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進士郎的混蛋大舅哥27

進士郎的混蛋大舅哥27

十六皇子上奏天聽, 又沖禦使臺一番激昂正義,他速度太快,大理寺那邊根本來不及阻攔, 愣頭青出招毫無章法, 防不勝防。

朝堂上為此事争執:“此等小事應打回青磐縣當地, 若人人如此,京畿府豈不成了鬧市。”

“臣附議,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一切按律行事。”

“此等刁民, 實在可恨。”

王禦史氣的面皮顫動,大步出列,“諸位大人此言差矣,若無天大冤屈,一介老妪焉能上京。”

他朝天子拱手:“聖上, 國有國法,依律行事确乃天經地義, 但法理之外尚有人情。”他環視百官, 朗朗高聲:“人言, ‘世上何人不讀書, 書奴卻以讀書死。’不可讀死書, 不可記死理。今日為官,更不該墨守成規, 迂腐守舊。諸位大人一路科舉走過,怎的就忘了這般淺顯的道理。”

“王禦史好會歪解曲意, 今兒一老婦,明兒一老翁, 後日一孤兒,管了今日不管明日後日,豈不是有失偏頗……”

雙方争執不下,十六皇子捏着拳頭瞧的着急。這些文人的嘴巴怎的這麽厲害。

老妪分明是受了天大冤屈,三子去,無子歸,三條人命,這些人卻視若無睹。

眼見王禦史落了下風,十六皇子跪地叩首,“父皇,兒臣蠢笨,偶受欺負,還可尋求父皇和太子哥哥的庇護,兒臣想這便是書上寫的父慈子孝,兄弟和睦了,兒臣對此無限感激。可如今父皇的子民蒙冤不得申,有苦無處訴,父皇分明是當世明君,卻有奸佞意圖籠青天,致冤魂無處放。兒臣感同身受,只覺萬般悲苦也。”他說到悲處,竟作稚兒嚎啕大哭。

刑部侍郎臉色鐵青。

王禦史恨不得為十六皇子吶喊助威。

太子殿下迫于無奈将十六弟扶起,十六皇子泣不成聲,“太子哥哥,您…您是菩薩心腸的人,您若是見了…那位老婦人,她滿身的傷…白了頭,皺紋遍布,您見了她後,心中對她的憐憫必…必遠勝我。”

“十六弟,不可禦前失态。”

十六皇子強壓住哭聲,殿內不知不覺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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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俯視一切,良久,殿中響起威嚴之聲:“十六所言不無道理,天下百姓皆朕子民,不可棄之不顧,太子。”

“兒臣在。”

“你負責此事。”

朝會散去,百官陸陸續續離開,十六皇子眼紅紅跟在太子身側,“太子哥哥,我想同您一道兒辦事。”

太子眼中閃過一抹不耐,十六根本不知道給他惹了多大麻煩。

刑部侍郎掃過十六皇子,恨恨瞪了王禦史一眼。

王禦史:欺軟怕硬的老家夥……

太子借故撇下十六皇子,大步離去。王禦史故意落後幾步,對十六皇子道:“殿下急智過人,今日多謝殿下解圍。”

十六皇子不好意思道,“我就是想着老婦人的冤屈太難過了。”說着他又紅了眼眶。

原是真情實感,他還以為是……

王禦史抿唇,望了十六皇子一眼,想起近日十六皇子的種種行為,心下嘆道:真是亂拳打死老師傅。

十六皇子上心此事,禦史臺緊迫盯人,太子也只能秉公執法。

按照老妪所言,京畿府抽掉一隊衛前往青磐縣,然縣中失火,相應卷宗付之一炬。

“做賊心虛呗。”晏淮端詳棋局,少頃幹脆落下黑子,“公主該你了。”

十六皇子急道:“姐夫,現在證據沒了,怎麽辦啊。”

青翎公主的目光在弟弟與相公之間徘徊,挑了挑眉。

往日皇弟都是向她求主意,她有意鍛煉人,不發一言,沒想到這小子又瞅上晏淮。

嗯,眼光獨特。雙重意義。

青翎公主落子,晏淮盯着棋盤思索,十六皇子一直在他身邊嚷嚷,把他吵煩了,他一揮手,竟把人摔了個屁股蹲兒。

晏淮:???

十六皇子:!!!

晏淮雙手高舉,向青翎公主道:“他陷害我!”

“我沒…”十六皇子略過這茬,就之前問題追問。晏淮心虛之下,倒是回答他了,“按你的說法,壞蛋不止一個,如果我是其中一個壞蛋,我肯定要把證據保存好,免得同夥卸磨殺驢。”

“…額,姐夫,好像是殺人滅口。”

晏淮不高興了,拉着一張臉。

十六皇子:………

十六皇子讪笑一聲,行禮告退。晏淮立刻笑盈盈對公主道:“娘子,我們繼續。”

棋子落盤,清脆聲聲,青翎公主道:“京裏排了一出鸨羽記,皇弟正好看見,又正好從老妪跟前經過,老妪的經歷又正合上戲文。”

晏淮想了想,“湊巧吧。”

青翎公主哼笑:“那可真夠巧的。”

“是啊是啊。”晏淮胡亂應着,啪嗒又落下一子,最後倆人平局。

“完美!”晏淮起身,朝天揮拳。

“淮郎。”

“嗯。”

“你已至而立,不要作小兒态,素姐兒都不那樣的。”

“才不。”晏淮把寧素商哄他吃酸李的事道來,“小壞丫頭道行還淺呢,哼哼哼。”

“所以你因為此事,把她送回寧府。”

因着寧春落說了人家,還一直租院子不太體面。于是晏小妹同家裏人一合計,咬咬牙拿出八成積蓄,又厚着臉皮登門向青翎公主借了二百兩,白紙黑字寫下本金利息,最後買下原本租住的那座二進院子。

她還特意做了一塊匾,由寧榮題字。那一日,府中賓客滿座,好不熱鬧。

晏淮顧左右而言他,青翎公主忽道:“你我成親幾載,我至今無所出,你不介懷?”

“介懷啥啊。”晏淮上前摟住她,腦袋擱在青翎公主肩頭,“只有我們兩人挺好的。你若實在喜歡孩子,想從外面抱養一個也成,我肯定待他第三好。”

青翎公主樂了,“你待誰第一好?”

“你啊。”晏淮說的理所當然,仰首親親娘子的唇角,甜甜的,香香的,他彎着眸一副幸福的要化掉的模樣。

青翎公主也彎了眼眸,“再過幾日,宵哥兒他們休沐,你把人接來莊子裏頑。”

晏淮:“喔。”

京裏暗潮湧動,各方勢力角逐,太子每日煩不勝煩,頭痛欲裂。

“來人,去将孤的金丹拿來。”

須臾,随侍捧着繁複華美的匣子回來,裏面躺着三顆圓潤丹藥,藥香彌漫,隐蘊玉質光輝。

太子悉數塞進口中,随侍大急:“殿下不可,方術師說丹藥大補,一日最多一粒。”

“他想拿捏孤…”太子神情恢複平靜,嗤笑一聲,“天底何止他一個t術師。”

随侍驚疑不定,“殿下的意思,是方術師偷減了藥量。”

太子阖上眼,淡淡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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