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曲司溟的眼眸睜得老大, 手臂支撐在身後,聲音甚至有些結巴,“我, 我代替誰?你想對我做什麽?”
男子的臉頰羞窘的泛紅,“你別太饑不擇食了, 我不是做這個的!”
阮姝娅俯下.身,手心按在了曲司溟的身側, 她膝蓋微微彎曲,抵在了床鋪上, 另一只手覆蓋在了男子的心髒處。
烏色的長發随着重力下落,微卷的發絲纏繞在曲司溟的脖頸附近,像是索命的水蛇。
曲司溟的心髒劇烈的一下下跳動着, 像是在胸膛裏裝了個定時的鬧鐘。
“哦,那你是什麽,将軍府的公子哥, 還是忠于三皇子的臣子?”阮姝娅在曲司溟的面前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劣, 她的眸中閃爍着戲谑的笑意, 指尖在男子的心髒處輕輕移動。
曲司溟劇烈的呼吸了兩下,胸前的血契發着燙, 衣料摩擦着肌膚,那一整片的部位都突然變得敏感了起來,甚至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女子的手指描繪的弧度。
她在沿着他胸口處烙下的血契游走,每經過一處,恥辱的圖騰都像是在熱烈的與她互動, 愈合的疤痕仿佛要重新撕裂, 恨不得直接露出裏面的心髒讓她觸碰。
曲司溟緊緊抿着唇,他差一點便要躺倒在床褥中, 即便勉強支起了一點身子,沒有令自己的模樣顯得太過狼狽,也仿若任人采撷的廢物,沒有了一絲抵抗的力氣,只能夠任由女子肆意的羞辱。
“怎麽不說話啊,告訴我呀,你是誰。”女子的聲音很嬌媚,像是在喉嚨裏含了一顆糖,是曲司溟以前最讨厭的類型。他不喜歡柔軟善良的嬌小姐,這種和甜糕一樣黏膩膩的東西有多遠拿到多遠。
心口的疼痛一下下催促着曲司溟回答,她的脾氣一向不太好,這段時間他已經有所體會。他知道,阮姝娅的耐性沒有那麽多,不滿足她,她只會更加變本加厲的折磨他,在他的身上讨回來。
“…是你的…”男子的聲音低的像是蚊子呢喃,幾乎只能聽到氣音。
“你說什麽,我聽不清,怎麽,你沒吃飯嗎?”阮姝娅眼尾微挑,指尖向下移動,似乎想要親手檢查一下他的腹部,看看裏面是不是空的。
“是你的奴隸!我是你的奴隸,你滿意了嗎?”曲司溟忍不住微微大聲的說道,他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底線破碎的聲響。第一次讓步之後,以後就會是無數次的潰敗,曲司溟一時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語言擁有着無形的力量,即便曲司溟并不認為自己真的就這樣對阮姝娅妥協了,可在無形之中,他的身體仿佛真的有一部分臣服了。
像是妥協的默認了這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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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眼眸亮晶晶的,似是孩童手中漂亮的玻璃球,她看上去很開心,大抵是被曲司溟的話取悅了。她是第一次在曲司溟的面前流露出這樣漂亮單純的笑容,仿佛聖誕節的時候從公園的老爺爺手裏接過了一支棉花糖。
“奴隸的話,應該對主人做些什麽呢,不需要我來教你吧。”看着曾經無數次找她麻煩,在各種場合明裏暗裏欺負了她許多次的反派滿臉屈辱的對她低頭,實在讓阮姝娅有些新奇。
她第一次感覺到了穿越進游戲的好處,從前那些隔着屏幕,只能讓她咬牙切齒的暗自痛恨的人,現在她都能夠親手來懲罰了。
“你要什麽,金錢,珠寶,首飾,我有的都能找出來給你。”曲司溟開始覺得後悔,他很少後悔自己做的決定,只有懦弱者才會常常悔恨。可他此時卻在想,如果時間倒流,公爵府宴會的那一日,他是絕對不會去招惹阮姝娅的。
“庸俗,你就只能想出這些東西來敷衍我?還是你覺得,你有的東西,凫徯公爵會給不了我?”阮姝娅輕輕蹙眉,眉眼間流露出了一些不悅。
“我還是處男,你要是想要人伺候你,我去幫你找別的幹淨的人,我不賣身!”曲司溟不知道自己的腦袋是怎麽抽的才會說出這番話,他仿佛一個誓死捍衛清白的良家夫男,臉頰向旁邊偏着努力躲避她。
強扭的瓜總是要更甜一些。
越是會掙紮的,就越會令阮姝娅感覺到興奮。
她擡起手臂,手指分開,掐住了男子的臉頰,用力的将他的臉扭了過來,令他不得不直視着她,“處男?該不會是騙我的吧。你長的就是一副浪蕩的模樣,你的勾巴又沒有上鎖,誰知道你是不是已經髒透了卻還在裝純呢?”
被無緣無故罵了一通的曲司溟無能的在心中惡毒的詛咒着阮姝娅,他希望這個女人明天出門就被雷劈死。
“我有沒有騙人,你不是能夠知道嗎?你以為我像是你一樣嗎?誰都能下得去嘴,來者不拒?”曲司溟的聲音中含了幾分冷怒,在此時倒有點像是“嬌嗔”。
“嘴巴不想要了可以割下來。”阮姝娅的聲音冷了下來,唇角的笑意也漸漸消失。她的手指游曳到了男子的脖頸處,驀地縮緊,“怎麽,你嫉妒了?”
女子的灰眸如此薄涼,其中根本就沒有一絲感情,說翻臉就能翻臉,“不是說處男嗎,那初吻也是在的了,別對我說謊,你知道騙我的代價。”
手心下的喉結不安的滾動了一瞬,緊繃的沉寂蔓延,曲司溟終于無法忍受,男子的腰肢用力,突然翻過身,一手握住阮姝娅的手腕,直接将女子壓在了身.下。
“阮姝娅,你不要太得寸進尺!”曲司溟在以往的時候連生氣都是優雅的,傲慢的貴族少爺,沒有任何人值得他不顧形象的動怒。
可他此時就像是一頭炸了毛的獅子,紅發像是下一刻就要燃燒起來。
還沒有馴化成狗的狼被逼急了,就會咬人了。
阮姝娅身體放松的舒展着,臉上沒有一絲害怕的情緒,還在繼續逗弄着男子的極限,“惱羞成怒了?看來嘴已經髒了,這也能算是處男,狗一樣會随便tian人的處男嗎?”
曲司溟只想要堵住她的嘴,或者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或者是迫于她的yin威只能夠屈辱的遵從她的命令。
他低下頭,在阮姝娅沒有反過來時,貼上了女子那片喋喋不休,口吐惡汁的唇。
牙尖嘴利,語言都能夠刺人的唇瓣卻出乎意料的柔軟,帶着些涼意,像是櫻桃果凍。曲司溟的體溫偏高,唇也是熱的,像是一團焚燒的火t,摩挲之間要将女子的體溫也染熱。
他的确還保留着初吻,雖然曲司溟是個惡劣而糟糕的人,身上也有許多貴族的不良習性。但在某方面,他卻出乎意料的純情,他看不上那些胡搞男女關系的人,眼光很高,至今都沒遇到過讓他喜歡的人。
他将自己的身體當做了聯姻的資本,曲司溟原本是想要等到結婚時将自己的處男身獻給自己的妻子的。可現在…一切都被她毀了。
被這個該死的…唇有些過分的軟,還帶着些甜味的邪.教妖女毀了。
下半.身的尖銳疼意是在一瞬間傳遞至腦海的,他還在死不承認的沉溺之中,反應過來的阮姝娅已經擡起大腿,膝蓋狠狠的向上頂在了男子的某個脆弱部位。
曲司溟痛吟了一聲,他的确是初吻,因此還處于毛頭小子的在外面探索打轉不得其法的階段。被阮姝娅一記不留情面的膝頂後,濕潤的烏眸裏還含着一點不明所以的委屈。
“我都已經把初吻給你了,你還有哪裏不滿意?”這個女人也太喜怒無常了吧?到底誰能受得了她啊?她平時也是這麽随便對別人非打則罵的嗎?
曲司溟要氣個半死,他甚至不由想到了之前被他親手送過來的姬伽塵,他也能忍受得住阮姝娅的磋磨嗎?
“啪——”
下.身的疼意還沒能緩解,女子的一巴掌就已經打在了他的臉頰上。
阮姝娅俏臉帶着寒意,眸中含着幾分厭惡,“誰允許你碰我了?”
她用手背嫌棄的擦了擦唇,罵他像是狗一樣真的沒罵錯,只會瞎tian。
這樣的表現對于男人來說實在是個巨大的打擊,即便是不情不願被逼着吻她的曲司溟也忍不住火冒三丈,“你什麽意思,得到了又這個态度,怎麽,你嫌我技術不好嗎?我都說了我是處男,你想要吻技好的,你去找別的有經驗的人啊!”
曲司溟越說越氣,他都顧不得某個隐秘位置的疼痛了,紅着眼開始輸出,“不就是想要我吻你嗎,反正我現在初吻也沒了,你想我怎麽吻,我都給你行了吧!”
“滾!”阮姝娅忍不住的提高音量罵道,煩死了,什麽狗屎的吻技還當是她占便宜了嗎?
阮姝娅随手拿起身旁的一個枕頭,照着頭對着曲司溟砸了過去,“閉嘴,滾出去。”
阮姝娅現在不逼他了,曲司溟反而還來勁了,他身上本來就有些叛逆因子,現在氣性上來便開始不依不饒,“憑什麽,逼我吻你的是你,讓我滾的還是你,阮姝娅,你憑什麽這麽作踐我?”
曲司溟不管不顧的俯身,便要捏住阮姝娅的肩,将她重新壓在床褥上。
房間的門便是在此時被踢開的。
進來的人并不是宇牧,而是祁珂。
床褥上兩個人的體位與表現都顯得有些惹人誤會,在祁珂的角度看過去,顯然便像是曲司溟在主動欺辱着抗拒的女子。
他邁開長腿走過去,幾步便來到軟塌旁邊,一只手拎起了曲司溟的衣領,另一只手不由分說的砸到了對方的臉上。
曲司溟一開始還有些懵,被結結實實打了一拳之後唇角緩緩揚起了扭曲的笑意。
他在阮姝娅面前無能為力,猶如一只被關進籠子的倉鼠只能夠“吱吱”的叫喚,可這不代表他在別人的面前也能一樣的忍氣吞聲。
曲司溟本來就攢了滿腔的火氣,男人舉起拳頭不需要什麽理由,他順勢就将滿腔的怒火發洩在了祁珂的身上。
兩個在外面人模狗樣,年少有為的青年此時在地板上扭打成了一團,拳拳見血,像是兩只茹毛飲血的野獸。他們兩個的異能都是偏輔助形的,此時誰也沒有動用那份力量,純粹靠着體能互毆。
阮姝娅坐在床塌上,冷眼旁觀着這場由她而起的撕咬。
沒有一點美感,再英俊的人發瘋發狂起來都是一樣的粗俗。
一只軟枕砸在了祁珂的後腦上,存在感微弱到他差點沒能夠察覺到。而在意識到了對他扔枕頭的人是誰時,祁珂大腦中充斥的熱血突然冷靜了下來。
他擡起腿踢開了曲司溟,向後退出了戰局。
“別在這丢人現眼了,別人還會以為公爵府的家教不嚴。”阮姝娅嗓音淡淡的說道,她站起身,從旁邊的矮桌上拿起了自己來的時候拿的包,扔到了祁珂的懷裏,“回家。”
祁珂沉郁的眼眸在聽到阮姝娅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微微亮了一下,像是脖子被套進了項圈的家犬,聽話的點了點頭。
只是在即将跟着女子離開房間之前,祁珂回過眸,鋒銳冷冽的眼眸直直盯住了曲司溟,“不要再對姝娅小姐無禮,下一次,我會直接殺了你。”
門內的曲司溟還沒想好罵人的話,他被白白揍了一頓,眼睛都烏青了一圈,剛剛才失去了初吻的唇也被打破了一道口子。
矮櫃被猛地踢翻,倒在地板上發出了一陣沉重的回響。曲司溟鐵青着臉,心中想殺人的念頭和隐約的委屈混雜在了一起。
祁珂那個看門狗難道以為誰都會對他家小姐有觊觎之心嗎?他根本就不想與阮姝娅有任何親密接觸,祁珂要是真把阮姝娅看作狗窩裏的肉骨頭,有本事就把她鎖家裏,別把這個妖女放出來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