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男人向來就地取材, 有什麽吃什麽，但是他現在後悔了，早知道不該嫌棄幹糧占地方。
只是現在說什麽都後悔了。
空間靈器昂貴, 他好不容易攢晶幣買了一個, 可是空間實在有限，全都用在刀刃上了，沒有餘地騰出來給幹糧。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不會用來存放幹糧。
只不過，他現在眼中強烈的渴望是藏不住的——他很餓，餓得都想吃沙子了，他握住沙子，緊了放，放了緊。
經過一番苦逼的掙紮，男人勸慰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空乏其身, 不就是餓肚子嘛, 只要撐過這段時間，他就取得了階段性勝利。
終于，他餓過了頭, 也不覺得餓了。
男人豎起耳朵偷聽她們的談話, 期望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陳卷兒巡邏一圈, 沒有發現特別大的危險，随手趕跑了幾只沙漠靈獸, 撿起梭梭樹抱回來：“芒芒，瞧你凍得嘴皮子都哆嗦了，我生個火給你取暖。”
白芒芒搖頭道：“你忙東忙西的還沒吃上一口，先把肚子填飽再說，我還不那麽冷。”
似乎是為了打臉她，話音剛落，白芒芒就打了個噴嚏。
四目相對，看到陳卷兒眼中的不贊同之色，白芒芒尴尬地扯了下嘴角，狡辯道：“這是意外，我真的可以忍受這個溫度。”
“你就好生歇息着，身體素質比不得我，這個你總得承認吧。”陳卷兒一把将她按回去，“生火是小事，我馬上就能搞定。”
陳卷兒毫不遲疑地揮筆畫了一級火符，對于現在的她來說，畫一級符紙沒有絲毫壓力，過程一氣呵成，無比絲滑。
陳卷兒将火符甩在了梭梭樹上，一級符紙的威力比較弱，她怕火符還沒點燃柴火就滅了，特意用手護着它慢慢引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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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裏啪啦。”
樹枝與火碰撞，發出了溫暖的光暈，在這四下寂靜、氣溫驟降的環境中尤為惹眼。
幹糧沒滋沒味的，陳卷兒三下五除二吃完，将手放在火堆邊，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避免火星子濺到手上，陳卷兒說道：“你也烤會火，這樣暖和點。”
白芒芒慢騰騰地從衣服中伸出手，白嫩的手掌碰到冷風，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她貼近陳卷兒，說道：“烤火不如烤你，你就跟那個大火爐似的。”
大抵身體強健的人比其他人更容易保持溫度，她現在全身都涼透了，全憑衣服給她留住一絲熱量。
“好啊。”陳卷兒笑着應下。
男人在冰冷的沙子裏瑟瑟發抖，心裏也涼了下來，暗暗不平，她們倒烤起火來了，而他又冷又餓，這究竟是什麽人間疾苦。
要不t……算了吧，他也找塊地方待着。
男人剛升起這樣的想法，又當即給它掐斷，不行，他都付出了這麽多的代價，如果什麽好處都撈不到，他就血虧了。
沉沒成本高出承受能力後，人總是無法輕易放棄，男人便是這樣的心理，于是他咬着牙繼續堅持。
白芒芒多裹了幾件衣服，遙遙望着天邊綴着的零散星星，一閃一閃的，仿佛随時會熄滅。
“嗡。”
突然，她感覺到盒子有了異動。
白芒芒神情一凜，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火苗如同星星般閃爍，忽大忽小，忽明忽暗，似乎在預示着什麽。
白芒芒叫了陳卷兒來看，陳卷兒正在發呆，一眼看過去，面上浮現詫異之色：“天火在附近嗎？”
白芒芒壓住心中的激動：“按照師父所說，就是這個意思。”
陳卷兒驚喜道：“太好了，忙了這麽久總算有消息了。”
——太好了！
男人也這麽覺得，幸而他決定留下來，才得以聽到這個重磅消息，天火這寶貝可遇不可求，如果賣出去，可以拿到一個不可想象的晶幣數字。
老天果然眷顧他，男人心中打着小九九，他一定會利用好這次機會。
白芒芒準備拿火苗測試一下天火的方位，看它對哪個方向感應更強烈，她站起身走了幾步，眼都不眨地觀察着火苗的動靜。
陳卷兒突然低聲道：“沙坡上有影子。”
白芒芒一怔，立馬關上盒子，擡頭看去，兩道人類的影子映在沙漠上，而且離她們越來越近，說明他們正在走過來。
白芒芒大氣不敢喘一口，靜靜等待他們現出真身，對方是敵是友尚不清楚，如果是敵人的話，免不了一場惡鬥。
月光灑落，照射出來人的臉龐。
“聞人彧。”陳卷兒視線劃過陰沉的少年，落在他身邊的人，“和一個陌生人，可能是他朋友，也有可能是他小弟。”
白芒芒本以為她們已經追散了，結果他又神出鬼沒地來了，這人難不成在她們身上安了監控，每次都能找到她們。
“他來做什麽，搶劫嗎？”白芒芒泛起嘀咕，當然她只是随口說說，以他的能力沒必要幹這個勾當，說不定花出去的功夫還不如他自己去獲取資源。
難不成又來找她解毒？
白芒芒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高，她心下琢磨，聞人彧應該是招毒體質，每回都能帶着一身毒跑圖。
聞人彧和陌生人走到近前，前者還沒說話，後者卻積極地打着招呼：“白芒芒，陳卷兒，他說你們來了我還不信呢，結果你們真的來了。”
白芒芒：？
陳卷兒：？
“你誰啊，我們認識嗎？”白芒芒忍不住開口，她記憶力超群，不記得見過這號人，怎麽他這麽自來熟。
陳卷兒狐疑地打量陌生人，面色滿是不信任：“聞人彧，你哪裏帶來的人，跟他說過我們的名字？”
少年悠悠地烤着火，四人中屬他最輕松寫意，他玩味地勾了勾唇角：“你們自诩是朋友，難道認不出來。”
白芒芒：？
他坐享其成用她們的火堆就算了，還在一邊說風涼話。
“我給忘了。”陌生人看見她們排斥的表情，忽然想起什麽，手指娴熟地掐了個法決。
陳卷兒以為他有攻擊的意圖，立馬提高了戒備心，擺出攻擊的手勢。
一條通體碧綠的小蛇猛然蹿出，細長的身子繃直了往白芒芒那邊沖去，沖到一半時被陳卷兒強行扼住。
陳卷兒問道：“這玩意能有第二條嗎？”
陌生人貼心回答：“就我所知，它是獨一無二的武器。”
陳卷兒挑眉道：“羊子修？”
“是我。”陌生人露出微笑。
陳卷兒突然說道：“能別笑了嘛。”
羊子修不解道：“為什麽？”
“……”陳卷兒沉默一會，實話實說，“因為醜，你現在長得太埋汰了，笑起來就更不忍直視。”
羊子修：“……”
家裏人給他易容，美名其曰低調行事，好說歹說勸他接受了這張無顏臉，此刻被她嫌棄，突然就想恢複真容了。
別以為他沒看見陳卷兒悄悄走遠的小動作，雖然難看了些，但是不至于如此吧，羊子修不免摸了下自己的臉，坑坑窪窪的觸感惹來一身雞皮疙瘩。
好吧，還是至于的。
碧綠小蛇在陳卷兒手中扭動了一下，陳卷兒松手，它立馬飛過去挂在白芒芒的手腕上，讨好地蹭了蹭。
“餓了？”白芒芒點了下它的腦袋。
鬼蛇藤的豎瞳猛地一亮，流露出渴望之色。
白芒芒取出一瓶飼料丹擺在它面前，囑咐道：“蛇霸天，你得省着點吃，這是全部的丹藥，我們還不知道要在秘境待多少天，吃完了就沒有了。”
蛇霸天乖巧點頭。
陳卷兒看着這稀奇的一幕，開玩笑道：“你的武器看起來要認別的主人了，你不管管嗎？”
“我跟吃貨有什麽好計較的。”
羊子修見慣了它為了丹藥摧眉折腰的畫面，心裏早就沒有當初那般酸溜溜的心情，誰讓他契約了這個不着調的武器。
白芒芒注視着蛇霸天咬碎丹藥，忽然想起來那朵紅色大花，若有所思道：“話說，我們遇到的那朵似植似獸的花和蛇霸天有相同之處。”
紅色大花看着像植物，卻能像靈獸一般跑動，蛇霸天外表長得像蛇，本質上卻是一根藤。
陳卷兒吐槽道：“哪有植物會長牙齒和舌頭的，我估計它就是頂着花朵殼子的某種冷門靈獸。”
大陸靈獸的種類浩如煙海，他們從學院學到的只是基礎，就算是博學廣聞的老師，也有許多不認識的靈獸。
羊子修聽了她們的描述，腦海中不斷閃過幾個關鍵詞，而後組合成了他認知中的最貼合的一種靈獸。
“血腥迷花獸。”羊子修脫口而出。
白芒芒和陳卷兒紛紛看向他，甚至連聞人彧都投來了眼神。
羊子修說道：“我在家裏的古籍翻閱過，大體形象和你們說的大差不差，它能制造一種類似于迷幻效果的血腥味，引誘獵物沉迷幻術，而後成功捕獵食物，不過上面記載這種靈獸對生長環境要求極高，數量十不存一。”
“沒錯，每一點都對上了。”
白芒芒驚嘆道：“你家的古籍怎麽什麽都有，上次是不為人知的小家族，這次又是數量珍惜的靈獸，跟百科全書有得一拼。”
羊子修解釋道：“我家有一座藏書閣，裏面擺放着許多藏書，其中古籍有上千本，方方面面都有所涉獵，所以我能知道比較偏門的東西。”
此話一出，陳卷兒立刻确定羊子修來自某個傳承多年的世家，尋常家族可無法擁有這麽多珍貴的資料，她念着：“你姓羊，羊家……”
大陸上有哪個出名的羊家？
陳卷兒平時沉迷修煉，對世俗方面的了解不多，她只知道自己家那邊有名的幾個家族，所以她想了想就放棄了，不打算為難自己。
白芒芒這個穿越人士就更不知道了。
“神谕州，風物城羊家。”
少年冷冷的嗓音響在衆人耳畔，白芒芒循聲望去，少年盤坐在沙面上，雙手擱在膝蓋上，漫不經心地烤着火。
他睨了她一眼，白芒芒移開視線。
羊子修有些意外，他本來要揭曉答案，沒想到聞人彧知道。
此刻四個人全都圍在火堆邊。
陳卷兒疑惑道：“我怎麽感覺這個地方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
白芒芒提醒道：“我師兄跟我們說過。”
陳卷兒恍然大悟：“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我們的目的地嘛，當時我們還在風物城外看了一下。”
白芒芒颔首：“對頭。”
“等離開秘境，作為東道主，我請你們來城裏玩。”羊子修大手一揮，“哪裏有好吃的好玩的我了若指掌。”
白芒芒點贊：“巧了，撞上你老家，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嘗嘗你這裏的土特産，好吃的話我帶點回學院。”
羊子修打着包票道：“我們城裏有許多開飯館的，天南海北的口味都有，不管你從哪裏來，都能滿足你的偏好。”
白芒芒笑了笑。
陳卷兒問道：“你怎麽來的秘境？”
“說來趕巧了，前幾天我回家處理點事情，收到了秘密消息，城外即将有秘境現世，經過一番運作，我和族兄有了去秘境的資格。”羊子修娓娓道來。
白芒芒得出結論，他在家族應該受到了器重。
陳卷兒一臉吃瓜的樣子，興味盎然道：“那你族兄怎麽沒和你在一起？你們有仇啊，說來聽聽。”
世家子弟是非多，三天兩頭就流傳出誰和誰不合的消息，她和其他人權t當茶餘飯後的談資。
羊子修哭笑不得：“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們都是為了提升實力，絕不可能同室操戈，置家族利益于不顧。”
陳卷兒遺憾道：“那他人呢？”
羊子修看向聞人彧，默默道：“被他淘汰了。”
淘汰一詞還是修飾過的，其實說驅逐更為貼切。
白芒芒心下微驚：“對了，聞人彧，你不是追黑風鷹去了嗎，怎麽和羊子修撞見了，你們發生沖突了？”
少年正欲開口，被羊子修打斷：“不是什麽大事，他沒有認出我們是同學，所以我們打了起來，不過我放出鬼蛇藤之後，我們就停戰了。”
白芒芒反問：“就這？”
羊子修淡定道：“是的。”
白芒芒不信：“聞人彧，他說的是真的嗎？”
羊子修緊張了一下，給聞人彧使了個眼神——聞人同學，給個面子。
聞人彧嗤笑道：“差不多。”
事情的真相無非是他們狹路相逢，羊子修的族兄對黑風鷹幼崽起了邪念，以為二打一勝券在握。
對方想得理所當然，因為他也是六級靈師，加上羊子修這個五級法師從旁牽制，對付聞人彧一個豈不是手到擒來。
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聞人彧用鋼珠廢了對方的腿，羊子修沒來得及阻止，他的族兄就和聞人彧打了起來，等他糾結完後，他們已經分出了勝負。
聞人彧把羊子修的族兄逼得傳送了出去，羊子修一個人自然打不過，于是表明了身份，打起了感情牌，并答應幫他一起捉住黑風鷹幼崽。
聞人彧雖為劍師，但只是占了個名頭，并不會禦劍，所以對付有飛行能力的黑風鷹幼崽，羊子修的遠程法術就派上了用場。
二人便短暫結盟，直到現在。
聞人彧在高處瞧見了遠處的火光，一路追着痕跡過來，果然和白芒芒她們重新彙聚。
羊子修悄悄看了眼聞人彧，釋放出友善的信息——謝了，兄弟。
聞人彧：“……”
他不覺得有什麽好裝的，難道羊子修怕破壞在她們心中的形象？
白芒芒将信将疑，總感覺他們有事瞞着她們，不過他們貌似達成了某種共識，不打算如實告知。
她和卷兒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
“聞人老板，你又是怎麽來秘境的？”白芒芒好奇地問道，“你和羊子修怎麽都要易容進來？”
別看聞人彧目前是以真面目現身，殺綠袍人時他還是易容的狀态。
“……”
少年摸透了她的脾氣，有事時她就客客氣氣地叫老板，沒事時她就直呼大名，無語道：“你們能知道秘境，我自然也能知道。”
白芒芒眨巴眨巴眼睛，沒了？還有一個問題咧。
“聞人彧，話說一半不是好習慣，你得糾正過來。”
少年聽到她叫了他的大名，驗證了他的想法，哂笑道：“果然如此。”
白芒芒頭頂問號：“果然什麽？”
羊子修咳了一下，把她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易容的原因很簡單，為了防止別人認出我們的身份，殺人奪寶，所以适當地做下僞裝，等出了秘境就換回真容，甩掉麻煩。”
趁她們在消化他話語中的信息時，暗地裏對聞人彧無聲示意——怎麽樣，兄弟我夠義氣吧。
聞人彧：“……”
有種被纏上的感覺。
白芒芒在聞人彧身上掃了幾下，像是發現了有趣的東西：“你還怕被人追殺嗎，向來只有你追殺別人的份。”
“芒芒說得在理。”陳卷兒打了個哈欠，不忘附和道，聞人彧在她眼中已經有了固定的印象。
聞人彧冷笑一聲，并不理會她們。
陳卷兒靠近羊子修，低聲詢問：“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麽現在對他變得谄媚了？”
羊子修反駁道：“我們只是解開了誤會，他這個人就是面冷心熱，看着不近人情，實際上存有善心，沒有你認為的那般不堪，只要你多多了解，就不會有這種想法。”
陳卷兒：？
“我耳朵壞掉了還是你眼睛瞎掉了？”陳卷兒難以置信道，“你變卦變得太快了，前兩天你還義憤填膺來着，你是不是被他下了迷魂藥？”
少年脊背一涼，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擰眉四處看了下，卻沒發現異常。
羊子修不贊同道：“你耳朵沒問題，我眼睛也沒問題，是你的心有問題，這恰恰說明了有的人天生适合做兄弟，哪怕剛開始我們有點誤解，後來也就說開了。”
“瘋了吧你。”陳卷兒罵道，“星星你大爺的，我得離你遠點，免得被傳染了。”
羊子修還想解釋什麽，陳卷兒一溜煙跑到了白芒芒身邊，挨着她坐下，白芒芒茫然問道：“怎麽了？”
“沒怎麽。”陳卷兒搖頭，“遠離瘋子，身心健康。”
羊子修：“……”
他才不是。
一番簡短的談話之後，四周重歸寂靜，唯有寒風呼嘯的哭嚎聲和火堆噼裏啪啦的燃燒聲。
羊子修為大家守夜，一邊添柴，一邊掐個火決，保證火堆可以持續燃燒。
半夜時刻，白芒芒迷迷糊糊地醒來，強打起精神道：“你去休息，我來替你守夜。”
羊子修擺手道：“我今天沒什麽消耗，堅持一晚上也不困，你別勉強了，繼續睡吧。”
白芒芒張了張嘴，忽然看到聞人彧和陳卷兒盤腿打坐：“他們大晚上的不睡覺，這是在做什麽？”
羊子修愣了一下，回道：“修煉。”
白芒芒：啊？
她發現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關于靈力提升和等級突破方面，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麽做。
當她問出這個小白問題時，她在羊子修面前就露餡了，白芒芒定了定神，熟練地拉出借口：“我失憶了，有些事情給忘了。”
她等着羊子修繼續追問，結果對方接受良好：“原來如此，我就說怎麽可能有靈師不知道，你方才睡着了，我以為你累得不行，才叫你好好休息一下。”
白芒芒笑而不語，他能這麽想就再好不過了。
“打坐不僅可以提升靈力，還可以恢複精力，我來教你……”羊子修将修煉過程和她講了一遍。
白芒芒頓時領悟：“懂了。”
她盤腿而坐，凝神靜氣，一剎那仿佛來到了虛無的空間，體內流動着一股熟悉的力量，那就是她的本源靈力。
十級靈感的天賦名不虛傳，片刻間四周的靈氣都被白芒芒牽引走，而後轉換成了精純的靈力。
羊子修被檢測出八級靈感的時候，曾經埋怨過自己的資質，九級靈感乃至十級靈感才是他心之所往，比起家族頂尖的那批天才，他遠遠不夠。
差一兩級靈感天賦，就相當于落下了一大截資源，為了追上他們，他沒日沒夜地修煉，緊緊咬着他們，進度不相上下，到最後甚至暈厥了過去。
醒來後，他想了很多很多，天賦是與生俱來的，他再這麽玩命，沒等他成為大宗師，他就先一命嗚呼了。
所以他就釋懷了。
結果他們告訴他，他覺醒了聚靈之體，正因為如此，他才能不落于那些天才，從此之後他就得到了家族的資源傾斜，成了着重培養的子弟之一。
羊子修想起往事，不禁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