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白芒芒遲疑地看向四周, 眼中閃過敬畏之色：“我們怎麽在死人堆裏。”剛才粗粗一看可把她吓死了。
聞人彧口吻淡淡：“幻境。”
“你一直在這嗎？”白芒芒問道，“我沒進來時，你的真身一動不動, 我還以為你中了木頭人的招。”
聞人彧流露出不解之意。
白芒芒解釋道：“你沒玩過一二三木頭人的游戲麽, 只要對方念完口令一轉身，你就不能動，不然就輸了。”
聞人彧點評道：“無聊。”
白芒芒垮下臉，她在活躍氣氛，他倒好，一句話就打破了她的努力，白芒芒暗中瞪他一眼，若無其事道：“那你在幻境裏面不無聊吧，有遇見什麽嗎？”
弄這麽多死人在這裏，難道是想吓死他們嗎？她承認，是挺吓人的, 她現在心跳都沒有恢複正常。
但是，白芒芒看了看聞人彧，有這尊煞神在, 什麽邪祟都被趕跑了。
時間回到一盞茶前, 方掌院看見聞人彧動手滅了黑礦山的人, 表情微變：“他是殺人機器麽，生人都殺了，活死人也殺了, 難不成還要殺死人。”
莫星餘笑道：“方掌院說的氣話吧, 屍體不動的話, 犯不着去殺一次，只是, 你下一步要怎麽走。”
方掌院深深地呼吸，聞人彧從黑礦山出來殺了不少人，這已經是半公開的消息，去外面一打聽就知道他被黑礦山通緝了——
一個算不上秘密的秘密。
陣法仍舊在啓動，但是場景依舊在黑礦山，由此可知，對于聞人彧來說，他的秘密其實沒有多少秘密。
換句話來說，他覺得自己做的事都心安理得，殺人也不會有任何愧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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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彧這邊突破不了，那就找白芒芒當突破口，方掌院加重了陣法對白芒芒的影響，試圖勾出她不得人知的秘密。
畫面中，白芒芒坐在地上，突然皺了皺眉，似乎感應到了什麽，就在方掌院以為有戲的時候，她張開嘴巴緩緩地打了個哈欠。
白芒芒雙目發怔：“好無聊啊。”
方掌院：“……”感情是等累了。
莫星餘噗嗤一笑：“方掌院，你這個太為難一個失憶人士了，她分明什麽都不記得，你再試探也不會有結果的。”
方掌院不信邪，他指揮陣法，把白芒芒拖到了聞人彧的幻境，這次倒是成功了，只不過白芒芒差點命喪聞人彧之手。
方掌院懊惱地皺了下眉。
莫星餘指指點點：“這小子警惕心太強，還好收手了，否則得給小姑娘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
他看向方掌院：“你還要繼續嗎？”
方掌院眼眸深沉，人的下意識反應最為真實，他趁聞人彧和白芒芒利用傳送陣回來的時候引出了幻境，就是為了觀察他們這個狀态下的言行舉止。
不管是之前，還是之後，他都沒有看出來他們對于魇境有不對勁之處。
難道真的是他錯了？
魇境在器院的手中出了岔子，把進行入學考的學生給搞失憶了？
方掌院想得越來越深，私心裏他是不願意接受這一點的，這個過失非常重大，如果以後又有學生在魇境裏失憶，那後果不堪設想。
“方掌院？方掌院？”莫星餘叫了兩聲，見他沒有回應，便伸手在他面前揮了一下手，“回神了。”
方掌院抽出自己的思緒：“怎麽了？”
“他們。”莫星餘指了一下還在幻境中的兩人。
方掌院心中嘆了口氣，撤掉了幻境。
莫星餘心滿意足，離開前說道：“方掌院，魇境是學院靈器，用來私自對付學生可不好說，你可以換別的方式，我也沒有意見。”
方掌院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太得當，但是他還是做了，可惜他仍然沒有揪住任何線索，自然，他也不會明知故犯。
現在的辦法，就是嚴格監督魇境，但凡有考核，全部開啓實時的監控畫面，并啓動回放功能。
方掌院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沒有對入學考進行監控，一般情況下，只有成為學院的一份子，才會引起重視——以至于他想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都沒辦法展開調查。
“把大家召集起來，我有事要吩咐。”方掌院打開通訊鏡，對器院師長之首嚴肅地說道。
“好的，掌院。”
白芒芒扁了扁嘴，她問三句，聞人彧只回一句，這天沒法聊了，少頃她又想，他沒有開口嘲諷已經有很大的進步了。
“聞人老板，我們現在怎麽辦……”
不等白芒芒把話說完，四周的景象如碎片般崩裂，耳邊自動給它配了個“咔嚓”的音效，清脆得好像玻璃碎開。
白芒芒一擡眼，便發現重新回到了學院，路上有學生稀稀拉拉地走着，一瞬間，生氣就充滿了整片空間。
白芒芒面露喜色：“我們出來了。”
少年一言不發地往學院內走去。
白芒芒突然一把拉住他，壓低嗓音道：“等一等，這會不會是雙重幻境，其實我們根本沒有出來。”
聞人彧臉色猛然陰沉下來，看向衣袖上那只纖細雪白的手，一瞬間升起了掰斷它的沖動，他大力地抓住白芒芒的手，冷冷道：“不要碰我。”
突如其來的觸碰，統統會被他視作偷襲。
白芒芒悻悻地揉着被甩疼的手：“知道了，我下次只說話不碰你。”
【哪來的壞毛病，碰碰衣服都不行，還威脅我，我畫個圈圈詛咒你，吃飯噎着，喝水嗆着，買方便面沒有調料包！】
白芒芒自覺這真是個惡毒的詛咒，抒發完心情好了很多，她看向少年，卻見他一臉審視地盯着她。
難不成她臉上有髒東西？
白芒芒擡起兩只手摸了摸臉蛋，什麽都沒有摸到，她被聞人彧盯得心頭一突，猶豫道：“你怎麽這麽看着我？”
卻聽少年緩緩說道：“買方便面沒有調料包。”
白芒芒驚得捂住了嘴巴，失聲道：“你……你竟然……”
天吶，這句話只有穿越人士才知道，聞人彧他居然也是穿來的。
聞人彧似笑非笑，果然，他剛才聽見的是她的心聲，且不說為什麽會聽到，但能證實一點，她在暗中吐槽他。
他知道別人不服他，只能憋在心裏，比她罵得狠的人多了去了，他完全不放在心上，因為他們這群膽小鬼，根本不敢和他正面作對。
只是……買方便面沒有調料包是何意。
這也是罵人的話？
白芒芒看了看四周，激動中不忘壓低聲音：“我們對個暗號。”
聞人彧歪了歪頭，他戳穿了她心裏在想什麽，她非但不恐慌還要跟他對暗號？
“天王蓋地虎。”白芒芒一臉期待地說道。
【快說快說，寶塔鎮河妖！】
聞人彧：“……”
白芒芒見他沉默不言，催促道：“你說啊，你知道的。”
他不知道。
聞人彧冷嗤一聲。
白芒芒恍然大悟：“我懂了，這句暗號過時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們來換句新的暗號，奇變偶不變，你接！”
【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啊！】
白芒芒的心聲幾乎快要破音。
聞人彧一臉漠然：“……”
白芒芒：？
“這很容易接的，你不會忘了吧。”白芒芒掐着手t指，“給你一點小小的提示，奇變偶不變，符號……”
她拖長尾音，刻意留出空白方便聞人彧接上。
白芒芒希冀地看着少年，沒有穿越人士可以拒絕一句符號看象限，快接，你一定可以接上的！
聞人彧繞開她，冷冷地抛下一句話：“無聊。”
白芒芒：！
“等等，這可是終極暗號，你怎麽可能不知道。”白芒芒風中淩亂，突然想到什麽，“除非，你……”
聞人彧冷冷地看着白芒芒，她終于反應過來了，知道他能聽見她的心聲，害怕麽，想不想殺了他。
沒有人會容忍其他人聽到自己的心聲，這意味着自己沒有任何隐私可言，甚至面臨着被對方以傳播隐私為要挾的無理勒索。
所以這個時候，解決掉能聽到心聲的人，才能萬事無憂，一了百了。
即便對方不想做什麽，可是午夜夢回思及此事，能不能睡個安穩覺，能不能接受別人看透自己的想法，能不能讓一個定時炸彈放在自己旁邊，随時炸得自己粉身碎骨。
她，也不會例外。
聞人彧的眼底泛起一絲猩紅的殺意，想要先下手為強。
然後就看見白芒芒一臉憐惜地看着他：“不好意思，是我思慮不周到，沒事，雖然你沒有上過學，但是你在這裏上學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過去的就過去了，別放在心上。”
少年：？？？
殺意猛然被打散，聞人彧少見地茫然道：“你在說什麽。”
白芒芒嘆息，除非是沒上過學，否則不可能不知道這句終極暗號。
也就是說，聞人彧他穿越前家境應該不太好，日子苦兮兮的，穿到這裏來之後，還要靠打幾份工養活自己。
白芒芒以為他被自己說中，內心受傷，于是安慰道：“哎，不說了，不說了，沒什麽好說的，往事随風就讓它去吧。”
聞人彧：“……”聽不懂，完全聽不懂。
【你過得這麽辛苦，養成這樣造孽的性子，都是為了保護好自己，真是罪惡，我以後不說你是瘋子了】
聞人彧：“……”
白芒芒眨了眨眼，尋思着給老鄉減輕一下負擔，信誓旦旦道：“老板，你以後找我買丹藥我給你打骨折。”
【看你這麽大方，我還以為是富豪之家，原來手頭竟不寬裕，賺點晶幣不容易，還是省點花吧】
聞人彧：“……”
少年眼神古怪地看向白芒芒，她到底是因為什麽覺得他沒錢的，少年語調冰冷，拒人于千裏之外：“不用。”
而在白芒芒看來，少年的神色較之從前和緩了許多，想來這就是他鄉遇故知的作用，讓他這個心硬如鐵的人敞開了心扉（？）。
白芒芒對聞人彧已經戴上了八百層濾鏡，笑道：“應該的，大家同在異鄉，互相幫忙，互相扶持，互相進步，互相成長嘛。”
聞人彧緊緊盯着她的眼睛，情緒暗流湧動。
【呵呵，你若是知道我要殺了你，還能笑得出來麽】
殺誰？殺她？！
白芒芒表情一怔，不禁看向聞人彧的嘴巴，剛才那聲音是他的，但是他并沒有開口，她幻聽了麽。
聞人彧觀察她的表情，一瞬間明白過來，唇角勾着玩味的笑容：“怎麽，你也能聽見我想什麽。”
也？
白芒芒震驚地結巴了：“你……你是說……讀心。”
少年坦然道：“沒錯。”
白芒芒啞口無言：“……”
少年笑中帶着頑劣：“所以，你在心裏罵我，我聽見了。”
白芒芒：！
救命！
白芒芒害怕地退後幾步，為自己的小命捏了把汗，她以為他是老鄉，結果他是殺手，她方才的舉動跟在百米高的鋼絲繩上跳舞沒區別，差點就把自己玩死了。
【殺了你】
聞人彧視線鎖定在她的脖子上，似乎在思考怎麽擰斷它，陰鸷的面容配上殘暴的內心獨白，顯得更加可怕了。
“等一等，你別亂來。”白芒芒感覺脖子一涼，趕緊捂住，“你怎麽能聽見我的心聲，我為什麽又能聽見你的心聲，你不覺得奇怪嗎，就不想調查清楚嗎！”
聞人彧扯出一抹邪惡的笑容，理所當然道：“我為什麽要知道，只要把你殺了不就好了。”
說完擡腳逼近。
白芒芒咯噔一下，邊退邊着急說道：“事情講究起因經過結果，你連過程都不清楚，就把無辜的人給殺了，這樣是不能把問題完美結束的。”
聞人彧神情依舊陰冷，顯然吃不下這口心靈雞湯。
白芒芒憤然，她剛才真是瞎了眼，怎麽會覺得他是個小可憐！
“你理智一點，有這一次就有下一次，還是會有人暗中搗鬼，正确的做法應該是我們聯手把罪魁禍首抓起來。”白芒芒努力掙紮。
聞人彧繼續朝她走來，眼中的殺意越來越盛。
白芒芒：靠，軟的不吃非要吃硬的！
她直起腰板，對着學院的學生點數，語氣堅硬道：“這裏有這麽多目擊證人，你殺了我也要給我陪葬，大不了我們同歸于盡。”
聞人彧笑容有了變化，冰冷中夾雜着幾分譏諷：“是嗎，你确定他們是真人，而不是幻境的人。”
白芒芒：！
卧槽。
難道真的是雙重幻境？！
完了，如果他殺了她毀屍滅跡，她豈不是死得悄無聲息，從此這世間就多了一個飄蕩的冤魂。
白芒芒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大佬，別這樣，我禁不住吓，我的膽子比倉鼠還小。”
“是嗎。”聞人彧陰陽怪氣地反問，“你在心裏罵我罵得挺歡的，那個時候好像膽子一點也不小。”
白芒芒瘋狂搖頭，此時正是生死存亡之際，絕對不能松懈，她違心道：“沒有，我一向對您非常的尊敬，剛才全是誤會。”
聞人彧笑出了反派的模樣：“我覺得，還是殺了你比較靠譜。”
白芒芒猛然一震，擡手阻止：“慢着！我很久沒有聽到你的心聲了，說明這是偶然事件，不是必然的，你現在應該也聽不見我的吧。”
聞人彧爽快承認：“聽不見。”
他比她更早就知道了。
白芒芒一拍手，臉上藏不住驚喜之色：“這就對了，事情不就結了，我們用不着你死我活的。”
聞人彧卻說道：“我向來覺得死人保險，因為就算想說話，也說不出來。”
白芒芒：“……”
“你什麽意思，還是要殺我！”白芒芒騰地再次捂住脆弱的脖子，暗罵，可惡的死瘋子，不講道理的瘋子，我呸。
“你在罵我。”聞人彧篤定道。
白芒芒憤怒地瞪着他：“罵你怎麽了，我都要死了我可不怕你，因為你欠罵，等我死了變成鬼也要罵你！”
少年不生氣，而是戲谑地挑了挑眉：“既然死到臨頭了，你可以直接罵出來，豈不是痛快。”
白芒芒一愣，這年頭居然還有這種想被人指着鼻子罵的人，她氣極反笑，怒罵：“好，如你所願，你個神經病！死瘋子！死變态！死人臉！”
衆人被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紛紛朝白芒芒看去，卻見她對着身前的少年瘋狂輸出，二人仿佛有什麽糾葛。
天吶，喂到嘴邊的瓜耶。
衆人非常默契地停住了腳步，靜靜觀看後續。
白芒芒渾然不覺，罵完覺得有些解氣但是不夠，她的詞彙量還是太貧瘠了，不然罵他一個狗血淋頭。
“滿意了嗎！”白芒芒挑釁地看向聞人彧，滿臉寫着不屈服，他居然喜歡被人罵，簡直有毛病。
少年伸手示意衆人：“我說了不算，不如你問一下大家聽得滿意嗎？”
“？”一堆假人有什麽好問的。
白芒芒下意識看向衆人，發現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一直看着她，白芒芒不自在地動了動，這幫npc幹嘛呢。
“……”
一時間，氣氛凝固住。
卓信書從人群中走出來，臉上帶着詫異：“白芒芒，罵人是不對的，有誤會可以解開，你看同學們都被你們影響了。”
嗯？卓隊長也成了npc？
白芒芒一臉狐疑地看着卓信書，并不應話，只覺得這個npc的表情也太生動了，言行舉止都非常肖似真人。
這個幻境還挺真實。
白芒芒心裏感慨一聲，沒有搭理卓信書，轉而看向聞人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才不怕死。”
聞人彧輕笑道：“有骨氣，那你怕社死嗎？”
白芒芒：？！
她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你把話說t清楚，別藏着掩着。”
少年突然翹起一個惡作劇得逞的笑容：“白芒芒同學，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這是幻境。”
白芒芒的心猛地下墜，大腦迅速運轉，亂講，他明明就說過……等等，他原話似乎模棱兩可的，沒有直接點明。
只是當時那個場景和語境下，她下意識就覺得是幻境。
白芒芒看着卓信書，卓隊長黑着臉看着她：“……”
完球，被卓隊長親自逮到了。
沐浴在衆人吃瓜的表情和竊竊私語中，白芒芒感覺臉不由自主地開始發燙，腳趾頭恨不得摳出一座夢幻芭比城堡。
“聞人彧，你這家夥怎麽這麽陰險。”白芒芒意識到自己中了他的圈套，氣憤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少年意味不明地笑道：“呵呵。”
他不喜歡別人用同情的眼神看他，非常可笑，自己都要死了，還有力氣可憐別人，倒不如可憐一下自己。
卓信書身為執法隊隊長，嫉惡如仇，公平正義，對學生的品格尤其看重，見白芒芒公然破口大罵，心下起了教育的心思。
“白芒芒，你過來。”
嗚嗚嗚，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白芒芒視死如歸地走到卓信書面前，義正詞嚴道：“卓隊長，我罵人是有理由的。”
卓信書一臉“我就看着你狡辯”的神情：“願聞其詳。”
白芒芒指着聞人彧說道：“他讓我罵他的，他有病，就喜歡聽到別人罵他，這樣他心裏才舒坦，我是為了幫助他。”
“還有這種事？”卓信書将信将疑，朝聞人彧招呼道，“你也過來，互相對峙一下怎麽回事，其他人全部散了。”
執法隊隊長的名頭在學生中有極大的權威，衆人就算再想留下來也沒辦法，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只是他們興奮的表情說明他們不會輕易罷休。
卓信書對聞人彧問道：“她說你讓她罵你，可有此事？”
少年歪了下唇角，說道：“我只是讓她把心裏話說出來，沒想到白芒芒同學對我意見這麽大。”
白芒芒：！
“你不要臉，剛才你……”白芒芒話頭一哽，對方的确沒有明說，但是他就是那個意思，靠，他怎麽跟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樣。
白芒芒不好當着卓信書的面開口罵人，于是用臉罵人，死死地盯着聞人彧，務必讓他感受到自己的怒火。
卓信書詢問道：“嗯？”
白芒芒喪着臉認錯：“卓隊長，我和他只是鬧了點矛盾，說開了就行，我以後不會再在公衆場合罵人了。”
罵也會小聲罵。
該死的聞人彧，故意激怒她，白芒芒憤懑不平，她倒是忘了，如果他要殺人決計不會廢話，他分明是在吓唬她。
哪來的惡趣味，她從前怎麽沒發現聞人彧有這種閑心。
不等卓信書說話，白芒芒言辭激烈道：“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向你舉報，有人對我們使用了幻境！”
與此同時，方掌院那邊檢查出了魇境的漏洞，正在緊急修複中，他或許沒想到，這個漏洞對白芒芒和聞人彧造成了一些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