秒,就讓那人缺氧昏厥了。

魏炤用一早準備好的繩子将四人捆得結結實實。

他看向其中還算清醒的一個,“說,什麽人派你來的。”

等處理好所有的事情,準備通知張志義過來處理殘局時,魏炤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在剛剛的打鬥中被砍成了兩半。

就近找了間人還清醒着的店借來電話給張志義撥了過去。

讓張志義過來處理的同時,順道給自己帶了部新手機。

等到将卡裝進手機裏,魏炤才看到岑姣給自己發來的消息。

他坐在出租車後座,戴着帽子和口罩将自己的臉遮擋嚴實後,才給岑姣發去了消息。

與此同時,他口袋裏另外的一部手機嗡嗡響了兩聲。

【錢已經到你們的賬上了,往西北走,國境線邊上有人送你們出去。】

視線再往上,那個號碼還發過來一條消息,消息上問,【解決魏炤了嗎?】

魏炤眸光閃了閃,那時候天已經亮了,他按照那人的說法,回了個clear。

只可惜,他沒能從動手那人口中問到究竟是誰想要對付自己。

不過沒關系,至少現在,他在想對付他的人眼裏,暫時是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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