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陳卷兒畫完押,悻悻地走出來。
白芒芒在大廳等她,看着卓信書,還是覺得他有點面熟,但他們的氣質又有很大的不同,試探問道:“你是不是任務廣場的那位大哥?”
卓信書不說話,就在白芒芒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承認了:“是我,本來我已經接了任務打算走了,結果半路收到消息,說是有人在煉丹室放毒,剛處理完,又來人說有人去偷看男生洗澡。”
話語中貌似怨氣滿滿。
白芒芒:“……”
陳卷兒:“……”
兩個罪魁禍首不約而同地低下腦袋。
隊員問道:“隊長,那你的任務怎麽辦?”
卓信書回道:“耽擱了些時間,明天再走,五隊的執法隊長怎麽還不來,今天是他執勤,把任務都忘到腦後了?”
卓信書臨時頂過來,白打了幾個時辰的工,說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
隊員看了看隊長的黑臉,道:“暫時還沒有消息。”
卓信書冷笑一聲:“這賬我等着跟他算。”他向兩個人揮揮手:“你們兩個走吧。”
白芒芒和陳卷兒從善如流地離開。
就在這時,有隊員進來急道:“隊長,發生了一件惡性事件!”
剛覺得可以休息的卓信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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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上班就煩,還是夜班,還是頂班,還審理了兩個案子。
“難道又是新生?”他努力冷靜道。
隊員道:“對,就是新生。”
卓信書冷笑:“很好,我有合理的理由懷疑新生是不是商量好的,集體在大半夜惹事。”
白芒芒:“……”
陳卷兒:“……”
兩個新生對視一眼,根本不敢說話,默默加快腳步,離開了執法堂。
等走出一段距離,白芒芒才緩過來:“呼,逃過一劫。”
陳卷兒點頭:“可不是嘛,卓隊長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我估計那個新生危險了。”
說着,她回頭張望,确認那些男生沒跟在後面,才松了口氣。
白芒芒明白了,問道:“卷兒,說到這個,你為什麽去男生澡堂偷看人家洗澡?”
她這個尚且情有可原,不是主觀上願意的,但是卷兒這個好像是親自做出來的。
陳卷兒:“……”
好家夥,真正的考驗來了,她在美人面前暴露了真實的形象。
倒黴催的。
陳卷兒嘆氣:“哎,美色誤人。”
什麽美色,美男出浴的美色?如果真是這樣,那她還真不冤。
白芒芒可疑地沉默了一下:“嗯,你繼續說。”
陳卷兒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沉浸地回憶道:“我們初次見面之前,我在路上撿到了一個玉牌,那個玉牌是從一個帥得過分的男子身上掉下來的,如果你見過他,你就會知道我的形容并不誇張。”
白芒芒抽了抽嘴角:“我想我有一定的感悟,因為你這個表情像是想要吃了他。”
“哎呀,沒收斂住,不好意思啊。”陳卷兒抱歉道,“但是他真的秀色可餐。撿到玉牌後,我的內心掙紮了一下,沒有把玉牌還給他。”
“為什麽?”
“如果我當面給他,我跟他就沒有交集了,但是如果我借着玉牌去男生宿舍問,我就有機會知道他的信息。”陳卷兒把自己的心機道來。
白芒芒點點頭,的确,男女搭讪,還是要講究一些推拉的。
陳卷兒突然神色認真地看向她:“我當時本來想拿着玉牌直接去找他的,但是,我遇到你之後,就不自覺地耽誤了。”
白芒芒:?
她疑惑地歪了歪頭,想起陳卷兒見面就誇她好看,閃過一道靈光:“你對我那麽熱情,難道是因為?”
陳卷兒:“嗯,見色起意。”
白芒芒:“……”
面對這記直球,她轉移了話題:“我覺得不太對,你去的是男生宿舍,怎麽去了男生澡堂?”
陳卷兒:t“因為有人告訴我玉牌的主人去了澡堂,我就去找他了。”說着她深呼吸一口:“關鍵的地方來了,我到澡堂的時候,門口都沒人。”
一切都是那麽的順理成章,恰好沒人進出,恰好她有玉牌,陳卷兒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就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好多男生在泡澡,倚靠在池壁上,青春的上半身在蒸騰的水汽中若隐若現。
陳卷兒當場就傻掉了,然後被他們發現,以偷窺的罪名送進了執法堂。
“這罪名多難聽啊,我明明是堂堂正正地看,頂多是個色罪,畢竟我色欲熏心,才有了這一遭。”
陳卷兒嘆息到扼腕:“太虧了,早知道會進執法堂,我就應該僞裝一下去澡堂,多看點內容。”
白芒芒耿直道:“如果他們沒有憐香惜玉的性子,我覺得你會被暴揍一頓,然後被扔出來。”
“揍就揍吧,反正我抗揍。”陳卷兒擺爛道。
白芒芒搖頭道:“還是要看人決定的,我認識一個人,要是你真這麽做,他會直接要你的小命。”
陳卷兒:“這麽兇殘?”
白芒芒:“就是這麽兇殘。”
陳卷兒:“什麽名字?”
白芒芒:“聞人彧。”
陳卷兒:“帥嗎?”
白芒芒:“……沒注意。”
請問你的關注點是否偏了。
陳卷兒理直氣壯道:“如果他帥的話,我還是要認識一下的,如果他不帥的話,那我就敬而遠之。”
白芒芒笑了笑:“希望你到時候見到真人,還能保持這樣樂觀的态度,對了,那個玉牌的主人在澡堂裏面嗎?”
陳卷兒攤手:“不在,他發現玉牌丢了就去補辦了,我手上這個已經失效了。”
白芒芒取笑:“感情白忙活一場啊。”
陳卷兒擡頭望天:“我就不該鬼迷心竅地進那個澡堂,惹了一身腥。”
二人有說有笑地走向半月湖宿舍,就發現整個宿舍區一片光亮。
“什麽情況,大半夜的,大家都不睡覺?”白芒芒詫異道,“難道他們全是夜貓子?”
“不不不,我覺得他們應該是第一天到學院,沒熟悉環境,就失眠了。”陳卷兒煞有其事地推測。
白芒芒和陳卷兒胡侃了一句,但是她們都清楚,事實絕對不是她們所說的那樣,極有可能是,執法堂說的那件惡性事件發生了,所以大家都睡不着。
“陳卷兒!”
身後,有人喊道。
白芒芒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個俊俏的少年,神色不虞,好像是來幹架的,她低頭掂了掂自己的細胳膊,沒有底氣道:“卷兒,你仇家?”
陳卷兒側頭低聲道:“不是仇家,是男澡堂受害者。”
白芒芒:“……”這跟結仇沒啥區別了。
“陳卷兒,你溜得倒是快,我們這賬還沒算清楚。”少年不快地說道。
陳卷兒讪讪一笑:“哥哥,你兄弟呢,他們都沒來,你不要這麽緊追不舍了吧,況且執法堂已經罰我了。”
“誰是你哥哥,我沒有你這樣的色魔妹妹,你膽大妄為,行事鬼祟,同我打一架,輸贏勿論!”少年不肯罷休。
色魔……
白芒芒瞅了卷兒一眼,不道德地笑了。
陳卷兒尴尬地擦擦鼻尖:“說話不要這麽難聽嘛,這件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她還記得卓信書的話,獲得受害者的諒解才會取消懲罰。
少年冷聲道:“廢話少說,同我打一架,贏了我就既往不咎。”
“大好人,謝謝您嘞。”陳卷兒雙手合十拜了拜。
少年擡着下巴道:“你謝得太早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陳卷兒笑道:“但是我看出了你有一顆原諒我的心,是吧,兄弟。”
二人放完賽前狠話,作勢便要開打。
這時,白芒芒的聲音冒了出來:“等一下,如果你們不想向學院支付天價賠償的話,我建議你們換個地方打。”
白芒芒指了指四周的東西:“學院手冊上說,這些都是很貴的。”
少年和陳卷兒紛紛一愣。
陳卷兒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差點給忘了,白天還有個學生因為撞壞了靈器被執法隊抓走了,我們不能在這打。”
少年緩了緩神:“好,那換個地方。”
白芒芒探了探腦袋,建議道:“要不,你們改日再打,今天已經很晚了。”
少年固執地看着陳卷兒。
陳卷兒抻了抻胳膊,搭在白芒芒的肩膀上:“沒事,芒芒你先回去,我和他痛快地打一架。”
她在白芒芒耳邊輕聲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借口拖延,不過你放心,他不一定能打得過我。”
白芒芒點頭,目送他們兩個離開視線,好歹是一對一,應該出不了大問題。
半月湖宿舍,燈光依舊亮着大部分,小路上聚集着一堆人。
“我耳朵還是難受,傳說中的魔音貫耳,也不過如此吧。”
“幸好我們距離遠,跑得快,那些人比我們更慘,都被震聾了,送到了醫堂去治療。”
“到底是哪個音院的新生,大半夜喪心病狂地彈琴,還是有殺傷力的琴音。”
“不,他不是音師,他是法師。”
“你認識?”
“羊子修,我之前和他念的同一個中級靈師學院,他是出了名的帥氣,但是我沒想到他居然有病,而且入學前一天就發病了。”
“……你說的倒也沒錯,執法堂已經把人帶走了,不知道會怎麽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