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沒事,你說吧,我承受得住,就算再苦再累,我也會打工還給王掌院的。”

白芒芒說着說着,差點就哇地一聲哭出來。

剛入學就背上巨債,這合理嗎,明明她煉丹也是為了還債,結果欠莫前輩的賬沒還掉,反而多了筆欠賬。

白芒芒不由得哽咽道:“隊長,要多少錢?”

卓信書剛想答話,通訊鏡亮了,鏡子那頭的年輕男子挂着大大的笑容:“卓信書,好久不見。”

“莫長老,好久不見。”卓信書直奔主題,“不巧,我正在審案子,如果是寒暄的話,就不必了。”

莫星餘笑道:“你當我閑着沒事找你麽,當然是有正事,小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

卓信書疑惑:“白芒芒?”

“是啊,她煉制的丹藥,學院另有用處,所以晶幣嘛,王掌院說了不用給了。”莫星餘說道。

卓信書想破腦袋都不知道丹藥有什麽用,開玩笑道:“用處是拿來放毒?”

莫星餘笑道:“大概是吧,霍姐還在和王掌院聊着,要不然你們說兩句。”

卓信書拒絕:“不用了。”

莫星餘接道:“那你不說我可是要說的,讓我和小姑娘說兩句話。”

白芒芒在大廳中央,聽不清卓信書在說什麽,就看見他手一揚,甩了個鏡子過來:“接着,有人想和你說話。”

白芒芒拿着鏡子,先被裏面的人影吓了一跳:“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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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膽子真小。”

聽到懶洋洋的調侃聲,白芒芒鎮定下來,吐槽:“莫前輩,是你啊,你怎麽還躲在鏡子裏面吓人?”

莫星餘依舊笑道:“你說這話我可就傷心了,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找卓信書嗎?”

白芒芒問道:“為什麽?”

莫星餘唇角揚起,不緊不慢道:“經過我的一番運作,王掌院說不用你給錢了,我來知會一聲,免得某個傻傻的小姑娘,為了背上巨債而哭出來。”

白芒芒一呆,然後渾身一震:“不……不用給錢了?”

“當然。”

莫星餘抱着雙臂:“我帶你進的學院,不得替你負責。不過小姑娘,我一直擔心那小子會給我惹出麻煩,結果卻是你先出了事。”

白芒芒來不及感動就慚愧了:“……”

聞人彧那個瘋子都還平安無事,她卻已經一進宮了。

莫星餘叮囑道:“悠着點玩,我說了不用急着還錢,是真的不急,所以你也別急。”

他打了聲招呼,鏡子中的身影開始模糊。

小姑娘反應過來,沖着他的身影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莫前輩,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莫星餘身子一頓,然後擡手擺了擺。

白芒芒把鏡子還給卓信書:“隊長,我可以走了嗎?”

“我讓人帶你去畫個押,結束後就可以走了。”卓信書說道,“好好打掃,不要偷懶,會有隊員過去檢查的。”

“嗯嗯。”

白芒芒跟着隊員來到了大廳後面的空間,隊員拿出一張寫得滿滿當當的紙,告訴她:“你看一下有沒有問題,沒有問題的話就按個手印吧。”

紙上是這個案件的全部過程。

白芒芒第一眼就呆住了,只見第一行寫着——執法隊接到王問尋掌院報案,有人公然在煉丹室投毒。

什麽鬼!

掌院他真的假的,居然說她投毒!

白芒芒陷入了震驚。

就在這時,大廳有了動靜。

“隊長,又有案子來了。”

卓信書按了按額頭:“把事情簡單地和我說一下,再把他們帶進來。”

然後就是好多嘈雜的聲音。

“隊長,您一定要好好審問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她居然做出這種事來。”

“不不不,隊長,這件事情有誤會,我這麽容易害羞的人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

卓信書發話了:“安靜,來人,把他們先帶下去安撫一下。”

“是,隊長。”

卓信書對着大廳中央剩下的t人問道:“姓名?”

“陳卷兒。”

陳卷兒苦兮兮地喊道:“隊長,我冤枉啊。”

看樣子她也是新生,卓信書面無表情道:“說說看,你哪裏冤?”

陳卷兒于是訴說起冤情:“隊長,我是為了做好人好事,把撿到的玉牌還回去,你想想,新生要是丢了玉牌該有多着急,宿舍門都進不去,我是幫人心切,或許過程魯莽了些,但是出發點是好的。”

卓信書屈指扣了扣案桌:“這話你一定給他們說過了,他們聽了嗎,我想應該是沒聽,不然你現在不會出現在執法堂。”

陳卷兒身子一僵,道:“其實不是我的錯,他們當時情緒太激動了,聽不進去我的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卓信書質問,“不是故意進男生的公共澡堂偷看?”

陳卷兒哭喊道:“天地良心,都是誤會,隊長你聽我解釋。”

卓信書冷着臉坐等她狡辯。

陳卷兒哭訴道:“我聽人說玉牌的主人在澡堂裏面,我心想他洗完澡回不了宿舍肯定很慌張,所以我就想快點把玉牌給他,我是個好人啊隊長。”

“好人?”卓信書臉色更冷了,“那你為什麽不在澡堂門口等着,而是用他的玉牌混到裏面去,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

陳卷兒被他猛然提高的音量吓得一抽:“什……什麽罪!”

“偷窺罪!”

“我沒有,我是正大光明地在看。”陳卷兒不知死活地辯駁。

卓信書冷笑:“語氣還挺驕傲,你覺得這是什麽好事嗎,入學第一天就偷看男生洗澡,要不要給你點獎勵。”

陳卷兒審時度勢,伏低做小:“隊長,獎勵就不用了,把我放了就成。”

旁邊的執法隊隊員看不下去了:“你還真敢想,惹得十幾個男生把你扭送到了執法堂,不管是在新生還是在老生裏面,你都是獨一份的。”

“其實我覺得問題沒有那麽嚴重,因為他們那時候在泡澡,我只看到了他們赤裸的上半身,其他什麽都沒看到。”

陳卷兒瞄了眼他們,小心翼翼地說道。

卓信書臉一沉:“你還想看到什麽,這件事情的性質非常惡劣!”

隊員建議:“隊長,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錯誤,還是把她關在禁閉室裏面,叫人好好灌輸一下正确的思想,等她反思完了,再把她放出來。”

卓信書表情松動。

陳卷兒有種不詳的預感,試圖阻止:“不要啊隊長,我承認,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跑進男澡堂的,嗚嗚嗚,放我走吧,我不想去禁閉室。”

剛開學就去禁閉室,要是被同學知道了,被剛認識的美人知道了,她臉面無存吶!

卓信書不為所動。

就在陳卷兒還要開口求他收回成命的時候,她聽到了一道熟悉的呼喚。

“卷兒。”

是美人的聲音。

不是吧,陳卷兒剛想着不能被白芒芒知道,結果就聽到了她的聲音,會不會是聽錯了。

“卷兒?”

陳卷兒:好吧,沒聽錯。

她一點一點地扭過頭,動作遲緩地像個生鏽的機器人,等看清白芒芒的面容,她被迫接受了事實:“芒芒,真是你啊,你怎麽來了?”

陳卷兒試探道:“你是剛來的?”

老天保佑,一定要是剛來的。

白芒芒搖頭:“我一直在這裏。”

“那你剛才都聽到了?”

白芒芒點頭:“聽到了。”

陳卷兒:“……”

啊啊啊啊,怎麽會這樣。

陳卷兒心中吶喊,她在美人面前的形象破滅了,美人會不會覺得她是個色魔,啊嗚,好想去死一死。

白芒芒猶豫了一下,說道:“原來你那麽着急地和我分開,說要去做大事,原來就是做這件大事啊。”

“……”

嗚嗚嗚,徹底講不清了。

陳卷兒弱弱道:“都是誤會。”

“你們兩個新生還認識。”

卓信書的話不是問話,反而帶點無語的感覺:“一個偷窺,一個放毒,好好的晚上,你們不去休息,反而想要上天?”

陳卷兒震驚:“放毒!”

所以美人來執法堂也是因為犯了罪,但是這個放毒的罪名,是不是太……

白芒芒尬笑:“也是誤會。”

卓信書打斷她們,神色無比肅然:“一個兩個都是誤會,我們執法堂合着随便抓人了。”

白芒芒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卓信書一本正經道:“陳卷兒,你的處罰我有數了。”

陳卷兒脊背一寒,求饒道:“卓隊長,我錯了,求你罰得輕一點,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傷害了那些男同學。”

卓信書面色稍霁:“陳卷兒,你以後每天來執法堂反思半個時辰,直到獲取受害者的諒解為止。”

陳卷兒讨價還價:“半個時辰有點長,能不能少一點。”

卓信書冷聲道:“看樣子你沒有悔過之意,不想接受處罰,那我叫人把你關進禁閉室反思個把月。”

“不不不,我悔過,半個時辰真的一點也不多。”陳卷兒連忙喊道,“那我們就先走了,卓隊長,祝你生活愉快,萬事如意,再見。”

她拉着芒芒的袖子就要遁走。

卓信書叫住陳卷兒:“畫個押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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