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坐起來後,寧映清醒了一下,“陛下來了?”
錦書搖頭,“不是,是宮中太醫來了。”
“說是陛下專門派來給姑娘您治耳朵的。”
“......”
寧映:?
錦書擔心,“姑娘,是您耳朵聽不見了嗎?”
“......”寧映想起昨天的事,沉默下來。
她以為當時,賀時停只是說着玩的,沒想到他居然來真的。
片刻後,她深吸一口氣,“走吧,去看看。”
前院,寧夫人将太醫接至屋內,寧映也随着進去。
還沒等她說什麽,她就被寧夫人推到太醫身前伸出手腕,任由太醫把脈。
寧映一臉懵,理由還沒想好,心不禁提起來。
隔着一層帕子,太醫垂眸,認真號脈。
漸漸,眉頭皺了起來。
寧夫人見此,不禁擔心問道:“陳太醫,晏晏身體有什麽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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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陳太醫頓了頓道:“寧姑娘別緊張,放松些。”
“......”寧映笑笑,“好。”
片刻後,陳太醫再次,“寧姑娘再放松些。”
“......”寧映呼出一口氣,放下不受控制提起的心。
片刻,陳太醫收手。
“如何?”寧夫人問道。
“寧姑娘身體無大礙。”陳太醫說着,自己也疑惑起來,“寧姑娘可覺得哪裏不适?”
那為何陛下為何急匆匆地讓他來。
寧映尴尬,“沒有,我很好。”
“寧姑娘的耳朵當着沒有什麽問題嗎?”
寧映搖頭,“真沒有。”
陳太醫不信,“寧姑娘不要諱疾忌醫,有哪裏不适所出來便好,我也會為姑娘保密的。”
“陛下特意叮囑我,只有将姑娘的耳朵只好,才準我回宮。”
寧映沉默,她在想怎麽解釋當時的事,才不會被當成欺君之罪,然後被誅九族。
半晌,她轉頭,“母親。”
見此,寧夫人知道她的意思,但是仍是擔憂地看着她,以為她是有什麽身體不适,放心不下,“我也不能聽?”
寧映道:“母親你在,我不好意思說。”
寧夫人見此,嘆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麽。
只想着,等會太醫出來,問問他。
等到寧夫人出去後,陳太醫道:“寧姑娘您說吧。”
“陳太醫應該也不會和陛下說的吧?”
“......”陳太醫默了默,“寧姑娘你知道的,我是陛下的人,陛下若是問,我自是不得隐瞞。”
寧映要的就是這個,借他的口向陛下解釋。
“其實是這樣的,”寧映擡頭認真的看着他,“陳太醫你知道的,當一個人認真想一件事情時,注意力集中,時很容易忽略別人的聲音的吧。”
陳太醫莫不名所,愣愣地點點頭,“是。”
“其實當時我就是這樣,因為腦子裏都是其他的事情,所以就......一不小心忽略了陛下的聲音,”寧映眼也不眨,肯定道:“定是這樣,才讓陛下誤會我會聽不見聲音。”
陳太醫愣愣,“是這樣的?”
寧映認真點頭,“當然。”
她也不算說謊,她當時真的滿腦子都是眼前的那扇門,所以就......不小心故意忽略了他的聲音。
回道皇宮,陳太醫還是滿臉懵懵的狀态。
沒想到是這麽個回事。
太極殿。
陳太醫回來複命。
賀時停懶散地靠在床邊,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哦?她身體如何?”
陳太醫:“陛下不用擔心,寧姑娘身體很好。”
“擔心?”賀時停嗤笑,但也沒再多說什麽,“耳朵也很好?”
陳太醫點頭,“嗯。”
接着,他便将他在寧府寧映和他說得話,複述了一遍。
賀時停思考片刻,問道:“她可有說,她當時在想什麽?”
陳太醫搖頭,“寧姑娘沒說。”
賀時停無趣,揮了揮手,讓他下去。
還沒等多久,五號賤兮兮地從腦海裏出現,“我知道當時女主在想什麽哦~”
“朕沒興趣。”賀時停冷漠。
五號已經習慣了他一直懶得搭理的語氣,只當他是在說反話,語氣欠欠,“當時,女主可是一直在想她的心上人哦~”
“......”賀時停眉眼下壓,冷聲道:“你想死?”
五號大着膽子,為了激宿主去刷好感度,一副不怕死的樣子繼續道:“宿主你再不采取行動,女主就對你沒興趣了。”
“......”
五號:“你也不想女主的好感度一直停滞不前吧。”
賀時停:“......”
此時,文钰進殿。
将收集到寧家二姑娘寧映的喜好都呈到陛下面前。
賀時停看了一遍。
她的喜好似乎和她的人一樣。
喜好并不明顯,唯一喜歡的便是在閑暇之時玩會琴,也經常出現再臨江樓。
賀時停盯着這些。
臨江樓......彈琴的姑娘......
腦中有些東西閃過,還沒等他抓住,下面的文钰在插話,“看來寧姑娘也挺喜歡臨江樓那姑娘彈的琴。”
“......”賀時停看了他一眼,問道:“為何,她們倆不是一個人呢?“
文钰回想當時道:“應該不是,記得當時在臨江樓第一次見那姑娘,臣瞧着挺機靈的一姑娘。”
“......”
賀時停:“你什麽意思?”
文钰找補道:“臣不是說寧姑娘不機靈,只是感覺兩個姑娘的氣質不相像。”
賀時停斂了眉眼,“少去別去評價人家姑娘說話做事。”
文钰疑惑地看了這位陛下一眼,在皇帝略帶壓迫的眼神下,他抱拳,“是。”
”上次在酒樓的那位姑娘可有出現?”
文钰道:“自上次臣在臨江樓和她見過一次後,她也并未再出現。”
“但是,臣最近得到消息,她三日後,會去樓裏彈奏曲子。”
賀時停了然,吩咐成仁,“你去安排一下。”
五號見此,宿主終于有主動的意識,它感動,忍不住出來冒幾句話,“宿主您終于意識到主動的重要性了。”
賀時停懶得搭理它。
聽到它的聲音就一股氣。
成仁正打算出門。
賀時停想起寧映明明膽子小,可有些行為偏偏就讓人覺得她膽大包天,他叫住成仁,“用聖旨。”
依着那姑娘的性子,不用皇權,怕是壓不住她。
成仁一愣,差點以為自己聽錯。
出宮聽個琴,用得着這麽高調。
一旦聖旨放出去......
陛下這是要寧姑娘進宮的心思放在了明面上了?
寧府。
寧映手裏端握着聖旨,陷入沉思。
待人走後,一直混亂的大腦此事算是能轉動起來。
陛下,出宮聽琴,命她相陪。
還用聖旨壓她!
可更關鍵的是。
她三日後,還要去別的地方彈琴.t.....
寧映一臉愁容。
寧夫人恭送完宮裏宣旨的人,到寧映身邊,試探地問道:“晏晏?”
寧映回神,“嗯,怎麽了母親?”
寧夫人斟酌着用詞,“陛下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
寧映:?
有什麽意思......
是......逼她抗旨不尊,要誅九族的意思嗎?
寧映接下聖旨,囑咐錦書将聖旨好好放起來。
她還有其他事,便自己獨自一人去寧府的書房找寧尚書。
寧映到書房,發現書房房門緊閉,門外也沒有人看守,父親應當是在書房辦公,她正想要敲門。
突然書房裏傳來聲音。
“父親,今日陛下的聖旨來得突然,陛下莫不是察覺到了當年的事?”
聲音沉重,一聽就能聽出來這是父親的聲音。
接着屋中有一聲嘆氣,是祖父,“昨日你将《致己貼》贈予陛下時,你就該想到的。”
“你當時為何不直接拒絕梅家,反而惹了這些禍事。”
“當時兒子是要拒絕,可是對方用晏晏的事挾恩圖報,我也是沒有辦法。”
“你糊塗啊!”祖父恨鐵不成剛,但也沒有其他辦法,一聲嘆息,“既然要瞞,為何不好好瞞好。”
“陛下不是先帝......”
“......”
寧映愣在門外。
她微微垂着眸,呆呆地看着腳底,陽光投下的一片陰影。
睫毛顫顫。
賀時停已經懷疑上了寧家,而此事的源頭是她。
從她剛來寧府的時候就是個麻煩。
也是,想要收養一個罪臣之女,其中的麻煩可想而知。
她蜷了蜷手指,眸光暗了下去。
所以,是她又給寧府添麻煩了。
她不該......也不能這樣。
一時間,她腦中混亂,十多年前的事全部從被埋葬的記憶角落重新破土而出。
心緒嘈雜,她不知道該幹什麽。
只好趕緊從門邊推開,不聲不響地原路返回。
她回去在屋中坐了一會,将腦中的思路理清,半晌後,她得出結論。
她得進宮,試探賀時停的口風。
希望可以早做準備。
借着今日陛下派太醫來給她看病。
雖然她沒病。
但是她可以借此,進宮謝恩。
她讓錦書去準備進宮的馬車,同寧夫人說一聲,便進宮了。
太極殿。
賀時停身子懶散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拿着奏折翻看。
成仁弓着身子進來,“陛下,寧姑娘求見。”
賀時停從一堆奏折中擡頭,“誰?”
“寧姑娘,”成仁回答:“說是前來謝恩的。”
賀時停驚訝地挑了一下眉,“讓她進來——”
話音一頓,想起什麽,“讓她在外面等着,朕出去。”
“诶~”成仁嘿嘿一笑,退了出去。
未出閣的姑娘進皇帝寝宮,多少是不合适,還是陛下想的周到~
賀時停起身,走了出去,剛出了門就看見站在太陽低下的姑娘。
他身子傾斜,靠在門外的柱子上,微微彎唇。
“聽說寧姑娘是專程來謝朕的。”
“你想怎麽謝?”