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聞人彧一騎絕塵, 領先衆人百米。

白芒芒看着他迅捷的步伐,拿出通訊鏡問道:“聞人老板,喝水嗎?賞個臉喝幾口再走呗。”

“你說話太客氣了。”陳卷兒邪邪地笑了下, “如果讓我來, 我就跟他說,愛喝不喝,不喝拉倒。”

“畢竟是老板嘛,慣一下也沒事。”

白芒芒敲擊了下通訊鏡,鏡中畫面遲遲未顯現,她眉心微微皺起:“聞人彧拒接了,他是沒聽到還是不想接?”

陳卷兒揣測道:“十有八九是後者,他這個人脾氣古怪,不知道在想什麽,讓我來吼一聲。”

陳卷兒深呼吸一口,嘹亮的聲音驟然響起, 經過層層空氣的削弱,最終抵達到聞人彧的耳邊時,也甚是洪亮。

“聞人彧, 喝水不!”

六個字在廣闊的沙面上回蕩了一下, 随即悠悠散去。

白芒芒驚嘆道:“好肺活量, 沒想到我見到了傳說中的獅吼功,敢問閣下是如何練成的。”

陳卷兒嘴角壓不住笑意:“謬贊謬贊,這功法名字不錯, 我征用了, 讓你們再看一下獅吼功的威力。”

“等等, 你們別玩了。”羊子修阻止道,“聞人兄弟有反應了。”

只見聞人彧停住腳步, 側頭掃了他們一眼,距離有些遠,不知道他表達了什麽意思。

陳卷兒擰眉:“看不懂。”

羊子修躊躇不前:“我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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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簡單,他的意思是嫌棄我們太吵了,讓我們安靜點,否則就削我們。”彧學滿級的白芒芒表示so easy。

羊子修半信半疑:“真假?”

陳卷兒揚唇:“符合他的作風。”

“他不喝就算了,我看他也不怎麽渴,我們就別勉強他了,想來待會也不會問我們讨水喝。”白芒芒哼道。

陳卷兒點人:“羊子修,聽到沒?”

三個人中屬他最有可能倒戈。

羊子修正直道:“我們要有隊友情……”在陳卷兒的眼神殺下,他話音一轉:“當然,特殊時期偶爾也可以不考慮。”

陳卷兒滿意地收回眼神。

男人聽着沙子上面的打鬧聲,胸中激蕩着一股郁氣,水不要就給他喝啊,他在燙人的沙子裏待着他容易嗎。

男人在心裏罵了一會娘,很快就沒有心思叫罵了,他被灼熱的溫度搞得沒脾氣了,恨不得爬出去涼快一下。

可是,一想到天火靈寶,他就打消了這種念頭。

拼一把就可以富貴一生,不就是吃點苦頭嘛,他從小到大沒少吃,只要堅持就能勝利!

男人給自己打了下雞血,繼續跟着他們挪動。

一行人頂着刺眼的太陽在沙漠中留下了一串串腳印,白芒芒回頭望了一眼,風沙吹過,立馬掩埋了他們來過的痕跡。

沙漠中綠植稀少,遍地滿是黃沙,有些地方甚至一點綠都沒有,缺少标志性物體,他們就容易迷失方向。

現在連腳印都被抹除了……

白芒芒心裏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她準備用聊天趕跑不适感,開口問道:“羊子修,你剛來秘境是在哪裏?”

羊子修心中一動,回道:“就在沙漠,你們難道不是?”

說起來黑風鷹不适合在沙漠生存。

“我和卷兒在林子裏,後來在山谷追着黑風鷹過來。”白芒芒說到這裏,浮現了疑惑之色,“有一點挺奇怪的,從山谷變成沙漠,中間毫無過渡,就好像來到了另一片空間,以至于我們倒黴地掉進流沙裏。”

陳卷兒回想起來,有些後怕道:“幸好你懂得怎麽從流沙裏安全出來,不然我們只有淘汰出局的份。”

白芒芒微微一笑。

羊子修沉吟道:“如果你們所言非虛,那代表着秘境有兩個不同的空間,一個生機勃勃,一個烈日炎炎,相比較而言,前者更容易獲取資源。”

白芒芒笑道:“再容易于我來說也無用,天火在沙漠中,旁的地方都不是我想要的,我遲早會走到這裏來。”

羊子修颔首:“這倒也是,适合的才是最重要的,且不論秘境如何分布,我們先助你拿到天火。”

“簌簌。”

沙面上鑽出一條色彩斑斓的蜥蜴,見到白芒芒他們驚了一下,四肢快速劃動,爬出了十幾米開外,躲了起來。

白芒芒看它沒有攻擊的意思,也就不管它了,轉頭朝羊子修打探道:“你在沙漠中可有遇到什麽危險?”

羊子修一一作答:“除了高溫導致體力下降,還需要應付沙漠靈獸的突襲,以及……”他頓了一下,道:“沙塵暴。”

白芒芒咯噔一聲:“後來呢?”

“昨天我和族兄初至秘境,就被沙塵暴卷入其中,幸而我們用土系法術死死紮根在沙中,只受了點輕傷。”

“沙塵暴過後,留下了很多靈獸的屍體,價值不菲,只是也有不少活着的靈獸,我和族兄雙拳不敵四手,無奈退離,以免被波及到。”

羊子修說起這件事,表情十分可惜,只差一點他們就可以撿一波大漏,但是靈獸中不乏有高階靈獸的存在,兇悍無比,他和族兄逃跑還來不及,哪能再留下來。

陳卷兒嘴角抽了抽:“難怪你那族兄見到一只黑風鷹幼崽就雙眼發光,連評估敵人的實力都不做,被淘汰出局。”

羊子修垂眼斂眉,族兄此行必會被家族诘難,未曾帶回一星半點的收獲,所以他不能再拉胯。

白芒芒心想,沙塵暴這種東西不算常見,應該不會每天來一次,至于沙漠靈獸,走了老半天也沒見它們攔路,可見攻擊意圖不旺盛。

因此他們面臨的最大問題還是高溫。

白芒芒手置于額前,微微擡頭看向天色,下一秒就被過分明亮的光線刺得閉了眼。

“哎。”這太陽好歹毒。

白芒芒差點被刺激出淚水,她緩了一會,等那股酸痛感褪去,方才睜開眼睛,擡着腳步跟上。

“砰!”

前方傳來碰撞聲。

白芒芒定睛一看,陳卷兒和一只黃皮靈獸糾纏打鬥在一塊,它的外表顏色和沙漠極為接近,估計埋伏在路上,想伺機偷襲。

能在惡劣環境中活下來的靈獸,身上都有兩把刷子,它們會自行進化成有利于生存的模樣,這只黃皮靈獸顯然是這種情況。

羊子修因地制宜,用法術牽動了原本就有的沙子,此法比起無中生有更能節省靈力,待其凝聚成一團沙球,轟然打向黃皮靈獸的眼睛。

靈獸有幾個弱點基本是固定的,眼睛,腹部,顱部,心髒等等。

眼睛或許不是最致命的弱點,但絕對是最顯眼的弱點——

一來不會讓人認錯地方,有些靈獸的部位可能不是長得如常識的那般,二來沙球的攻擊可以最大化,其他部位或t有皮肉保護,只有眼睛是暴露在外。

陳卷兒接收到信號,眼神微閃,給了黃皮靈獸一個假動作,實際上則後移退出了戰場,沙球随即而至,打在了她原先的位置上,然後毫無阻礙地撲向了黃皮靈獸的眼睛。

“嗷!”

黃皮靈獸猝不及防被沙子灑了一臉,眼睛被刺得生疼,下意識緊閉雙眼,忍不住吃痛喊了一聲。

就是現在!

陳卷兒欺身上前,左手掄了個圓,力量積蓄到極致,出拳的那一刻猛然爆發開來,反手砸在黃皮靈獸的腦袋上。

黃皮靈獸臉上皮肉震蕩,腦袋一歪,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繼而失去了生息。

陳卷兒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愣住:“這就死了,我還準備多補幾拳,皮糙肉厚的不應該啊,難道我力氣又長進了?”

羊子修也覺得奇怪。

白芒芒踏步上前,猜測道:“或許它外強中幹,看着個頭不小,實則體虛體弱,又或許它幾天沒吃飯,沒有力氣反抗……”

說到一半時,黃皮靈獸突然動了,一溜煙鑽進了沙子裏。

衆人:?

白芒芒:“……它擱這裝死啊。”

裝得真的水準,尤其是那抽搐的幾下,簡直惟妙惟肖,起碼他們都沒有懷疑過它是否假死,而是覺得它死得太快了。

“別的本事沒有,溜得倒是快。”陳卷兒甩了甩發燙的拳頭,因為戰鬥變高的心率逐漸降低。

羊子修點評道:“狡猾的靈獸,下次我們有必要确認它們是不是真的死了,以免空手而歸。”

白芒芒點頭:“贊同。”說完,腳下突然一震,她立馬穩住身體:“什麽情況,地龍翻身了?”

陳卷兒蹲下來用手觸碰沙子,高溫驟然傳導到手上,燙得人仿佛皮肉要化開一樣,她細細感知沙子底下的動靜,不予理會。

羊子修召喚出水波澆在她手上,喝止道:“把手拿開,溫度這麽高,小心被燙壞!”

陳卷兒抽回紅通通的手,感受着水波的涼意流過,笑道:“謝了,我皮實着,不會有事的。”

“沒起水泡吧。”白芒芒抓住她的手翻看了一下,确認上面沒有傷痕,方才說道,“羊子修說得沒錯,你太莽撞了。”

“小傷而已,你兩幹嘛愁眉苦臉的。”陳卷兒轉移話題,“底下我探過了,沒有聲響,可能是這裏的沙子松散,有坍塌的痕跡。”

她推着二人的背前進:“走了走了,再不走我們要被埋在沙子裏了。”

沒人想吃沙子,縱然知道她可能故意這麽說,白芒芒和羊子修也無法和她理論,幾人迅速離開了原地。

而在沙子底下,男人死死捂住黃皮靈獸的嘴巴,不讓它發出聲音,又把它全身禁锢住,避免它亂動。

該死的靈獸,竟然和他遁到一個地方,這不是要他露出馬腳嗎!

聽到上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男人緊繃的心神松了下來,就是在這個時候,黃皮靈獸抓住機會,神龍擺尾甩了他一下。

男人被抽得放開手,只覺得疼痛難忍,壓抑着怒氣道:“你成功惹毛了我,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揪住黃皮靈獸的尾巴,硬生生給它扭斷,尾椎雖然細小,但是骨頭斷裂仍然痛到無以複加,黃皮靈獸不停掙紮,男人一個沒抓穩,竟給它逃了出去。

“便宜你了。”男人鼻孔喘着粗氣,雙眼傾瀉出怒火,顯然還在氣頭上。

突然,黃皮靈獸從身後沖撞過來,一擊得手之後又跑了。

男人:!!!

他屁股被創到了!

男人面色扭曲,羞憤難當。

該死,真該死!

“轟!”

白芒芒看見身後的沙坡毫無預兆地塌陷下去,黃沙滾滾,凹下去一大塊地方。

因為被兩個人批評教育變得蔫噠噠的陳卷兒,立馬昂頭挺胸道:“我就說沒騙你們,它果然塌了。”

羊子修配合道:“卷兒同學鐵口直斷,我等佩服之至。”

白芒芒笑了笑:“是是是,多虧了有你這張嘴,否則我們就要嘗一次沙子的味道了。”

陳卷兒驕傲地叉着腰:“算你們識相。”

說話間,一行人拉近了和聞人彧的距離,大約縮短了一半路程,因為聞人彧停了下來。

一盞茶後,白芒芒走到聞人彧旁邊:“聞人老板,你終于想要休息了,人不是鐵打的,再不緩緩,我都懷疑你不是人了。”

少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白芒芒莫名感覺渾身一涼,物理意義上的意思,她悄悄湊近幾分,發現更涼爽了,驚喜道:“你果然不是人,而是制冷空調!”

聞人彧:?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麽。”

少年發現她越來越大膽了,以往他甩過去一個眼神,她就怕得像只兔子,而現在她卻敢靠得這般近。

“待在你身邊好涼快。”白芒芒感慨完,招呼其餘兩個人過來,“你們兩個過來感受一下,是不是比別的地方要涼快。”

陳卷兒不信這一套,哪有人天生自帶涼氣的:“有嗎?會不會是你的心理作用……”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白芒芒見狀,便知道奏效了:“是吧。”

陳卷兒面色僵住,怪事,她還真的感受到了一絲涼爽。

羊子修站在聞人彧的左邊,驚奇道:“想不到聞人兄弟你還有這種能力,先天的還是後天的,如果是後天的方不方便教一下我。”

聞人彧:“……”

聞人彧看到他們三個貼着自己,周身氣壓更低,嗖嗖地冒着冷氣,不耐煩道:“你們主動滾開,還是我踢你們走。”

“哇哦,更涼了。”白芒芒激動道。

“……”

聞人彧猛地出腿橫掃過去,羊子修機敏地跳開,問道:“為什麽最先受傷的是我?”

趁着空檔退開的白芒芒,默默出聲:“大概是從左到右原則。”

羊子修:“……”這就無法反駁了。

聞人彧見他們安靜下來,指了下遠處的凹陷說道:“那裏有一道紅光,不出意外天火就在那裏。”

他打開盒子,火苗跳動得非常厲害。

白芒芒說道:“這麽顯眼,大家豈不是都被吸引過去了。”

“放心,我們有作弊武器,他們沒有,指不定在沙漠的某處打轉。”陳卷兒朝火苗揮去了一道風,火苗搖搖擺擺,似乎随時會熄滅,實際上卻很□□。

男人鼻青臉腫地潛伏在沙子中,雖然受了傷,但是他宰了那只黃皮靈獸。

男人無聲狂喜,想不到吧,還有他這個從頭跟到尾的漁翁,他這就去把天火拿下,讓他們撲個空。

“簌簌。”

男人施展絕活,在沙海中穿行。

白芒芒盯着紅光,眼中閃過期待之色,只覺得近在咫尺,她這一上午沒白走,總算看到希望了。

聞人彧把盒子甩到她懷裏,白芒芒下意識接住不讓它掉下來:“聞人老板,你不要了嗎?”

少年冷嗤道:“難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把我當勞力使喚。”

“我可沒這麽說過,是你自己說的。”白芒芒連連搖頭,“我只是覺得放在你那裏比較安全。”

聞人彧看着她忽閃忽閃的眼睛,面色一如既往的陰沉:“馬屁精,我對你的奉承不感興趣。”

白芒芒笑意一頓。

羊子修出來打着圓場:“聞人兄弟,話不能這麽說,我覺得芒芒同學說得挺對的,你……”

聞人彧打斷他:“你也是馬屁精。”

羊子修面色一僵。

“恭喜二位喜提馬屁精稱號。”陳卷兒向來不主張靠聞人彧太近,見他們吃癟,竟有幾分幸災樂禍。

白芒芒手肘靠了她一下,低聲道:“不給我找回場子就算了,怎麽還來落井下石。”

神特麽馬屁精,真是敬謝不敏。

陳卷兒說道:“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夠了,叫你們吃到教訓才好,這樣記憶才會深刻。”

白芒芒渾然不懼:“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的臭脾氣,不就是嘴賤了點麽,看在晶幣的份上,勉勉強強可以接受。”

陳卷兒自認為性格比較急躁,說道:“我和他是打不來交道的,沒說幾句話,我就要跟他拼命了。”

白芒芒了然道:“看出來了。”

另一邊,羊子修耿耿于懷道:“聞人兄弟,你這樣就不對了,我真心實意地誇你,怎麽到你口中就成了拍馬屁,你不用懷疑我話語的真實性,我羊子修從不說假話。”

當然,偶爾說說善意的謊言不算假話。

聞人彧感覺耳邊有只蚊子嗡嗡t地叫個不停,恨不得拍死它,眼神陰鸷地看着羊子修:“閉嘴。”

羊子修看出他忍耐的樣子,順勢閉上了嘴巴,心想,聞人兄弟似乎犯病了,自己就讓着點他吧。

什麽病會導致性格變态呢?

羊子修陷入沉思,等出秘境要不要叫家族的醫師給聞人兄弟診治一下,給他控制住病情。

不過他肯定不會同意,自己得想個法子。

聞人彧打了個噴嚏,誰在背後念叨他。

“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白芒芒喉嚨哼着不成調的兒歌,打發一下無聊的趕路時間,有了聞人彧這個制冷機器在,她忽然就覺得沒有難熬。

紅光雖然在視野中,但是他們與它之間隔着無數座沙坡,平路走和向下走還好,難就難在向上走,需要克服自身重力,走幾步都累。

白芒芒很快就沒力氣哼歌了,大家都在埋頭走路,除了沙沙聲就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她擦掉臉上的汗,艱難地擡腳。

唯有那越來越亮的紅色光芒能給她帶來一絲慰藉。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久到白芒芒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中途他們停下來吃了頓幹糧補充體力。

終于,揮灑過無數汗水之後,一行人終于到了離紅光最近的沙坡上,這個坡比白芒芒爬過來的坡都要高,爬上來費了不少勁。

——不行了。

白芒芒想完,一屁股跌坐在沙子上。

!!!

燙,死,人,了!

白芒芒瞳孔地震,立馬像彈簧一樣彈起來:“嘶……”好家夥,吸了口熱氣,真是要了老命了。

“卷兒,給我喝口水……”白芒芒的聲音消弭在空氣中,被風吹得一幹二淨,她看見了什麽,一座宏偉的古城!

古城的大部分區域都被風沙掩埋,只露出了最上面的屋頂建築,外表被長年累月地侵蝕,透露出飽經風霜的歷史感。

而她心心念念的天火,就懸于古城上空,火紅的色彩同盒中的火苗一模一樣,只有手掌大小,卻炫耀奪目至極。

白芒芒的心“砰砰”地跳個不停,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終于找到了。

陳卷兒眼中閃過意外之色,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古城,這是不是一種預示,她說道:“你們覺得古城中會有寶物嗎。”

雖然是問句,但是她說的是陳述句,說明她內心是相信裏面藏着靈寶的。

白芒芒尋思道:“古城這麽老舊,應該過去了很多年,寶物還有效果嗎?”

羊子修粲然一笑:“下去一探便知。”他的态度也傾向于古城有寶物。

聞人彧微眯眼,鷹隼般的淩厲眼神定在某處:“有人。”

白芒芒努力辨認:“哪兒有人?”

不光是她,陳卷兒和羊子修都沒看到,不過白芒芒知道聞人彧不會無的放矢,只是他們的眼力欠缺了些。

“鑽進沙子裏去了。”少年淡淡道。

白芒芒腦中閃過了什麽東西,卻沒有立馬分析出成分,她思索道:“我怎麽聽着這個操作有些耳熟。”

她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白芒芒回憶起最初進沙漠的時候,她和卷兒卷入了流沙,成功脫險,然後被人給偷襲了……對,就是他!

“卷兒,你還記不記得挾持我的那個人。”白芒芒摸了下脖子上凝固的刀傷,擦了藥粉之後,傷口已經在好轉,“他就是用沙遁術逃走的,你說會不會是他。”

陳卷兒眼底殺意漸起:“有很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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