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

第 42 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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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不在市區, 周遭安靜,就連最近的鄰居也在幾百米快千米之外。

別墅裏,已經收拾得t十分幹淨, 用來給岑姣休養的,有着各種儀器的房間也已經準備妥當了。

趙侍熊甚至十分貼心地将原先岑姣房間裏的東西都收拾了過來。

“姣姣, 你就好好在這兒休養。”趙侍熊坐在岑姣的床邊,他擡手輕輕拍了拍岑姣的手背,“等傷完全養好了, 再去想接下來的事情。”

趙侍熊看着岑姣, 十分溫和,“別擔心, 什麽事兒都有爺爺在呢。”

岑姣笑着應了一聲,“能不能讓趙明焱留在這兒陪我兩天呀?”她問。

岑姣感受到輕輕順着她的手背撫摸着她的人突然停下了動作, 過了一會兒,趙侍熊才笑道,“你要是不嫌那小子煩人,當然沒什麽問題, 這兒房間多, 讓他在這兒住着陪你, 不成問題。”

“行了, 趕了一天的路,你好好休息吧, 我就不在這兒煩着你了。”趙侍熊站起身, 他又看了岑姣一會兒,才擡腳往外走。

陳諾等在門外, 見趙侍熊走了出來,忙迎了上去。

趙侍熊臉色不複剛剛的溫和, 看着有些冷硬,他站在走廊裏,看向一樓客廳。

趙明焱正跷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指揮着其他人幫他搬行李。

趙侍熊看了有一會兒,才冷冷開口,“誰讓他搬的行李?”

陳諾同樣看向一層客廳的位置,“你和岑小姐在屋子裏的時候,小少爺就讓人把他的行李都打包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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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侍熊聞言沒說什麽,他只是沉默地盯着趙明焱,微微眯了眯眼。

過了許久,他才繼續往下走,“這段時間,做事的時候有點分寸,小心些,不要讓明焱和姣姣察覺到什麽。”

“明白。”陳諾快步跟了上去,攙扶着趙侍熊下樓梯。

等他們下到一樓,趙明焱已經站起身,正清點着他的行李,聽到聲音,他回頭看了過去,“爺爺,我就在這兒陪着姣姣了啊。”

趙侍熊擺了擺手,他看向趙明焱,故作嚴厲道,“別整天煩着姣姣,她要好好休養,要是你成天在這兒吵着她,我就讓人來把你綁回去。”

趙明焱站在燈光之下,他對着趙侍熊笑了笑,旋即又擺了擺手,“姣姣是我妹妹,我有分寸的。”

趙侍熊輕哼了一聲,卻是沒說什麽旁的,趙明焱留在這兒的事情算是就此揭過。

“爺爺,你現在回去了嗎?”看着陳諾扶着趙侍熊往外走,趙明焱開口問道。

“我明天再來看你們。”趙侍熊應了一聲,他回頭看向趙明焱,輕輕擡了擡下巴,“早點兒休息。”

趙明焱回了句知道了,便蹲下身子,開始原地收拾行李。

屋外,傳來車聲,接二連三地,由近到遠,最終那聲音消失在了耳朵裏。

應該是趙侍熊他們一行離開了。

趙明焱沒起身,繼續收拾着,等收了個七七八八,原先整潔的客廳也變得有些髒亂。

也不知趙明焱是怎麽從自己的行李裏頭,收拾出這樣多垃圾的。

他提上裝着垃圾的袋子,準備先将東西扔到外面去。

推開門,院子裏的燈灑落下熏黃的燈光。

只是趙明焱這樣的小少爺,哪裏處理過垃圾,更別提是第一次來的地方了,他提着手裏的那袋子垃圾在院子裏走了兩圈了,還沒找到該将垃圾放到哪裏去。

前院轉了兩圈沒有,趙明焱便朝着後院走。

從前院往後院,有一條小路,在別墅的右側,被樹籬笆半遮半掩着。

這次倒是還算順利,穿過小路,趙明焱看到了暫存垃圾的地方,他将手裏的袋子扔了進去,拍拍手,正要轉身從後門進別墅的時候,眼角被光閃過。

他眯了眯眼,又擡手揉了揉,定睛再看,草地上,掉了個什麽東西。

趙明焱擡腳走了過去,彎腰将東西撿了起來,是一枚鑲鑽的胸針。

趙明焱也沒細想,随手将東西塞進口袋後,就回了別墅。

他自然也不知道,就在離他幾步之外的地下,有着一棵巨大的,做工驚喜的青銅樹。

******

魏炤是天快亮的時候趕到海市的。

先前岑姣到的時候,就給魏炤發去了消息,附帶着定位。

魏炤在那定位附近,找了間酒店住了進去。

等進了房間,魏炤有些疲憊脫力地躺在了床上,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水聲,也不知道水聲是從什麽地方傳過來的,更像是魏炤的錯覺。

他躺了一會兒,才起身去了衛生間,準備洗把臉,收拾收拾好好休息後,再從長計議。

鏡子裏的人,眼角,嘴角都有一圈淤青。

這淤青比早些時候擴散得更開了些,乍一看有些吓人。

魏炤摸了摸紅花油,只是指頭剛剛按在傷處,便疼得龇牙咧嘴,倒吸幾口涼氣。

等收拾完重新躺回床上,魏炤反倒是疼精神了,他看着上方的天花板好一會兒,緩緩坐直了身子,他從床頭櫃上的背包裏翻出來那個從想要殺他的人那兒拿出來的手機。

手機裏很幹淨,沒有什麽多餘的東西。

只剩幾條最新的短信。

最近的兩條,是吩咐他們搞定自己的。

再往前,還剩三條沒有删幹淨的,是找那幾個人要貨。

魏炤審問了那四個人很久,沒什麽有用的信息。

準确點說,他們知道的也不多,不知道是什麽人在吩咐他們做事,只知道事情辦好了,就能拿到錢,還會有人幫着跑路。

魏炤用了些手段,那幾個人還是一樣的說辭,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狡辯。

再往上滑,還有幾條半年前的消息。

是同樣的號碼,吩咐他們送一批貨——

魏炤眸光閃了閃,從好幾個地方送貨來海市。

貨所在的幾個城市有些小,魏炤只聽過,卻從沒去過,只是其中有兩個地方的名字,讓魏炤格外在意,淩河市以及清漳市。

這兩個地方本身沒什麽特別的,只不過,流黃縣是淩河市的下屬縣城,而陳郡則是屬于清漳市的範圍。

這會是巧合嗎?

魏炤覺得不大可能,這幾條消息還留着的原因,魏炤也從那人口中撬了出來。

——尾款還沒收到。

他們總要留下些證據,萬一對面突然反悔不付剩下的錢了呢?

魏炤覺得有些奇怪,他踩在那人的臉上,迫使那人的臉頰死死貼着地面,“什麽貨要送半年這麽久。”

“貨……貨早就送過去了,只是驗貨得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

可是再追問貨是什麽,那人卻又死活不說了,就算魏炤用了些明面上看不大出來的手段,那人也抵死咬緊了牙關怎麽也不肯松口告訴魏炤,貨是什麽。

現在,只有希望張志義能将他們的嘴撬開,才能知道要驗上一年那麽久的貨,究竟是什麽東西。

放在床頭的另一個手機,嗡嗡響了兩聲。

是岑姣發來的消息。

岑姣是被吵醒的。

那铛铛聲悠遠清脆,像是清晨時廟裏的鐘聲,悠遠流長,從她的天靈蓋傳遍全身。

只是醒過來後,反倒那铛铛聲不怎麽聽得到了,就好像是吵醒她的那幾聲,是岑姣自己的錯覺一樣。

可惜就算沒了那铛铛聲,岑姣翻來覆去好幾道,折騰得沒了睡意。

也不知是不是她漸漸有了精神的緣故,身上那些傷開始隐隐作痛。

岑姣這回命大,從三樓落下來,沒有傷到要害,只是身上有幾處骨折,最嚴重的,是她腹部有一道被鐵架子劃破的傷。

從小腹斜着蔓延到了左胸下方一掌遠的地方。

也正是因為這一處傷口的感染發炎,她才會昏迷那久才醒過來。

至于傷口的樣子,岑姣沒有親眼看到過,只是在沒人的時候,隔着紗布輕輕摸過。

微微的凸起,光是靠摸的,就知道是長長粗粗一條。

岑姣有些惆悵,她皮膚一直很好,沒怎麽特意保養過,卻是白皙且滑嫩,這下怎麽也得留疤了。

不過轉念又想,這算是勳章吧。

等之後,找到曾斯雅“死而複生”的秘密,她一定要指着肚子上那道疤,将幕後黑手踩在腳下,告訴他,這兒,可是勳章,是救下羅芍,粉碎他們陰謀的勳章。

想到這兒,岑姣忽然打了個激靈。

自己昏迷這麽久,也忘了去問羅芍的近況,還有想要對羅芍動手的人。

從床頭櫃上把正充電的手機摸了過來,岑姣想給魏炤打個電話問一問,可看一眼時間,五點四十,想了想,還是先發了條消息過去。

只是消息剛剛發出去沒一會兒,岑姣的手機便震動了起來。

是魏炤的電話。

岑姣吓了一跳,險些捏不住手機砸在臉上,她深吸一口氣,緩了緩,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奇怪。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接通了電話,輕輕喂t了一聲。

魏炤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很近,像是魏炤湊在她臉邊耳語一般。

“怎麽這麽早就醒了?”魏炤先是問岑姣,而後才回答了岑姣擔憂,“羅芍那兒你放心吧,因為之前險些出事,現在醫院也好,志義那邊也好,都加強了巡邏安保。”

岑姣這才松了一口氣,“你到海市了嗎?”

“剛到一會兒。”魏炤咳嗽了兩聲,“你這才睡了多久,怎麽就醒了。”

“被吵醒了。”岑姣低聲道。

“被吵醒了?”收到岑姣的消息後,魏炤索性起身出了門,準備買點吃的去。

現在,聽岑姣說自己是被吵醒的,魏炤擡眸朝着不遠處的奉明山看了過去。

岑姣現在住着的別墅就在奉明山上,要說整個海市,也就奉明山最安靜了,安靜到不像是在大城市裏。

“是不是突然換了地方有些睡不好?這附近可沒什麽噪音。”魏炤這話不假,這一路上,車少人少,只有零星的幾間店開着,走進其中一家早餐店,魏炤要了一碗玉米粥,一籠小籠包坐了下來。

岑姣躺平,她看着天花板,先是搖頭,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感覺聽到了鐘聲。”

鐘聲?

魏炤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岑姣說的鐘聲是寺廟裏的撞鐘聲,可這附近沒有寺廟,又怎麽會有鐘聲呢。

岑姣似乎也明白這點,她繼續道,“不過醒過來之後就沒再聽到了,可能是前段時間睡得太久了,現在就睡不着了吧。”

“對了,你之前說遇上點事兒,解決了嗎?”

“八九不離十吧。”魏炤道,“你不用擔心我,那些事情我能應付得來,反倒是你,身上那麽多傷,又舟車勞頓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岑姣空着的那只手按在隐隐有些痛的小腹上,她的腿痛,手臂痛,肋骨處也痛。

只是眨了眨眼,岑姣并沒有說自己的傷口正痛着,“沒什麽感覺,反倒精神好了很多,魏炤,我一定很快能查出我想知道的事情的。”

魏炤笑了一聲,“我就住在鷺風酒店,離你很近。”他頓了頓,“只是我得在暗處,回頭等晚上的時候,我想想法子避開人去看你。”

也不知為何,岑姣腦子裏,是夜黑風高,魏炤翻院牆的場景,她笑了一聲,“好啊,我等你翻牆來看我——”

兩人沒再繼續說下去。

魏炤在叮囑岑姣好好休息後,便挂斷了電話。

耳邊的手機裏傳來嘟聲。

岑姣将手機放了下去,她心緒平靜了不少,在閉上眼,竟是很快又睡了過去。

只是剛剛睡着沒一會兒,岑姣耳邊又傳來剛剛的铛铛聲。

铛——

铛——

铛——

一聲接着一聲,十分規律,像是什麽重重撞上了鐵器,而後鐵器在岑姣的耳邊發出嗡鳴震動,吵得她腦袋要炸開。

“別撞了!”岑姣厲喝了一聲,“再撞下去,我就把這破樹給砍了!”

聲音消散,四下重歸寂寥。

可岑姣心中卻是咯噔一下,她緩緩睜開眼,天光大亮。

自己為什麽會有把這破樹砍了——這樣的念頭呢。

就算是夢,這夢也毫無依據,毫無道理,亂七八糟。

“岑小姐。”有人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開口的人,是趙侍熊安排的留在別墅照顧她的人。

“進。”岑姣深吸一口氣,将腦子裏紛亂的思緒抹去,轉頭看向門邊。

面容和藹的女人推開門,探頭看向岑姣,“醫生到了,我讓他來給您檢查,還是讓他稍等片刻?”

“讓他進來吧。”岑姣撐着手臂半坐起來。

她感覺自己好了不少,力氣也好,精力也好,都恢複了許多,不像先前在醫院的時候,昏昏沉沉的,一點精神都沒有。

不出岑姣所料,醫生在檢查過岑姣的狀況後,臉上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岑小姐,您恢複得很好,照這個速度,不出半個月,就能和之前一樣,行動自如了。”

“半個月……”岑姣抿了抿唇,她看向面前的醫生,“那我現在能下地了嗎?借助拐杖,不做什麽劇烈的運動。”

醫生收東西的動作放緩了些,他看向岑姣,有些遲疑,最終在岑姣顯得有些迫切和懇求的目光中開口,“下地走走也好,整天躺着也不利于恢複,只是岑小姐,這段時間你的骨頭還沒有完全長好,如果感到有不舒服的,就不要再亂動了,并盡快通知我。”

“而且,一定記得,不能做劇烈的運動,您現在雖然年輕,恢複起來快,可是破損的骨頭無論如何都比不上一截完整的骨頭。”

“我明白的。”岑姣笑了笑,“多謝醫生。”

“那我去安排一對适合你發力的拐杖。”

拐杖很快就送了過來。

岑姣拄着拐杖在二樓走廊裏走來走去的時候,趙明焱才睡眼惺忪地打開了房門,他的頭發亂成一團,頂在頭上活活一個雞窩。

兩人四目對上,趙明焱眨了眨迷茫的睡眼,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岑姣在二樓走來走去,他眼睛微微瞪圓,忙從房間裏走出來想要去扶岑姣,“哇,你怎麽就下地了。”

岑姣微微側身,躲過了趙明焱伸過來的手。

趙明焱伸出的手落了個空,好在他神經粗,并不在意,只是微微皺眉,有些擔心道,“你這才醒過來幾天就要下地,萬一再磕着碰着的,可有得你受了。”

“躺得快發黴了。”岑姣緩緩往前,她走得很慢,每一下都能感受到傷口處的疼痛再膨脹,“轉轉總是好的。”

“趙明焱,你有這兒其他房間的鑰匙嗎?”

在趙明焱醒過來前,岑姣就試過了二樓的其他房間,都是鎖上了的。

趙明焱唔了一聲,他擡手揉了揉腦袋,“沒有,我幫你問問。”

他辦事兒倒是很利索,應下岑姣後,便回房掏出手機給陳諾打了個電話。

接到趙明焱的電話時,陳諾有些驚訝,“您說鑰匙?”

“對,別墅其他房間的鑰匙。”趙明焱有些不耐煩,語氣也不大好,“你現在不是爺爺的貼身助理嗎?這兒其他房間的鑰匙在哪裏,你總該知道吧?”

“是,您稍等,我取了給您送過去。”陳諾并沒有多想什麽。

畢竟別墅裏,沒什麽不能見人的東西,如果藏着鑰匙不給趙明焱送過去,反倒會讓趙明焱和岑姣起疑心。

陳諾親自送來了鑰匙。

和之前一樣,仍舊是短發,黑色的套裝,臉上化了淡妝,看起來十分得體又精神。

趙明焱從陳諾手裏接過鑰匙,他轉過身對着站在二樓的岑姣晃了晃手裏那一串造型稍顯古樸的鑰匙。

陳諾循着趙明焱的視線向上,她看向站在欄杆後面,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妥的岑姣,愣了愣,“岑小姐怎麽就下來了。”

“醫生說下地走走有利于恢複。”趙明焱轉頭看向陳諾,“姣姣恢複得挺好的。”

陳諾聞言也笑了起來,一個非常标準的微笑,“是嗎,趙先生知道了,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聽她提到趙侍熊,趙明焱順口道,“我爺爺今兒在幹什麽?怎麽沒見他過來?”

陳諾看向趙明焱,“先生今天得去體檢,明天應該就會抽時間過來看岑小姐了。”

趙明焱哦了一聲,他看着陳諾,沒說話。

陳諾見狀從沙發上站起身, “如果沒什麽事兒,那我就先走了。”

趙明焱擺了擺手,“你忙自個兒的去吧。”

陳諾對着趙明焱點了點頭,又看向二樓的岑姣,微微點頭示意,這才轉身往別墅外走。

趙明焱則是提着那串鑰匙爬上了二樓。

他右手提着那串鑰匙輕輕晃動着,左手插進了口袋裏。

指腹抵上了個東西,有些硬,有些許的硌手。

趙明焱停下了步子,看向被他從口袋裏摸出來的東西,是昨天在後面草坪上撿到的鑽石胸針。

“姣姣,你等等我啊,這東西應該是陳諾的,我拿給她。”

岑姣挑了挑眉,示意趙明焱快追上去,不然人該上車走了。

趙明焱身高腿長,三兩步就跳下了樓梯,追出了別墅。

“陳——”聲音啞在了咽喉裏,趙明焱微微皺眉,陳諾在他推門出來的時候,拐去了後院。

趙明焱輕輕眨了眨眼。

這別墅空置許久了,後院除了由園丁打整的花花草草外,沒有別的東西,這陳諾鬼鬼祟祟地,去後院做什麽呢?

他握緊了手中的鑽石胸針。

而且這胸針也是從後院撿到的,說明這不是陳諾第一次去後院了。

趙明焱難得長了個心眼,他在心裏估算着時間,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陳諾已經走到了後院當中的假山邊上。

趙明焱藏在小路上的灌木叢後,盯緊了陳諾的動作。

可是人影在他眼前t一晃就消失了。

趙明焱愣在了原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站起身,只是他的視線仍舊落在陳諾消失的地方。

過了許久,趙明焱才轉身往回走。

他沒有上前去查看,而是回了別墅。

岑姣從趙明焱手裏接過鑰匙,見人有些魂不守舍的,有些奇怪,“怎麽了?不是出去還個鑽石胸針嗎?怎麽失魂落魄的。”

趙明焱抿了抿唇,他擡頭看向岑姣,聲音發緊,“姣姣,我懷疑後院有密室。”

岑姣低頭擺弄鑰匙的動作一停,她看向趙明焱。

趙明焱低着頭,沒注意到岑姣的視線,“那麽大個人,在我面前消失了,肯定是有密室……”

“趙明焱。”岑姣忽然伸手握住了趙明焱的手腕,“你可別自個兒就莽進去了,萬一惹得你爺爺不高興,可有得你受。”

“我知道我知道。”趙明焱擺了擺手,看起來,他像是收了神,“我就是覺得奇怪和你說一說,我才懶得管呢。”

說着,趙明焱擡腳往房間走,邊走邊打了個哈欠。“困死了,回去補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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