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男人氣急敗壞, 他的搶劫生涯從未有過敗績,今日卻被兩個女人給愚弄了,還是他自認為手到擒來的獵物。

白芒芒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無非是不滿自己被欺騙, 可是,驕傲自大總會叫人付出代價。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安然無恙嗎!”男人厲聲道,“既然你們不老實奉上資源,那我就親自動手搶過來,到時候你們是死是活就很難說了。”

陳卷兒踏着沙子朝男人走過去,雙手交叉活動了一下:“說大話誰不會,你本來就沒打算放過我們,惺惺作态給誰看,我們可不會上當。”

男人猛地被戳穿心中想法,臉色一變,他的确想利用言語幹擾她們, 對她們造成壓力,結果她們不吃這一套。

白芒芒陰沉着臉,好似反派一樣地冷笑:“手底下見真章, 你耍嘴皮子有什麽用, 不如乖乖受死, 我們還能留你一具全屍。”

沒錯,她就是在模仿聞人彧,看了那麽多次, 她差不多也領悟到了精髓。

聞人彧的表情威力果然非同凡響, 男人竟是被吓了一跳, 他心中驚疑不定,這女人前後反差如此之大, 莫非她前面都在裝模作樣。

這麽一想,男人臉色更難看了,他被兩個女人從頭到尾耍得團團轉,若是被同行知道了,豈不是會笑話他是最廢物的搶劫犯。

男人不再收斂,臉上浮現猙獰的殺意,聲音都變形了:“這句話我原話奉還給你們,想要我死你們還嫩着點,我要你們死!”

男人“哐當”一下揮拳砸向了白芒芒,雖然判斷有誤,但是有一點沒錯,那就是她的戰鬥力絕對不行。

男人眼中爆發出兇光,這一拳他凝聚了十足的力道,定能一舉攻破她的防禦罩,屆時她如何驚慌失措也無濟于事。

白芒芒無動于衷,甚至想笑,在看到防禦罩一根毛都沒事,而對方受到反震力而痛得龇牙咧嘴時,她真的笑了。

“蠢貨。”

嘲諷力直接拉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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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氣得臉色好像調色盤一樣變來變去,這防禦罩是什麽做的,一點破裂的痕跡都沒有。

他不如兩個綠袍人見多識廣,至少綠袍人認出了這是高階防禦靈器,而他心念一轉,認為它防禦能力有限,只要他多來幾次攻擊,就能擊碎它。

男人蓄起力量,拳頭剛揮到一半,身後傳來刮過一道勁風,他迅速矮身躲過,另一只手握住匕首如蛇般刺出。

他對這個女人早有忌憚之心,她的力氣很不一般,先前對轟那一拳,他輸給了她,所以他深知自己不能被她打到,和一個近戰對手糾纏,他會一敗塗地。

陳卷兒及時後仰,以常人無法想象的角度傾斜定格在沙漠上,躲開了男人揮來的匕首,而後身體扭轉,右腳閃電般擡起,再踢出。

兩個動作連貫無比,毫無滞澀之感,說是一個動作也不為過,花費不到一秒時間,幾乎是轉瞬之間。

白芒芒心神緊繃,如果是她來接招,那她肯定完蛋了,她根本想象不到對方會在這麽有限的時間內做出這等高超的動作。

陳卷兒甩出一記高擡腿,在半空掄了一圈,狠狠砸在了男人的腰側,這時男人匕首才收回了一半,正是不設防的時候,結結實實地受了這一腳。

而腰這個位置是人體的脆弱部位之一,一旦被踢中,輕則受個內傷,重則喪失行動能力。

“砰。”

男人悶哼一聲,一下被踢倒在地,他不敢停下,忍着劇痛在地上翻滾了一圈,果不其然,陳卷兒下一腳踢在了他原先的位置。

男人利索地從沙子上爬起來,腰間的疼痛分去了他一半的注意力,要不是他戴了護甲,就憑這女人一腳,就可以踢廢他。

她絕不是等閑之輩,不知道是哪方勢力培養出來的。

男人自知踢倒了鐵板上,他向來能屈能伸,扯出一絲近乎讨好的笑容:“且慢,二位小友聽我說,這次是在下有眼無珠,多有得罪,不如我們重歸于t好,免得鹬蚌相争,漁翁得利。”

白芒芒:?

臉皮真厚,打不過就投降是吧。

陳卷兒上下打量了一下男人,嫌棄道:“我們從來沒有好過,何來重歸于好一說,你這等無恥之徒,休想與我們攀關系,還是去死吧。”

男人一下就想發飙,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頓時沉住氣,指着白芒芒說道:“小友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她考慮吧,若有人在你我打鬥之際,趁人之危,将她給擄走,豈不是得不償失。”

白芒芒翻了個白眼,無語道:“這就不用你管了,六級靈師來了想破這罩子都要一定的時間,更別說五級靈師,如果我沒看錯,你就是五級靈師吧,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本打得過我們。”

白芒芒的話像刀子一樣戳進男人的心口,刀刀不留情,紮得他繃不住面色,男人不确定她這話是真是假,但是她看起來很是自信。

男人的心猛地一沉,怕就怕她說的都是實話,那他面臨的處境比他所想的更危險幾分,這兩人都不簡單。

他已經知道陳卷兒的能力,還不知道白芒芒的能力,如果她突然施展出他無法招架的招術,那他就嗝屁了。

男人搶劫了這麽多年卻活得好好的,靠的就是知進退的理念,一有打不過的跡象,他立馬遁走。

于是,在白芒芒和陳卷兒二人的眼皮子底下,男人的雙腳驀地陷入沙子中,而後整個人全埋在了沙子裏。

白芒芒眨了下眼,視野無比清晰,她眼睛沒有花,所以男人真的鑽到了沙子下面:“土遁術?”

她茫然地念出一個名字。

“算他跑得快。”陳卷兒第一次見到這種逃跑方式,說道,“你這個形容不準确,應該是沙遁術。”

白芒芒“噢”了一聲,淡淡道:“也是,他這個沙比,只有靠沙子逃跑的份了。”

男人:“……”

他并沒有走遠,就在她們下面的沙子裏面。

“罵我,你們等着瞧,等我找到了機會,看你們還嚣不嚣張得起來。”男人心中暗恨。

他本來是想逃走,可是轉念一想,她們實力強悍,身上的寶物絕對不少,就那個六級靈師也擊不破的防禦罩,就夠他垂涎欲滴了。

受到巨大利益的蠱惑,男人終究留了下來,他要找出她們的弱點,略微回憶了一會,還真的給他發現了一個疑點。

——陳卷兒一直沒有用過右手,她是左撇子還是說右手受傷了不敢用力?

男人更偏向于後面的猜測。

白芒芒看着沙面,說道:“那人方才躲在沙子裏埋伏我們,倒是個好手段,大部分人都不會警惕腳下。”

陳卷兒踩着沙子玩,輕飄飄說道:“可惜他搶占了先機,卻沒有過關的硬實力,算他跑得快,否則我踩斷他全身的骨頭。”

話音剛落,她猛地一跺腳,沙面抖動了一下,沙子嘩啦啦散落在四周。

男人:!

青蛇竹兒口,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男人心思千回百轉,按耐住躁動的情緒,敵人在明他在暗,這是他的優勢所在,萬不可因為惱怒前功盡棄。

男人默默蟄伏着,時刻觀察上面的聲音,力求做到一擊必中。

“天氣越來越冷,我們找個背坡的地方湊合過一晚,明天再說。”陳卷兒打了個哈欠,接連打了好幾架,是時候補充一下睡眠了。

白芒芒輕輕地點在她的右手:“你的手恢複得怎麽樣了,要不要緊,傷口有沒有崩開。”

她看卷兒和男人打架時,着實捏了把汗。

陳卷兒攬住她的手臂,反過來安慰她:“我要是有事早跟你說了,才不會逞強,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去吧。”

男人喜不自勝,果然不出他所料,陳卷兒的右手不能使用,這下他又多了一分把握。

白芒芒無奈笑了一下:“骨折的傷不比其他,得細細養着,萬一骨頭長偏了,還得重新醫治,到時候疼的還是你。”

“我都習慣了,小傷而已。”陳卷兒風輕雲淡地揭過。

白芒芒愣了一下,問道:“你經常骨折嗎?”

陳卷兒解釋道:“少時練功,我和別人對練時,他們下手沒個輕重,我的手臂折過好幾次,腿也斷過好幾次。”

白芒芒憤憤不平道:“那他們也太沒分寸了,怎麽可以……”

陳卷兒的眼神突然飄忽起來:“其實他們骨折得比我厲害,有個人在床上躺了半年才起來。”

初學者用力總是沒個尺度,而她比之其他人更是佼佼者,力氣大,脾氣躁,打起架來不管不顧,因此受罰的次數遠超其他人。

白芒芒:“……”

“噢,那沒事了。”

陳卷兒:你是懂護短的。

她還怕芒芒覺得她暴力,誰成想芒芒選擇當個睜眼瞎,不愧是她認證過的絕世大好人。

白芒芒聽到她的誇贊,腳步一頓:“這個詞是這麽用的嗎?睜眼瞎不是個貶義詞嗎?”

陳卷兒嘿嘿一笑:“口誤。”

白芒芒睨了她一眼,沒有揪着這件事不放,說道:“我們就在前面歇下吧,走了這麽多路,腿都酸了。”

陳卷兒積極地扶着她坐下:“你先吃點幹糧填肚子,安全起見,我把附近搜查一遍。”

白芒芒應道:“好的。”

她一邊看着陳卷兒離開,一邊啃着手中的幹糧,這玩意真不好吃,除了能頂餓之外,沒有其他優點。

“為什麽儲物手镯不能保存食物。”白芒芒小聲抱怨道,她做過實驗,空間無法保證食物的新鮮,過一晚上就馊了。

男人摸了摸肚子,幹糧不吃給他啊,他潛伏了這麽久,沒有進過食,此刻已然餓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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